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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友的入党仪式已近尾声。他绕院子转磨三圈,只见岗哨森严,无机可乘,只好在院外一棵榕树上隐下身来,以便见机行事。再说许世友这个后生也不是那种软面团团,任你捏来任你揉。许世友和廖荣坤躲过周二癞子的匕首,翻了几个滚,跃到一棵大树背后。许世友随手从地上拣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向对方隐蔽处抛去,这叫投石问路:如果没有动静,说明对方已经转移;如果有动静,得抓紧时间收拾他。这一抛不要紧,对方“哎哟”一声,许是石头滚到了对方的脚面上。原来周二癞子正要向廖荣坤抛匕首,被许世友抛来的石头砸在右腿膝盖上,好疼,使他手中的匕首没有来得及抛出。这一石不但解救了廖荣坤同志,相反也暴露了周二癞子的隐蔽处,实是一举两得。
周二癞子被这一闷石砸得多少有点儿清醒了些,心中暗想:苍天无眼,老子今日出师不利。另外他也感到许黑子这小子非同一般,不可小看。于是,他咬了咬牙,暗骂一声“娘的”,紧攥手中的匕首,贴近树身站起来,杀气腾腾。
再说许世友投石问路后,并将情况向廖荣坤挥手作了示意。许世友本想主动出击,被廖荣坤拉下:敌情不明,恐有埋伏。许世友和老廖耳语了两句,示意他原地监视,自己再换一地方侦察。接着,许世友一跃身跳到另一棵树下,本想把目标吸引过来,把危险留给自己。
踩着尾巴蛇回头,敌人也更加疯狂。正当许世友转移到另一棵树下、扑向对方的时候,周二癞子也转移到廖荣坤处。两虎相遇,必有一伤。廖荣坤也顾不得别的啦!先下手为强,以快制快,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蒙面汉。几乎同时,二人抱成一团,在草地滚了几个滚。一会儿你在上,片刻他在下;你想制我于死地,我想叫你见阎王。
许世友跳到另一处扑了个空。忽然这边传来动静,立时操刀奔过来,拔刀相助,只见二人正滚成一团,犹如雪球一般。由于夜黑,辨不清敌我,一时难于下手。时间不容许世友犹豫,于是他大声助友。
“好汉,站起来,我饶你不死!”
声如山崩地裂。那周二癞子情知许世友的厉害,不觉为之一震,手一松,被廖荣坤趁势翻了上来,相反骑在了周二癞子的身上,双手卡住了他的脖子,这时,周二癞子也瘫了下来。欲想制人,反被人制。
“廖队长,把他的面纱撕下来,看他是谁?”许世友道。
廖队长随手“唰”的一声,扯下了其人的蒙面纱。二人为之一惊,原来是周天侬。
仇人相见,格外眼红。许世友手拎战刀,一步上前,拎起了其脖领子。对方犹如一只小鸡子悬在许世友的手下,身抖如筛糠,连喊老爷饶命。
“好个周二癞,我许世友杀了你主子李霸天,是替天行道,下顺民意。你今天与我过不去,好吧,俺也来个半斤对八两,你不仁俺也不义。看刀!”许世友吼叫一声,左腿弓前一步,右手举起了偃月大刀。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我周天侬知错改过。只要今天留我不死,往后我可以把队伍带给您!”
这时,许世友手中举起的大刀并没有往下砍。那周二癞子又道:“上有天,下有地,我周天侬说话算数,求求留下我这条命吧!”
廖荣坤一听可以把队伍拉过来,心里暗想:宰了周二癞,如同杀了一只鸡子,犹如在大腿上拔了一根汗毛那么容易。可是眼下共产党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改造队伍,壮大力量迫在眉睫。一事做好可免百难,一事做坏可招千灾。想到这里,他上前拦住许世友举刀的手:
“世友,莫要性急!杀了他,我还怕玷污了你的大刀哩!”接着廖荣坤又转向周二癞子道:“你能把队伍拉过来,此话当真?”
周天侬连连点头道:“拉民团好办,只要留俺狗命不死!”
然后,廖荣坤又把头扭过来对许世友道:“世友,听命令,我看就留下他吧!”
“廖队长,俺是党的人,俺信你的,留他狗命不死。若要反叛,俺这少林大刀可不是吃素的!”
“谢老爷不杀之恩!”周二癞子伏在许世友的脚下,又是猛磕三个响头。
“那你就站起来吧!”许世友道。
周二癞子一身虚汗,颤抖抖地站了起来,接着,许世友命令道:“向后转,齐步走,明天见!”
豺狼进入羊群,永远没有好心肠。且说周二癞子向前走了十步远,消失在夜色中。突然间,他从胸中掏出一把暗器,“嗖”的一声径向许世友抛去。许世友早有警惕,侧身躲过。可怜廖荣坤大意,暗器从许世友身边穿过,径向他胸口飞来。没容他反应过来,暗器已刺进他的胸腔。
许世友眼见战友被敌暗害,满腔怒火,他吼叫一声,提刀纵身向周二癞子追去。
正当许世友去追赶周天侬之际,早有八个彪形大汉后脚跟了过来。他们不是别人,原是周二癞子的酒肉铁哥儿们。他们虽在酒桌上打了赌,仍是对主子不放心,要看个究竟,便跟了过来。他们来到这里时,只见廖荣坤中了暗器,还没倒下。这时,一个黑脸家伙,上前又从背后给了一刀。廖荣坤仍没倒下。另七个大汉一人一刀,廖荣坤这才晃晃地倒下,身后涌出一摊鲜血。
继而,他们砍下廖荣坤的首级拎着,呼哨着直奔许世友而来。
再说许世友追赶周二癞子。周二癞子虽有“飞毛腿”之功,怎敌得过少林出身的许世友。开始两人距离较远,许世友腾起身来,三步并作一步跑,九步并作一跃行。穿洞越壕,跨涧纵林,一步快似一步,似那离弦之箭,也似那百米冲刺。再看那周二癞子毕竟是做贼心虚,他边跑边向后张望,腿似坠个沙丘,反而不听使唤。许世友“嗖嗖嗖”几步,蹿到周二癞子之前,拦住他的去路。周二癞子一看此景不好,拉开弓步,凶相毕露道:“好个许黑子,今天你围虎困兽,俺也不活啦!”说完直向许世友扑来。许世友不敢怠慢,也拉开通臂拳相迎道:“好个周二癞子,你说话如同放屁,今天俺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说完踢脚举拳,二人打在一起。
两虎相斗勇者胜,许世友三下五除二便扼住了对方的咽喉。眼看周二癞子直翻白眼口吐白沫、离阎王不远时,霎时间从四周窜出八条彪形大汉,个个杀机腾腾。
“大哥挺住,弟兄们来吔!”
许世友回头一看,只见八个彪形大汉向他合围而来。许世友见势不妙,寡不敌众,随后纵身一跳,扑倒一个彪形大汉,接着又踢翻一个黑脸哥儿们,夺路而去。待八个大汉猛醒过来时,许世友早已远走高飞。
且说这八条彪形大汉,若是迟来一步,周二癞子就会一命呜呼。他们情知许世友武功超群,不敢去追,赶忙扶起周二癞子,又是捶胸又是掐“人中”,好半天,脸色血紫的周二癞子才透出一口气来。待周二癞子清醒后,他们背起他,一窝蜂呼哨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六乡紫云镇村头的门楼上悬起了廖荣坤的头颅。几个坏蛋在敲锣打鼓,以庆胜利;众百姓见此惨状,不胜心寒。许世友痛哭了一阵,千恨万悔:慈善太过被恶害,打蛇不死被蛇咬。他暗下决心道:“周二癞啊周二癞,我许世友大难不死是天星高照,你暗杀廖荣坤罪责难逃!我若不刀劈火烧你周二癞,天理不容!”许世友手起刀落,砍掉了一个八仙桌角,便“唰唰唰”磨起了偃月大刀。那磨刀之声,似在召唤着八千天兵、九万雷霆。
◎许世友为民除了一害,方出胸中一口恶气 重阳之夜。松涛夹着狂风,扯着嗓子吼鸣着。突然间,在松涛吼鸣停息之际,一股青锋刀光又出现了,不一会,那神秘莫测的刀光忽尔消失,使这阴沉的重阳之夜更添几分神秘色彩。过不久,刀光已经离开刚才的古槐,向前方的古庙闪去。只见那青锋刀光,似萤火虫般地闪耀,时亮时暗,或高或低,跳跳跃跃,不长时间又消失在夜幕中。
少顷,青锋刀光又从古庙里跳出,似是祈祷了神灵,又似是领旨而出。这次青锋刀光比刚才两次,似乎出现的时间更长。从古庙到胡家凹三里多路,一直跳跳跃跃,没有消失。
“刀光”在胡家凹村头停留片刻,接着跳跃到一座高墙深宅下。只见青锋刀光又像银河系中的流星一样,在离地七尺高的空中,“腾”的一闪,落入高墙深院内消失。
且说这座地处村头、搭村傍山的高墙深宅,就是周天侬周二癞子的家。周天侬自从当了反动民团的副官后,便搜刮民脂发了家。有钱能使鬼推磨。周二癞子发家后,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便精心设计盖下了这套院落。院落坐北朝南,后有青山相依,前有修竹相映。与其主子李静轩相比,规模虽小了点,也很阔气。清一色的十八间房屋,一律是用大别山青石砌成。前院套后院,外加七尺高墙相围,使得小院落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前院有吃水深井,后院有花木林园,中间以拱门相通。且说前院吃水深井旁,有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柿树。大别山柿树不多,周天侬见邻村一户人家的柿树长得好,耍尽流氓手段挖来一棵。此时,那闪入院内的青锋刀光,正在这棵红柿累累的树上闪耀,目不转睛地在盯着周二癞子卧室的动静。
周二癞子的卧室井字型木格窗紧闭着;左边门前还有一条看门的大狼狗,蜷曲在门槛上睡去;院中漆黑一团,只有东厢房中还忽闪着一缕昏暗的松油灯光。那是马厩室,马吃草嚼料的“沙沙沙”声不时地传到院子里来,偶尔传来几声夜鹰的叫声,看家狗被其声音偶尔惊醒,仄耳细听,少刻又俯头睡去。
待这一切观察清楚,那“青锋刀光”跳下柿树,闪电般地避开门前的大狼狗,悄悄拨开周二癞子紧闭的木格窗户,越窗闪进了屋内。这一切都做得干净利索无声,以至于屋外嗅觉灵敏的狗、屋内酣睡的人都没有发觉。
卧室是两间大房,内有夹山(山墙)相隔。周二癞子住在外屋,里屋住着他的妻室儿女。这个流氓淫棍,把妻室有意安排在里屋,外屋便成了他的淫室。多少良家民女在这间屋内被奸淫后,含恨咽泪,撞石而死。
前夜,周二癞子暗杀了廖荣坤后,民团的哥儿们还专门为他摆宴压惊,又抢来了三个姑娘给他陪床。这三个姑娘不是别人,都是许姓的姐妹,如今,这三姐妹还被锁在后院的地窖里。
“青锋刀光”闪跃到周二癞子的床边时,但见这人间野兽周二癞子刚刚行完房事,光着身子,带着满足,睡死梦中。霎时间,青锋刀光一闪,刀尖已对准了他那起伏的汗毛茸茸的胸口。周二癞子“啊哟”一声没有喊出来,白刀子已戳进了他那发黑的心胸,像只放了气的皮球,鲜血随着气声“嘟嘟”地流了出来。与此同时,那位手握青锋刀的人,也随着放血声出了一口长气。这便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欲问这握刀人是谁?正是疾恶如仇、大革命低潮时新入党的共产党员--许世友。
一个名字是一把匕首,一个名字是一杆旗帜。
“许世友”的名字是投向敌人心脏的匕首,是号召身受三座大山压迫的中华民众革命的旗帜。
许世友为民除了一害,方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许世友喝道:委屈你一下,你丈夫恶贯满盈,今天我是替天行事 书接上章。许世友“噌”的一刀插入周二癞子的心脏,随着“嘟嘟嘟”的放血声和许世友挥刀用力的喘气声,周二癞子的妻子阚氏许是听到了外屋的动静,连忙唤道:
“孩他爹,你是怎么啦?”
“孩他爹,你说话呀?”。
阚氏一连唤了数声,不见其夫答应,便慌了神儿。在此以前,也似是这么个夜晚,阚氏也似听到了这么个不寻常的动静,若不是她起来得及时,怕是周二癞子早没命了。原来周二癞子这个人吃喝嫖赌占全,落下了个心律紊乱的病根(实际是心脏病),去年就暴发了两次,都是由于她的及时发现和及时抢救,使其起死回生。
阚氏想到这里,头脑“嗡”的一声,连忙点起松油灯,起床、披衣、趿鞋,颠着小脚去外间看个究竟。
许世友听到里屋的问话声和脚步声,心想不好,连忙从周二癞子身上拔出战刀,在那锦缎被子上“蹭”了几下血污,随而握刀贴身隐藏在外间门后的右侧,等那妇人端灯走出来。
且说阚氏今年三十挂零,老父亲原是李静轩家的佃户,贫家出身,她年轻时颇有几分姿色,十乡八坳无不知晓。她生得明眸皓齿,水汪汪的杏眼像两窟清泉,洁生生的牙齿像釉瓷烧就的一般;脸面白净,皮色细腻,似那出水的藕莲;亭亭玉立的身条,莲步点点,颇有几分富家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