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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下的我,在那之后,完全呆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然后就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条原在教堂中拼命地想上帝祈求些什么,我只知道现在变成自己很想祈祷了。
条原打勾勾的举动让我吓得不禁腿软,东倒西歪地好不容易挣扎到自己的房门前,已经全身无力的我竟还能想到要事先敲门。
确认房中没有回应,我就用Allen老师给的钥匙打开门。
开了电灯,环顾了一下房间,我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房间不能说很大啦,但与其说是宿舍,倒让人感到一股外国古老小旅馆似的气氛。地上铺的是木质地板,里侧有一间浴室。到浴室一看,厕所也在一起。有像外国古老旅馆用的浴缸。淋浴的莲蓬头没有附软管,是直接固定在墙壁上的那一种,热水喷出的情况也还好而已。总之,用起来好像不太方便。
房间的装潢统一用绿色系。桌子、床、衣柜和书架,每一个人都分配一组。世良史应看来很爱干净,不但房间里看不到垃圾纸屑,书架上的书本也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较靠门口的那张床应该是我的。床上已经放置了绿色的床单、毯子,然后枕头、枕头套也在一起。地板上是由东京送来的我的行李,就几个纸箱堆放着。
纸箱上面,有装教科书的纸袋和一张纸条。规矩端整的字体写着'制服要再一个礼拜才收得到——昌山亚兰。’
看样子,行李是Allen老师帮我送过来的。
但也是到现在我才知道Allen老师的日本名字是'亚兰'。
虽然告诉自己不可以笑这种事,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里的制服全是订做的。虽然要转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将自己的身材尺寸交了过来,但订作的衣服在制作上还是很花时间,果然还是赶不及。
因为先前已经顾虑到这一层,所以我还是把以前学校的制服带来。可是,这所学校的制服是西装外套加领结,而之前学校穿的只是普通立领的学生制服,这样一定将变得十分引人注目了。
虽然觉得讨厌可是也是没办法。我从纸箱中将母亲为我折得整整齐齐的学生制服拿出来,用衣架挂好。
也想着其他的行李不快整理不行,无奈肚子吃饱,加上累了一天,磕睡虫已经在向我招手了。
东西还是明天再整理好了,我决定快点洗澡,早早上床睡觉。
很快将身体清洗干净,换上睡衣,套好枕头套,铺上床单,一切就绪后,一骨碌地滚倒在床,我不禁大大地嘘了一口气。
回响起今天遇到的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事,我已经完全糊涂了。
洗澡前虽然想睡得不得了,但是洗澡、铺床一折腾下,睡意竟然跑光了。所以我就躺着,探手到装教科书的纸袋里,把放在一起的学校简介拿出来。
这种附有漫画般插图的简介,真是愈看愈可爱。
或者是Allen老师画的也不一定呢!一边想着我一边翻动纸页。
里面除了介绍宿舍、校园景物之外,还有学校餐厅主厨的专访。新出炉的菜单也附了照片刊载在上面。
“咦?去年最受欢迎的菜单是红酒炖牛颊肉啊?怎么也不弄个寿喜烧什么的。”
再来是学校一年的行事历。最后条例着住宿规章。
“呼,十一点熄灯吗?唔,还要点名……不在的要写悔过书,三张悔过书,就必须接受禁止外出一个月的惩罚。积五张悔过书要关一个礼拜的反省室?……我知道禁止外出是什么,可是反省室是怎么回事?
小册子里还写着凡有扰乱风纪、违反学生本分的行为,以及向其他同学暴力相向等事情者,即送反省室,或当下勒令退学等等。
算了,明天我再问条原和Allen老师怎么回事就好了。
啪哒,把小册子合上,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放在枕头旁边的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
十一点?就是刚才在手册上看到的熄灯时间嘛!
等一下!那家伙还没回来耶!
因为才在小册子上看到,不遵守熄灯时间的人就要写悔过书,情况严重的还要送反省室,我不禁有点紧张起来。
熄灯时间还要点名。唉怎、怎么办?我该老老实实的说那家伙不在吗?
这样不就像是在打小报告一样吗?我不喜欢。
在满心焦急的我面前,手表上的时间无情的一步步逼近。
然后,十一点到了。
已经到了熄灯时间,总之还是先把电灯关掉吧?我伸手按掉电灯开关。房间才刚暗下来,门上就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呀来点名了!
既然已经这样,没法子,是时间到了还不回来的那家伙不好。
我将门细细的开了一条小缝。果然是Allen老师。
“啊,天堂同学,你已经睡了吗?有没有觉得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唉,一切都好……对了!有关制服,我先穿以前学校的可以吗?”
“嗯,这是我要说抱歉的,没来得及真对不起。下周一定会送来。”
“我知道了,那在新的送来之前我就穿以前的。”
嘴里说着话,……我心里一边紧张着随时可能被问到世良同学呢?
“世良同学睡了吗?”
来了!
不知所措的我正想将实情说出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还醒着呢,Allen老师!今天和二宫骑马出去累死了,才刚要睡着而已。“
向后一看,我不仅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到刚刚应该都还空着的床,才一会儿工夫,那家伙竟端端整整地坐着。
”怎、怎么会?“
对吓得说不出话的我笑了笑,他站起身。
”礼拜天还有这么多工作真辛苦,需要我们帮忙吗?Allen老师。“
”啊,没关系。这是我份内的工作。“
Allen老师也笑着,一声晚安,把门关上离开。
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之后,我立刻用力瞪着那家伙没事人的脸。
“你到底到哪儿去了算了,这不重要,你从哪里回来的?”
那里他随手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向窗户,才发现刚刚还紧闭的窗户已经被打开,风吹进来,窗帘正飘呀飘地飞动。
我靠近窗边查看了一下。窗外就是一个小花圃,只有一道矮矮的篱笆。也没有其他什么比较高的围墙,所以要由一楼的这个房间溜出去并不困难。
什么嘛!这样一来晚点名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吗?
大致上,由学校所在的地点考虑起来,根本没有到热闹街上去夜游的可能,溜出去,顶多只能到其他同学的房间去吧?
这么可怜,溜出去被捉到还要罚写悔过书,这个学校的校规真严!
“把窗子关上好吗?晚上的风很冷耶!”
说什么话?把窗子打开的人是你吧?我回过头,却说不出话来。
夜空里,近乎满月的澄黄月亮正光辉的照耀大地,所以,虽然熄了灯,屋子里还是相当明亮。
在微带青色的寒光之下,世良裸露着上半身。
我没看过和月光清冷的感觉这么相合的人。纤长的脖颈,单薄的肩膀、胸部,结实的腰身。
他本来的肤色就很白皙。但在月光照射下,皮肤自然迸出一种青白的透明感,看来更加平滑柔软。
“看到了很高兴吗?”
被他的声音唤醒,我倏地转开视线。
却禁不住脸颊一阵躁热。
搞什么?我怎么会看男人的裸体看到呆住!
“别突然就脱衣服!”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慌,我责备他。他只是嘲笑似地冷哼一声。
“这里是你的房间,可是,也是我的房间。换衣服还要跟你报备吗?”
他说的虽然非常有道理,但我也从来没发现,看个男人换衣服,自己竟会不好意思起来。
在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的我面前,他很快把衣服换好,钻进被窝。
“好了,晚安。”
最后说了声晚安,他闭上眼睛。
此时已经熄灯了,看来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好做。
我只好抱着无聊的心情回到自己的床上。虽然勉强闭上眼,催促自己该睡了,无奈一点睡意也没有。
咦?不会吧……?
啪哒!我跳起来一看,窗户已经关上,床上只剩下如同被蛇蜕下的皮一样皱皱的被子。
我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将近午夜两点。
这种时候那家伙还要到哪里去?
虽然心里非常担心,但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想找也无从找起。
而且
‘……我们彼此不要干涉对方的行动,你也希望这样吧?’
白天在教堂时他冷漠的宣言,此时在我脑中回响着。
没错!那家伙半夜要到哪里去,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万一被逮,要罚写悔过书的话,我可不知道!
不管怎样,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先骂他几句。心里虽然如此盘算着,但等着等着,不知何时我竟然睡着了。
第三章
万籁俱静的房间里。
我不时把目光投向邻近的床铺,看着那家伙精致的睡脸。
真的。这样子一睡着,看来真不像活着的人类。
他是不是真的还有气息呢?看着看着我不禁疑惑起来,突然想过去摸摸确定一下。当想法掠过心中的瞬间,我不禁慌忙啪啪地拍打自己的脸颊。
哇我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不行!不能中这学校的毒!
为了强迫自己睡着,我将被子拉到头上,把眼睛闭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吧?
终于开始感到睡意,当我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没料到对面床上应该已经睡着的人竟砰的一下坐起身。
我已经快睡着了,所以也不太想去看是怎么回事。而对方只是静静地坐着,像在观察我这边的动静。
慢慢的,我的眼皮一寸寸合上。他在等的似乎就是这时候,我感到他悄悄地离开床。
可能是上厕所吧?我想。原本打算不理他,继续装成什么都不知道。但接下竟又听到窗户被打开,然后是有人向外跳的重物落地声。
第二天早上。
“快起来!”
近在咫尺的大叫和耳朵被用力拉扯的疼痛,把我由睡梦中唤醒。
“哇!”
一张开眼,映入我眼中的是世良史应那张端整的脸。
“你、你……想做什么?”
在抬起头就可以接吻的距离里,看到这样一张脸,对心脏真的很不好。我才刚醒耶,就被吓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转学过来第一天就睡过头,你好胆量!”
带着恶作剧的笑容,他说。
“睡过头了?现在几点!”
一看手表,我的脸立刻吓白了。九点开始上第一节课,现在时间已经超过八点半。
“哇啊!”
慌慌张张的我跳下床,冲进浴室,随便抹把脸刷了牙。
瞄一眼镜中的自己,脑后的头发有点乱翘,但已经没有时间整理,只是稍微沾点水,用梳子随便梳两下。回到房间里,世良早换上制服,一脸悠闲地在打领结。
有大块垫肩的白衬衫配上深蓝色的长裤,加上有腰身剪裁的背心。这一类西服式的学生制服,对身材高瘦的人特别合适。
啊——原来这里的制服是这样的……
对不知何时看呆的我,他开口催促。
“再三分钟,你要是没换好衣服,我就丢下你一个人走。”
“耶?哇啊!”
我终于弄清楚,他是在等我。我飞快地将昨晚取出高领的学生制服穿上,再在书包中塞入笔记簿和铅笔盒之类的文具。
“都弄好了,走吧!”
看见我准备就绪,世良打开门。
咦?难道他要带我到教室去吗?难道他的个性其实是我原先没料想到的亲切吗?我天真的想着,一面跟着走出去。
既然这样,昨天为什么对我说彼此不要干涉对方行动——真是奇怪的家伙。
顾虑到如果再迷路可就麻烦了的缘故,我乖乖地跟在世良后面。
可能是因为时间晚了,大家都到教室去了吧,宿舍里感觉空荡荡的。
从宿舍走路到教室,大约要五分钟。
世良的脚程很快,我几乎要小跑步才跟得上。也是托他的福,在上课开始前十分钟,我们到了看得见教室的地方,所看到的学生也还零零星星,没多少人。
我们的出现立刻引起四周的注目。
当然,唯一一个穿高领学生制服的人,会吸引不少人好奇的眼光。但更明显的是,目光似乎都集中在我身边的世良史应身上。
并且,四处不时稀稀落落的传来:“那是谁呀?”的询问声。
托他的福,我打从出娘胎以来,没感受过这么差的感觉。
“一直都是这样吗?”
“你说一直是指什么?”
“我是说,你一直都这样引人注目吗?之前,我就听说有一大堆人崇拜你的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