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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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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三百人?”
  主任似乎很惊讶,同周围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说:
  “那么,您想想看,在这三百人中间谁的声音最象?“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三百人中间怎么还没有一个相似的声音?朝子认为这个办法倒是具体可行的。
  然而,这种具体可行的方法相反却更难断定哪种是相似的声音了。张三是张三,李四是李四,各有各的特征,一比较起来,声音之间的差别反而更加明显了。
  这样一来,不知怎地电话中听到的那个声音的特征,在朝子的记忆中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了。对照的声音种类愈多,朝子对声音的感觉也就愈迟钝。最后,她好象被声音的海洋给吞没了。
  结果,搜查当局只从朝子这里得到了一种“粗声”的单纯的概念,没有得到更多更大的收获。
  可是,这点线索却引起了各个报社的兴趣。他们纷纷以《杀人现场传出了犯人声音,电话员夜间值班偶然听到》的醒目标题,大肆宣传报道了这一案件,其中也抛出了朝子的名字。打那以后有一个时期,经常有人询问朝子,同时,也时常遭到一些人的冷嘲热讽。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报纸上有关案件的报道愈来愈少了,最后被抛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去了。
  半年快过去了。由于找不到犯人的线索,临时搜查本部解散了。报纸在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才把长时间被冷落在角落里的报道篇幅加大了一些。
  四
  一年以后,朝子辞退了电话员的工作,同小谷茂雄结婚了。
  在夫妻的生活中,朝子以前对茂雄所抱有的不安,终于成了现实。
  茂雄工作懒惰,性情浮躁,反复无常,经常发泄着对公司的不满。
  “这样的公司,早晚我得辞掉它。”
  一喝点儿酒,就经常这样发牢骚。他一个劲儿地认为,只要换一个地方,就能捞到更多的油水。
  通过婚后的一段夫妻生活,使朝子更加认识到,茂雄只是一个好吹牛,而实际上既无能力,又无才华的人。
  “现在在哪儿工作都一样,不能有点几不顺心就不愿意工作,这样我是不赞成的。无论怎样,工作还是应该好好干的呀。”
  尽管朝子这样劝说茂雄,可他并不理会,只是冷冷地一笑,道:
  “这你不懂,你是不会知道男人的想法的。”
  三个月后,茂雄果然辞职了。
  “往后可怎么办呢?”朝子哭了。
  茂雄却吐了一个烟圈回答说:
  “哎,总会有办法的。”
  别看他胆小如鼠,有时却活象个恶棍一样,口吐狂言。
  又过了半年。在这半年之中,茂雄并没有找到他所说的那种理想的工作。生活的贫困开始向他们袭来。他既无工作能力,又无技术专长,一旦落到这种地步,就更加显得狼狈了。他,也开始着急了。干临时工吧,自己的身体又顶不住,再说他虚荣心又很强,象这种丢脸面的工作,他是根本不想干的。
  一天,他终于找到了工作。不知是在报纸广告上找到的,还是通过其它的途径。总之,他当上了一家保险公司的推销员。然而,象他这种性格的人,是根本干不好这种工作的。结果,跑腿费一文没得,就又辞掉了。
  又一天,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工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红运来了”。据说他是以“劳力投资”的形式,加入了一个经营药品的小商业公司。这个小公司是他在保险公司跑外交时认识的几个人筹建起来的。
  “劳力投资”是怎么回事儿,朝子并不太清楚。总之,茂雄每天上下班都喜笑颜开,非常得意。他说公司在日本桥附近,不过,朝子从来没有去过。
  每到月底,茂雄就把工资如数地交给朝子。那是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金额。可奇怪的是,工资袋的封皮上既没印着公司的名称,里面也没有工资条。朝子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和他以前的工资袋截然不同。可又一想,可能也有的公司是这么搞的吧。但不管怎样,朝子隔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得到了钱,使她感到非常的高兴。
  她曾想到,都说夫妻生活中,爱情是根本,但经济条件的稳定恐怕算是基础吧。在半年多的困难生活中,朝子曾经好几次下决心要离开茂雄。她讨厌这个懒惰的丈夫,她暗自下决心:等哪次争吵之后,非私自逃走不可。
  每月有了工资收入以后,两人之间又恢复了和睦的关系。朝子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夫妻的爱情是随着金钱的有无而变化的吗?而事实上,也确实是由于有了钱,才抑制住了她的火气。
  公司可能是赚了钱,茂雄第三个月的工资增加了一些,第四个月又增加了许多。借款也都还清了,剩余的钱还可以添置一些衣服和家具呢。
  一天,茂雄对朝子说:
  “朝子,我想把公司的人叫到家来打麻将,可以吗?”
  朝子听了高兴地应允道:
  “好啊。可是咱家这么脏,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来呢。”
  “那有什么关系。”茂雄说。
  “那么,多准备点好吃的吧!”朝子高兴地答道。一想到是丈夫单位的同事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第二天晚上,有三个人来到家里。一个年纪大点儿的有四十多岁,另外两个人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二、三岁左右。原先听茂雄说客人是经营公司的,因此朝子想句能是颇有风度的人。可是见面一看,并不如此,这些人倒活象一帮奸商。
  四十多岁的叫川井,另外二人,一个叫村岗,一个叫浜崎。
  “夫人,真对不起,打扰您了。”川井一边点点头,一边开口寒暄道。
  他扁扁的脑袋,高高的颧骨,细细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村岗梳着长长的背头,打着发油。浜崎长着一副象喝过酒而涨红了似的红脸皮。
  最年轻的村岗带来了牌和牌桌,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整整打了个通宵。
  朝子也一夜没有合眼,半夜十二点的时候,给他们做了咖哩饭。
  “夫人,给您添麻烦了。”
  年纪大点儿的川井客气地说道。细细的眼睛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
  端过饭以后,又给他们沏了茶。将近一点的时候,朝子才去睡觉。
  可是,她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屋子很窄,她虽然是到隔壁房间里去睡,也关上了房门,但还是能听到这间房里的一切声音。
  几个人可能也害怕吵醒朝子,都压低了声音。可是兴致一来就全都忘了似地叫嚷起来。
  “唉呀!真她妈的臭!”
  “真笨!”
  笑声、点数声不时地哄动起来。这倒也可以忍耐,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哗啦”、“哗啦”洗牌的声音。这声音刺激着神经,使得你心情焦躁,难以入睡。
  朝子堵着耳朵,在床上翻来覆去,她越想静下心来,神经反而越加紧张而睡不着。就这样,直到天亮,她一点儿也没有睡着。
  五
  麻将这东西,大概一玩上了瘾就脱不开身了。从此以后,茂雄常常领着川井、村岗和洪崎三人到家里来玩。
  “夫人,老来打扰您,真不好意思。”
  “真对不起,今晚又让您不得休息了。”
  听了这些话,朝于也不好把脸拉下来。特别是当她想到丈夫是靠这些人的关系,才在公司里立住脚的,因此也就更不能流露出不满意的表情。
  “哎,不必客气,您们就玩您们的好了。”
  朝子虽然这样回答,可是一到深夜,还得为他们做夜宵。这也没什么,可吃过夜宵后就叫人发愁了。那些“嘿!嘿!”“嚯!嚯!”的吆喝声,憋不住的笑声,稀里哗啦的洗牌声,不时地钻进耳朵,让你毫无办法,想睡也睡不着。好容易述迷糊糊要入睡的时候,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又冲进耳朵深处,使得神经丝毫得不到休息。
  一天,朝子终于忍受不住了,她对茂雄诉起苦来。
  “哎!我说,麻将可以玩,可总这样下去真受不了。我一点儿也睡不着,简直快要得神经衰弱了。”
  茂雄听了,顿时满脸不高兴,开口大声叱责道:
  “你可真不知趣。你知道吗,是川井他们救了我。况且我挣那么多钱,你不也得感谢他们吗?”
  “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我跟你说,这就是当差的难处。他们要提出来打麻将,我再不愿意也得陪着啊!”
  随后,他又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安慰道:
  “亲爱的,请你忍耐一下吧。是我把他们让到家里来的,他们很高兴,而且对你的印象也不错。反正也不是每天晚上都来,你就忍耐一阵吧,过些日子我们就到别处丢玩了。”
  朝子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同意。但她总觉得丈夫好象是在欺骗着自己。
  朝子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就是不清楚川井这三个人的来历。你问茂雄吧,他总是付之一笑,根本不跟你细说。他们的公司到底都经营些什么项目,也让人摸不着个头脑。
  但是,朝子心里也害怕刨根问底地逼问茂雄。那段为钱而挣扎的辛酸苦辣的日子,使朝子一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她害怕现在这种高工资的安稳生活遭到破产。她茫然地预感到,追根问底,将会毁灭自己的一切。
  朝子虽然不太相信茂雄的话,结果还是勉强地答应了他的要求。但是,她一想到茂雄是在哄骗着她,全身不禁象出了许多冷汗似地非常难受。
  后来,就是在不打麻将的夜晚,朝子也睡不着觉了。因此,她开始吃安眠药了。
  又过了三个月。
  又是一个他们约好来打麻将的夜晚。年纪大些的川井和村岗先来了,浜崎却还没到。
  同茂雄一起,三个人唠了一阵闲话。可不知为什么。好象喝过酒而涨红了脸的那个浜崎,今天却迟迟不来。
  “浜崎这家伙,也不知干什么呢,对他真没办法。”
  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的村岗已经坐不住了。
  “别那么着急嘛,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再等一会儿就来了。”
  川井眯缝起他那细小的眼睛看着村岗,张开那两片薄嘴唇安慰着,实际上他也有些坐立不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茂雄也开始不安起来。一看大家这个样子,川井就说:
  “怎么样?浜崎没来之前,咱们三个人先来一局吧?”
  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的大背头村岗立即附和道:
  “好!咱们先来吧!”
  于是,三个人就打了起来。他们不断地叫嚷着什冬“打得还挺起劲。(翘脚麻将——书香门第注)
  “家里有人吗?”
  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朝子出门一看,原来是附近食品店的售货员。
  “您家的电话,是一位叫浜崎的先生打来的。”
  “噢,谢谢您。”朝子说着回头看了看他们。
  “浜崎这小子,就爱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呀!”川井一边抓着牌一边嘟哝着。
  茂雄冲着朝子厉声命令道:
  “现在我们脱不开身,你去接一下。”
  朝子跑出门,来到了食品店。电话在食品店的里屋,店主人现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朝子道谢后,拿起放在一边儿的话筒。
  “喂、喂。”朝子同以前一样,用习惯的口吻问道。
  “啊!是茂雄夫人啊,我是浜崎呀!”
  “啊?……”
  突然,朝子拿着话筒的手变得僵硬起来。
  “请您跟川井说一声,今天我有事儿,脱不开身,不能去了。喂,喂……。”
  “……哎!”
  “您听清楚了吗?”
  “啊……。好……好,我告诉他。”
  朝子好象在梦中,六神无主地放下了话筒。她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店门。
  刚才浜崎的这个声音,正是三年前听到的那个声音!正是那天深夜偶然从杀人现场的电话中听到的那个声音!这沙哑的声音一直记忆在脑海的深处,永久难以忘却!
  六
  朝子心不在焉地把浜崎电话的口信捎给川井之后,慌忙跑进了里屋。
  此时,她的心紧张得蹦蹦直跳。那个声音还是紧紧地绕在耳边,象幻觉似地久久不散。朝子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的耳朵,相信这两只被人誉为听觉最灵敏、具有着电话员所特有的发达的耳朵。只要是从话筒里听到的声音,不管有多少种类,它——这两只耳朵,都可以立即抓住它们的个性。
  没错,就是那个声音。朝子心里有底了。可是……,浜崎的声音以前不知听过多少次了,他每次来打麻将都听到过,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感觉出来呢?为什么让那个声音象风一样溜过自己的耳边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声音没有经过话筒,而使你没有听出来吗?
  是的,当耳朵听到别人直接发出的声音和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时,感觉大有不同。如果对这个人非常熟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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