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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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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量非常好。这种煤产于日本北九州的筑丰煤矿,或是北海道的夕张煤矿。
  而另一方面,也了解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
  对川井、村岗、浜崎三人从十二日傍晚到十三日中午的行动进行了调查。村岗在涩谷的酒馆里喝过酒后,在五反田的朋友家里过了一夜,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没有问题,另外,川井和浜崎十二日下午七点左右来到北多摩郡小平町铃木八寿家,这也是事实。
  “什么?小平町?”
  听了这个汇报,石丸科长和畑中股长不约而同地叫出声来。也难怪,因为小平町是在离发现尸体的田无町往西二公里的地方。
  “铃木八寿究竟是什么人?”
  “据说她是川井贡一的情妇,川井每月到这里住四、五个晚上。”进行这方面调查的一个刑警报告说:“最近,川井为她盖了一个五十二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在这里的生活完全同夫妻生活一样,而且同邻居之间的来往也很频繁。”
  “嗯,这倒有些可疑。”畑中股长晃了一下头说道。
  随即,搜查本部对他们当天夜里的行动做了进一步的调查,并把调查的结果和询问川井、浜崎以及那个年过三十的女人铃木八寿的供述中一致的部分内容迅速整理成文,大致情况如下:
  十二日下午三点,川井和浜崎在新宿看电影,六点左右离开电影馆。七点钟以前,两个人来到小平町铃木八寿家(根据这一陈述,刑警做了调查,结果没有得到证据。因为电影馆人多屋暗没人注意,而下午七点钟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下来了。位于小平町西头的铃木八寿家附近,家家户户的窗子早已上了套板,漆黑的夜晚又没有几个行人,因此,并没有谁看到他们两个人)。
  七点左右,为了感谢平时照顾铃木八寿的三个邻居,川井约他们去立川市听浪曲①,浜崎也一同去了。浪曲散场的时间是九点三十分,他们乘出租汽车,于十点多钟到铃木家门前。
  ①浪曲:又名浪花小调。江户时代后期形成,明治时代以后有了较大的发展。表演时由三弦师伴奏,一人说唱,颇受群众欢迎
  这时,川井说在铃木家准备酒菜,让他们一会儿过来喝酒。邻居三人虽然已经谢绝,但经不住川井再三请求,只好答应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二十分钟以后,川井亲自来找,说已经准备好了。三个人来到铃本八寿家时,各种酒菜早已齐备,五个人开始喝酒。到了十一点左右,浜崎说他有事,就先回去了。川井和邻居三人一直喝到早晨三点三十分左右,结果都住在川井家里。川井和八寿睡在隔壁房间里。
  大约七点钟,三个邻居的妻子各自来叫自己的丈夫。这时,八寿穿着睡衣,披着和眼外套走出门来。
  “川井还睡着呢,让我跟他讲一声吧!”
  说着,不管她们怎么阻拦,还是叫起了川井。
  川井现出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出来弯腰施礼,“很抱歉地说:
  “对不起。”
  (这一点都从邻居三人及其妻子那里得到了证实)。
  五
  “浜崎十一点离开铃木八寿家”,这引起了石丸科长和畑中的注意。因为朝子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十点到零点之间,而铃木八寿家距尸体现场又只隔二公里远。
  “浜崎?不就是和被害者最初在电话里讲话的那个男人吗?”科长问畑中。
  “是的。就是说不能去打麻将的那个男人。朝子是代替小谷前来接他的电话的。”
  “嗯,我看,浜崎曾同朝子通过一次电话,这一点很可疑。还是再调查一下吧!”
  浜崎芳雄,是一个大扁脸、小个子的男人,今年三十三岁。他目光呆钝,讲起话来老是懒洋洋的,脑袋的反应也很迟钝。
  他是这样回答警方的询问的:
  “在川井那儿(即铃木八寿家)喝了一会儿酒,后来我想去新宿二号街,就说有事儿先出来了。‘弃天’家那里有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名叫A子。我从国分寺坐中央线在新宿下车,十一点四十左右到了‘弃天’家里,晚上就住在那儿了。可是,由于好久没来,A子的态度很不好,我和她吵了一架,早晨五点多一点儿就离开了‘弃天’家。然后乘电车到了千驮谷,在外苑的长椅子上睡了大约二个小时,八点左右回到了涩谷公寓。”
  根据浜崎的供述,刑警来到了新宿公娼街的“弃天”家,对A子进行了调查,得知情况属实。
  “哎呀,是浜崎的态度不好啊。不知怎么,他怒气冲冲地,五点左右外面还黑着呢,他就跑出去了呀。”A子这样回答道。
  后来才意识到,当时刑警忘记问她一个重要的事情了。
  这样,浜崎十一点从小平町铃木家出来,四十分钟以后到达新宿“弃天”,这已经很清楚了。由此看来,他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去离小平町二公里的田无杀害朝子。而且,他到次日早晨五点为止,一直在“弃天”同A子在一起,也不可能在这期间跑出来做案。
  “这么说,他没有做案的时间,嫌疑也就比较小啦!”
  “是啊!”畑中无精打采地回答。
  “可是,朝子确实是被熟人杀害的,这绝对没错啊。”
  确实是这样。一个电话就能把她叫出来,这说明是和她的关系相当密切的人。正因为如此,朝子才服服贴贴地跟着那个人从指谷一带一直走到田无那么远的地方。
  “朝子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被害的呢?”科长咬着手指头说道。
  股长这才注意到,科长是在说煤粉的事儿。经科长这么一提,他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说:
  “科长,再调查一下市内各个工厂的贮煤场吧!”
  “好吧。”
  科长立即同意了。他不能忘记被害者的鼻孔和肺部粘着的煤粉。
  如果对市内所有工厂的贮煤场都一一进行调查的话,需要相当多的劳力和时间。究竟有多少工厂呢?而且,在这些贮煤场果真就能发现和本案有关的线索吗?一想到这些,真让人感到灰心丧气,没有什么指望了。可是,他们仍然想试试看。
  果真,他们动员了刑警开始对市内工厂的贮煤场进行走访。可是直到第三天,还是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
  正在这时,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喜报,飞到了正在被高山拦住去路、陷入困境的石丸科长的身边。俗话说,老天有眼。这虽然是句老掉牙的活,可是现在的石丸科长却完全是这样认为的。
  报告说:十三日早晨,田端警察署管辖的派出所收到了一个遗失的手提包。是小学四年级的一个小女孩上学路过田端机车库的贮煤场时捡到的。手提包是方型黑色、鹿皮的,里面装有用蜡染花布做的蛙嘴形女式小钱包以及梳妆用具、手纸等物品。钱包里装有七百八十日元现金,并没有发现名片。派出所的警察以为这个手提包与此案无关,就没有向搜查本部报告。这是一个刑警来到派出所调查贮煤场的情况时问出来的。
  搜查本部马上将手提包拿来,并把小谷茂雄也传来辨认手提包。
  “确实是我妻子的。”小谷茂雄肯定地说。
  “你夫人和田端那里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哇,根本没有什么关系呀。”小谷呆果地回答道。
  石丸科长和畑中来到了田端贮煤场。一个警察带着捡到手提包的小女孩和女孩的母亲正在那里等候。
  “小朋友,你是在哪儿捡到的呀?”烟中问。小女孩用手一指说:
  “就在这儿。”
  为调换机车而铺设的十几条铁轨的西侧,有一座大型吊车。吊车下面是机车用煤的煤堆,煤堆有些倒塌,煤炭哩哩拉拉地一直撒到院内的栅栏附近。沿着栅栏有一条生了锈的废线路,离公路很近。那个手提包原先丢在栅栏和废线路之间。小女孩可能是在这条公路上走,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的。那里散有许多煤块儿,似乎是从煤堆上滑滚到这里的。
  六
  石九科长和畑中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环视着四周。吊车正在往货车上装煤。东侧,调换机车的作业正在不断地进行着,汽笛声、车轮的滚动声以及行驶中的国电①的叫声响成一片,令人听了心情烦躁。
  那段废线路的西侧,有一排车站的仓库,仓库后面是同铁道并行的公路。公路上,各种卡车川流不息。四周充满了机车库所特有的嘈杂而又紧张的气氛。
  “我说……科长,到了深夜,这些噪音就全都没有了吧!”
  “是啊,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哪。”
  被害者的死亡时间为晚上十点至零点之间。到了这个时间,周围就会静得令人毛骨惊然。而凶犯为什么能够把朝子服服贴贴地带到这个地方来呢?
  是的,案件的一切都是在没有任何抵抗的状况下顺利地进行的。从朝子被电话叫出来去指谷车站,到朝子同犯人来到这个田端机车库的贮煤场,整个途中,都没有发现被害者进行反抗的迹象。这一切,都给人一种驯服地跟随着犯人走的感觉,这是说,朝子四点左右出来以后,一直跟着犯人转了七、八个小时,这说明朝子是非常信任那个犯人的。
  ①国电:国营电车,即日本国有铁路电车线
  科长在女孩抬到手提包的附近来回地走着,寻视着。一会几,他在离遗失手提包的地点大约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畑中,你看!”他用手指着地面叫到。
  原来,倒塌的煤堆从栅栏中溢出来铺了一地。其中有一部分好象被什么东西平整过,但还可以看出凌乱的痕迹。
  “案件已经发生五天了,说不定原来的现场已经给破坏了吧。”
  从科长以后的行动来看,畑中才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意。他来到栅栏内的仓库左侧的办公室前,推开了玻璃窗子。里面有三个站员正在那里闲谈,听到响声一齐转过脸来。
  科长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问道:
  “十三号的早晨,这一带有没有什么变化?比方说,象有人搏斗过的痕迹啦。”
  他一问是否有人搏斗过,对方马上想起了什么似地回答道:
  “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嗯,是那天早上吧!我们八点三十一分左右上班来一看,那儿的煤炭给人搞得乱七八糟的。”
  所说的“那儿”,就是科长所指的地方。对方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说:
  “瞧那个样子,倒好象是一男一女俩个人调情时给弄过似的。我们这儿的A君看了,觉得心里怪恶心的,就拿管帚把那些散得一地的煤末儿和土都给扫了。”
  科长听了,心里抱怨着:真是多此一举。但是,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也就没有怪罪他们。仅仅是听到了当时现场的情况这一点,也就应该有所满足了。
  石丸科长转身向等在那儿的车子走去。他发现抬到手提包的那个女孩和她的母亲还站在那里,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地走到少女身边,抚摸着她的头问道:
  “噢,对了。小朋友,你抬到手提包的时候,那手提包是湿的吗?”
  “不是啊,没有湿呀!”
  女孩仰起小脸儿,出神地望着天空,显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明确地回答:
  “就是,没有湿。”
  “噢,你再好好想一想,是真的没湿吗?”科长又问了一次。
  “就是吗!我去派出所的时候,是用两只手抱着去的呀。”
  女孩这样回答,说明了正因为没有湿,所以才抱着去派出所的。
  科长一钻进车子,就对司机命令道:
  “从这里抄最近的路,丢田无町。”
  司机歪着头想了想,马上转动了方向盘。这时,科长看了一下手表。
  科长一边看着车外那掠闪过去的景致,一边对坐在身旁的畑中说:
  “这回该知道做案现场了吧!”
  “能肯定吗?”
  其实,畑中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是想探一探科长的想法,才这样反问道,科长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递给畑中看。也不知什么时候,科长把现场的煤碴、煤末儿装了一信封。
  “你看,一切都由它来决定啦。”
  科长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车子从驹介穿过巢鸭、池袋、目白,登上昭和大路向西行驶。又左拐右折地跑了一段弯弯曲曲的小路,穿过荻洼的四面道,驶上了青梅街道,一上了青梅街道,顿时变得平坦宽阔,人的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车子笔直地朝西疾驰而去。
  科长望了一下眼前的时速表,指针正对着五十公里的数字上下摆动着。
  不久,车子驶进了田无町。穿过这条町以后,来到了杂树林。
  科长命令把车子停在发现朝子尸体的地方之后,马上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从田端到这儿,花了五十六分钟。现在是白天,要是在夜里的话,出租汽车或是摩托车可以跑六十公里左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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