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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是邵赦的心腹,如何不明白,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答言,收了银子,送他出去,回来把银票递给邵赦。
邵赦看了看,两张银票都是五万两的,共计十万两,果然是连本带利都回来了,想起邵书桓的那句笑话,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依然将银票收了,转身向邵书桓房里走去。
门口,正好碰到秦晖,邵赦问道:“秦公公?”
“邵大人!”秦晖躬身施礼,“公子多喝了几杯,已经睡下了。”
“嗯,也好!”邵赦点点头,“我进去看看他。”说着,也不理会秦晖,径自走入房中,眼见邵书桓侧身窝在榻上,安稳合目而眠。
邵赦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才低声自言自语道:“我该怎么办啊?”说着叹气,转身出去,走到自己房里,果然,邵庆已经在房里等候多时。
“见过叔父!”邵庆施礼道。
“免了!”邵赦挥挥手,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庆道:“陛下命我来接他。”
“陛下放心不过我?”邵赦冷笑道,“朝中发生什么事情了?”
“陛下要废太子。”邵庆道。
“理由?”邵赦道,周帝要废太子,早在他意料之中,没什么稀奇。但问题是——废太子可不是小事,总得有一个让群臣信服的理由吧?
“半个月前,陛下病了,太子和二殿下,天天侍奉汤药,偏生那天太子端了太医煎好的好去,陛下吃了,半个时辰过后。就上吐下泻……幸而程太医全力抢救,总算是有惊无险,然后,太医检查了陛下吃的那碗药,药里被人下了毒。”邵庆很是简洁的说道。
邵赦听到这里,略一点头,很普通的宫廷倾轧手段,不管那药是谁下的。可能真是太子,或者是二皇子,甚至是周帝自己,反正,如今首当其冲地就是太子。
“书桓呢?”邵赦问道。
“如今朝中乱着呢。很多支持太子的朝臣都在观望中,只有柳家倒是铁了心的一力力保。另外,由于吏部尚书鲍大人上书陛下,那位——”邵庆说到这里。指了指邵书桓的房间,“他是皇后嫡子,自当为皇嗣,求陛下正其名分。”
邵赦皱眉,他拉着郑文一起去南夏,就是担心郑文玩这么一手,如今倒好,礼部没有动。吏部倒是先动了,邵书桓的身份问题,只要捅到台面上,问题就大了。
“陛下的心思叔父大人是知道的,鲍大人这么一说,他焉有不高兴的,若不是群臣反对,只怕当场就会册封他为亲王了。”邵庆道。
“嗯!”邵赦点点头。“你继续说。”
“周家是跳出来第一个反对地。余下就是柳家,指责书桓身份不正。御史又有趁机弹劾叔父大人和父亲的奏折,但是,中书令李大人却一味支持鲍大人,吵嚷着要给邵书桓正名,双方差点就在太和殿打了起来……”邵庆道。
邵赦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中书令李文琪和他一直不和,如今居然和鲍克顺站在同一阵线去了?
“现在呢?”邵赦问道。
“双方僵持着,不过,父亲让我给叔父带句话,您最好是有准备,只怕他回去,陛下绝对要正他的名分。”邵庆道。
“我知道!”邵赦道,周帝想要给邵书桓一个名分,早就有着这心思了,只是实在找不到借口。
如今,只要捅破那层窗户纸,余下的事情,还不是他说了算?理由嘛,找找总会找得出来的,实在找不出来,制造一个也可以。
“安王怎么说?”邵赦问道。
“我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父亲让我去拜访安王爷。”邵庆道,“安王爷在我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茶好,琴好!”
这句话,邵庆百思不解,但是,邵赦却明白,安王也是站在邵书桓的那边。
“就这样吧!”邵赦道,“等着我回去再说。”
“叔父什么时候回去?”邵庆问道。
“我也想要尽快回去。”邵赦叹道,“可是现在我做得了主嘛,他要闹腾,我有什么法子?”
“叔父就由着他性子闹?”邵庆不解地问道。
“南夏那边的事情,大出我的意料。”邵赦摇头道,“我最大的失误,不该送他去南夏,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等着回京城再说。对了,我托你父亲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西州地庄园,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叔父回去就可以。”邵庆点头道,“如果可以,我也想去西州……”
“你是邵家长子,就必须承担邵家的责任,庆儿,你是不能够躲着个闲的。”邵赦苦笑道,“等着回去,就我兰儿嫁出去,就让那两个不长进的东西,一起去西州吧。好歹也给我邵家留一点血脉。”
“叔父也说得太悲观了。”邵庆笑道。
邵赦摇摇头,不是他悲观,而是事情到了这么一步,很多变故,已经不在他地控制中,尤其是邵书桓……
从方氏的死开始,他就知道。世事难料。
“庆儿啊,别怨叔父。”邵赦叹道,“当年我实在下不了那个手,哎……我是一个护短的人。”
“父亲说,让我从此以后,都听叔父的。”邵庆道。
邵赦点点头道:“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明天。还不知道那小祖宗准备怎么闹腾,哎……”
“是!”邵庆答应着,转身自会房中歇息。
却说孙智同离开同福客栈,并没有会自家宅院,而是坐轿再次来到王家,王凌峰和王雏鸾早就等候多时,见着他忙着问道:“义父,怎么样了?”
孙智同摇头道:“邵公子已经睡下了。我倒是见着了宰相大人,只是……”
王凌峰和王雏鸾都知道,想要请哪位宰相大人过来坐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凌峰倒是没什么想头了。可是王雏鸾心中却是始终也放不下,脸上又滚下泪珠子来。
王凌峰叹了口气,摸着雏鸾道:“丫头,别哭了。你们不是一路人……再说了,那些名门大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儿。”
“我不管,我要去京城找大伯……”王雏鸾道,“他既然接了我的绣球,就要娶我……”
孙智同和王凌峰都只能相视苦笑,叹了口气,想了想,孙智同道:“罢了。你要真放不下,再说吧。明儿他们一早估计就会走了,哎……”
当然,王雏鸾去京城,自然另有一番遭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第二天一早,邵书桓起身。却见着邵赦端着洗脸水进来。不禁好奇问道:“父亲大人,怎么是你。我们家没小厮了?”
“我来看看你酒醒了没有,免得在胡说八道。”邵赦笑道,“快洗脸,吃了早饭就走,赶着去扬州办完事,立刻回京城。”
“我不去扬州了!”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准备洗脸,不料洗脸盆内地水却是冰冷,不禁抬头看了看邵赦,邵赦笑道:“弄盆冷水给你清醒清醒。”
“冷水洗脸,可以预防感冒!”邵书桓一边说着,一边也不命人换水,径自就在洗脸盆里洗了,随口问道,“早饭是什么,不会也是冷菜剩饭?”
“那倒不是!”邵赦笑笑,压低声音问道,“你昨天说的话,可还记得?”
“什么?”邵书桓皱眉问道,他昨天他压根就没有喝醉,焉有不记得地?
“没什么!”邵赦端了洗脸盆出去,门口自然有小厮接了过去,邵赦吩咐道,“赶紧准备早饭,结算房钱,马上就走。”
“是!”那小厮答应着,退了出去。
邵赦返身进来,问道:“真不去扬州了?可不能走到半路,再折回来,我可没时间陪着你胡闹。”
“不去了!”邵书桓摇头道,“这么多人去扬州做什么,打劫啊?”
邵赦笑笑,问道:“那个秦晖呢?”
“走了!”邵书桓很是简单的回答道,“我不去扬州,让他代我跑一趟。”
“让一个南夏国的太监,插手我大周国内府,书桓——你做的有点过分了。”邵赦闻言,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口中嘱咐道,“赶紧吃早饭,马上就走。”
邵书桓听得他连连催促他,心中冷笑,恐怕京城另有变故,所以他急着要赶回去。
很快,早饭过后,外面马车早就齐备,邵书桓上了车,出乎他的意料,邵赦并没有坐自己的车,而是也上了他地马车。
“做什么?”邵书桓问道。
“旅途寂寞,找你说说闲话!”邵赦道,“怎么,不欢迎?”
邵书桓无奈,一边伸手扶他,一边让出位置,幸好他的马车够大,足够三人坐得了,坐两个人,自然也不会拥挤。
邵庆指挥者三千铁甲兵,前呼后拥,簇拥着马车向京城而去——车上,邵赦问道:“书桓,下棋吗?”
“不会!”邵书桓挑起车帘看着外面,直接从口中吐出两个字,象棋是会一些,可是围棋,他连着基本地规则都不懂。下什么棋?
邵赦愣了半晌,不解地问道:“书桓生气了?”
“没有!”邵书桓一呆,心中陡然一惊,原本的邵书桓会不会下棋?这个已经让他忽略了地问题,再次爬上他的心头,他毕竟不是那个正派邵书桓,那个可怜的家伙,早就死了。而他不过是某个不属于这个时空地一缕孤魂。
这一年的时间,他已经融入到这个时代,完全融入到这个身份中,几乎,连着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他只是那个借尸还魂的一缕孤魂。事实上,邵赦、安王、周帝、墨菲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讽刺的笑了起来,他如此忙忙碌碌。却是为何?
“书桓,你现在怪怪的……”邵赦突然道。
“什么?”邵书桓故意不解地问道。
“书桓,你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真的失忆了?”邵赦问道。
邵书桓心中无限狐疑,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但还是点头道。“父亲大人这个时候问这个做什么?”
“你小时候,我教过你琴棋书画……”邵赦道。
“什么?”邵书桓大惊,邵赦居然教过他琴棋书画?字嘛,他能够写几个。可是那个琴啊,棋啊、画地,他可是一窍不通……
“用得着这么惊讶吗?”邵赦淡淡地笑道,“我不希望你进入官场,自然也得找一些别的事情分散你的注意力,所以,自幼我就亲自教导过你琴技、棋艺……兰儿是羡慕你,跟着学了一些。”
邵书桓没有说话。去年他生日的那天,邵赦让他抚琴,他回绝他“不会”,他也没有说什么,如今却旧事重提。
“去年你生日,我曾经让你抚琴。”邵赦继续道,“你说你不会,对嘛?”
邵书桓点头。依然没有吱声。邵赦又道:“当时我感觉奇怪,你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为什么要说不会,你说你失忆了,可你为什么诗文词赋都记得,就是忘了这个?”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邵书桓终于问道。
“你心中恨我,对不?”邵赦转身,看着他的脸,问道,“既然恨我如斯,连着我教你的东西都不愿再提及,你为什么又要维护于我?”
邵书桓终于松了口气,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再次放了下去,原来——他只是以为他恨他……
“父亲大人,我真地不记得以前地事情了。”邵书桓叹道,“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懂琴技、也不会下棋,但我也谈不上恨你,身在其位,总的谋其职,若我是你,也会和你有一样的想法。那天你在安王府说你希望我早些死了……我开始很是生气,但转念想想,我若是死了,你省了多少麻烦?”
“桓儿,你真的不恨我?”邵赦问道。
邵书桓摇头道:“我知道你地想法——虽然我还是弄不清楚,为什么当初你要把我换出来,但不管站在什么立场来说,对于你,我就是一颗危险的炸药,一旦我的身份被捅出去,就算陛下相信你,还是会给你招惹无穷麻烦,而你这些年都没有下手……对于你来说,要杀我,实在太容易了。”
邵家夭折一个偏房所生的庶子,实在是一件稀松平常地事情,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可是,邵赦愣是养了他十七年。
“是啊……”邵赦轻轻地叹气,“这些年,我也不好过……起先还好,后来你渐渐的长大,越发出落地清秀俊美,谙樱素来善妒,常常找借口打骂于你,我看着心里就难受,很是矛盾,你的外貌越来越像淑寰皇后,我就越是矛盾,一方便,我希望她狠心点,把你打死算了,一方面,我有想要维护……”
邵赦说到这里,突然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你不知道,去年冬天我从江南回去,却突然见不到你,我当时心中非常着急,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我了解谙樱的脾气,她是断然容不下你的,我不在家,她肯定会找个理由找你麻烦。”
邵书桓感觉他地手指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心中不解,他这到底算什么心态?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我死了,你回如何?”
邵赦迟疑了半晌,才道:“如果你死了,我要做的事情,你现在都已经做了。”
“啊……”邵书桓大惊,陡然明白过来,如果他死了。邵赦会杀了方夫人,灭了方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