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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饭,倒也吃得算是愉快,只是说起邵兰远嫁,周姨娘免不了有些伤感。又听得说让她和邵澜一起去南夏送亲,才算略略好转。邵梅趁机打趣邵兰,结果被邵书桓说了一句:“梅妹妹也不小了,该打听着合适的了。”顿时就弄了个大红脸。
“我们家的女孩子倒也罢了,只是你们兄弟地亲事,还该说说了。”邵赦闻言,笑道,“书桓的事情。不用我操心了,自有陛下为着操办,澜儿、庭儿也都不小了,如果有中意地姑娘,不妨和为父说说?”
一直没有说话的邵庭突然道:“我也不急。过两年再说吧,倒是大哥,确实该说亲了。”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你大哥来了?”邵赦想着刚才邵书桓的话,故意试探性的问道。
邵庭“嘿嘿”笑了两声道:“哥哥娶嫂子。我正好可以喝酒看戏。”
众人闻言,都不禁大笑起来,连着邵赦也不仅莞尔,邵庭顿了顿,又道:“哥哥送兰姐姐去南夏,也不用忙忙的急着回来,就在南夏看看风景,或者回来的时候。去江南走走,顺便看看我们家地农庄什么的。”他口中说着,却看了看邵书桓。
邵书桓不语,吩咐下人换了热酒来,提壶敬邵赦。
邵赦心中一动,也不说什么,邵澜和邵庭相互打趣了数句,一顿饭吃下来。却是各有心事。
邵书桓回栖霞院歇息。邵澜忙着料理家事,邵赦也去书房歇下。靠在榻上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思忖着邵庭所言,是有心还是无意?
小厮打了热水进来,小心翼翼地帮他褪去鞋子泡脚。邵赦因为喝了几杯酒,口渴要茶,睁开眼睛,却见着邵庭半跪在地上,给他泡脚,当即愣了愣,问道:“怎么是你?”
“嗯?”邵庭抬头看了看他,问道,“父亲要茶嘛?”说着,先洗了手,给他倒了茶。
邵赦接了,笑道:“倒懂得孝敬为父了?”
“孩儿此来,有事相求!”邵庭忙着在邵赦面前跪下,低声道。
“哦?”邵赦好奇,问道,“何事?”
邵庭不语,邵赦挥了挥手,命房里侍候的小厮都退了出去,笑道:“说吧,什么事情?”
“父亲,大哥送兰姐姐去南夏,就别让他回京城了……”邵庭道。
“为什么?”邵赦虽然心中略略一惊,但由于有了邵书桓前头的话,倒也不出意料,问道。
“京城如今的局势——对我邵家不利!”邵庭一边说着,一边去过一块干毛巾,帮邵赦把脚上的水渍拭尽,扶着他靠在榻上,“父亲也一把年纪了,总得为邵家留一点后,大哥去南夏,父亲给他一些银子,让他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子,安顿下来吧。”
“为什么这么说?”邵赦故意问道。
“父亲!”邵庭低头,继续说道,“陛下这些日子,一直把我关在冷宫,我见过一些人……”
“哦?”邵赦心中一动,问道,“你见过谁?”
“比如说——太子殿下?”邵庭抬头,直直地盯着邵赦。
“嗯,见着太子殿下又如何?”邵赦心中却是一惊,继续道。
“见着太子殿下,我就想明白很多事情了?”邵庭道,“我只是胡闹,并不是笨,父亲。”
“很好很好!”邵赦忍不住抚掌叹道,“你倒是想明白什么事情了?”口中说着,心中却是暗暗叫苦不堪。
“庭儿终于明白——父亲用心良苦!”邵庭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
第219章 欠他良多
邵赦轻轻的叹了口气,含笑问道:“我有何用心良苦了?”
邵庭不答,邵赦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叹道:“你这次吃了很多苦,皆因我的过错,算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邵庭摇头道:“父亲,庭儿不过是被关了些时日,并没吃什么苦。庭儿原先每日里恣意玩笑,从来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什么,这半年时间,倒是让我有空思前虑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哦?”邵赦笑道,“倒不知道,庭儿想明白什么了?”
邵庭看了他片刻,这才道:“庭儿自一生下来,就有着许多丫头、奶娘如同是捧凤凰一样的把我捧大,平日里要什么有什么,锦衣玉食在我想来,那是理所当然,却从来没有思虑过,一旦父亲若不是当朝宰相,如果我们邵家没有万贯家产,我该怎么办?”
“庭儿倒还真是出息了。”邵赦笑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以后倒也省心不少。”
“以后庭儿自然不会再让父亲操心,不过……”说到这里,邵庭打住,只是看着邵赦。不让他操心,并不代表着以后不招惹他生气。
“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讨厌书桓那种说一半、藏一半的玩意,你可别学着,惹得我火起,小心家法侍候。”邵赦笑骂道,“一个个都和我玩心眼了?”
“父亲,庭儿不敢隐瞒父亲什么,只是——我感觉邵家欠书桓太多。”邵庭突然笑道。
邵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邵庭说出来的话?
“书桓给了你什么好处?”邵赦问道。
邵庭摇头道:“什么都没有,他嫌我又脏又臭,嘿嘿。”
“那你今晚吃错药了?还是脑壳坏掉了,或者说。你也失忆了,如果为父没有记错,你和书桓自幼不和,从小儿没有让我少操心。”邵赦笑问道。
“那是以前的事情——昨日种种比如昨日死,如今是如今,再说了,我也就事论事,如果他还住在我们家。有机会我自然还是要找他吵架的。”邵庭嘿嘿笑道。
“好好好,我就听听你的就事论事,咱邵家欠他什么了?”邵赦笑问道,心中却是不解,这样的邵庭,怎么看着都陌生,他一直感叹自己地几个儿子不争气,不够聪明。不遂他的心意,如今邵庭陡然剧变,他却又接受不了。
两厢权衡之下,他宁可邵庭是那个只会哭闹着撒娇胡闹的不肖子,而不是现在可以和他密室分析朝政的聪明角色。
“如果当年父亲没有那自己的孩子把他从宫中换出来。那么——他本来就是皇后嫡子,以他的聪慧,早就被立为太子,自然不会有着现在的烦恼。对嘛?”邵庭笑道。
邵赦不答,只是略微点点头。
“这是其一,其二,父亲这些年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偏房庶子,有着他被欺辱,从来不予询问,不瞒你说,小时候我没有少欺负他。甚至拿皮鞭抽打他,母亲也讨厌他,轻则辱骂,重则鞭笞棍打,甚至连着下人也从来不把他当个回事……这些事情,父亲应该是知道的……”邵庭继续道。
“继续!”邵赦低头喝茶,冷冷地道。
邵庭顿了顿,又道:“您去年冬天南巡的时候。我在母亲房里调戏一个丫头。结果她不从,我就准备用强……”
“这等事情。你还有脸说?”邵赦怒道。
“父亲等着我说完。”邵庭苦笑道,“我既然敢说,就准备着领父亲的家法板子。我准备用强,那丫头不从,张口要叫,我怕被人听见不雅,就死命的按住她的嘴巴,结果她张口咬我,我一怒之下,就打了她几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不料下手重了些,就把她掐死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看邵赦,邵赦依然没有说什么,掐死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当时很是害怕,跑去找母亲,结果——母亲很是从容的告诫我,死了个丫头,有什么了不起了,然后,母亲让我嫁祸给三弟。”邵庭说到这里,忍不住有看了看邵赦。
邵赦叹道:“我知道,书桓对我说起过,他压根就没碰过那丫头。”
邵庭倒是反而有些意外,不解的问道:“那父亲后来为什么不问?”
“我问什么?”邵赦冷哼了一声,“问了,还就这么回事,喜欢那个丫头,明着放在房里就是,何苦来着?”
邵庭点头道:“母亲命管家动了家法板子,活生生地把他打死……”
“打死?”邵赦心中一惊,如果那时候就打死了,现在邵书桓怎么还活着?
“反正,那次他伤得很重,姨娘抱着他一直哭,后来母亲身边的丫头去找姨娘,摸着他的时候,说是已经咽了气了,母亲信以为真,还准备赏几两银子发送,不知道后来怎么着,又说没死……反正,我也没有去看过。”邵庭继续道。
“一时痛不过,背过气去,小丫头不知道,胡说八道。”邵赦道,若是邵书桓那时候死了,倒也省了大麻烦了。
邵庭点头道:“这一切,都是邵家给与他的,他本不该受这些活罪。”
“是,如此说来,我邵家还真是欠他太多了。”邵赦哼了一声,道,“但你别忘了,导致这些的,都是你自幼好妒造成地。”
“是!”邵庭不敢分辨什么,只是低头答应着,心中却是暗道,“若是没有你的默许,谁敢?”
心中想着,口中却道:“父亲难道忘了,如果以前的这些,都是我和我母亲造成的。那么,刑部大堂上地那么一幕,却是谁造成的?”
“放肆!”邵赦闻言,不禁大怒,拍着桌子叫道。
邵庭摇头道:“父亲不用生气,庭儿只是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招供呢?父亲可能不知道,我一直在刑部偷看。正个堂审过程,我都看着了,我不过是挨了几下家法板子,就痛得死去活来,可是刑部的大刑,您想想,他是怎么撑过来地?如果不是怕了您,我甚至恨不得冲出去。告诉他——你就招供了吧,痛痛快快的死,也比这个好。”
“我那时候很单纯,一点也没有多想,他招供不招供。会不会拖累上我等……后来,我却是想明白了,他宁可挨着酷刑也不肯招供,那是因为——他一旦招供。你的宰相之位就保不住了,而他却会没事。父亲,您知道这些的,对嘛?”邵庭嘿嘿的笑着,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又要去扯自己地头发,却发现头发早就梳洗得干干净净,用簪子挽住。
邵赦深深的吸了口气。点头道:“对,我知道。”
“所以说,我们邵家欠他良多。”邵庭叹道,“父亲的心思我不敢擅自揣测,但太子和他之间,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说着,他躬身施礼,“父亲。夜深了。您早些休息。”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退到门口。正欲出去,邵赦突然叫道:“你等等。”
邵庭忙着站住脚步,等候他的吩咐。
“这些日子,除了太子,你还见过谁?”邵赦端着茶盅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一着,够狠够毒,几乎把他的全盘计划全部打断。
“还有陛下,以及璇玑内卫顾少商,还有一位……”邵庭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玩味,“那个……独孤兰语小姐,是不是您地私生女?”
“放肆!”邵赦怒道,“你见过她?”
“是地!”邵庭点头道。
“她可还真成,皇宫都敢乱闯?”邵赦道。
邵庭看了看他,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父亲,她是不是我妹妹?”
“不是!”邵赦怒道,“你敢在胡说八道一句,仔细你的皮。”
邵庭闻言,忙着躬身施礼,转身就要跑,不料出门之时,差点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由于天色已晚,走廊上虽然悬着灯笼,却看不分明,邵庭正没好气,忍不住骂道:“瞎了眼了,站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也不做声,只是侧身让过一遍,邵庭昂着头走了过去,陡然感觉不对劲,忙着站住脚步,转过身来,细细打量他半晌,才道:“你怎么在这里?”
“听你胡扯!”邵书桓苦笑道,他一早就来了,听得小厮说“二爷”在里面,就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走廊上,却把邵庭和邵赦地谈话,几乎听了个遍。
“你偷听我和父亲说话?”邵庭有些着恼,指着他鼻子问道。
“我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听的。”邵书桓丝毫也不在意,笑道。
“那个——你都听到什么了?”邵庭拉着他走到走廊的另一边,压低声音道。
“谢谢你替我说话。”邵书桓叹道,“只是正如你所说,我们自幼不和,我想不出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帮我?”
“废话!”邵庭道,“这天下哪里有永远的敌人?也不可能有永远地朋友,所以,以前我们不和,现在为什么不能讲和?”
“如何讲和?”邵书桓靠在廊柱上,似笑非笑的问道。
“我游说父亲助你登上帝位,你将来赏我个一官半职的,让我锦衣玉食混到老就好,我这人从小没什么大志,嘿嘿……”邵庭压低声音,嘿嘿笑道。
邵书桓摇了摇头,游说邵赦?邵赦的意志岂是他能够轻易改变地?
“不同意讲和?那也成,不就是小时候我揍过你嘛?现在我被你揍一顿,不就得了?”邵庭再次拿出胡搅蛮缠的本性,扯着他的衣袖道,“来来来,只管往我身上招呼。”
邵书桓摇头道:“我不是说不同意讲和,我说你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着邵赦的房里指了指。
邵庭嘿嘿笑道:“几句话自然是没用的,不过——再加点别的,也许就够了。”
别的?邵庭眼见他狐疑,忙着凑近他,附在他耳畔低声道:“把太子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