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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帝已经准备妥当,当即两人坐了銮舆,一起前往太和殿。
邵书桓现在帘子后面坐好了,众朝臣进来,周帝才坐上上位,众朝臣参拜完毕。张德荣扯着尖细的嗓子叫道:“有本凑来,无本退朝。”
邵赦首先向前,奏请一些出使南夏的诸般事宜,不过都是一些明面上的功夫。说上几句两国修好、连着路边的三岁孩童都不怎么相信的废话。
当然,南夏的诸般事宜,自然是没有谁吃饱了撑着反对什么,周帝也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南夏公主可曾安排妥当?”
“回禀陛下!”邵赦躬身向上施礼道,“礼部郑大人已经把公主安顿在驿馆,等候陛下圣体安康,择吉日即可与殿下完婚。”
“如此甚好,只是可别怠慢了公主。”周帝笑道。
郑文忙道:“陛下放心。臣早就安排妥当,一切均是按照和亲公主礼仪办事,断不至于让区区南夏国笑我大周国短了礼。”
“正是此话。”周帝点头道。
郑文不着痕迹的退了下去,柳炎四处看了看,眼见没人说话,这才向前走了几步,大声道:“陛下,老臣有事请奏。”
“哦?”周帝故意道。“柳爱卿有何事上奏?”
“陛下,老臣弹劾邵大人擅用职权,徇私枉法,藐视大周朝律例,勾结南夏国奸佞。更可恨着,邵家利用一个长相略同先皇后娘娘的少年,假冒皇嗣,欺瞒陛下。”柳炎大声道。
“假冒皇嗣?”周帝故意皱眉道。“不知道这假冒皇嗣者是谁,这可是抄家灭族重罪,邵爱卿,你有何话可说?”
邵书桓在帘子后面听得好笑,这柳家倒也罢了,还真是不把他整死就绝对不甘休,居然玩上这么一手?
邵赦向前走了两步,躬身道:“陛下。臣也想要知道,臣何时让人假冒过皇嗣?”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柳炎。
“对极!”周帝故意笑道,“柳爱卿,你参奏邵爱卿,总得有个证据,这假冒皇嗣的人是谁,现在何方?”
柳炎盯着邵赦看了半晌。这才躬身回道:“请问陛下。您帘子后面的人,是谁?”
众朝臣都是面面相窥。其中一些与邵赦不和的,更是巴不得看笑话,周帝转身看了看帘子后面,沉下脸来问道:“柳爱卿是在问朕的不是了?”
柳炎吓了一跳,忙着巍巍颤颤的跪下道:“老臣不敢,请恕老臣冒昧,只是敢问陛下一句,帘子后面地那人,可是邵家三公子?”
“不错!”周帝点头道。
邵赦闻言,略略皱眉,却依然没有说什么。
户部尚书周允向前走了两步,走到柳炎身边,躬身道:“请奏陛下,邵书桓可有官职在身?”
“放肆!”周帝故意拍着桌子怒道。
“陛下!那邵书桓不过是邵家偏房庶子,只因为长相酷似淑寰皇后,邵赦故意散布谣言,混淆视听,蒙蔽陛下,以庶子之身承蒙陛下垂青,得坐于朝堂之上。陛下圣明,勿要被邵赦狼子野心所蒙,臣恳请陛下令刑部追查此事,问邵赦居心何在、目的何在?并斩此妖人邵书桓,以振朝纲。”周允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留言身边跪下,重重的磕下头去。
周帝听得他竟然用“妖人”来相容邵书桓,心中着实不快,只是看了看邵赦。
邵赦却是老神在在的笑了笑,问道:“周大人,邵某请问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书桓乃是皇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就连着周帝也是大出意外。邵书桓更是不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众位大人都说说,邵某什么时候说过——书桓乃是皇子?”邵赦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笑问道。
众人谁也不说话,只有柳炎巍巍颤颤的站起来,抱拳向邵赦道:“邵大人,您是意思是,您从来都没有说过书桓是皇子?”
“这是当然!”邵赦摆了摆长而宽大的衣袖,笑道。
“那他为何端坐于帘子后面,公然与太和殿垂帘听政?”柳炎怒道。
邵赦笑问道:“垂帘听政?难道是皇子就可以垂帘听政了?陛下,我大周国皇子可以垂帘听政嘛?”
周帝摇头,就算是太子旁听朝政,也不能这么玩垂帘听政这么一出。
“既然如此,书桓垂帘听政和皇子又扯上什么关系了?”邵赦翻了个白眼,问道。
“一介庶子,凭什么立于太和殿上?”周允沉声问道。
邵赦脸色一沉。一概刚才的嬉笑状态,冷冷的问道:“周大人,你这句话,是问我邵某人,还是问陛下地不是来着?”
周允不禁张口结舌,这话问问邵赦倒也罢了,可是问周帝,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如果不是邵大人在京城散布谣言。混淆视听,说邵书桓乃是先皇后嫡子,陛下又怎么会垂青于他,令他与太和殿上垂帘听政?”御史王凌峒上前走了几步,大声喝问道。
邵赦看了看周帝,见他似乎依然没有准备说话的意思,当即笑道:“王御史,你是意思是说陛下被我邵某人蒙骗了?陛下乃是大周国明君。岂会轻易被蒙骗?”
邵赦说到这里,顿了顿,转身看了看众人,这才躬身施礼道:“陛下,众位同僚。邵赦再次说上一句,书桓的身份,不是我这个做臣子的说他是皇子就是皇子地,皇家自有辨认之法。是与不是,那是陛下说了算,难道诸位同僚以为,陛下乃是昏庸愚昧之徒,凭着我邵赦一句话,就妄认皇子?”
众人皆地哑口无言,邵书桓在帘子背后更的听得暗笑不已,邵赦这一下果然厉害——如果有人怀疑邵书桓的皇子身份。难道你是在怀疑大周国皇帝陛下不过英明,难道说陛下愚昧昏庸?
这等大不敬的罪名,没有谁愿意承担,自然也没人敢再说什么。
“想来柳爱卿等人都是在怀疑朕地理智?”周帝恰到好处,脸色不渝。
柳炎和周允,包括王凌峒一起跪下,磕头口称:“不敢!”
但柳炎还是不死心,在地上碰头道:“陛下素来是重情之人。这些年因为先皇后娘娘去世。一直未成立后,此等心情。只怕是被小人利用啊?”
“朕就是那么好利用的?”周帝哼了一声。
邵赦却笑道:“想来柳大人口中的小人,指地就是我?”
不管怎么说,邵赦总是当朝宰相,柳炎虽然是老臣,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公然骂人家就是“小人”。
“陛下,如果——嗯,臣是指如果……”周允也不甘心,谋划了这么久,就是等着邵赦从南夏回来,想法子废黜邵书桓,从来最好也把邵家连根拔起,如今岂能够三言两语,就被他打法了?
周帝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朕不是那等听不下言论之人,周爱卿有话快只管说。”
“是!”周允说着,看了看邵赦,“陛下,如果邵家三公子真是淑寰皇后嫡子,臣要问,当初邵大人为什么把皇后嫡子从宫中抱出去?他是如何进入禁宫,行这等胆大妄为之事?邵大人为什么要瞒着众人,把皇子养育至今?再说了,臣听的说,邵大人原本对于这位书桓公子,从来都是打骂随心,甚至由着下人欺辱,邵大人既然知道书桓公子乃是皇子,为什么又行出如此大不敬,藐视皇家、藐视陛下之事?”
邵书桓叹了口气,这次——不管他是不是皇子,周家都算是捏着邵赦的小辫子了,倒不知道邵赦还有什么话好说。
不管他身份如何,邵赦都背负着一层罪名了。
倘若他是皇子,邵赦就背负着大不敬地罪名;如果他不是皇子,邵赦更是欺君罔上,诛九族的罪名都够了。
第222章 绕个圈子
如此一来,连着周帝都有些意外,等着邵赦回答,邵赦盯着周允瞧了片刻,突然笑道:“周大人,我用得着向你禀告嘛?我是何用心,有何用意,只要陛下知道就成。陛下,臣一片苦心,还望陛下体谅。”
邵赦一边说着,一边向上行礼。
周帝叹了口气,邵书桓也在帘子后面轻轻的叹息,虽然他弄不明白邵赦和周帝之间到底有何协议,但是,很明显的,周帝对邵赦有着不同于普通臣子的包容与大度,包括这所谓的欺君之罪。
“陛下!”周允和柳炎也忙着向上行礼,正欲再说什么,周帝却挥手道,“罢了,既然邵爱卿如此说法,此事就算了,以后勿要再提。书桓的身份,朕心中自有定论,朕也不至于糊涂到乱认儿子的份上,诸位爱卿所议,并无依据,只是有所怀疑。而朕却又证据,真实书桓就是朕之亲身骨肉。”
周帝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如此一来,邵书桓的身份就算是坐实了,谁也不能再说什么。
早朝就这么散了,众朝臣三呼万岁,退出太和殿,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去,邵赦半眯着眼睛,盯着东面升起的太阳,深深的吸了口气,今儿在朝堂上,他算是完胜,可是他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如同是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难受。
“邵大人!”鲍克顺从后面叫住他,皱眉问道,“这事情就算这么定了?”
邵赦叹了口气,苦笑道:“不这么定了,还能够如何?”
“那……陛下什么意思?真要封他为亲王?”鲍克顺再次皱眉,册封亲王也不是一件小事。
邵赦缓缓的摇头,如果周帝只是要封他为“亲王”。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陛下要封他为亲王,二皇子也得封亲王。”邵赦道。
鲍克顺很想说:“那就封好了,反正都是皇子,册封亲王乃是早晚的事情。”但看着邵赦现在的模样,他就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只怕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心中另有算计。
算计什么?鲍克顺细细的在心中思忖着。顿时陡然回味过来,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鲍大人这是怎么了?”邵赦道,“邵某老了,禁不住你这么一惊一乍地,要是不小心被你吓个中风啥的,可就冤了。”
“邵大人!”鲍克顺拉着邵赦走到太和殿前墙角处,压低声音问道。“您老给句实话,陛下到底是什么意图?”
照目前的形式分析,如果周帝并不是要立邵书桓为亲王,那么就是要册封他为太子。可是现在的皇长子为太子,并无过错。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太子,循规蹈矩,一切都做的不错。要废太子,岂是容易之事?
虽然邵书桓在太和殿听政,甚至批阅奏折,众朝臣都知道,但甚多人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不过是陛下陡然找到失散多年的孩子,宠着他高兴,因此就无法无天了。
如此看来,陛下是早有预谋。听政、批阅奏折,都是为着下一步做准备。
如今,邵书桓地身份算是堂而皇之的浮出水面,接下来,就看下一步了。
陛下要认个儿子,可以说是皇家私事,可是陛下要废除太子,那就是天下国事。不是私事这么简单了。
“我怎么知道陛下的心思”邵赦习惯性的翻了个白眼。转变话题笑道,“鲍大人。如果邵某人没有记错,你还欠着我一顿花酒?”
鲍克顺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正经大事,他居然只惦记着他的花酒,堂堂大周国的宰相大人,成何体统?正欲答话,却听得有人叫道:“郑大人,郑大人,可有见着家父嘛?”听声音,正是邵书桓的声音。
“令郎找你!”鲍克顺叹道。
“我过去看看!”邵赦忙道,说着,急急转过墙角,向太和殿前走去。
原来邵书桓等着周帝先走后,忙着出来寻找邵赦,不料却没有见着他,正好见着郑文走在前面,于是忙着询问。
郑文含笑道:“回禀殿下,臣未曾见着邵大人……”话未说完,陡然抬头,却见着邵赦和鲍克顺联袂而来,当即笑道,“殿下请看。”
邵书桓眼见邵赦和鲍克顺从太和殿墙角转出来,心中好奇,明白这两人势必商议什么事情来着,倒也不便多问,只是笑道:“父亲大人走的好快,差点就赶不上了。”
“你……找我有事?”邵赦不解地问道。
邵书桓点点头,看了看鲍克顺和郑文,却没有说话,那两个也都是人精,焉有不明白的,忙着告辞而去。
“做什么?”邵赦问道,“这会子你不去景阳宫,在太和殿前面闲逛做什么,难道还怕大家都不知道,帘子后面坐着的人是你?”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又何用隐瞒?”邵书桓轻轻的笑了笑,道,“陛下找你。”
邵赦不解的问道:“陛下宣我,随便命谁出来说一声就成,巴巴地让你来?”
邵书桓笑道:“我私心揣测,陛下不想让人知道。”
邵赦更是不解,他答应周帝,今儿朝堂之上帮他摆平邵书桓的身份问题,如今算是有个大概了,现在找他何事?
“走吧!”邵书桓笑道,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邵赦无奈,只能随他一起前往景阳宫,顺口问道:“可知道陛下宣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不知道!”邵书桓一本正经的摇头道,他确实不知道周帝这个时候宣邵赦所谓何事,“大概是问问你南夏公主和亲地事情?”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