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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惊,用江山社稷发下毒誓,可见事态的严重性,连着邵庭也不仅有些惊讶。
“好,朕不说,朕遵守这个诺言,来,庭少,你说,你告诉他,为什么当年令尊要冒奇险,从皇宫换走书桓。”周帝指着旁边的邵庭笑道。
“陛下。你也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你……”邵赦翻了个白眼,急道。
“朕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周帝摇头道。
“父亲错了,陛下却是从来没有对我提起过此事,我敢保证,他也绝对没有和书桓说起过,但是,陛下不说,并不代表父亲就可以瞒过所有人。”邵庭沉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邵赦忍着全身的剧痛,强打精神问道。
邵庭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是走到太子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片刻,陡然长揖到地。
太子反而愣然,只是讶异的看着他。
“很惊讶是不是?”邵庭笑了笑,“你一直都不明白,我为什么第一次见着你,就非常非常的讨厌你,对嘛?”
太子干笑着点头:“我自信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邵庭点点头:“对极,你从来都没有得罪过我,但是令尊却常常找借口打我,偏生我还不能怎么着了,父债子还,我自然而然就讨厌上你了,更何况,我是嫡出,你是庶出。不,你连庶出都称不上,最多就是父亲一时糊涂,在外面养的私生子,你自己说,正房嫡子碰到自己老子在外面养的私生子,能够给他好脸色看吗?”
“邵庭,你给我住口!”邵赦大怒道,“你在胡说什么?”若不是被铁镣锁在刑架上,他真恨不得给邵庭两个耳光,好好教训一番。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太子听得糊涂不已,摇头道,“什么嫡出,庶出的……你在胡扯什么?”
“胡扯?”邵庭冷笑道,“这么说吧,太子殿下……哦,不,我现在不该称呼你太子殿下了,因为你压根就不是姬姓皇族子嗣,而是我邵家长子罢了。”
“你说……什……什么?”太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邵家长子?他乃是邵家长子?他不是姬姓皇族?不是天潢贵胄?
这绝对不可能,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周帝,周帝却缓缓的点头,证明邵庭所说。
“不……这怎么可能?”太子脸色苍白,踉跄着向后退去。
“他是你父亲!”邵庭缓缓的转身,指着被吊在刑架上的邵赦道,“当年他冒险从皇宫换出书桓殿下,因为他知道,只要有书桓殿下的存在,你就不可能成为太子,甚至不会有长大的机会,宫廷倾轧的玩意儿,不用我教你,你自己也应该明白。
你现在可以想想,你是如何登上太子之位的,没有他,你可以做到吗?
今早在太和殿,只要父亲置身事外,他根本不会有事,他依然是他的宰相大人,位极人臣。可是他为什么要站出来,替你认下所有的罪名?而你。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说道最后,邵庭恨声道:“他用自己的命,扯着我们邵家满门给你铺路,而你除了伤害父亲,你还会做什么?”
太子看了看全身都是血污的邵赦,有看了看邵庭,身子摇了摇,几乎站立不稳。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
“父皇……父皇……儿臣需要您的一句话,为什么会这样?”太子求救似的看着周帝。
周帝叹了口气,低声道:“炜儿,去把免之放下来,给他磕个头,庭少说的没错,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太子手脚都软了,好不容易走到刑架前,勉强解开铁镣,邵赦受此酷刑,一旦没有了铁链的束缚,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顿时就摔倒在地上。
邵庭手忙脚乱的扶起他,和太子一起抱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太子见他满身血污,脚一软,顿时就跪伏在地上。
邵赦叹了口气,看着周帝问道:“陛下,龙牌应该是你命人取走的?”
周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
邵赦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问道:“密州的塘报是假的?”
“什么?”太子大惊问道,“塘报是假的?”
“没错!”邵庭点头道,“塘报乃是我伪造的,包括给父亲的那份信息,我也是伪造的。”
“这怎么可能?”太子大惊失色,国之大事,他居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他把满朝文武当什么了?
“没什么,父亲好像忘记了,我小时候就模仿过你的笔迹,跑去我们家的钱庄支取银子,后来被你知道打了个半死。”邵庭笑了笑,“小时候只是想着模仿您老的笔迹弄点乱子,长大了我才发现,我居然很是善于模仿别人的笔迹,只是自己的一手字,却是越写越不好,哈……”
想要拿到柳轻侯、密州刺史等人的亲笔书信并不是问题,御书房内都存着两人的奏章,邵庭有的是时间拿去慢慢研究模仿,随即,这个精心策划的陷阱就备下了。
而邵赦由于住在晴瑶别院,邵书桓为着防他,晴瑶别院的外层护卫太过森严,他本身的一些人手就不便随意进入,自然只能把消息依然送到邵府,由着邵梅处理。
而邵梅和邵庭本是一伙的,夹一条假的信息进来,邵赦就算在聪明,也一时难以分辨?再说,他本来就知道邵书桓绝对会假借密州战事,对太子动手,却没有想到,他是如此行动,他本来以为,他会真的让龙禁卫强夺流沙河,拦截下柳轻侯。
毕竟,邵书桓曾经下令。不能让柳轻侯活着回来。
“朕还真是担心密州。”周帝低声道,“柳轻侯也去了一段时间了,按理说应该有塘报回来,怎么至今音信杳无?免之。”
“父亲。”邵庭突然惊呼出声,原来邵赦受了鞭笞拶指,本来就支撑不住,加上太子的身份被揭露,一瞬间多年的心血白费,只感觉心中空落落的,哪里还支撑得住,渐渐的神智模糊,竟然再次晕死过去。
“庭儿,你先把免之送去晴瑶别院,着太医过去医治,还有,此事如何收场?”周帝问道。
“书桓殿下应该都安排好了!”邵庭说着,走到外面,唤来自己的亲信,抬了邵赦回晴瑶别院,周帝也转身向外走去,太子愣然的看着,一瞬间只感觉天下虽大,却没有他容身之所……
第321章 太子沦落
太子愣然的看着,一瞬间只感觉天下虽大,却没有他容身之所……
似乎在刹那间,他已经被众生遗弃,除了己身,再无所有。想了想,略略定了定心神,他也随着邵庭周帝向外走去,外面,邵庭早就准备好马车,几个内卫扶着邵赦上了车。
周帝原本也正欲上车离开,回首之间却见着他随了过来,当即沉下脸来,问道:“你还跟着做什么,非得看着他死了才甘心?”
“父皇……”太子诺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知道周帝不是他亲生父亲,但他一时叫惯了“父皇”,却不知道如何改口。
“回去,别在让朕看到你!”周帝冷冷的吩咐道。
“是,儿臣知道怎么做!”太子已经明白周帝的意图,自然是让他自行了断,既然今儿已经揭露他的身份,那就意味着,陛下已经不需要他的存在。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陛下明明早就知道他根本不是皇族子嗣,还会把他养在深宫多年,甚至册封他为太子?既然一切都是假象,为什么又有着他的存在?
“陛下,书桓殿下说了,让他一起去晴瑶别院!”邵庭扶着邵赦在马车内做好,忙着又下来,侍候周帝种种,闻言皱眉道。
“哦?”周帝倒略略一愣,点头道,“既然如此,一起前往晴瑶别院吧。”
“是!”太子只是木然的答应着。
“书桓怎么样?”周帝突然问道。
“只怕心里的气还没有消,陛下等下过去看看他吧!”邵庭苦笑道。
“朕就奇怪了,他气恼什么,你才是那个应该气恼的人。”周帝笑了笑,邵庭扶着他上车,低声道,“就因为太子殿下的存在,导致他过了十七年近乎囚居的生活,他能够不气恼嘛?”
周帝点点头,马车在夜色,向晴瑶别院驶去。
邵赦的伤势并不是很重,程太医赶着过来,给他敷上伤药,邵庭亲自侍候着,用热水给他洗了洗,换了干净的衣服,看着他睡下,叹了口气,低声道:“你这是何苦?”
太子尾随进来,一直只是木然的看着,形同局外之人,直到眼见周帝要走,他四处才陡然警觉,忙着走到周帝跟前,跪下磕头道:“父皇,儿臣……我……想要再次留一夜,侍候邵大人。”
“天明之前回东宫!”周帝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是!”太子忙着答应着,送周帝出去了,这才返身进来。
“你想要留下来做什么?”邵庭靠在椅子上,一边慢吞吞的喝茶,一边上下打量着他。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躺在床上的邵赦,站着没有动。
“怎么着?”邵庭尖酸的讽刺道,“还想要把人整死了才算甘心?真以为自己是天潢贵胄,高人一等了?事实上也是和我一般,你拿什么去和书桓殿下挣?你文不如他,武不如他,连着模样儿都没有他生得好,他母亲乃是皇后之尊,而你母亲不过是一个不知名的宫女,家父醉酒下的产物……”
邵庭的一张嘴,倒也够刻薄的。
太子张了张口,想要分辨什么,但最终无语。
邵庭很不正经的将椅子前后摇晃着,冷哼了一声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明知道我们挖了坑等着你往里跳,你居然还真巴巴的往里跳?你也不想想,父亲为什么要替你认下所有罪名?用自己的命捧你上位,他有什么好处?我邵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货?”
太子被他左一句蠢货、右一句蠢货骂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想要反驳,却感觉喉咙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今天的一切,对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太大,至今为止,他都感觉自己似乎处在梦境之中,恍恍惚惚,迷迷糊糊……
“庭儿,闭嘴!”一直躺着没有动的邵赦睁开眼睛,轻轻的呵斥道。
“父亲醒了?”邵庭一愣,讪讪一笑,忙着转过身去。
“我早就醒了!”邵赦哼了一声,“扶我起来。”
邵庭笑了笑,取了两个枕头给他垫着,小心的扶着他靠在枕头上,问道:“可痛得厉害?太医院程太医已经开了药,正在煎着。”
邵赦一动之下,全身都疼痛难禁,忍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太子向前走了几步,却看到邵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能站住脚步。
“庭儿坐下吧,为父还死不了!”邵赦叹了口气,他就算现在想死,周帝和邵书桓也绝对不会让他的死的。
“是!”邵庭依然在椅子上坐下,问道,“父亲要不要喝点水?”
邵赦摇摇头,抬头看着太子,苦笑道:“太子殿下,你也请坐!”
太子愣然的看着他,摇头道:“您……还叫我太子?”
“坐下说话吧!”邵赦叹了口气,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锦账发呆。
太子就在邵庭身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邵赦沉吟了半晌,这才问道:“庭儿,既然陛下从来没有和你说起太子之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当年的事情应该没有知情人了,都被他和周帝全部杀了,邵庭却是从何得知?
而太子的模样儿和他长得也不相似,他这么多子嗣中,除了邵庭长得略有几分和他相似外,邵澜也是更多的像方氏,而不像他。
而书桓的相貌,却非常的像淑寰皇后,让人一见之下,就有着一种惊艳的感觉。若不是如此,他也用不着藏着他十七年之久。
“父亲,能不能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年轻的时候,怎么会弄出如此荒唐事情来?”邵庭问道。
太子同样也很想知道,他的母亲若真是周帝宫中的一个随侍宫女,也不是邵赦可以染指的。虽然他早就听闻宰相邵大人风流不羁,但也不至于会染指周帝宫中的宫女啊?
邵赦闻言,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依然盯着锦账发呆,良久才道:“庭儿,你还是没有书桓聪明。这次是事情,应该是他具体策划安排下的吧?”
邵庭点点头,自嘲的笑道:“就因为他比我聪明,我才从小看他不顺眼!”
“那你为何还要助他?”太子有些艰涩的问道。
“因为我更瞧你不顺眼,闭嘴。我们父子说话,哪里轮到你插口了?”邵庭一腔恶怒,顿时都发作在他头上,恶狠狠的喝斥道。
邵赦看了看太子:“庭儿,不得对太子无礼。”
“太子?”邵庭冷笑道,“父亲没有糊涂吧?咱们家的偏房庶子,怎么着就是太子爷了?我早就说过,某些人就算是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的。难怪有人要逼着父亲招认用偏房庶子假冒皇嗣的罪名,原来并没有冤枉了你,你还真的做了。”
邵赦差点气晕过去,而旁边的太子更是脸色苍白,张了张口,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听着邵庭口口声声的叫他只不过乃是邵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