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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那天在德福楼,跟在肖青婉身后的男人腰间就别着这样的弯刀,而且当日与晏正磊一战,也见到他们均用这样的刀。
南唐?
怎么又会扯到南唐?
说实话,梅素婉的心里,是偏于东齐的,如今看到这弯刀,她突然发现,她好像处于一团乱麻之中,找不到头,理不出线。
“大白小白厉害吧!”
晏正山一个漂亮的转身,收了刀就跑了过来,将手中的刀放她面前一递,“你看看,看完了还我!”
梅素婉点头,接过了刀,“在哪找到的?”
“那边啊,大白叨回来的!”九爷便手指了指,那方向便是雷霆带着大家逃跑的地方。
梅素婉将刀塞到晏正山的手里,便叫过金簪一同走了过去。
这暗道是在另一个山坳里,那边大白小白因为寻到了第一件东西,更加卖力,不多久,在训练场中间,就被它们叨回了一堆的破烂。
再说梅素婉,与金簪进了暗道,暗道中虽有血迹,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也就是说那些人并没有追进来,可,那刀即在外寻到的,也就是说还是有人来过这里……
“轰隆隆……”
突然一阵声响,似有山倒地陷一般,梅素婉忽的一怔,暗叫一声不好,拉着金簪便向外跑去,可惜仍就晚了一步!
那近在眼前的洞口,却在这时,被落石堵上了!
眼前的视线悠的一暗,便漆黑一片。
而那声响不断,梅素婉便知,山那端的出口也一定被封住了。
而这时,外面已传来了打抖之音,还有晏正山的哇哇大叫。
“九爷,快跑!”
她带着他出来,就算
他武功再高,可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若他出事,她当真是对不起梅雪晴了!
就在这时,一道极轻的女音传来,“素婉,莫怕!”
梅素婉忽的一怔,转身看去,却见不远处,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而这声音,梅素婉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一般,却一时没有想起来。
那身影又向前走了几步,便在一丈外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
“擎王妃不记得我了吗?”
梅素婉越发觉得这声音熟悉,“你是……”
那人道,“尉迟如意……”
“摄政王妃?”
梅素婉惊呼一声,因为听到如意的名字,她脑子里便闪过那一张柔和的面容。
那人道,“嗯,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这摄政王妃是一个极柔弱的女子,还记得当日她眼含热泪,说摄政王是如何为劝阻东齐先皇而自废武功的。
可是,她不在东齐在大燕还在她的地盘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怕,我没有害你之意。”
“摄政王妃,如今你我均被困在这里,王妃仍这般镇定,可是有什么预谋?”
不是梅素婉小心眼,而是东齐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去多想,多猜测几分。
摄政王妃叹了口气,“若我说,我只是想救你,却没来得及,你信吗?”
没来得及?
那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均在他人的监视之中?
西韩的事后,她的计划是要去南唐边关找晏寒天,可却在半路上收到雷霆出事的消息,这让她不得不返了回来,也就是说,她去西韩到离开,这一路上,她的一切行动均被他人掌控了?
所以,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人的算计之下?
普通的事情,自己必是不会回来,便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基地之上……
一天一夜来到基地,一把弯刀也不过就是一个引子……
她的身边出了间细?
“你的身边,没有我们的人,只是……”摄政王妃停了一下,却没有再往下说。
而就在这时,洞口处传来轰隆一声,一丝光亮透了进来,转而洞口处的落石便被打散。
“天儿媳妇……”
晏正山那高大的身姿便立在了门口,如同天神一般。
“九爷……”
金簪扶着梅素婉,顿时惊呼一声。
“天儿媳妇……”
可,晏正山却立在原地未动,仍叫着,双手却抬起往脸上糊了一把。
那边大白小白冲了过来,围着他直叫。
“天儿媳妇……”
素婉一愣,他没有看到自己?
“九爷……”
才说了一句话,就见晏正山那高大的身子,便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九爷……”
顾不上摄政王妃,梅素婉与金簪急忙跑出来,这才看到,晏正山正满身是血,尤其是脸部,似乎伤在了眼睛上……
“汪汪汪……”
大白小白白色的身子已经染成了红色,见梅素婉与金簪上前,顿时刺着毛冲着她们嚎叫不止!
梅素婉未做他想,撕了衣服就去擦他的脸,却见并没有伤痕,才明白那脸上的血,许是他刚刚糊上的!
便撒开了他的衣服。
果然,他背后胸前均是血肉外翻的伤口,那血不住的流着。
“金簪,快,压住伤口……”
没有时间去做他想,撕下里裙,便按在了伤口之上。
伸手点住他几大穴位,又喂他服下药丸,就地拿出小羊皮卷,就地开始缝合他的伤口。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却下起了大雨。
梅素婉忙与金簪将九爷拖进了洞口,只是脑中像开了窍一样,十一年前那一幕一幕如过电影一般,从脑中闪过。
听着晏寒天说是一回事,就如听故事一样,可,当自己真的想起来,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为他心疼又为他的坚强而感到自豪!
这会看着晏正山,这情景是那样的相似,就连所处的环境都那么雷同!
同样的大雨,同样不堪的条件,同样致命的伤口……
“主子,刚刚九爷好像没有看到我们……”
经她一提,梅素婉忙回了神,扒开晏正山的眼睛,才看到,竟是糊满了石灰粉……
“我去弄些清水过来……”
“等等……”
石灰遇水,那晏正山的眼睛别想要了!
一面拿帕子往外拨着粉末,一面道,“把你的帕子留下,另外,去厨房找些醋兑到清水里给我端来……”
金簪不懂,却还是照做。
待
金簪回来,梅素婉已将晏正山双眼中的石灰拨的差不多了。
蘸着醋水,再次清醒他的双眼,一遍一遍,直到看不到一丝石灰粉,可,他的双眼也又肿成了核桃!
蓦然间,梅素婉转了头,却发现,身后的暗道里,静悄悄的,哪里还有摄政王妃的影子?
抿紧了唇,双眼深深的看着那幽深的暗道,她到底是从哪里进来又从哪离开的呢?
不过,至少说明一件事,前来偷袭的人是东齐的。
唔,也明白了,拿着南唐的弯刀,还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毁了自己的基地,二还嫁祸给了南唐,自己要寻仇,便找偏了方向,当真是阴损狡诈!
不过,却证实了一点,他东齐,并非安于室,也并非如当日摄政王妃所说,只想东齐百姓安居……
金簪看了看天色,随后拿起晏正山手里的弯刀,扭身上了山,一柱香的时间,便拖了几根树杆回来。
辫了个担架,将九爷一点一点移上去。
“主子,雨停了,咱们回去吧!”
梅素婉点头,“这么久没有什么声音,想来那几个兄弟定是难保……”
说着便要去抬那担架,金簪拦下,“主子不可,你的身子重,如今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这担架,奴婢刚刚做的时候取了个巧,下面多了一个横木,滑着走便可!”
说着,金簪已经拖着担架向前走了几步。
梅素婉这才点了头,“慢些吧……”
大白小白紧跟其后,一步不落,不时用鼻子去嗅嗅昏迷的晏正山。
如此主仆两个从这山坳中走出去,便见那训练场中,七横八落,躺满了尸体。
就如她预想的一样,跟来的几个兄弟,也均遇了难。
她知道,这些人全是晏正山杀的,就如当日看到林丹四人倒在血泊中一样,一刀致命!
他的武功是老侯妃传的,皆是狠辣的工夫,出手快狠准,可,群攻却是他的致命伤,因为他只懂进攻却不懂防守……
牺牲兄弟是梅素婉最不想看到的。
她的兄弟情节特别重,此时几个兄弟均命丧于此,她虽不说,可她的心,却在淌血,突然后悔,为何要留下风轩几人?
忽然肚子一疼,让她立刻白了脸色。
不!
她已到了孕晚期,随时都可以出现不同的状况,所以,她必须保证肚子里孩子的稳妥!
急忙深呼吸,放缓自己的心绪,肚子的不适慢慢退去,梅素婉摸着肚子,摇头苦笑,“闺女,你可知,母亲心底的疼?”
金簪将九爷搬到床上,便去厨房烧水煮饭。
看样子,今天她与主子是回不了京城了。
——
梅素婉唤了乌鸦过来,将写好的信绑好,放了出去。
随后便去了宿舍,晏正山的身体正以着极速在恢复中,梅素婉不仅汗颜,他身体百毒不侵,如今恢复能力又这般的强,老侯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说她手中那本书上也有记载,有药物可以改变人的体质,但,那只是残本,她并没有寻到可以让人百毒不侵的方子。
晏正山的情况也算是稳定了,梅素婉的心安了大半,走出来,见那大白小白均趴在门口有气无力的样子。
大白不住的舔着它的腿,梅素婉才发现,它们身上的血,并非是染上的而是自己的。
拿了药,将大白小白挨个涂上又包好,这才起身,去了训练场。
将自家兄弟拖到一边,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再转世投胎,就投个好人家吧!
那边,一把火,将二十几号黑衣人,烧了个干干净净。
风吹来,地上的灰便四处散去。
梅素婉暗道,尉迟敬,我原还当你是条汉子,不想,我竟也被你们夫妻愚弄了!
早年前你便与燕肃勾结,过了十年,你养兵蓄锐,燕肃肃清异党也暗自顿兵,好好好,当天下人都是傻子,被你们俩个牵着鼻子走,耍着玩了是不是?
如今我便要搅的你们方寸大乱不可!
转身回房,写了信再次传了出去,却是送给碧瑶的,他燕肃武功再高,却也敌不过见血封喉的毒药不是吗?
将药瓶拿出来,看了看里面为数不多的一粒药,就用它取了燕肃的狗命!!!
这药本就难治,是她与孟夏狼狈为奸的那些日子里,弄出来的,结果还白白的扔给西韩恭亲王韩玉里两粒,可惜了!
虽然不知道东齐的人是如何进得她的基地之中,今天之事,他们事败,必会再来一次,九爷的身子虽恢复的快,可短时间内却不能挪动,唯今之计,便只能开多做些准备了!
基地里的器材、药物齐全,梅素婉用起来也方便。
那方金簪煮饭的工夫,梅素婉,已将这间宿舍布满了机关!
待金簪端着食
物进来,看到满屋子的机关,顿时睁大了眼睛,“主子……”
“嗯,为防万一……煮了什么,挺香的!”
金簪放下托盘,“我在冰窟里找到了些肉,奴婢手艺不如宝珠瑞珠,主子将就吃一口吧……”
这个时候,梅素婉自不会去挑食,就是一碗野菜汤,梅素婉也会喝下,更不要说还是肉!
端了碗看着她,“一起吃,对了,有没有给大白小白准备一份……”
金簪点头,“主子吃完,我再去喂它们……”
梅素婉放下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快黑了,我就怕他们再次袭来,所以,咱们去将吃的东西,全搬到屋子里……”
说着便拉着金簪忙活了起来。
不是她胆小,而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刚刚那一疼,其实是提醒她,是个孕妇,别再作了!
唉!
等一切弄妥,再看这间原来只是用来睡觉的宿舍,里面堆满了粮油米面肉不说,还多个大锅……
而在床下,铺了被子,以供大白小白俩养伤!
“吃饭!”
梅素婉一声令下,便坐下捧着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了饭,梅素婉支了个简易的床,稍做休息,金簪便又熬上了粥,以便晏正山醒来饿了的时候用。
——
时间就在这紧张又煎熬中一点一点度过,当到深夜,当听着远处那野兽叫声,金簪揪着一把剑,莫名的抖起了手。
在基地中生活了几个月,却从来没有觉得,夜晚是这样的可怕,然而就在这时,床下的大白小白“咻”的一下窜了出来,浑身炸毛,“汪汪汪”叫个不停!
梅素婉一激灵坐了起来,双眼一眯,道了句,“来了!”
便坐到了桌边,伸手按在机括上,“老娘多年不出手了,今晚,我便做了那魂使者,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斩一双!”
这话才落下,便感觉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