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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晏正山睁开眼,先是呲牙叫疼,随后便嚷嚷着饿。
梅素婉叹了一下,对碧瑶打了眼色,便推着晏寒天回了房。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将他的伤处理一下……”晏寒天那把剑还在他的体内没有拨出来,总归不是好事。
晏寒天摇头,“我陪你!”
“……”梅素婉本想拒绝,可看到他那认真的眼,便点了点头,“好吧!”
梅素婉与晏寒天来到厢房的时候,晏正山刚好吃饱放下碗筷,垂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剑。
“王爷王妃……”
碧瑶见了礼退到一旁。
晏正山看到晏寒天,嘴一瘪直言,“你是坏人!”转头看着他身后的梅素婉,极委屈地说,“小媳妇,我好疼……”
晏寒天眸子一凛,该死,这是他媳妇好不好?
梅素婉上前,指着他胸口的剑,“是你自己弄出去,还是我给你拨出来?”
“我疼……我疼……我够不到……”
极度的撒娇语气,说完还向梅素婉走来,看着梅素婉的怀抱,大有想一寻安慰之意。
晏寒天想也没有想,直接上前,用轮椅将他拦住。
晏正山低头看着他,伸手跟扒拉小鸡一样,将晏寒天的轮椅推开,嘴里嚷着,“你是坏人!”
这话,晏寒天一点也不爱听!
见晏正山越自己,伸手便将插在他体内的软剑,直接给抽了出来。
抽的晏正山猛的吐了一口血,伸手捂着胸口,指着他,张张嘴,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眼一翻,晕了!
陌痕将他接住放到了床上,梅素婉看了眼晏寒天,“给他止血吧!”
止血?晏寒天想直接灭了他!
可想到父亲,想到祖母最后的话,晏寒天还是上前,伸手点在住他周身几处大穴。
一边碧瑶已将屋内的烛火都拿了过来,站在一旁给梅素婉当起了助手!
——
晏正山的伤极重,梅素婉缝合他的伤口,脑中却突然闪过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大雨之夜,她似乎曾经做过这样的手术,而那男人身上的伤口似乎比这多了好多……只是画面极为模糊,弄的梅素婉直挑眉头,想不通,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晏寒天看着她专注的神情,越发觉得她是那样的吸引他的目光,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素……”刚开了口,就见石仁脸色发青的冲了
进来。
“何事?”
“王爷,出事了,夫人,夫人……”石仁几乎不知要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那一幕过惊疑,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娘?”
“侯妃的尸身突然开始溃烂……”
石仁这话不只让晏寒天瞪大双眼,就连梅素婉也停了手,“你说什么?”
石仁咽了咽口水,“属下着人正清理那些污渍,可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了夫人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
梅素婉将余下包扎的任务交给了碧瑶,转身便推着晏寒天向外走去。
脑中,却想着那被晏正山踹入棺木的铁凿。
难道,那水晶棺木里是真空状态吗?
所以,王若熙的容貌被保存的完好无损,如今因为进了空气氧化了……
几人快速进入墓室,就见几个下人缩在一起,显然对这诡异的现象极为害怕!
毕竟在古人的思想中,死人是不可亵渎的!
以前王若熙只呈现一副安眠的睡容,可定时进来打扫的下人,也不会害怕,可此时却不一样,她死了十年,早应化作一坯黄土,这会她氧化的过程被他们瞧见,当真不是好事!
而晏寒天早已扶到棺上,看着里面已不见容颜的露枯骨的尸身,当真是恨的捏紧了拳头!
目光扫到那根铁凿之上,紧紧的抿住了双唇,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又是自己的祖母,他除了恨自己的无能外,又能怎么做?
“祖母为何要这般对待母亲,为何?”
梅素婉已叫石仁将几个下人带出去,此时来到晏寒天的身边,伸手,将他揽在怀中,“王爷,请你节哀!”
晏寒天紧紧的闭着双眼,随后对着棺木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娘,是儿子无能,是儿子不孝……”
“这不怪你!”梅素婉陪着他,跪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的脸,心底为他心疼,却不知,自己要不要将老侯妃说的那些是是而非的话告诉他?
晏寒天默默的跪着,一个时辰之后,才与梅素婉离开了墓室。
晏寒天下令,将墓门封住,以后谁也不可以再去打扰母亲的安眠!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都把嘴闭严了,谁若是胆敢透出一句,就别怪他晏寒天心狠,拧下他的脑袋!
白管事自是点头,命大家把嘴闭严了,才看着晏寒天问道:“王爷,奴才已着人收拾好了房间,王爷与王妃可是要先去休息?”
晏寒天点头,白管事便叫了白馨萍带着过去休息。
到了门口,看着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进房,对着梅素婉道,“王妃,您的房间在隔壁。”
梅素婉还真是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她,“本妃不该与王爷同榻而眠吗?”
她知道这个女人对晏寒天的心意,只是那也不能将两口子分开吧,这是什么道理?
白馨萍道,“王妃这里是陵园,陵园您该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梅素婉双目幽冷,“有话你当可直说!”
“好,奴婢只是想告诉王妃,虽然夫人离世十年,可在陵园中,王妃不该守孝吗?”
白馨萍恨极了这个女人,该死的,为什么他就不怕王爷那张脸,为什么?
若是世人都怕,只有她一个不怕,王爷总有娶她的那一天!
梅素婉冷笑一声,转头对着晏寒天道,“王爷,你也同意这丫头的说辞吗?”
晏寒天早已不耐,听着她唧唧歪歪只觉得自己的脑仁生疼!
大手一挥,房门直接关上,差一点将白馨萍的鼻子撞歪!
“王爷!”白馨萍大叫!
“滚!”只一个字,便打断了白馨萍的话。
白馨萍泪水在眼里打转,“王爷,奴婢这么作有什么错?”
“呼啦”门被晏寒天打开,冷目看着她,“若再让本王听到你的声音,本王不介意拧断你的脖子!”
冷漠又无情的话,让白馨萍满脸苍白,拧着手中的帕子捂着唇,转身便跑!
“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白馨萍一怒之下竟跑出了陵园,待她反应过来后,天色已经大亮,而她也远离开南城进了主城之内。
看着四处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的眼里浮现一丝喜意,十年了,她跟着父亲住在山上十年了,如今,她竟再次回到了京中?
一大清早的街道上,叫卖声便不断响起。
白馨萍摸了摸肚子,在一家早点铺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一份包子一碗粥便吃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三人的谈话便入了她的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老王家那条狗死而复生的狗,昨儿夜里生了十只小崽子出来……”
“这有什么好奇的,别说是狗,就是人,那下了葬还有跳起来跑了的呢,不过,你们有听说死了却容颜不改的吗?”
“死了还容颜不改?”
“嗯,据说,那葬在若熙山上的宁安侯妃,这十年来就如睡着了一般,睡在了水晶棺中!”
“真的假的?”两人好奇的看着他,“这传闻到是听说过,不过,你见过吗?”
那人便道,“我跟你们说,我还真见过,那年我在若熙山的陵园里做工,正巧就赶上侯妃的祭日,所以,一园子的人都进了墓室前去祭拜,啧啧啧,传闻不如见面,那宁安侯妃当真是漂亮,只是红颜薄命啊!”
另两人便道,“还真有这事,呀,今年侯妃的祭日好像又要到了,那我也去做工,也去瞻仰一下她的仪容……”
听到这里,白馨萍冷哼一声,“溃烂成一片枯骨,还见什么见!”
“你说什么?”不想她这冷哼之声,却传入那三人之耳。
白馨萍脸色一僵,想到晏寒天的话,吓的扔下银子转身便跑,完了完了,她是不是惹祸了?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说,对,我什么都没有说!
自我安慰的白馨萍,却再也不敢在京中呆下去,顿时还是觉得陵园安全,急急忙忙的便出了城,向南城走去,然而,她想的很好,可惜,这流言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的时间内便传便了大街小巷!
更是传入了宫中,更是传到了燕肃的耳中,“此话当真?”
燕皇大步向前走向了小竖子。
小竖子缩着脖子,瞪了几眼几个小太监,忙道,“皇上,都是几个奴才胡说做不得准,做不得准……”
“哼,胡说?小竖子你的胆子当真大了!还不给朕去查?”燕肃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捏着,刚听到她尸身溃烂已成一具枯骨,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
小竖子哪里敢说不,咽着口水就出了宫!
然而听到的消息,却让他的心冰凉一片,满面哀戚之色,“师父啊,您老倒是将那些事告诉徒弟做甚,做甚啊?”
嘴里嘟囔着,回了宫,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听到的传言说与了燕皇。
燕皇坐在龙椅之上,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的盯在小竖子的脸上,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燕肃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小竖子捂着一颗狂跳的心,退出了上书房,随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外,便再无其它声音!
而这一天,燕皇谁也不见,直到傍晚,才步出了上书房,只道,让小竖子通知百官,因上天爱戴,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所以,秋猎的时间提前,三日后前往点苍山守猎!
——
当圣旨传到擎王府的时候,晏寒天双目幽冷地看着小竖子,“十年来,本王何时参加过秋猎?”
今儿一早回到京中,宁安侯妃王若熙尸身溃烂的谣言便传入耳中,恨的晏寒天只想将那个放出消息的人五马分身,大卸八块!
这会突来圣旨,晏寒天的心莫名的就起了一丝烦感。
小竖子哪里敢驳他的话,只是笑道,“王爷,奴才也只是听命办事……”
晏寒天未理他,转身便走,却在这时,梅素婉道,“今年的秋猎,王爷会去参加!”
晏寒天挑眉看她,却见她眼中一片平静,待小竖子离开,晏寒天才道,“为什么要应下?”
“王爷不觉得那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太过牵强,就不好奇他真正将秋猎提前一个月的原因?”
梅素婉本不是好奇之人,但想到老侯妃的话,还有皇上这道圣旨,再看着晏寒天那双幽深的眸子,梅素婉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晏寒天看着她的双眼,“素素在想什么?”
梅素婉摇头,“等这次秋猎后,我会将我心中的猜疑说与你听!”
晏寒天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好。”
——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到,一大清早,燕皇便带着一众百官,向点苍山进发,进行为期半月的秋猎行动!
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了近一日的时间才入了点苍山。
入营扎寨,很巧合的擎王府的营帐竟夹在了太子与奕王的中间!
宽大的营帐中,梅素婉看着晏寒天一直绷着的脸,伸手捏了捏,“你觉不觉得这营帐搭的当真有些意思?”
晏寒天抓过她的手,拉她入怀,“这样更好!”
梅素婉低低的笑着,“德行!”
晏寒天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当然,那个傻瓜退了你的婚,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两人说着话,石仁陌痕与碧瑶便在帐外搭了简易小厨房煮起了饭。
其实,说是被夹在两个营帐之中,这距离也还是颇远的。
主帐周边还搭着其它一些小帐篷,以供随从啊,婢女休息的。
这一次出来,梅素婉未带那四个丫头,所以这煮饭的任务又交到了她的身上。
待碧瑶将饭菜送进来,梅素婉还没等入口,那被贬为侧妃的梅素蕊与嫁入云王府为侧妃梅素婷,姐妹俩个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太子侧妃,云王侧妃!”碧瑶不失礼的对二人见了礼后,便站到了一旁。
“见过擎王,擎王妃!”梅素蕊与梅素婷倒是聪明的福身对着晏寒天与梅素婉行了礼。
梅素婉挑眉,“大姐三妹请坐,不知前来有何事?”
梅素婷道,“很长时间没有见二姐姐了,难得这一次有机会,便来找二姐说说话,只是,没有想到,二姐与姐夫还未吃饭。”
梅素婉当真要拍手叫好了,这梅素婷被换了脑子?
“嗯,三妹有话可以直说!”梅素婉闻着那浓浓的红烧肉味,当真是不想敷衍她。
“二妹,你先吃饭,一会我与三妹再来寻你!”却见梅素蕊起了身,拉了梅素婷又福身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