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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嘴里一探就出来。我连说不刺激不敬业,江波说我没同情心人家头都到鳄鱼嘴里了还要怎么样。表演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主要动作是拉着鳄鱼尾巴擦地板。我看得兴味索然,江波是兴高采烈。好不容易等演完了,我们又去骑大象。我这下可高兴了,骑上去漂漂亮亮摆了个pose,照了张相。骑完了大象驯兽师还要和我们表演节目,我让江波拉着没去成,老妖和张庆跑了出去。原来就是躺在地上装死然后让大象走过去。第一头大象乖乖走了过去,没有什么流血场面;第二头搞了怪,那么粗的腿抬在老妖身上不动,鼻子还跑到他小弟弟那里拱呀拱呀的,我们在看台上大笑,我连忙把镜头抓下来。谁知老妖后来看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说你们都没被大象强Jian过吧,我就被奸了!还做顾盼自雄之状洋洋得意了好长时间。
我对江波说:“我要是去就好了,现在也能牛一下!”
江波说:“你还想去?”
我问:“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又没危险!”
他说你去你那里不就被人碰了吗,我说什么人啊那是大象啊,他斩钉截铁说什么都不行!我说我算是上了贼船了!他说你才知道啊——晚了!
在公园里我们走马观花逛了个遍,十点半的时候黄老板接我们去了泰国皇宫。买了门票刚进了皇宫,我扯扯江波说饿了,江波打开背包拿了面包出来,我说船上的啊,我不吃!江波说你就将就一下好了,我没办法拿来啃了几口,可能是真饿了,还挺香的,我一边吃一边想,有这么个人爱我还真好!进了皇宫拐了几个弯,劈面一个大牌匾:“玉和寺”。我们一齐进去,只见里面黄澄澄的一片,看了介绍才知道,整个皇宫几乎全是包金的。小安子手欠抠人家的金片子说:
“我看真的假的!”
我急忙拉住他说:“你就乱动啊,小心把你抓住判你个毁坏文物让你蹲个十年再说!”
“真的?”他还不信!
“还要把你手跺了做花肥!”江波也说。吓得安子赶紧走,看也不看了,我挺奇怪地问:
“你说的是真的?”
“对,《天龙八部》上不写着嘛!”什么跟什么啊!
早听说皇宫里有小金人,进去才看见里面真还有一个小庙供着一个两尺多高的小人,据说是纯金的佛像,许愿特别灵。我们脱了鞋进去,我虔诚地跪拜磕头,江波也跟着我做。出来了江波问我: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我羞羞答答地说:“刚才我很虔诚地对佛爷说我想和江波岁岁年年永如今日!”
“哦!”他这一声完了就没下文了。我又问你许的什么啊?他严肃地看着我说:
“我告诉佛爷去我们家的路了,让他今晚就赶过去不住这儿了!”
没得说,他还真是欠揍!
皇宫逛完出来的时候我们走迷了路,半天看到一个门急忙走了出去,原来这门就在正门旁边,也没人把守,老妖第一个反应过来:
“呀,亏了,这不用门票都能进啊!”
“行了行了,人家正闹金融危机呢,你就不要雪上加霜了!”江波还是那么讲理。
“我也危机着那,你也不替我考虑考虑!”老妖钱在印尼就花光了。
江波指指我:“你不还有财团支持嘛!”老妖和安子的花费都由我出,所以江波叫我高利贷者,又名财团。
黄老板带我们去一个华人开的餐馆吃了自助餐,接下来要去看鼎鼎大名的泰国人妖了,我们忍不住问他:
“人妖什么人啊?”
黄老板说:“就是比女人还女人的人!”
“漂亮吗?”老妖问。
“太漂亮的啦,比泰国女人还漂亮!”黄老板都有点以人妖为傲的意思了。
“这样啊!“我说,心里满是失望。说实在的,大部分的泰国女人身材矮小面目扁平,尤其是曼谷街头那些大肚子的老外带的女人,个顶个丑的要死,也许那就是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美?如果只比她们漂亮,那这人妖就也没什么看头了。
“他们,真没那个拉?”小安子不好意思地说
“你说小鸡鸡是吧。没啦。人妖都是从小训练的啦!”
“人妖怎么撒尿啊?”蚊子专问这种问题。
“你到时给他钱,他会让你看的啦!”黄老板不厌其烦地回答我们。
“他们怎么会去做人妖呢?”张庆问。
“穷啊,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啊,没钱养活,只好去喽!”
“那老了怎么办?还有人看吗?”我问。
“人妖不会老哦,他们一般都活不到四十的啦!”
我听着觉得很不是滋味,那些世界闻名的人,一直在被扭曲着真正的人性,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除了表演还是表演,应该是最可怜的人了吧!
“人妖很有钱的啦,每个人都是富翁啊!”黄老板补充道。可有钱又怎么样,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生存都要由人支配,就是有再多的钱又能怎么样?想到这些,我几乎都不想去看了,表演的人畸形,看的人又何尝不是?只不过是一个在肉体上一个在精神上而已。
到了芭堤雅的人妖城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在amazing
centre里有个小房子,每天都会有人妖出来和游客照相。等到五点半,真有两个高大“女郎”出来了,白皙的皮肤,洋化的身材,浓妆艳抹很是妖娆——岂只比泰国女人漂亮,应该说比世界大部分的女人都漂亮才对。张庆拉我过去照相,我摇摇头说:
“不去了!”
“怎么了?”
“我不想在这里留下纪念!”我淡淡地说。
他很奇怪地看着我,我笑了笑:“你去吧,我真不想去!”
江波也没去,但看他神情却是很遗憾的样子,我对他说你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你们,他说算了怕你丢了所以要看着你。我说没事你去吧,他说你不喜欢干吗我要去。真奇怪他知道我的心思,我有点意外地看着他,他说你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人妖?我没说话只动了一下手——给了他个响头!他说今天你怎么老打我,我说,奖赏!
人妖表演是七点钟,我们要赶回船上不能看了,(也幸亏不能看了,要不我还得花钱在外面喝西北风),回来的路上一车的人都在赞叹人妖面容娇好身材诱人,只是声音太吓人还是粗粗的。老妖还兴致勃勃地说借机碰了一下人家的Ru房,好硬啊他说。我一声没吭,而江波一直悄悄抓着我的手。
由于路上堵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耽误了点名时间,船上为我们担了半天心,刘老师说你们先睡,明天再处理你们!
半夜我又溜进了江波的寝室,他搂着我问为什么后来一直不高兴,我说其实人妖和我们一样都是少数人啊,都是沉默的一群,可他们不说不等于他们没有可说的,只是因为话事的权利在别人手里而不得不沉默啊。江波半天没说话,末了他拽着我的耳朵说今天你一天打我十三下脑袋扭了两下屁股怎么赔偿,我身子一摊说,随便!
25
第二天刘老师召开全体学生大会,点名批评了我们两个寝室“严重不遵守纪律,扰乱船舶正常工作秩序”的行为,我听着老觉得有点别扭——怎么跟开公判大会上的宣言一样啊。再看看张庆,他还是双眼一翻两脚一颤那种爱理不理的样子——就是你对他的言论不屑一顾,也不要摆在脸上嘛。刘老师接着说了对我们的处分:每人写一篇检查,然后宣布散会。他出去的时候,走过我们身边对张庆说:
“你到我房间来!”
张庆一愣,脸上的神色怪怪的。我悄悄对他说:
“就是亲戚你也得给人家点面子啊,怎么也是老师!”
“没事儿!”他把头一甩走了。
老妖看着他的背影说:“我不怕刘征因为我们是朋友,他怎么也不怕呢?”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张庆和刘老师的关系,还一厢情愿地认了人家刘老师做哥们,脸皮可真厚!
张庆午饭又没回来吃,估计是给留在刘老师那里写检查了。不过有老妖的经验在先,大家也都没担心他。晚上我们正在打扑克,张庆咣当一声推门进来了,正想问他怎么啦,他却一头栽在床上,蒙住头一声不吭。小安子蹑手蹑脚地过去听了听,做了个“哭了”的口型。大家一下子噤了声——刘老师这么厉害,还把我们健美班的帅哥给弄哭了?真没想到啊!看来我的检查得好好写写了,要写的十分深刻才行!
洗澡的时候我拍拍张庆的被子:
“喂,洗澡了!”
他在被子里动了动,算是摇头还是点头呢?我也搞不懂。
“那我先去了啊!”我说。
我知道那么大一男生哭的时候肯定特脆弱,也不想让人知道。果然他没动静了,我走了出去轻轻掩上门。当晚宿舍里的人都很晚才回来睡——都在教室里重写检查呢!
第二天一早我们挨批的九个人排到了刘老师门外交检查,大家推了半天最后把我给出卖了让我第一个进去,我说不行,江波说就你和老师熟,我说老妖你不和刘老师是朋友吗你去好了,老妖现在也不吹了,连说我还及不上你了我和他说话都没超过三次,我说我的关系都是从张庆那儿来的现在张庆都这样了我更不行了。大家推三阻四地正闹着,门开了。刘老师可能是还没睡醒,眼睛有点肿,他看外面站了一堆人,奇怪地问:
“什么事啊?”
不知哪个缺德的把我推出来,我恩啊了半天说:
“没,恩,我们来交检讨……”
“哦,拿来给我好了!”刘老师说。
我们把检查手好放到他手里,个个都站在外边不敢走。
“还有事?”刘老师再次奇怪地问。
“您,没事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了啊!”
我们互相看了看,突然都长出一口气,连忙到了别急匆匆跑掉了。
第二天船离开曼谷开往日本,学校安排我们仍然在厦门下船,大家别提有多高兴了。在船上混了都一个多月了,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是要多傻有多傻。虽然靠港时几乎每天都能下地,但大部分的时间是在海上航行。处在一个全封闭的空间里,没电视节目,没球赛(对江波来说这是最主要的原因),除了打牌,什么活动也没有,尽管周围有一百多人,可还是觉得压抑。压抑是什么?就是看人怎么都不顺眼想活动活动,比方说我和江波,现在就想活动,可又没到晚上,所以他就使劲在我身后蹭啊蹭的,搞得和我打对家的小安子一个劲儿的说:
“你怎么又出昏招啊?”
老妖可高兴了,不怀好意地老冲我飞媚眼儿,明显想三打一嘛!
小安子不时怀疑地看看我又看看老妖,我正要说安子你别乱想,忽然张庆说:
“哎?主机怎么不想了?”
我们仔细听听,真的往常熟悉的轰隆隆的声音没了,寝室里忽然静下来,显得空调的风声格外大。
我说:“我出去看看!”把牌塞到江波手里,爬起来就往外走。刚拉开门,就看到不少宿舍里伸出了脑袋,大家都在问怎么了。李青问他老乡:
“机舱出事了?”
“没啊,我们都没接到通知啊!”他老乡也是一头雾水。
正说着呢,就听今天值班的同学在那面走廊大叫:
“太平无事喽!抛锚啦!“
“这样啊!”大家都又纷纷把头缩回去。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抛的那门子锚啊!”李青嘀咕着刚要关上门,又探出头来叫:“沈哲,叫江波早点回来,今晚轮到我们值班了!”
“知道了!”我还没说话,江波就在屋里先应了。
第二天一早,餐厅里小黑板上写了通知:避台抛锚,请大家节约用水!后来江波值完班下来告诉我说,一连三个台风,可能要在这儿呆好多天了,原来淡水和蔬菜都打算在厦门自己下地买,就没从泰国供应商那里上,过些天可能还要停水那!我笑着说还好,没到绝食的地步!却没想到还又让我说中了。
“江波,你还有什么吃的没啊?”我揉着肚子问。
我们已经在越南附近的锚地呆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