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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工
我在一片混乱的状况下试图找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直到那天很晚的时候,还是一点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还能再看到我那价值一百二十万美元的国库券。我一夜无法成眠,第二天一大早开始打更多的电话。
“黛比,事情怎么样了?你有任何新消息吗?”
“杰克和强尼什么都没说,但其他人那里有很多传闻。看起来拉萨尔公司好像是宣告倒闭了,他们所有的账户都已经转到其他结算公司去了,今天的华尔街日报上报导得很详细。”
“可是我的钱呢?”
“唉呀!马提,我也不知道呢!”
我到楼下大厅去拿我的华尔街日报。那个老住户委员会主席又正好站在我旁边的信箱前面。他正和另一个住户委员聊天,两个人边看着金融投资版边摇头。该死!他们一定正读到有关华维尔·布列斯勒公司这件事。他们知道我的经济状况出了问题,而且准备要把我们一家全都赶出去。我躲在一座屏风后面等他们离开。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我赶紧拿了我的华尔街日报然后跑回楼上。那篇有关于拉萨尔公司的报导读起来好像是芝加哥商会的新闻稿。“拉萨尔公司,一家小型的政府证券交易商。该公司和华维尔·布列斯勒公司从事附买回交易时产生了一至二百万美元的亏损。……在拉萨尔公司的请求下,该公司所有客户的账户都已经转到其他芝加哥地区的结算公司去了。……交易所表示在拉萨尔公司将客户账户转往其他结算公司的过程中,所有客户资金都没有任何问题。……商品期货管理委员会的发言人表示,所有的迹象显示,该公司客户的资金都完整无缺,并未遭到不法挪用。”
我打电话给Merc的法务部门。“华尔街日报上说所有拉萨尔公司客户的账户都已经转到其他结算公司,而且客户的资金都完好无损,并未遭到不法挪用。那我的账户现在是在哪一家结算公司?我的一百二十万资金又在哪里?”他们说他们不知道,交易所和CFTC都正在“深入了解中”。
“少跟我来这套!”我对电话大声叫骂:“我的钱是放在法令管制的账户里,应该谁都没办法动用的。你们要知道,你们不是惟一在华盛顿有影响力的人。如果你们在今天下班以前没把我的钱还给我,我就打电话到CFTC,告诉他们你们这些家伙在这里干的好事!”
我打电话给柯恩斯坦,打电话给马格里斯,打电话给黛比,打电话给佐尔纳,甚至打电话给Amex的法兰尼,问他们是否还知道有谁可以连络以寻求帮助。终于,在五点之前,有人打电话给我,他是索尔·史东公司(Saul Stone & Co。)的业务代表,他们也是芝加哥的一家结算公司。这家伙听起来是个爽朗的人。他说他们已经接管了我的账户,而我那价值一百二十万美元的国库券也转到他们公司,他们也愿意请黛比继续担任我的场内接单员。“马提,我们很高兴能和你作生意,你明天一大早就可以开始作交易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两天来我第一次觉得我全身紧绷的情绪松懈了下来。在经过那么多波折后,我终究还是毫发无伤。我拿起了专线和黛比连络。“是啊,黛比,他们把我的钱找回来了。看来我们又可以重新开工了。你现在为索尔·史东工作啦?”
“什么?”“我的账户被转到索尔·史东去了,我告诉他们如果不是你来和我合作我就不跟他们做生意,所以你就和我的资金一起转到他们那里了。你同意吗?”“好啊,我想没问题,马提。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亲爱的,我也不知道,我想你也不会想知道。大概有某个人为了某种原因做了这一切。这一百二十万对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呢?他们早晚会从另一个家伙身上削回来的。他们这么做只是要让这些游戏能够继续下去罢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帮了这个忙,但无论如何总算把我的钱拿回来了。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换成其他拉萨尔的客户无法拿回他们的资金,不过在我的想像中一定是Merc里的大人物们找到那些结算公司,然后把一切搞定。他们无法承受交易所名声被毁损的后果,所以他们就和那些结算公司找出这样的解决方法,让我的钱回到我的账户里。那天晚上我睡得像块木头似的。当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去拿华尔街日报时,那位老先生站在走廊当中。“早安,早安,”我用非常愉快的语气向他问候。“早安,舒华兹先生。”当我经过时他说:“所有的东西都搬好了吗?”“是啊,是啊,一切都很好。我又重新开工啦!”
至于杰克和强尼,他们后来也还是回到这个行业来。他们的结算公司是倒闭了,但是他们还在CBOT从事债券期货的交易。在职业生涯中留下小小的污点说起来也是在这个行业打滚的人的家常便饭吧!
成功操盘手的本质
我有一个名叫马克·库克(Mark Cook)的朋友,他是一个住在俄亥俄州的农夫,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操盘手,他甚至发展出一些有趣的交易策略,并且透过传真服务把这些策略卖出去。有一天我拿起电话,拨了马克的号码,问他说:“嗨!马克,我是马提·舒华兹,你最近好吗?”我很喜欢和其他优秀的操盘手聊天,因为我急于和他们交易资讯。我一点也不介意在得到资讯的同时也分享我所知道的给别人,而目前马克也会把他的传真稿传给我,我们也根据这些策略进行交易。
一九九七年的一月二十三日,我收到了一封马克的传真稿,那篇稿的标题是:“什么东西使人成为成功的操盘手?”一般人总是喜欢问我想要成为伟大的操盘手要做些什么,所以我非常有兴趣看一看马克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根据马克的说法,第一点,想要成为成功的操盘手必须具有全心投入交易的自我承诺,并且全职从事交易。必须将操盘视为你的职业,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些把操盘当作职业的人,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把钱从你的身边拿走。马克整天都盯着市场行情,从开盘直到收盘为止,并且保有一份有时甚至长达四十个要点的交易日记,不间断地记载着每天行情的变动状况。如果他不这么做,他的获利就会显著衰退。“在操盘手这行里没有任何捷径,如果你松懈懒散,市场马上就会发现。”
第二点,他说,要将你自己的个性融入操盘习惯中。如果你是一个对事情很容易做情绪性反应的人,那就承认自己是情绪性的人,并且将你的交易习惯架构于这点之上,让你的情绪成为交易的助力,而非阻力。如果你生性贪婪,或者胆子很小,都将影响你从事交易时的决策力。如果你无法察觉出左右情绪的原因,你的决策将会发生错误。马克是一个有胆小恐惧倾向的人,每当他最感到恐慌而裹足不前时,他对于自己情绪的认知,帮助他克服心理障碍而大胆作多。“无论何时,每当我快抵挡不住恐怕时,我受过的训练会告诉我作多。而我深信训练和纪律一定会胜出,如果做不到这点任何人都注定失败。”
第三点,马克说,计划是交易行为中最客观的一部分。事先做好最糟结果的模拟,并且针对它进行充分的演练。在你执行每一笔交易前都保持最客观的心态。一旦你已经执行交易,建立部位后,情绪将掌控一切,你必须在这之前就将计划准备好。知道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证明你已经犯错,并且在那些条件成立后马上承认错误。“轧平部位,撤退,保留你的实力准备另一天的战斗。这些作法看起来怯懦,但却能有效防止你在市场上‘阵亡’。”我完全同意马克的看法。
另一个我常想问的问题是,到底操盘是不是一种可以自然产生的行为,还是一种可以经由学习而得的技能。我的答案是——两者皆是。从自然的层面来看,我对数字向来感觉敏锐,个性喜好竞争,而且好赌。然后大学的教育让我学会如何努力工作,哥伦比亚大学商研所给我完整的商学知识,而海军陆战队则训练我在枪林弹雨下如何因应状况。一个伟大的操盘手就和一个伟大的运动员一样。你必须具有先天的条件,但也必须训练自己如何以最有效的方式运用它们。
第 10 章 第204和第207号拍卖品--有什么武器打什么战
一九八五年八月五日,奥黛莉生下了我们的儿子,他是一个英俊的,六磅十一盎斯重的小绅士。接着在同年的十一月,奥黛莉被医师诊断罹患了乳癌。这个打击就如同我们在一九八一年失去第一个孩子一般地沉重,使我更确信人生在世应该要及时行乐的想法。
在接下来的春季和夏季里,奥黛莉决定把我们的公寓全部重新装潢。她打掉墙壁,放进了一个新的厨房,重新装修浴室,把所有的窗户换新,并且重新粉刷每一个角落。大把大把的钞票为了这次的整修而花掉,但我并不在意,我仍然是冠军操盘手,仍然能够赚得比花得快。事实上,我正准备要花更多钱。
进军艺术品市场
一旦你往上爬到某个高度,你就绝对不会缺乏一些昂贵的嗜好让你从事。泰德,透纳(Ted Turner)给自己买了一艘十尺长的比赛用游艇,乔治·史坦布兰纳(George Steinbrenner)为自己买下洋基队,韦恩·牛顿(Wayne Newton)为自己买了正统的阿拉伯种马,而查尔斯王子则替自己找了个情妇。但是我对游艇、职业棒球队、种马都没兴趣,加上有奥黛莉在身边,而市场就是我的情妇。如果我要投入一大笔钱在某样嗜好上的话,我希望把钱花在艺术品上。
在我儿提时代,母亲会带着我坐火车到纽约市,然后我们会花一整天的时间参观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大都会博物馆(Metropolitan)、古根汉博物馆(Guggenheim)以及惠特尼博物馆(Whitney)。虽然我可能更喜欢跑去艾迪·柯汉家的地下室玩牌,但是参观博物馆的经验却在我心中种下喜好艺术的种子。我的父亲会买一些仿名画家如莫内(Monet)、马奈(Manet)、迪加斯(Degas)等人的画作回家,并且把它们挂在我们位于纽海文的房子里。所以我习惯于在家里看着挂在墙上的名家画作,就算它们不是真迹也无所谓。现在我有了那么多钱,我想是买点真迹来收藏的时候了。
一等到我们的公寓整修完毕,奥黛莉和我马上去找佛雷斯哥·柏雷特画廊的老板艾尔·佛雷斯哥(Al Fresco)和克利夫·柏雷特(Cliff Palette)。艾尔是我在哥伦比亚商研所的同班同学,他和克利夫是表兄弟。他们从长辈的手中接管这家画廊。他们的祖母和美国早期的印象派画家约翰·托契曼(John H Twachtman)有亲戚关系,后来嫁入杜邦(Du Pont)家族。所以艾尔和克利夫能有足够的天赋和钞票来经营这家位于高级商圈的画廊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了。
当我在八年代早期开始从市场中赚回相当的钱之后,奥黛莉和我便开始在周六的下午到各个画廊去探访。佛雷斯哥·柏雷特画廊变成我们常常造访的地方。在当时虽然我们很喜欢他们那里的艺术品,但是我的财力还是不够。现在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一九八六的十月,我们以十万美元的价钱向佛雷斯哥·柏雷特画廊购买了厄尼斯特·劳森(Ernest Lawson)的“冬季的投影”(Winter Reflections),以劳森的作品而言,这幅画作算是相当昂贵的了。另外我们又以四万美元的价格买下罗伯·沃诺(Robert Vonnoh)的“花园里的农夫”(Jardin de paysanne)。在另一个下午,我花了五十万美元买下了两幅画。为了感谢我这笔五十万美元的生意,艾尔送了我一本书,书名是“美国的印象派作品”,这本书的作者是纽约市立大学研究所的艺术史教授威廉·哲兹(William Gerdts)。
我特别喜欢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不为什么,只因为从小对印象派作品的好感已经深植我心。在一九八四年,奥黛莉和我做了第一次欧洲之旅,当我们在巴黎的那段时间里,我们雇了一位司机,要他带我们去参观莫内的家和吉凡尼(Giverny)的花园。那时正是五月初,我和奥黛莉就像那些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的画家一样,尽情饱览法国的田野风光。可是,当我们回到纽约,开始试着想找一些值得收藏的作品时,才了解我想收藏法国最高级印象派名家画作是多么愚蠢。我怎么可能付得起那么高的价钱去买像马奈、雷诺瓦、迪加斯或莫内这些一流画家的作品?如果一定要买法国画家的作品,我只能找次一级的。
而那些已经深得法国名家画风精髓的美国本土印象派画家,像希欧多尔·罗宾森(Theodore Robinson)、斐德利克·佛利锡克(Frederick F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