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怕,大医生,你什么也不用做。”她望我一眼,甜甜地笑。“我只是安排她们见见你。到底我们以后会是亲戚嘛。”
“亲戚?”我停住脚步。
“咦,不是告诉你要认你做大哥?”她的笑容太甜了,甜得有点可恶。
我在酒店内杂物店停了下来,拉她面对面站定,尽量板起脸孔。“告诉我,你不是说真的。”
她大力点头。”刚才电话中和她们约好了。”
“你有提过我和你的关系吗?”
她耸耸肩。”提什么?你放心,我什么也还未说,明天只要将你这位大哥介绍给她们就行了。”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与其和她耍咀皮子纠缠不清,不如实际行动,我一把将她拉进店内,一边在心里默祷,希望我要买的东西会在里面找到。
我一把抓起我要买的东西,匆匆到柜台付了钱,拉了她就往外跑。
她瞄了我手中的小袋子一眼,充满了好奇。“这是什么东西?干嘛你神秘兮兮的。”
“给你的。”我拉她去等电梯。
“我的?”更好奇了。“你买了什么东西给我?”
“上去就知道了。”我拉她进电梯,她却和我挣扎。“你又在打我的主意了,可是?”
我啼笑皆非。“思琪,我发誓,一点没占你便宜的意思,上次做了那件该死的错事,我到现在还在后悔,你”
“那你葫芦里买什么药嘛。”
“跟我来,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终于乖乖地随我进电梯,乖乖地随我进去酒店房间。我也不多说,只将我刚刚买的东西递给她,又用眼色叫她去浴室。
她接过来一看就叫了。“验孕器!你叫我验孕?我一直乖乖的,我怎么会…,”她的眼神与我接触,忽然醒悟了过来。
我对她点点头。“思琪,要出事,一次就够了。”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那如果是真的,我怎么办?”
我将她轻轻推进浴室。“先去验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会用吗?”
她默然点头,默然进浴室。我就站在外面等,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她真的怀孕了。我们应该怎么办?
她出来了。一看她惶乱的神色,我就知道完了。一次酒后糊涂帐,留下多大的麻烦呀!
我迎视她的眼神,她向我无言地点头。我拉着她到沙发坐下。虽然自己也是心乱如麻。但总不能再去哧她。
“怎么就这样巧呢?”她喃喃地说,眼眶中已因惊恐而泪然欲涕。
我无言地轻轻拍打她的背,一边在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祸已经闯下来了,我应该怎么办?如果思琪是个随便女人倒也好办,但她本来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呀。
“我们要怎么办?”一向独立自主的思琪现在看来十分无助。“你明天陪我去医院打掉它好不好?”
“不!”我握着她的手。“不要鲁莽下决定,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满脸苦恼。“你想我生下来?”
情归何处(16)
“我我不知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就像困在笼里的兽,坐立难安,我起来踱步到窗前去,眺望窗外夜色,拉斯维加斯五颜绿色的灯光耀眼又迷人我强迫自己将事情冷静再思考一遍。
在我之前,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错肯定是我错。是我喝多了酒,是我半引诱了人家。
我难辞其究!
如果我仍未婚,而她又愿意嫁我,我当然会娶她。事实上,无论她的外貌和个性,都很合我的意。加上她像婉容,更加添了一种爱恋。我可以照顾她,可以让她在物质上无所匮乏,但,她才刚刚二十岁,是不是太委屈了点?
我又如可向美玉交代,我太对不起她了!
如果她将孩子打下,过几年遇到一个好的男人,不计较她的过去,正式和她结婚,应是最好的结局,但,这种事,又有谁能保证,不过依她的条件,不能说没有机会。
如果她将孩子生下来,将孩子交给我来养?不,这样更是行不通,我不能想像美玉看见那个小孩会有何种反应,但肯定不会是正面的反应。
那么,那么她最好不要孩子?但,她才这么年轻,要她去动这种损害身心的手术,会烙下永远的伤痛,她经受得起吗?到底在整件事中,她并没有错。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将所有可能性一一列举出来告诉她,看看她有何话说。我从窗前慢慢踱回她身边去,却发现她已侧依在椅子睡着了。
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睫毛轻轻随着呼吸抖动着,一绺秀发斜斜披向近眼睛的地方,看起来又小又柔弱,与平日伶牙利齿的她大异其趣,我凝望着她,爱怜地伸手将她那一绺头发轻轻拨开。
但她还是醒了,静静地望着我说:“你想到办法了吗?”
我摇摇头,将我所能想到的全部一古脑儿告诉她,看她有何意见。
“你认为你所有因素都考虑到了吗?”她低声说,眼神好奇怪。
“我想是的。”
“但你没有考虑到我。”
“我有呀,我一直以你的福祉来考虑这件事的呀。”
“但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我一怔,有点不明所以,我一直所想的安排,不是都围绕着对她伤害最小可能性上转吗?我怎么会不顾及她的感受?
“你说我的外貌和个性都很合你的意,你很乐意照顾我一辈子,只是怕委屈了我,可是?”
我点头,“这些都是真心话,虽然我们相知时间不长,但我很清楚知道,你就像我认识了一辈子的人那么亲切。”
“那你为何从不问我,对你又是什么感觉?”她双眼闪闪生光,带点促狭地。
我的心突地一跳,不敢作声,怕打扰了这神奇的一刻,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待会听到的将是我乐意听到的。
“方医生,你一直将我看成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这一声方医生一下子像我的甜密美梦压碎,这位小姐只有在对我不满的情况下才会如此称呼我,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果然接着而来的是凶巴巴的口气。“你以为我向来随便跟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士上他的房间?你以为我在乎每一个人身上呕吐的臭味?你以为我为什么巴巴地替你放洗澡水?你以为我为何肯和你睡一张床,尽管从一开始我在两个人中间放一个水杯?”
〔你肯告訴我為什么嗎?〕我莫名其妙。
〔因為好奇呀!記得以前你曾经說过,见到我使你想起一个人,我心想那一定是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一个你曾留恋过而念念不忘的人,你见不到她,所以找我來重温舊梦,因為我長得像她,从这一点上看,可以看得出你是一个很專惰的人、可以信賴的人,你或许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难题,希望从我身上找到答案,所以千里迢迢來找我,刚好我和母亲斗氣不想回家,所以就跟你来了。后来听了你、婉容和美玉的故事,不由得同情你的处境,又觉得婉容好偉大,美玉可爱但好任性,更不知進退,觉得你好可怜,不由自主地…〕说到这里,只见她面如桃花,向我投下深情的一瞥,〔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当作婉容了〕他輕声细语,那发亮的眸子露出万般情意:〔那時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像婉容一般爱你疼你,而你也像待婉容那样待我好,我也可以像对爸一样作弄你,那该多好啊,可是〕
思琪的臉突然露出暗然的神色,我紧抱着她:〔可是什么呢?〕
〔可是一想到你已經有了美玉,還有两个可爱的女儿。而美玉待你不好,也不全是她的错,你也有很大的責任。我对自已說,我绝不能破坏你的家庭,你也不应该離开她,做一个無情無義的人,这样的男人,我也不喜欢。但我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爱上了你,我的內心被矛盾煎熬着,想睡也睡不着,只好借着酒精的力量,強将自己推入夢中想不到竞然因此種下了祸根!
〔但是思琪〕我感到思琪的身子在颤抖着,一股暧流在我的心中流动,我低头看着她那张迷人的臉蛋,想起那晚激情过后她那若無其事的样子,竟然潜藏着那么深邃的思维…有點不可思议,心中不無疑惑,于是說:〔那時你好像不太在乎那晚發生的事…〕
〔你好糊涂!〕她噘着咀:〔試問天下间有哪一個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童貞的!那時我好傻啊,竟然问你対我的感觉,原本希望你说愛我,即使是骗我我也會高兴,但你說只是喜歡我,我的心好痛;但那时我想,既然我不愿破坏你的婚姻,倒不如洒脫一些,独个儿吞下这苦果,所以那時我急急地把你送回家,然后回到家里大哭了好几天呢!母亲不知問了我多少次,但我一直没告诉她我们之间的事!〕
情归何处(17)
她凝视着我,两眼一霎不霎。她的声音也由高而低,由凶到柔,慢慢地软了下来。
“你会不会因为我的表白而看不起我呢?”跟随着她委屈又充满柔情的语调叫出来,既令我丧胆,又令我魂为之夺。
“不!我只有更爱你! ”
“真的?”
“啊,思琪,我的甜心,你为我这样一个人而牺牲自已,是否值得啊!”我低声叫着,心里忽然涨满了矛盾的喜悦。我伸手拥她入怀,暗中庆幸我及时赶了来。如果这恼人的丫头自己发现已有身孕的事实,在不告知我的情况下私自打下它,那怎么是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她的脸埋在我胸前,听来有点模模糊糊,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决定要你将孩子生下来,将耒我会想办法使他或她冠上我的姓,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好好疼你们一辈子,只是只是我…”
“我知道,你不用为难,我全知道。”她从我怀中抬起头来,笑意盈盈地望着我:“我从她们那里抢走部分的你,已经好生过意不去。我不会,也不会容许你因为我,而毁了自己原有的家庭,你知道么?”
“不要怪责自己,这是个意外,思琪,何况你根本没错,不要用那个抢字,我受不了你如此为自己乱加罪名。”我伸手轻抚她脸颊。心中五味杂陈。
难到是上天怜我本来的如花美眷变了质,特别另赐给我一个?
“对不起,思琪,只是委屈了你。”
她笑了。“我才不委屈。从今天起,你只要稍稍对我不好,我就不放过你。”
“告诉我,你会如何不放过我?”我也被逗笑了。
她从我怀中一跃而起,笑得更灿烂了。“我为什么要现在告诉你?你自己小心就是了。”
我也站起来,“你要走了吗?我送你回去。”她猛一站起来,又是一阵干呕。我扶着她,为她拍背,一边说:“以后别起来得太猛,知道吗?”
“知道啦,阿华。”她冲着我甜甜一笑,使我的心如一阵暖流流过。我一向爱小孩,不敢想像上天这样快就赐给我另一个小孩。
将思琪送了回家,我想了一夜的心事,差不多彻夜未眠,想思琪,想起孕育在她肚里的小生命,心里的感觉是甜,想起美玉,想起我的两可爱无辜的女儿,却感到有说不出的苦。心里对她们的歉疚和自责,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但我再也想不到,翌日我要面对的,又岂是无形的压力这么简单。思琪的母亲和大姐,在餐馆下午比较空间的两个钟头内,将我当犯人似的来个三师会审。
“你结婚了吗?”她母亲的第一个问题就差点让我招架不住,向思琪投个求救的眼神,她只耸耸肩,闲闲地说:”不过他们感情不好,正在协议办离婚。”
“离婚手续大概要多久才办好?”她大姐接着问我。
“我”既然说了第一个谎,为了圆谎,只好被迫再说下一个谎话:“我现在不能讲出准确日期,但应该不会太久。”
“大概要多久?”她母亲的问题接踵而至。
“你上次说…大概半年左右?”思琪很自然地插咀过耒,巧妙地替我挡了一招,还对我眨眨眼睛。
“以后,我是说你办好离婚手续后,有计划搬到这边来吗?”她大姐问我。
“我…,”我被迫接连说谎话,一心虚,舌头就像打了结一样不灵光。“噢,当然会。”
“那就好。”思琪母亲点点头,表示还满意。
三堂会审完毕,终于和思琪离开那个恼人现场,我大大的吁了口气,心想终于过关了,思琪却在一旁笑弯了腰。
“你还好意思笑我?”我叹气。“早知如此,就依你原来意思,以你干哥哥身份出现还好些。”
“随便你,只不过我肚里孩子将来该叫你什么好,你可得先弄清楚。”她大概天生有虐待狂,见我难堪她就乐。
〔妳们做的事,難道我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