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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被她一句句“记得吗?”问得表情有点僵了。
“还有啊,有个女生写情书给你,你还叫我翻译给你听,说什么你看不懂她写的字……真是的,我又不是你的秘书!”她继续道。
他没吭声了,从她口中,书寰的影像愈来愈清晰,他仿彿能见到十八岁时的书寰坐在这个位子上,默默地用各种方式在表达自己的感情。
“对了,那时每天放学时,你都很慢才离开教室,有时我和江明彦牵着脚踏车要回家,都会看见你站在教室的窗口边,不知在想什么……”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噤声望着他。
因为,她霍然明白,那时候天天立在窗边看着她和江明彦一起回家的他,其实是为了看她……
“你在看我吧?书宇,那时……你一直在看着我……”她怔怔地道。
“不要说了。”他皱着眉,不想再听她喊着他的名字,想的却是书寰。
“对不起,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她心口微微抽疼,以为他是不想再提起过去的情伤。
“不要再说了!”他低吼着。
她吓了一跳,呆呆地睁大眼睛。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抱歉地走到她的座位边,蹲下身,道:“过去的事别再提了,可均,只要想着现在就好,只要想着此刻在你面前的我就好……”
“书宇?”她不知道他在忧虑什么,手指轻抚着他的睑,以及郁结的双眉。
他一阵悸动,拉下她的后颈,凑上前吻住她的唇,狂野而饥渴地霸占着她的每一吋气息,不让她再提起过去,提起书寰……
她也搂住他宽阔的肩膀,低头与他唇舌厮磨缠绵,外头的风雨浇不熄那道被他点燃的火苗,她在他热烈的索求中,终于体会了爱情的真谛。
与江明彦的初恋懵懂朦胧,那只是个启蒙,而秦书宇带给她的,才是真正的爱情原貌,他解开了捆绑她多年的情瘴幻象,把她从自我迷惑的咒语中救出来……
他的吻愈来愈激切,十指插入她的发内,捧住她的后脑,更加深入地挑弄着她的口舌,吻得她娇喘连连,瘫软无力。
他想要她!
该死的好想要她!
但当这个欲念闪进他脑中时,他就惊骇得急急打住,懊恼又烦闷地放开了她。
“书宇?”她被他推开得莫名其妙,愣愣地喘着气息。
他低咒一声,转身站起,心情乱成一团。
一切都乱了!被他弄乱了!
可均是书寰的初恋,所以他只该让她记住书寰,而不是他!
因此,爱上夏可均,就某种意义上来说,等于对不起书寰……
可是……他并不想就这样逃开,在发现爱上她之前,或者他还能来得及撤退,但现在……他已经放不开手了。
但他该如何向可均坦承这件事?
她……会原谅他的欺骗吗?
“书宇,你到底是怎么了?”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
他回头看着她,良久,才道:“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可是他才刚开口,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打开接听,工作人员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夏小姐,邱绮华不见了!她根本没回饭店……”
“什么?”她大吃一惊。
“听说回饭店的路上,邱绮华和江先生大吵一架,直说不拍了,中途就下了车,江先生回来后只说都不要拍了,就把自己关在房里……”
“怎么会弄成这样?我马上回去。”她挂上电话,把事情告诉秦书宇。
他皱着眉,道:“我去机场找看看,你先回饭店去。”
“好。”
两人于是在校门外分道扬镳,匆匆离去。
JJ JJ JJ夏可均赶回饭店,才明白状况有多糟,江明彦和邱绮华这次吵得很凶,他竟然宁可放弃拍摄,也不再去求她回来。
接着,秦书宇也来电表示,邱绮华不在机场,她也没有订机位要回台北。
工作人员不知如何是好,导演更是一肚子火,她只得忍住烦怒,安抚大家一下,然后来到江明彦的房间问个清楚。
敲了门,江明彦满身酒气地来开门。
“绮华呢?她去哪里了?”她不悦地拧紧双眉。
“她走了。”他微醺地道。
“走去哪里?”
“不知道……”
“你和绮华到底是怎么了?广告怎么可以说不拍就不拍,而你还不去把绮华找回来?”她忿忿地责问他。
“她想走,我也留不了她。”江明彦恼愤地道,不复以往的温柔多情。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知道多少人得受你们的影响?吵个架就呕气说不拍,你到底几岁啊?”她气得大嚷。
“我已经不想再低声下气了,可均,我受够了!”他陡地放声怒吼,好像积压了许久的怨气一古脑儿地全发泄出来。
她大惊,左右看了一眼,连忙将他推进房里,掩上房门,提醒道:“你在干什么?小声点,你想再惹来一堆麻烦吗?”
“麻烦?”他看着她半晌,突然大笑。“哈哈哈……和绮华订婚才叫麻烦……我真是拨错了如意算盘……本来以为绮华的家势可以让我少奋斗十年,没想到她却难伺候得要命,光是和她交往的这两年,我就快累死了……”
“你……难道不爱绮华?”她有点无法接受,这个自己爱过的男人,曾几何时也学会了利用爱情来换取前途了?
“爱,我很爱她,她有名气又漂亮,她父亲又是洛德的大股东,多亏了她,我才能被引荐进洛德,才能摆脱困境,被拔擢成为总经理,她是我的贵人,我怎能不爱她……”他嘲弄地说着。
“你……”她拉下了脸,这才明白,原来他和邱绮华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金钱和财势上。
一阵失望又厌恶的感觉顿时塞满了她的胸口。
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才抬起头,盯着她,忽然道:“还是你比较好……可均……”
“什么?”她愣了愣。
“和你分手后,我交的几个女友,都没有你好。”
“你醉了,明彦。”她皱起眉,摇摇头。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她们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温柔,这么懂事,你永远都会为我着想,但她们……都只自私地要我为她们付出……”他抱怨地将酒杯重重摔向沙发。
“你会觉得我好,是因为我们那一段感情只是单纯的相恋,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和压力,但一旦出了社会,爱情就掺上了杂质,它变成了达成某种目的的理由或借口,你会和绮华订婚,不也是考量了许多现实因素?”她冷静地分析。
“对,没错,就是因为和你之间的那一段情干净又美好,才会值得怀念……”他热切地望着她。
“你真的怀念过吗?”她不太相信。
“当然。”他回答得很快。
“不,我不认为,同学会那天,你看见我时的眼神就已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从来没有。”她冷冷一笑,没被他的谎言瞒过。
“可均……”
“别再说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谈了,你去洗个脸,清醒之后赶快把绮华找回来。”她不想再和他说下去,转身走向房门。
“不,别走!”他突然冲到她面前,挡住门口。
“江明彦,你干什么?”她微愕,怒斥一声。
“留下来陪我,可均,我今晚好烦,你陪我喝一杯酒,可以吗?”他哀求地拉住她的手。
“我没空!你去找绮华陪你!”她惊怒地甩开他的手。
他怔怔地瞪着她,口气尖酸地问:“你真的和秦书寰在一起了?”
“这不关你的事……”她想闪过他,打开房门。
然而他却反而用背将门抵住上锁,怒瞪着她,“你真的爱他?”
“江明彦,我爱谁是我自己的事,现在请你让开。”她生气地喝道。
“不……你一定是为了让我嫉妒才故意找上他,我很清楚,你还爱着我……”他的眼中闪着不寻常的火光。
“我看你是醉胡涂了!我早就忘了你了,所以请你别再闹了,让开!”她说着推开他。
“不,可均,我不让你走,那个病鬼有什么好?我不会让你到秦书寰身边去!”他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抱住。
他呛鼻的酒臭味扑面而来,她又气又怕,奋力抵抗,惊吼:“江明彦,你干什么?放开我……”
“我真后侮……为什么那时和你什么事都没做过……真是太可惜了……你一定也这样想吧?”他把嘴凑向她。
“不要!”她惊恐地发现,喝了酒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不,也许他是在藉酒装疯也不一定,她实在不该挑这种时候进他的房间的。
“可均,我今晚需要你!”他紧紧抱住她,手已往她身上乱摸乱扯。
“江明彦,你放手——”她吓得尖叫狂踢。
“不,我不能让你走,你一定是得知秦书寰是个富家公子,才想奔向他的怀抱,你们这些女人都一样势利,我不会让那小于赢过我……,”她的反抗惹来他更大的怒火,他愈来愈不平衡,暴怒地将她丢往床上,整个人向她扑去,压住正想起身逃走的她。
她简直不敢想像,她眷恋了九年的男人竟会想要强暴她!
恐惧像针一样扎进她的每一个细胞,她全身发抖,惊吓之余,竟是使不出半点力量来挣脱。
“可均……”他吻向她的睑,疯狂地撕开她上衣的前襟。
“不……不要……你走开……”她尖声呐喊,右手到处摸索,抓到床边的台灯,用力一挥,往他头上敲去。
他痛呼一声,抱头倒下,她则乘机跑向房门,抖着手正要打开门锁,他却已从后方扑来,扳过她的身子,往她睑上掴去。
左颊一阵疼痛,她被打得眼冒金星,心中又怒又气又害怕。
“你不准走!别指望秦书寰来救你,他故意在我面前和你打情骂俏,可恶!那臭小于为什么不在九年前心脏病发死掉算了?”他恶狠地咆哮。
她捣住左脸,颤抖地瞪着他,真的难以想像,这个人就是江明彦吗?是那个爽朗又富正义感的大男生吗?
“哼!我知道,他从以前就喜欢你了,你明明已经是我女友了,他还不要脸地老是偷望着你,现在,他又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不让你走,绝不!”他疯狂地说着,抓住她的头发,往回拉。
“不要!救命啊!书宇!书宇!”她痛得哭叫,心里只盼秦书宇快回来!只希望他快来救她……
他早已被酒精冲昏了理智,一听见她喊着秦书宇,气得掐住她的脖子,厉声喝止:“闭嘴!不准喊他的名字!”
她被勒得脸部泛红,空气愈来愈稀薄,挣扎了半晌,到最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连四肢也虚软得不听使唤……
也许,她就快死了,因为她脑中竟产生了幻觉,她看见了高中时的秦书宇,瘦削苍白的脸带着一抹她最熟悉的微笑,他唤着她。
“夏可均,别放弃,加油,别放弃……”
秦书……寰?
她喊着他原来的名字。
“对,是我,你要救你自己,别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