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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笑道:“许太医过奖了,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的。不过老天一向眷顾我就是了。”
虽说堂堂太医居然连个乡村小民都及不上,不过许太医也已想开了,有道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学术是无止境的。天底下间自是多有能人奇异之士,也不足为奇。可叹的是自己,自恃太医身份,瞧不上这些乡野小民,实则天下能人奇士,却是大都出现在这些毫不起眼的小地方罢。
许太医态度的改变,锦绣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她一人之力,也实在没有多大把握,合二人之力,倒也轻省许多。许太医身为太医院令,自是有着不容忽视的医术功底,她唯一能胜过他的便是多了前一世那三十多年的经历与见解,真要讲技术与临床经验,她肯定是不及的。如今,他们相互切磋了半天,倒也受益匪浅。
而与锦绣的交流中,许太医也是暗自心惊,这小姑娘不但熟悉药草的各种功效,还能分辩出同样病症中不同的病因原理,甚至还能说出一大串医书上都没有过的草药功效,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过他也没有去深想,反正民间能人异士大有人在,估计这小姑娘学的是民间祖传秘方,轻易不得示人罢了。
一下午的切磋下来,许太医对锦绣格外的尊敬,刚开始由老夫的自称改为老朽,又见锦绣能说她已经医好了不下五个肺腑之症的病人,更是改口为小老儿。
徐子煜见他们相谈甚欢,不由笑道:“既然锦绣大夫医术如此精湛,许太医何不举荐锦绣大夫去太医院任职?”
许太医双眼一亮,“二公子所言甚是。姑娘医术如此精湛,埋没于此实在可惜了。依姑娘的医术,在太医院任太医那是毫无问题。姑娘,可否与小老儿一道进京?小老儿在太医院虽非一手遮天,但举荐一个太医还是有把握的。”
太医,那可是天下医者的向往,待遇好,诊金也高,有房有车还有御赐田庄,只要医术精湛,穷光蛋致富奔小康完全没问题。但小说上看多了被宫斗炮灰的太医多了去,历史上当太医的大都没有好下场,锦绣可不想去趟这浑水。尤其太医行医要对权贵者跪来跪去,医好了是应该的,医不好就得人头落地,实在是个高危行业。最倒霉催的要算明朝的弘治帝,一条命被小太监拿错了药吃得七窍流血而亡。儿子正德帝怒斩三名太医,连家人也被诛杀干净,其妻女充没教司坊为贱户。后来得知太医无辜,是受拿错了药的小太监牵累,但皇权至上的年代,皇帝犯再大的错都不是错,有错的都是底下人,那三位倒霉催的太医就那样成了无辜的冤魂还连累家人,甚至还没得到平反。
锦绣也知道太医是很风光,受人尊敬,待遇也超好,可这种高危行业的工作,可不是她的菜,于是婉言拒绝了,“我自来野惯了,哪里受得了太医院的那些条条框框,再来小女子胆子小,脾气冲,做事也随性惯了,万一哪天说错了话,得罪了人可就不妙了。许太医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许太医暗道可惜,不过也没有勉强,毕竟人各有志。再来,太医院里那些不见人的勾当确实不是锦绣这样的小姑娘能呆的,尤其宫里那些贵人,京城那些权贵世家,都不是善茬。太医确实风光,但也如覆薄冰,稍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甚至连累家人。许太医能安稳活到现在,一来离不开师傅的悉心教导,二来也是他摸准备了那些贵人们的脾性。
……
在离开之际,朱子权又冒了出来。“等等,我有话要与你说。”
锦绣摆出眼观鼻,鼻观心的阵势,客客气气地道:“公子请讲。”
“上回承蒙姑娘出手相救……”
徐子煜上前,接过话来,“王大夫,九哥说,上回承蒙你出手相救,心里很是感激,当时本该重谢王大夫你的,可那时候身上盘缠用尽,只好忍着羞愧之意,等进了城养好伤,筹到了银子就急急忙忙赶去姑娘的住处,谁知姑娘已经搬家了,九哥很是难过,觉得这一辈子若是找不着姑娘,那他就会一直寝食不安。所幸,老天开眼,在他离开金陵之际,又见到了姑娘。姑娘,这是九哥的一点心新意,还请笑纳。”徐子煜动作奇快地从下人手上夺过一个盒子来,递到锦绣面前。
朱子权气极,一把推开徐子煜,斥道:“你走开,我要亲自……”
徐子煜连连赔着笑,“九哥,你就不要与小弟客气了,小弟代你感激王大夫也是一样的。”但手上却使足了力道,坚决掌握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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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真正的败类
锦绣接过荷包,很沉,打开盒子来,睁大了眼,里头居然躺着两颗龙眼大小的南珠,数颗拇指大小的猫眼石以及打磨精致的红宝石,底下还躺着一大把金豆子,金锞子,据目测,这一小盒子的金豆子可以值上百两银子,更别说这两颗又大又饱满的宝石。
“太贵重了。”锦绣从里头抓了一把金豆子塞进怀里,把盒子递了回去,“剩下的麻烦徐公子收回。锦绣虽爱财,但也取之有道。太贵重的物品我可不敢收。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告辞。”
“哎,等等。”朱子权连忙叫道。
徐子煜又拉住他,“九哥,得了,你谢也谢过了,也给了报酬了,现在总该把一颗心思放回来吧?”
朱子权气怒不已,甩开他的手,连命带姓地喊道:“徐子煜,你成心与我作对?”
徐子煜笑道:“九哥说哪话呀,我如何敢与九哥作对?不过是觉得九哥身份尊贵,如何能纡尊感谢一个小小的大夫呢?我这不是为了你九哥你着想嘛?这谢人的活儿就让小弟替你做了,免得让九哥不自在。”
朱子权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徐子煜骂道:“你闭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为难她是不?”
徐子煜继续赔笑:“九哥说哪儿话呀,你这可冤枉小弟了。”
朱子权气怒不已,他如何不知这小子的心思,真真是气死他了,虽然他昨天是有些过分了,但,他也只是无心之过,这小子怎能还不依不饶?
……
沈无夜的病情得到控制后,锦绣也不敢掉以轻心,每日例行的问诊已是雷打不动了。
这日里,她依例给沈无夜把脉,发现门口停了好些豪华马车,便问:“今日府里又来了客人?”
小丫头道:“是的,是……”忽然想到主子的吩咐,立马住了口。
所幸锦绣也只是随意问问罢了,也没说什么,给沈无夜把了脉后,又示意他躺在床上,她附身听他的肺部,这沈无夜瞧着胸前这颗头颅,闻着一股青草香味,忍不住问道:“你用的什么洗头?闻着挺舒服的。”
“不要说话,闭嘴。”锦绣轻喝。
沈无夜连忙闭上嘴边,但很快又不满了,他可是堂堂韩国公府的世子,奶奶是鲁国大长公主,母亲是安阳郡主,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平时候他打个喷涕都有人吓得腿软,就算京里那些太医在自己面前也是恭恭敬敬,哪里像她,居然丝毫不把自己放眼里,还时常喝斥,实在是胆大至极。
在锦绣起身之际,他扯住她胸前的辩子,“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锦绣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轻佻轻浮之人,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是谁与我何干?”在她眼里,只有病人与正常人的区别。
沈无夜气得坐正身子,“我是韩国公府的世子,我奶奶是鲁国大长公主,我娘是安阳郡主,太皇太后是我祖母,当今的皇上是我舅舅。太子是我表哥。”然后一副得意的模样,等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花容失色,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导跪到自己脚下,说自己有眼无珠。
偏偏锦绣不过是挑了挑眉毛道:“原来是个二世祖,失敬,失敬。”
二世祖?这是什么东西?沈无夜一时间怔住了,又见锦绣面色平淡,又觉得不满,可又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你可知道,一般的奴才才见到本公子,可是要行叩礼。”
锦绣同情地望着一旁侍立的四名丫环及四名小厮,淡道:“做你的奴才真够可怜惜的。”
“你,你……”沈无夜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所幸许太医及时赶了过来,陪着笑安抚道:“世子爷,锦绣不过是一介山野小民,如何知道这些规矩?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她一番见识。”
沈无夜重重哼了一声,斜睨着一脸平淡的锦绣,这小丫头长得还真不赖,前阵子没有细看,今日里居然发现这丫头生得真不错,水灵灵的脸蛋儿,不大却又灿亮的眸子,像极了天上的繁星,带笑的唇角似有似无地浮现出两个梨窝,露出里头的两颗小虎牙,像极了奶奶养的小白免,可爱至极。
目光继续往下看,有些失望,初夏的季节,府里的人都穿上了薄薄的夏衣,好些身材丰富的丫头胸前已高高隆起了,而眼前这女大夫,基本上毫无看头,不由失了些兴致。不过瞧着这人脸蛋儿还真的水嫩,尤其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眸子,常常带笑的梨窝儿都异常吸引着他,顾不得徐子煜耳题面命的警告,不禁大脑的话再一次脱口而出。
“你治好了本公子的病,本公子要如何感谢你呢?”不等锦绣回答,他又道:“做我的小妾可好?包你穿金戴银,锦衣玉食过完下半辈子。”
一旁的许太医不禁怔住,韩国公世子的小妾,虽说做妾不光彩了些,但对于锦绣这个孤苦无依的孤女来说,也是鱼跃龙门了。而周围侍立的几名侍女则面色复杂,但对王锦绣却是没有丝毫嫉妒心思,毕竟人家医好了自家公子是事实,若是没有她,她们这些下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而外头偷听人的人差点肺都气炸了,徐子煜暗骂这个表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而与他一道的一个少年则用恶狠狠的光茫瞪着沈无夜,小声骂道:“败类,纨绔。”
徐子煜面色古怪地瞅他一眼,轻咳一声。那少年瞟他一眼,不爽道:“干嘛用这种眼神瞧我?”
徐子煜咳得更凶了,他再度古里古怪地瞟了他一眼,想说什么,最终顾忌这少年的身份,摇了摇头,没有往下说。
但少年却不依不饶,非要徐子煜说出来不可。
徐子煜被逼得无耐,只好如实说道:“顾世兄称我表弟为败类纨绔。可我好像听外头传言,顾世兄可是有小霸王的美誉,我表弟可没顾世兄这般……声名响亮。”
这少年便是顾东临,金陵城谨阳侯府的世子顾东临。被徐子煜这么一翻抢白,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他嘴巴张了张,最终却一个字都辩驳不得。
第29章 宁做鸡首,不做凤尾
暂且不提窗外偷听偷看的人,单说屋内锦绣则眉毛都不动一下地道:“公子抬举了。”然后起身,把针放给许太医,“许太医,劳烦你了。”
沈无夜叫住她,“你还没回答我呢?”他见锦绣沉下脸来,不由扬眉,“怎么,你还不愿?”
锦绣扬眉,“宁做鸡首,不做凤尾。”
沈无夜嗤笑一声:“鸡首?鸡首算得什么?能有凤尾风光么?”
窗外的徐子煜听得大怒,再也忍不住,提了袍子进得屋子里,他前脚才踏进屋子,便听到锦绣声音冷淡地道:“人各有志。”
“呵,怎么,你以为救了我,就妄想……”
“无夜!”徐子煜厉声喝止了他,大步来到床前,“你这性子该改改了,怎能如此对待锦绣大夫。”
沈无夜不以为然,“不是付了诊金么?”
徐子煜忍着怒气道:“若无锦绣大夫超凡的医者之心,就算你再有金山银矿都捡不回你这条命。”他真的受够了,这个表弟早已被宠坏了,他也懒得与他说大道理,忍着怒火道:“等你的病好后,还是回京吧。令祖已经够担心你了。”
他现在真的后悔死了,早知表弟会是如此德性,当初他就不该听从母亲的话,把他带在身边。处处受制不说,还像个老妈子似的照顾他,如果他是三岁小孩子也就罢了,偏偏,他身份非比寻常,打不得骂不得,还得供着,生病了也不安份,与丫头胡来,甚至还对大夫无礼,真是不知死活。
沈无夜撇唇,再一次咳了半天的嗽,总算咳得差不多后,在小厮的侍候下吐了一口痰进痰盂,这才道:“好不容易离了京,肯定要好好玩玩才成。”
趁着他们说话的当,锦绣悄悄退了出去。出了院子后,仰头望天,长长吁口气。她拒绝许太医的建议是完全正确的。就一个沈无夜都是如此的放浪无礼,京中多如牛毛的贵族,哪一个是善与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