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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锦绣也不耽搁,领了齐玄英,对一名管事模样的人说:“麻烦带我出府。谢谢。”
“等一下,站住。”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子权总算出了声。
“公子还有何指教?”
锦绣停下脚步,望着此人,神色冷淡,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使得朱子权火气直冲冲地往头顶上冒。他三步并用两步,来到锦绣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这才发现,这小丫头好小,居然还不及他胸膛,不由放软了语气,“怎么,不记得我了?”
锦绣没好气地道:“请恕小女子眼拙,没能认出公子来。”
朱子权沉了脸色,“你忘了?去年在城外的茅屋里,你救了我一命。”
“小女子救的人多了去,实在想不起来了。”其实这人存在感那么强,她哪会记不住他,不过是因此人性子恶劣,所以装作不认识罢了。那个受了重伤,一脸狼狈却仍是拽得二万八五的男人,这种男人她见得多了,若非没有点后台背景,哪会如此嚣张?
“……你这记性怎么这么差?你再仔细想想,我的侍卫因身上盘缠用尽,还承诺事后给你银子来着。”
锦绣暗自发笑,事情过了那么久,这人还在记恨银子的事,看来她那招以退为进的方式确实憋死他了。
“抱歉,确实没什么印像了。公子说是便是吧。”
朱子权再一次拧紧眉毛,又质问道:“一般大夫看了病都要开药方的,为何你不在这儿开药方?”
锦绣淡道:“因为这种病,有好些药物只有我铺子里才有。”
朱子权嗤笑一声:“你是怕外人学了去吧?”
锦绣没有回答,她也确实有此顾忌。
“你们做大夫的,怎么就这么点心胸,大家相互切磋,才能使得医术发扬光大,而不是固步自封。”
原来是讽刺她心胸狭隘,为了一已之利,让神圣的医术蒙上了钱财的阴影。
锦绣见识过此人的蛮不讲理与蛮横,不愿与他废话,转身就走。
朱子权气得干瞪眼,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巴接的,讨好的,故作清高的,柔弱的,端庄的,大方的,柔媚的,见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摆出最柔美的一面……就她一个,这个叫王锦绣的女大夫,居然如此无视他,真是可恶至极。
“哎,你站住。”朱子权再一次叫住她,也不知锦绣是没有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就那样,在他的视线里,径直离去。
在院门口,锦绣被两名侍卫拦下。
锦绣驻足,沉下脸来,瞪向朱子权,“怎么?想过河折桥?”
侍卫中的其中一人叫田大山,也是昨晚闹得最凶的那个,此时正拿偷偷地瞟着自家主子,见锦绣横眉竖目的模样,一时心虚不已,低声道:“这位姑娘,我家九爷在叫你呢。”
锦绣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朱子权背着双手,来到锦绣跟前,说:“还没有支付诊金。怎么就走了呢?”
“我的规矩是先看病,过后自会差人把药和账单一道拿过来。”
朱子权紧紧抿着双唇,双手背在身后,“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告辞。”
齐玄英朝朱子权拱了拱手,也跟着急忙离去。
“哎,等等。”朱子权又叫住她。
锦绣转身,神色略有不耐。
朱子权目光闪烁了会,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用豆绿色宫绦系着的玉佩来,递给她,“穆先生病情凶猛,身上银子也用得差不多了。这玉佩就暂时记在你那,到时候有了银子再过来赎回。”
不止田大山睁大眼,一旁的何劲连忙道:“九爷,您这话就见外了……”
朱子权微笑道:“子昂的好意朱某心领。我意已决,就不要再多言。”
何劲仍然觉得不妥,但又顾及九爷面子,只好闭嘴。
朱子权把玉佩递过去,锦绣看了眼,摇了摇头,“公子的玉佩贵重无比,小女子可不敢马虎,昨晚何大公子的玉佩小女子也是当着何府下人的面,让他仔细看了又看,毫发无损,这才让贵府的下人带回来的。”
何劲连忙道:“玉佩并没有坏……”忽然他明白了过来,脸色倏地一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朱子权也听出了锦绣话中有话,气得咬牙,他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丫头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岂是那样的人?
就算他的确对她不满,但也不会用如此卑劣的伎俩吧?
“这两日我身上带的银钱又用得差不多了,暂时还无法支付现银,请先拿我的玉佩作抵,等我兑了银子再还回去,可好?”
一旁的田大山睁大眼,不会吧,他昨天还听师爷说,九爷这回来金陵,各地方上的盐商们孝敬上来的钱可就不低于二十万两呀。
“公子的玉佩价值连城,锦绣可不敢收。万一坏掉了,我可没法子赔的。”
朱子权双眼一亮,“你知道我这玉佩的来历?”
锦绣蹙眉,她又不是鉴赏行家,哪明白这玉佩的价值,不过瞧着玉体通体雪白,只是中间隐隐有龙形图案,估摸着这人不是龙子凤孙也是御赐的皇家之物。万一丢了,或是弄坏了,她十条命都不够抵。
再来,这人如此爱惜颜面,这回却平白无故的拿玉佩来抵药钱,还当着众多人的面,怎么想就怎么古怪。
她会接才有鬼,她又不是傻瓜。
“公子一看就知非池中之物,想必所佩戴的饰品亦非凡品,故此,不敢任意收取。”
朱子权气得把紧紧握紧了拳头,一时间不知该怪这丫头鼠目寸光,毫无眼力,还是该怪自己的自作多情,没由来的心烦意乱,一时气闷,却又怕当着属下的面失了往日的威严,只是冷声道:“你走吧。”
盯着师徒二人的背影,田大山道:“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一个小女子,居然是个大夫。还收了个比她年纪还大的徒弟,真是怪事。”
何劲想着那天晚上受到的排头,也一阵气苦不已,“就是,我也讷闷呢?她那弟子看起来也是二十出头吧,居然尊一个小姑娘为师,还毕恭毕敬的。真是怪哉。”
朱子权默默地回到屋子里,一个丫环正侍候着穆少清喂药饭,问道:“先生头还晕吗?”
穆少清笑道:“还有些晕,不过比起前些天又好太多了。”顿了下,他揉了揉头顶,赞叹道:“真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有如此医术。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朱子权微哼一声。
何劲面色却有些难看。
第93章 就是不鸟你
穆少清病情得到缓解,对锦绣那可是由衷的感激,所以当然不愿有人故意欺负她,于是又对何劲道:“那日的事我也仔细查过了。那日里锦绣大夫进府给令妹看病,后来又被令妹差人带到大公子院子里来,说是给大公子瞧病。”
何劲嚷道:“我又没病。”他身子好的很呢。
穆少清笑了笑:“就因为大公子没病,却被令妹领了大夫过来,还是位女大夫,所以这事儿还真古怪呢。”
何劲神色一凛,他不是笨蛋,当然知道那日里王锦绣有多冤。但,事情都发生了,再为了一个女大夫跑去质问自己的妹子,他也做不出来。于是含糊地道:“事情都已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想着昨晚受到的奚落,以及那白白花出去的几百两银子,他认为,他与王锦绣已顷两清了。以后谁也不欠谁了。
穆少清又望着何劲笑道,“那小姑娘看起来很不好惹,我看她在你面前一直板着张脸。估计还在记恨那日你粗暴赶她出去的事。”
何劲面色郝然,嘴上却说:“这丫头气性确实大。”到底不敢告诉穆先生,他前天晚上才是真正把人家给得罪狠了的。
朱子权也跟着笑了起来:“哈哈,不分清红皂白就把人家给赶出去,但凡稍微有些气性的,都会如此。你也怪不着人家。”
何劲再一次冷哼,不承认自己有错:“谁要她好端端的跑到我院子里来。”
“你怎么就死脑筋?她是大夫,那日不过是给何大小姐看病,平白无故的居然来到你这院子里,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朱子权虽然觉得那日里看那丫头的狼狈特别解恨,但却不愿何劲没由头的冤枉人家。
何劲皱了眉头,他当然知道自己那日鲁莽了,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将错就错,狭长的眸子更是显得森冷无情,“我管他蹊跷不蹊跷,只要平白无故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一律赶出去。
穆少清摇摇头,一脸的无耐以及不苟同。
朱子权却没由来的感到高兴,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转移了话题,”刚才那女人不是说还需要进行食补么?用鸽子炖什么来着?“
”这个,我也没仔细记。好像叫什么麻的。“
朱子权细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何劲连忙吩咐长随:”金宝,赶紧的,把那大夫给追回来。“
金宝腿脚非常快,不稍一会儿就回来了,气喘吁吁地道:”爷,小的听门房上的讲,那女大夫出了总兵府的门,就被谨阳侯府的人马车给接走了,说是给谨阳侯世子治病去了。“
朱子权道:”谨阳侯世子病了?生得什么病?“
”这个小的就不大清楚了。“
何劲也一脸惊讶,”东临病下了?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私下里,穆清少也对朱子权道:”九爷,咱们来金陵也有三个多月了,虽说是给圣上办事,但这些地方上的权贵,也不能得罪了。谨阳侯虽远离京城,但雄才伟略,堪称帅才,谨阳侯世子听说混账了些,但到底要承袭爵位的,九爷也应该亲自去拜会才是。“
朱子权想了想,对金宝道:”拿我奉国公府的贴子,去谨阳侯府。“
一路去顾府的路上,冬暖手舞足蹈地说总算把脸打回去了,着实快意。
锦绣微哼一声,笑了笑说:”看来连老天都要帮我呢。“她以为受那姓何的一顿气,以何家的门弟,这辈子她是休想再找回场子来。谁知何家的贵客病了,还得了少见的美尼尔综合症,简直是天赐良机呀。
科暖笑道:”可不是,刚才奴婢瞧他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实在太解恨了。“
锦绣莞尔,想着刚才给病人看病时,缩在角落里的何大龟孙子,好一番痛快。
又想到朱子权那瘟神,又郁闷起来,”可惜那姓朱的还想故意整我来着。“
冬暖迷惑,”那个姓朱的,也与姑娘有过间隙么?“
”我曾救过他,他却恩将仇报。“锦绣也承认,那时候她的态度也非常不友好,所以才会惹来这么一樽瘟神。但在成家庄给沈无夜那纨绔子冶病时,那瘟神那副恶心八啦地嘴脸,仍是让她很不舒坦。尤其上一回,何劲那般羞辱她,他却作壁上观,反而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早已让她给他贴上阴险无耻卑小人的标签。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再撕掉了。
……
一时间无事可做,朱子权又回到自己的屋子,总兵何至刚对他非常客气,拔给他的院子既宽敞又明亮,卧室也是相当奢华的,不过,到底不是自己用惯的地方,总有总束手束脚之感。
拿了本《孙子兵法》来看,却一时静不下心来,索性放下书,靠在椅背里,微微揉着额角,心里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他堂堂天之骄子,怎么数次在一个小丫头跟前吃鳖?而他却一直无还手能力,还真是怪事。
眼角余处扫到桌案上还一个灰白的帕子,他随手拿了过来,忽然厌恶地丢到垃圾篓子里,居然是那臭丫头的东西。
坐了一会,忽然觉屋子里有些闷热,又起身往年走去。
而外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也实在没多少私人空间,在院子里转了圈,又折回了屋里。忽然发现,屋子里的篓子不见了,不由喝道:”来人。“
从梢间里出来一个身穿青衣配小厮帽的小厮,恭敬地道:”九爷,有什么吩咐?“
”这篓子呢?怎么给空了?“
”是奴才瞧着这垃圾桶都快要满了,这才拿去倒了。九爷可是有重要东西丢到里头了?“
朱子权没有说话。
小厮越发觉得他猜得正确,于是道:”那奴才立即去找找。“
”不用了。“朱子权摆手,”算了,你去忙你的事儿。不用管我。“
……
不愧为镇守一方的谨阳侯府,其府邸气派尊贵,令人不敢仰视。从侧门进入,府内亭台楼阁,假山池水,雕梁画栋,富丽堂皇,锦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真正江南豪门的建筑风格,果真不同凡响。从侧门进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