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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我没有做过那种训练。
变成那种乱战状况的话,我就没法考虑对方的性命了。从结果上来说,我又会仰望着天空随便找个杀人理由来搪塞自己。
不过,他们最后一起杀过来也是一样的。
椅丽不知道我的烦恼,她为了远离我走向房外。我没有想过要趁她路过我身旁的时候把她夺为人质——不过,想到这里的一瞬间,我很快又重新加以考虑。因为我看到狗木的枪口正指向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公主殿下似乎对白马骑士有着绝对的信任。
“原来如此……你对白马王子有着绝对的信任呢。”
“……”
被无视了。我特意费尽心机把骑士转变成王子殿下。
东区的人就会立刻满脸通红地冲过来,西与东果然不同。不,比起东西的问题,那个护卫部队里的大多数人脑袋都有问题。
确认她平安无事地从旁路过,狗木也跟着从我身旁通过。虽然他被举着枪的黑衣服夹在中间,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大意。
于是——我再次仔细一看,这个男人绝对就是狗木诚一。跟以前比起来,他表情的阴暗程度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嗯,发生什么了。不可能没发生什么。只要在这座岛上生活很长时间,就一定会遇到点什么。
“喂。”
我突然说出自己的疑问。
“你认为自己正常吗?”
周围的黑衣人听到我说话都紧张起来,但是他们没有说出“闭嘴”。是因为他们知道说话的时候会露出破绽吗。还是说,是椅丽让他们不要说话,不要做多余的事呢。
“我——”
令人意外的是,狗木听到我的问题张开了口。
他是想说什么呢。不,等等……我在期待什么啊。
说起来我为什么会问这种事?在希望自己是正常人的同时,还想追问其他人的内心吗?
不过,要真是那样也行。现在姑且倾听对方的答案吧。
“诚一。”
不过,他的回答被椅丽的声音阻止了。
看来我是进入走投无路的状况了。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把我交给部下到其他地方去。
迅速走向外面的狗木——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继续说了下去。那句话绝对不是向我说的,很明显只是自言自语。
“……倘若要疯狂到最后,我也如此期望。”
我没有回答。我思考了一下为什么我没有回答——
结果还是不由自主得出了结论,“因为我不是会回应别人自言自语的老好人”。
“把他抓起来。如果反抗,允许射杀。”
椅丽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允许射杀吗。她站在可以抉择别人生死的立场上,这让我稍微有点羡慕。
……咦?我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是这样?只不过我不是自己选择的,都是发觉别人的杀意才杀死对方,因为不想自己死去才杀死对方,这些跟刚才椅丽的台词是同一个选项吗。
那样的话,我还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相当让人讨厌的家伙。撇下自己的情况,也不从那个女人的立场考虑,只是轻浮地加以指责。不过,我能觉察到这件事也是侥幸。太好了,我还可以说自己是正常的。
啊啊,但是一个新的疑问在我心中涌现。
“我想问一件事。”
“老老实实举起双手!”
面对在紧张氛围中发言的我,留下的黑衣人以凌厉的声音大喊。
我老老实实地举起手,淡淡地向面前的男人们继续说。
“侥幸是什么意思?我不经意地用了这个词,其实它是什么意思呢?”
“……”
他们一瞬间面面相觑,又无视了我的问题,稍微缩小了包围圈。
他们是想立刻把我按住绑起来吗,但是他们也没有让我把手在脑后抱起来趴下。因为他们不是警察吗。还是说习惯杀人的他们不习惯绑人。
我没有放下双手,也没有表现出敌意,只是继续提问。
“脚。”
“?”
“破坏你们的脚,如何呢?”
“……?”
他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怀疑的视线刺向我的全身。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只不过,这反应虽然是理所当然的,却不能阻止我继续说话。
“把脚跟腱切断,让你们不能动的话,失去战意的你们——会害怕我吗?”
“什么……?”
“不行的话,就再弄烂一只眼睛。看到我若无其事地拿你们另一只眼睛当沙包玩,你们会陷入对我的恐惧之中吗?希望你们能够不想再次跟我对抗。”
“你在……说什么?”
男人们的脸庞在房内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芒。似乎是流出了冷汗。
“哎呀,我开始觉得能不杀人就尽量不要杀人了,但是自己的胆小在作祟,让我不敢那么做。”
“胆小……?”
“很怕。我很怕。听说可以凭运气杀死对方,我的强大就算是这样。虽然我是杀人魔,但从根本上来说我是正常的。现在像这样被你们拿枪指着也害怕得不得了。为了不让自己被杀,就只能杀死你们。说实话,我没有认罪的选择。消除这个选择的人就是你们的上司椅丽。她把谈话这个选择消除掉了。所以,变成这样,那个,我只能考虑不要杀死你们而是夺去你们的战斗力,而且还不能让你们今后有机会被人刺中后背,不管怎么说这种经历我还是第一次……具体说来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还以为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会被射击,不过跨越了这个难关还真是难得。大家……都很明显流着冷汗,盯着我的脸僵硬起来。他们恐怖到了如此地步吗。我还以为他们会“哇哈哈,说什么蠢话!”地嘲笑我,或者听也不听地冲上来。
……啊啊。
“即使如此还是不行的话,我就划烂你们的舌头。让舌头跟喉咙还连在一起,但是划成一道一道之后,每一块舌头都会各自蠕动的实验。”
我知道了。
“即使如此你们还是把枪指向我的话……到那时再说吧。”
这些人……在害怕。
害怕我……不,是害怕我脸上“杀人魔·雨雾八云”的面具。
我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如此深入人心。正如自己最初的目的一样。两个月前站在这里的老大枕边时,我确实是以此为目标的。我不是什么传说,而是活生生的存在,代表了具体的恐怖。
但是,这些人没有放下枪。
这就是俗语说的“恐惧无法束缚人类”吗。不,好像有点不对。
不不,现在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这个时刻最为清楚的事实是——我不能在这里被抓。
“算了。你们不回答,我就挨个试一遍。”
我毫不犹豫地迈出一步,这给他们造成了相当大的冲击。
他们大喊着别动,缓缓地扣下扳机——
缓缓地,是的,缓缓地。
我确认了枪口的朝向和男人们的视线,身体为了错开子弹的轨迹而缓缓扭动。
缓缓地,缓缓地。
在注意力集中的我面前——依旧是一切都毫无改变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我一直是孤独的。
直到那一天,看到那张笑脸为止。
△ ▲
两个月前,我询问七砂“你认为我很奇怪吗?”——听到她的回答,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我以为我一定是喜欢着七砂。
所以,即使偏离了世界——也不想偏离七砂。
“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她的话贯穿了我。确确实实地贯穿了我脑内的什么。
被击碎的我那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时,我想到的事是————
啊啊,我是笨蛋。
所以,所以才说不要问她啊。
只要自己认同自己就行了。
……我做了一个以为她也会理解我的梦。
我知道的。普通人这样回答是理所当然的。
我告诉自己“是正常的”这件事的理由,也只有我认可——我明白,但正因为我理解这一点,才认为自己是正常的。
但是——我做梦了。
如果是她的话。
同样是被这座岛深深影响的人,看到尸体,亲眼见到人的死还能若无其事的她。
于是——梦被打破了。
从我真正喜欢上她时起才过了一分钟。
见面后立即表白并被甩的男人一定就是这种心情吧。
果然是……我和她所在的世界不同吗。
是这个世界本身跟我就是不同的存在吗。……所以,我才能对世界的速度感到错觉。
啊啊,啊啊。
如果说我是其他世界的人。
如果说无法从真正的意义上互相触及灵魂。
如果说她不能成为我的人————
干脆——
于是——我的意识再次集中。
世界扭曲了,我一步一步走近背对我的七砂。
对于我深爱的她,我要、我要、我要————
就在我伸出手的瞬间,七砂回头看向我。
她的脸——在笑。
那是如此美丽的笑容。真的……很美。
纯真无邪的笑容。
“但”她想要说些什么。怎么,她还想把我逼上绝路吗。
“是”已经够……。……?但是?但是什么?
“我”
那张笑脸浮现在我的世界中,对我如此说道。
若无其事地。毫不犹豫地。
“但是,我——并不讨厌不正常的你。”
“哎……”
刹那间,我周围的时间流动恢复了正常。
她说不讨厌。怎么回事?安慰我?同情我?不过,那样的话从一开始就该撒谎说我是正常的。作战?让我着急?我没见过这种类型的人。那是为什么?
在混乱中思来想去的我好容易才说出接下来的话。作为语言来说,是拿不出手的未完成品。
“我……为……什么……我……那个……不正常……的话……为什么……”
“?要说为什么……只是因为我对人的好恶并不取决于正常还是异常。”
听到她淡然的回答,我愈发混乱了。没想到、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也是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现在回想起我刚才的感情,我因为恐惧产生了呕吐感。
——我刚才……想做什么?
——想要……想要对七砂做什么?
我刚才想做的行为很明显是异常的。跟杀人魔的面具没有关系。是真的、真的不正常。并不是说没有实行就好。有那种想法就是不正常的。
像是要让颤抖的我更加混乱,七砂浮现出自虐的笑容开口说。啊啊,七砂自虐的笑容也很可爱。
“而且,我也够不正常的了……不如说,可能比你还疯狂。”
“……怎么回事?”
听到我的询问,七砂笑着耸了耸肩,坦率地说出了一个事实。
“我已经用你拿给我的那把刀……杀了很多人了。”
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冲击性的告白。我一瞬间无法相信,又立刻转念。七砂不是那种会撒无意义之谎的人。
不过,说实话——七砂看上去也不像是杀人的人。
护卫部队的家伙脑子有问题的人确实很多,但他们看上去不像西区私人佣兵那样是杀人集团。其中也有七砂这样理性、温顺、富有勇气——不想被杀才杀人的人……就像刚才的我那样,不会任凭感性随便杀人。
“……呃……全部都是正当防卫?”
听到我思考到最后得出的结论,七砂干脆地摇头否定。
“那就是跟别人结仇了?”
说不定是复仇。家人被游击队之类的集团杀掉,为了复仇才杀掉敌人组织的全体成员……嗯,在这座岛上很寻常。
但是,她再次摇了摇头。
“我没有因为感性而杀人。坦白说就是工作哦,工作。”
“工作……?”
“我只按照吩咐杀人。护卫部队的工作中几乎没有杀人……但是我也接过不少除此以外的工作。你知道我们的首领是那副样子,护卫团也配合着他……大家都变得圆滑起来,但其实大多数人的手以前都沾过鲜血。”
这些……我也不是没有想象过。既然在这座岛上做那种工作,过去多多少少都会弄脏手吧。因此,那个叫做润的首领更让人觉得异常。
在陷入沉默的我面前,七砂自言自语地继续说。
“随性杀人虽然异常,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接近正常。就像刚才的你那样。不过,我也多亏你才得救了。真的很感谢。”
在七砂说完这些之后,我知道她的表情有一点动摇。有些寂寞又有些放弃的阴影覆盖了她。
“所以……不含感情杀人的我,头脑可能比你更奇怪。”
“不,没那回事!”
回过神时,我已经喊出了声。
“刚才,我……想要……杀死七砂小姐。”
“哎?”
啊啊,又来了。
我又这么做了。这次脑内都没有响起住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