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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什么时候见见那个杀人魔的笑脸。她发着愣,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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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之猫做梦了。但她绝对不会把梦说出口。
对于砂原润这位少女来说,梦只不过是梦,跟别人讲也没有意义。
不只是她,生存在“岛”上的大多数人——都把梦只当成是梦而已,不上也不下。
只要生存在岛上,就包含了快乐与悲伤,所有的一切。
接受所有的现实,才能为了现实全力生活。
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这就是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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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才是这座岛所做的梦啊。”
“我不是想问你这种事。弹簧腿乔普林。”
在黑暗之中,青年向特殊的通信端末说话。
周围完全没有人的气息,如果有第三者看到这个场面,一定会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哦呀哦呀,那你想问什么呢?身为弹簧腿乔普林,还成为了岛上最大的叛徒。有时跟西区与东区——有时跟金岛银河联手,想葬送这座岛本身的天才啊,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听到端末的回应,眼镜青年——夏洛克·利物浦以感情淡薄的声音回答这句质问。
“那家伙……金岛银河为什么最后没有向姐姐开枪?”
青年手中玩弄着小型机械,那是会让人以为是手机的无线电引爆装置。
“他明明知道自己会被我杀死。那么……为什么他没有杀死姐姐。毕竟那不是立刻死亡,他还有时间。”
夏洛克为了拯救姐姐——跟一个男人做了交易。
把姐姐从什么东西之中拯救出来——对于夏洛克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单纯。
——把姐姐从这座岛中解放出来。
这是两个月前被卷入各种事件的夏洛克最终得出的结论。得到这个答案花了他很长时间。对他来说,除了姐姐以外的事都无所谓,他对这座岛也没有丝毫怨恨。
金岛银河。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住在这座岛上,不断向西区和东区贩卖情报的夏洛克——最终利用自己的手腕,跟弹簧腿乔普林取得接触。于是,他知道了金岛银河的事——某一天,金岛银河那边主动向他联系。
一开始只是单方面的威胁。说是如果他不协助就杀了他的姐姐这种单纯的威胁。金岛似乎是希望与西区和东区双方进行联系的人可以给予他帮助。但是,夏洛克跟他冷静地谈了话,把威胁上升到“交易”的阶层。如果金岛想要破坏岛——那夏洛克就提供自己的“形态”。与此相对——条件是把彼此的性命交在对方手中。金岛银河在夏季时胸口受了重伤,为了辅助受伤的脏器,胸口埋有特殊的器械。夏洛克知道了这一点,就提出“在身体的一部分埋下炸药,互相掌握引爆装置……就这样处理吧”。他原本是想利用这个策略进行威胁——但金岛银河接受了这个愚蠢的提案。
金岛通过密医进行了手术之后——夏洛克以为轮到自己了——
“没事,你背叛我的时候……我就让你的姐姐死掉。这样的话你会更痛苦吧?”
被看穿了。夏洛克拼命抑制着自己体内的恐惧和杀意,淡淡地实行着他们的计划。
他知道自己受到了东区的监视——两人的交易全都是在侦探事务所所在的废弃旅馆内进行的。姐弟两人的出入受到监视,就在哨兵确认他们两人是否都在房内的时候,被换掉的夏洛克离开了旅馆——就此移居到东区。
他一边体会到把姐姐交给素不相识的男人的绝望感——一边忍耐着坚持下去。说不定这也是为了抹消自己对姐姐的感情。
“但是……我的行动到最后还是只让姐姐感到痛苦而已。”
夏洛克深深地憎恨着自己,在黑暗之中紧紧握住拳头。当鲜血从他指甲中渗出时,他喘息着,却冷静地说。
“这样对我也太合算了吧。……我的身体里没有炸药……而他的炸药我进行过确认,那是真的,我本以为他在引爆装置里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那家伙……”
“嗯,全部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怎么回事?”
“所以说,他一开始就打算去死吧?那位名为金岛银河的扭曲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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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凯利的货车里,葛原注视着一卷录像。
上面写着“致葛原宗司大人”,里面放着一枚光碟。这件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在夕海工作的餐厅,但是葛原没有播放的环境,就跑来拜托凯利了。
里面的内容他大致可以想象。
——金岛银河写给他的留言。
胸口穿过一个小孔,被吸入巨大引擎的男人最后一次向葛原低语。
“活该”——就这一句话。
他胸口穿过的那个小孔……到最后也没人知道是谁放出的子弹,但葛原总感觉自己能够理解。那是金岛自己期望的死亡。
葛原本以为文件夹里放的是信——没想到是录像。不知道是不是在整形中途,脸上缠着绷带的男人坐在旅馆的床上不停说道。
“哟。还精神吗,葛原。不会精神吧?毕竟我在你眼前死去了?嗯,也罢。”
葛原看着录像中的男人——金岛银河,他咔嚓地咬着牙。葛原的表情十分冷静,但内心却被卷入了形形色色的思绪漩涡。
录像中的男人仿佛看穿了葛原的内心,他继续说道。
“本来炸成粉末也不错,那样就能连带你!不过,万一你得以幸存……看到无影无踪的我,死亡造成的冲击会很淡薄吧?吉塔尔林那家伙可能还会说‘他是装出爆炸的样子逃走了’吧。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必要让你亲眼看到活生生的我确实死亡。”
金岛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瞬间,脸上浮现起恍惚的表情,向屏幕这头的葛原提问。
“所以啊,葛原、看门狗!绕着悲哀打转,连自己的主人都紧紧咬住的看门狗!系着我的死亡这个项圈的看门狗!你发觉了吗?发觉了吧!啊啊,没错!你会看到这些数据,没错!就是在我死去之后,有人把它交给你的!哈哈,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虽然死了,却没打算让我的恶意一起陪葬!”
还有一种事物继承着金岛的意志。那就是——这些足以束缚住葛原内心的话语。
“我不是说过吗,葛原!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痛苦而已!想要炸飞这个岛,我什么时候都能做到。请你理解,这可不是我不服输或者在逞强啊?不过,算了,那样我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一旦你也死掉,就没法让你继续痛苦!即使到了那个世界,你也绝对会去天国吧!”
这时,金岛突然停止了笑声,就像身处于地狱大锅的锅盖之下一般,他露出阴沉的表情。那幅表情如同断罪者,又如同罪人,同时还交织着仇恨加害者的被害者眼神。
“给我永远痛苦下去吧。直到你死。我不会认可你的自杀,我也知道你不会那样做。”
金岛再次笑了起来,不知道到底有哪里好笑,他一边为自己的话大笑一边击掌。
“我不是说了么!你的事情我全部都调查过!是叫凯利吧?那个女人。虽然有些疯狂,倒是个不错的女人。”
葛原体内形成了一种漩涡。
只是听到这个无可救药的人渣提到凯利的名字——葛原就感觉到体内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心情。
“……哦,放心吧。我不会说什么你死了再把那个女人也杀死这种话。不过!葛原!只要你还爱着那个女人,不管遇到什么痛苦都绝对无法自杀,也不能从这座岛上逃开。没错吧?留给你的选择只有背负着你杀死的那个女人的眼神活下去。仅此而已啊啊啊啊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在那之后——他只是不停重复着笑声。
葛原没有停下录像,也没有拔出光碟——
只是在生气。
居然被这种人玩弄。
还有自己想要帮助这种人渣的天真。
更为重要的是,对于他的死,葛原感到了跟杀死少女时同样的罪恶感。
就在葛原为这份无处发泄的愤怒握紧拳头的瞬间——一只纤细的雪白胳膊从他身后伸了过来,如同看穿了他的心情一般握住他的拳头。
“这家伙的发笑方式绝对是在模仿我!嘻哈哈哈!”
“凯利……”
刹那间——葛原感到自己体内的愤怒静静地消失了。罪恶感和后悔没有消失,他也不准备让其消失——但是那种黑暗的心情,完完全全地消失了。
“怎么了?这样就不像你了哦?接到这么明显的挑衅,总不能畏畏缩缩地逃跑或者去死吧!?”
“给我观察一下氛围。”
听到他一如往常的回答,凯利遗憾地皱起眉头。
“……什么嘛。你倒是意外地受了不少冲击!你要是再像之前那样磨磨蹭蹭地发愁,我就用身体来抚慰你!嘻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么?我们似乎是幼儿园的时候就学过搞清楚氛围的方法!”
“嗯,我才不管你心里想什么呢!只不过,阿葛。你给我记住!我虽然是个没用的小混混,但你毕竟还有这样的我跟你一起接受这种混蛋挑衅啊!嘻哈哈哈!”
听到凯利一如往常的鼓励,葛原也回以一如往常的苦笑。
就在这一如往常的交谈中,今天葛原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比平时更为轻松。
——金岛。你这家伙……虽然是人渣,但也是天才。
——但是,只有一件事你搞错了。
——我也会坠入地狱。这件事从我射击那个孩子时起就注定了。
——到那时,我就在那里抓住你的胸口吊起来,然后如此断言。
——活该。
“直到那个瞬间为止——我会好好在这座岛……挣扎下去的。”
葛原静静地握住拳头。他在心里宣誓,直到那个时刻到来之前,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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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走在东区的小巷里,继续跟通信器对话。
“他拥有卓越的能力,而自己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于是就为了自己仇恨的那个人献上自己的能力和生命……真正的恶意可能就是如此了。”
“恶意……吗。这么说来,我没有问过你……最后跟金岛联合起来的组织,到底是西区还是东区?”
“这件事我不会说,你也最好别问。不知道比较好。”
“是吗……也是。”
夏洛克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向拉面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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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旅馆 “朱鹭”最上层
“只能说是太愚蠢了。”
在黑暗之中——椅丽一脸不愉快地说。
“没想到……父亲……不,婴大人。居然是你跟金岛银河进行联手。”
西区最高干部的房间里没有那种应有的特别外观,椅丽继续向坐在椅子上的小个人影投出话语之箭。
“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跟金岛联手,还煽动西区与东区的对立。但我大概也能猜到。你是想从总部……从大陆的组织那边独立出来吧?……还真讽刺。年长的你居然失去了对于祖国的敬意……反而是生长在异国土地的我们对祖国的忠心更强。”
她的口气既不是针对父亲,也不是针对组织的首领——而是包含着轻蔑,跟敌人交谈时采用的措辞。
“椅丽。还没收拾掉吗?”
呼唤她名字的人不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而是原本与她处于争执之中的丽凰,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吃惊了吗?婴大人。……你察觉到了吗。表面争执的我与哥哥,私底下在交换彼此派系中的情报。原本是为了欺骗东区才这么做的,但是之前有一件事真的让哥哥发狂了。”
“喂!有空披露别人的耻辱——”
“哎呀,没事的哥哥。”
“嗯……?”
听到椅丽的话,他安静地走向椅子——坐在那里的老人脖子后方流着血,已经全身冰冷了。
“……你为什么一直跟尸体讲话?”
“我虽然不相信黄泉,但还是比较肯定灵魂的存在。”
“对于讨厌不合理之事的你来说还挺稀罕的。”
“所以我每次——杀人之后都会对其讲话。都会单方面地辱骂漂在现场的灵魂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椅丽的眼瞳无比黑暗和阴冷,闪耀着温柔而清澈的蓝色让人感觉不到她刚刚杀了自己的父亲。
“你以为我会在人活着的时候闲谈并给予对方反击的机会吗?”
“原来如此,很合理。”
丽凰苦笑着点点头,椅丽则淡然地说。
“今后……会忙起来吧。暂且把婴大人的事处理为生病疗养中。等到有机会,再一点一点向他们渗透真相……”
背对父亲的尸体,跟妹妹一起走向房外的丽凰突然开口说。
“前几天看到那个让人不胜防备的小丫头时,我就想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