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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说话,两人维持著交叠的姿势,静静地趴著。
没多久,吕钊感觉脖子后面一阵满湿,再来是肩膀与耳后。左手被抬了起来,轻轻擦过聂闻达的脸颊,然后指尖被咬住,有些疼。
「我们是一体的。」聂闻达重复。
「嗯。」吕钊应了一声,闭上跟,在枕头上蹭去跟角的湿润。
就像他曾经以为的那样,聂闻达将是他无法逃脱的命运。
之前是因为逃不了,现在是因为不想逃。
一时冲动带来的结果就是麻烦的善后。
将吕钊抱到浴室里清洗时,聂闻达才发现自己弄伤了他。从两人有关系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见到聂闻达眉头紧锁的样子,吕钊觉得疼痛好了一半。
「我没事。」他一边尴尬地安慰聂闻达,一边迅速并拢了自己的双腿。
聂闻达目不转睛地看着,然后突然吻了他一下。就像蜻蜓点水,吕钊还没意识到,这个吻已经结束了。
「下次我会注意的。」聂闻达提出保证。
羞得满脸通红的吕钊赶紧低下头,不好意思再看聂闻达的眼睛。然后,他听见聂闻达低沉的笑声。
在洗浴行为变质之前,聂闻达果断地将吕钊带离了浴室。因为没有衣服更换,吕钊只能将之前被雨淋湿的衣服又套回身上。
相对而言,让他比较头疼的是两人弄脏的那条床单,不过,聂闻达很快解块了它。就是把床单卷成一团,直接扔进垃圾桶。
「这样不行。「对聂闻达的简易处理法,吕钊不敢苟同。
「没关系。」
「会被发现的。」
「发观就发现,反正没入知道是我们弄脏的。」聂闻达眨眨眼睛,完全不觉得羞耻。
被地打败了,吕钊无奈地垮下双肩。聂闻达见状笑着掐了掐他的脸,然后拉着他往门外走。看到聂闻达拧开门锁,吕钊才知道他原来有锁门。害他白担心一场,真是!?
两人蹑手蹑脚溜出病房,本以为顺利避过所有人的耳目,没想到却撞上聂闻达的好友罗跃奇。惊慌之下,吕钊连忙甩开聂闻达的手。
「我听医生说,聂伯伯又住院了。」罗跃奇很识趣,对聂闻达与吕钊的不当行为完全视而不见。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聂闻达也是一本正经,跟刚才偷情时简直判若两人,「我爸不肯见我,麻烦你帮我照顾他,我回公司交代一下再过来。」
「没问题。」
虽然罗跃奇是在和聂闻达对话,可吕钊却觉得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害他脸上火辣辣的,始终没好意思抬头。
聂闻达则不然,他不但觉得没不好意思,反而大刺刺地牵起吕钊的手,拉着他走出医院。
「放开我!大家都在看!」
吕钊使劲想掰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反而换来聂闻达的揶揄。
「你不是不想离开我吗?」
「那也不用手牵手啊!」
「你再叫大声一点,看我们的人就更多了。」
「……」
聂闻达的无赖让吕钊觉得无力,在那之后,竟是小小的幸福。
直到再也看不见聂闻达与吕钊的背影,罗跃奇转身走进了病房。聂守仁躺在病床上,手里拿著电话。不用问,他这次「发病」又是假的。
「闻达呢?」聂守仁问。
「回公司了,说是去交代一下再过来。」
听到罗跃奇这么说,聂守仁放心地按下电话号码。
「喂,吕先生吗?我是聂守仁。」聂守仁觉得没有必要回避罗跃奇,所以直接与吕钊的父亲联系起来,「我今天见到吕钊了,他和我儿子在一起。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他们居然当著全公司的人告诉我,他们要在一起。」
听不到吕国良那头回答了什么,罗跃奇看见聂守仁皱起了眉头。!
「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他们打算像男人跟女人那样一起生活?」说这句的时候聂守仁基本上是用吼的,不过很快他又重新控制了情绪,说:「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你最好这两天就说服吕钊离开。不然,我就要用其他方法了。
接着,聂守仁把聂闻达公寓的地址告诉了对方,也许对方做出了什么承诺,聂守仁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
挂上电话以后,他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罗跃奇的身上。
「我去外面抽根烟。」罗跃奇不喜欢被聂守仁这样注视,于是找了个借口想避开。
聂守仁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地问道:「你觉得我过分吗?」
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罗跃奇僵在原地。
「唉……」聂守仁出人意料地长叹了一口气,「之前我觉得你爸爸对你太过绝情,现在我却恨不得比他做得更绝。」
闻言,罗跃奇讪笑:「我爸的绝情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
「所以我一定要比他做得更绝。」
聂守仁的严肃让罗跃奇打了个激灵。
吕国良按照聂守仁提供的地址找过去,远远地就看见聂闻达。他正驾著车从公寓里边出来,黑色的BMW,缓速从吕国良身边经过。
见过聂闻达的人都不太能够忘记他,出色的外表,超群的气质,还有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压迫感,无论哪一样都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吕国良有点紧张,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不愿意相信聂守仁的话。儿子怎么可能喜欢男人?虽然同性恋这种事在现在已经算不上天方夜谭,但对吕国良来说,它还是像火星一样遥远。
吕钊听到门铃声,挣扎著从床上爬起来。一天都在东奔西跑,淋了雨又做了那种激烈的「运动」,回来一躺到床上他就有种再也爬不起来的错觉。
聂闻达左看右看,好不容易才肯放心离去,让吕钊觉得很不好意思。又不是女生,怎么可能那么弱!没想到聂闻达还有这么婆妈的一面。
「爸!」打开门,看见自己的父亲,吕钊手酸脚软得更加厉害了。
「你真的住在这里!」吕国良混合著震惊与心痛的目光,直直地投射在吕钊身上。
吕钊没有出声,被人看穿的尴尬与羞怯让他无地自容。
「谁教你的?究竟是谁教你的!你是不是疯了,居然做出这种、这种……这种下流龌龊的事情!」
白天才被聂守仁训过,现在又被自己父亲训斥,吕钊想让自己变得麻木,却还是被深深刺痛了。
吕国良上前一步,又问:「是为了你妈妈吗?」
他的问题让吕钊想起了文晴,早上在监狱遇上她不可能是出于偶然。
「是你让那女人把我的事情告诉妈妈的?」
「什么女人?」
「就是文睛!我早上在监狱碰到她!然后妈妈就知道了我和聂闻达的事。她现在说什么都不肯上诉,还说不认我这个儿子!是你策划的,是你,对不对!」
「你在说些什么?」吕国良不明白,明明是他在质问儿子,怎么反过来变成儿子质问他?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妈妈好歹也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一定要赶尽杀绝?」
再次听到儿子如此指责,吕国良忍不住就要反击,「谁赶尽杀绝!你妈妈发疯伤了我和文晴的骨肉,你怎么不说她在赶尽杀绝?」
「她是你的妻子,你不背叛她,她又怎么会失去理智?」
吕国良无奈地看著儿子,脑子隐隐作痛。一直纠缠在这种「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上,让他欲振乏力。
「怎么不说了?理亏吗?」没有占到上风时该有的得意,吕钊只觉得苦。
「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这个的!」吕国良转开脸,把话题转到自己此行的目地,「不管我和你妈妈怎么样,都不该成为你和男人同居的借口。你不要脸,我和你妈妈还要!」
「你不用拿这个来堵我的嘴!」对父亲失望透顶,吕钊难得表现出强硬的态度,「妈妈在牢里,为了你,她很可能会被关上十年」
「十年啊!她的人生就这么断送在冰冷的监狱里。」
「这样居然还不够。你还让文晴去监狱刺激她,让她陷入更大的痛苦。这就是你给的惩罚?在她受了那么多苦之后,在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之后,你还是不放过她。」
「你们曾经是夫妻呀!你居然完全不念及你们曾经的情分。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不会这么无情!」
儿子的声音在吕国良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压住火气,说:「我和你妈妈是另一码事,不用闻你这个小孩子来插嘴,不要以为你吵著不认我,就能逃避话题!你和聂闻达究竟是怎么一团事?」
「你不是垦我爸爸,我没有必要对你交代任何事!」冷冷地看著父亲,吕钊不想示弱。没有穿鞋,寒气不断从他的脚上冒上来,让他不得不挺直背脊去抵御。
「你说不是就不是?你骨子里留的是我的血,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是妈妈的儿子,从你决定抛弃我门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做了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她的儿子?就算你是为了她才投靠的聂闻达,那也是天理不容!堂堂的男子汉,为了几个钱就这么折损自己,简直是、简直是……」
「是什么?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也不是!只有聂闻达愿意帮我,只有他才关心我的死活!我跟他在一起怎么了?比回去求你强呀!他为我做的一切,值得我付出所有去报答。」
「所以你就跟他在一起,连尊严也不要了?」突然揪住儿子的睡衣衣领,吕国良只觉怒火中烧。
「尊严就是个屁!」那种已经完全舍弃的东西,要来有什么用!心里呐喊著,吕钊没来由地头晕眼花。
吕国良被气得说不出话宋,只是混乱地叫着:「你、你、你……」
「放开我!」抓住父亲的手指,吕钊努力想将它掰开。
「疯了!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吕钊,鬼述心窍了你!」
「放开!」
吕钊咆哮著,想从父亲手里抢回自己的衣服。他不在乎了,责骂或殴打,他统统不在乎,聂闻达不会离开他,有这点就够了,他什么也不在乎。看不清末来,抓不住现在,他能做的只是跟在聂闻达身后而已。内疚或悲痛已经全部远离他,这样的他不该再有什么顾忌。
转瞬间,父子的角力就分出了胜负。吕国良本就比儿子高大,吕钊的身体状态又不好,所以结果早就已经注定。
吕钊摔倒在地上,不太结实的睡衣被扯得七零八落,扣子纷纷挣脱了线的束缚。吕国良倒抽一口凉气,被儿子身体上的痕迹惊得浑身颤抖。
「这是什么……」指著儿子,吕国良双眼赤红,「你们到底干了些什么?」
震耳欲聋的声音直击吕钊的耳鼓,他下意识将衣服合拢,遮住身体,遮住那些聂闻达制造出来的激|情副产品。从胸前到下腹,几乎遍布全身的暗红吻痕,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错认。
「无耻!」一脚踢过去,正中儿子的腰侧。看到他痛苦地捂住那处,吕国良一阵揪心,却还是硬起了心肠。「给我起来!离开这里,马上!」
「我不!」吕钊倔强地坚持著。
「你走不走?」又补了一脚,吕国良面露疯狂。他的儿子,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会和男人做出那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他不能容忍!
蜷起身体,抱住被踢疼的地方,吕钊咬紧牙关,只是摇头。
「你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吕国良弯腰下去拽住儿子的胳膊想把他带拖起来,带去门口。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拼命挣扎著,吕钊爬起来想推开父亲。却怎么也使不上力。身体就像存心与他作对,所有的神经都不对劲了,大脑的指令根本不能传到四肢上。
「你不走,然后继续和聂闻达在这里鬼混?吕钊,你太让我失望了!今天你就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放开我,你没权力这么做……」
「我是你爸爸,没人比我有权力!」
「你不是我爸!」
一口咬在父亲的手臂上,趁他吃痛松手的一刹那,吕钊连滚带爬地,往楼上跑。他忘了二楼的卧室没有门,逃上去也挡不住父亲。
「吕钊!」吕国良大吼,「你敢再走一步!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说聂闻达强Jian你!」
吕钊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回头看著父亲。「我是自愿的,没有人会相信你!」
「你是我儿子,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员警会相信谁?」
「我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员警才不会管这种事!」
「不会管我就通知记者,聂闻达是做生意的吧?我让他身败名裂!」
吕国良抓住了吕钊的软肋,一击即中。
凉透心肺的感觉让吕钊浑身发虚,父亲恶毒的神情更加让他不敢忽视他的威胁。他怎样都好,就是不能连累聂闻达。
「你不能这么做!」
「我可以!你既然不打算要你这张脸,我就豁出去奉陪到底!吕钊,横竖就是白养你这个儿子,我不在乎!」
好痛啊!就像有一把钝刀,在吕钊的心口上来来回回地割著,痛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痛得除了痛就再也没有别的感觉。
「你想清楚了,我数三声!」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