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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胃口。”
“这样啊,”时振轩想了想,“那我明天重新找一位厨子来。”
“如果被人像囚犯一样的一直关着,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胃口。”初秋冷冷的看着他。
时振轩声音一如小时候哄她吃饭时的温柔,“那么,怎么样你才会有胃口吃饭?”
“放我回去?”
“回去?”时振轩右手将她额前滑下的几缕秀发拢到耳后,“不要任性,这里才是我们的家,你要回哪里去?”
初秋冷眼看着他唱做俱佳的表演。
“这样有意义吗,时振轩?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关着我这么个人有意义吗?”初秋与他对视,半分不退却,“你非要连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兄妹情谊都要抹杀掉吗?”
时振轩盯着她半晌,温柔的表情慢慢收敛,“我肚子饿了,我们一起下楼用餐吧。”
他不容她有任何的反抗拒绝,强行的伸手一把将她拉下床。
他的动作粗鲁而冷漠,初秋被他拉下楼梯时手腕都红了。
晚餐上的是牛排和水果沙拉。
初秋刀叉不动,“我要吃中餐。”
时振轩看了她一眼,继续手里的动作,“你的胃倒被人养刁了,以后都不会有中餐。”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介意她那愤恨的眼光,动作优雅的丝毫不显得慌乱。
“申泽今天来我公司了。”时振轩饶有兴趣的看到初秋眼底闪过的惊慌神色,继续道,“可惜只来了一会就走了。”
初秋用刀切着盘子里的水果,恍若未闻。
“秋,你不想知道他跟我都说了什么吗?”
时振轩的声音却如魔音入耳般怎么都甩脱不掉。
见她始终没有回应,时振轩顿时失了兴致,放下刀叉,走到了她面前,一把钳着她的下巴抬起,目光冷冷的没有一丝笑意,“他一句都没有提你,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不如你那么爱他,所以死心吧。”
初秋挣脱了两下仍甩不开他的手,那眼神愤恨的瞪向时振轩,“他爱不爱我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最好不要再试图激怒我,秋,你知道因为你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不好了。”
时振轩话里带出的狠意,莫名的就让初秋打了个寒噤。
“你不是爱他吗,那么我就让你看着我是怎么一点一点的摧毁林家,然后让他来跪着求我。”
“时振轩,你疯了。”
“我知道啊,我的疯都是因为你呢,秋,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时振轩笑中带着嗜血一般的寒芒,“你逼着我发疯,眼睁睁的看着我痛苦却是那么无动于衷,你明明知道我受不了你离开,你还向我宣布你爱上了别人,我怎么能容许别人占了我心爱的你呢。”
初秋被他强大的恨意摄住。
“可我不能杀他,因为我要用他来牵制你,谁让我爱你呢,”
初秋全身血液冻结,后背挺直,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眼睁睁的看着时振轩低头轻柔的吻上她冰凉的唇 ,“你要离开,我放你离开,不过你走了之后,我保证会让你有机会看到申泽痛不欲生的样子。”
满意的看到她眼中死死压抑的恐惧,时振轩站起身,松开手,“回来我身边,或者离开,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
初秋像一尾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用力喘息,不住的喘息,心脏的位置好像被人捅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疼痛拉扯着她的神经,没有办法的初秋拼尽全身气力,一把拨开他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全身的力气都因这场狂奔无力的瘫倒,她听见了身后按响的喇叭声。
初秋转头,车灯强烈的光线让她忍不住侧脸避开眼。
车子停在了她的身侧,车窗降下,是时振轩那张帅气的恍如被精心雕刻的脸,“这里很难打到车,我送你回住的地方。”
英菲尼迪的车子停在了公寓前,初秋刚要推开车门,手臂忽然被人拉住,转头唇上便被印上了一个吻。
时振轩挑眉看着她笑,“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乔闽越最近正为大昌的官司头疼的很,我希望你也为他慎重的多考虑考虑这件事。”
初秋这下子连假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钻出车子然后用力的甩上车门。
时振轩向她比了一个三的手势,然后倒车离开。
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疲惫。
初秋上楼,在申泽那间房门前站了许久,最后她忍不住贴着门,好像在感受男子温暖的温度,泪水汹涌而至,然后捂着嘴巴,顺着门板无力的滑倒在地的她嘤嘤的哭出声来。
为什么她幸福的路要走的这么艰难?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最后还是转身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打开房间的灯不由得就被沙发上蜷着的人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她不由得叫出声,“钟朔。”
短短几天不见的男人,胡子拉碴,颓废的很,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初秋,呆了一会,眼睛陡然亮了,“你,你回来了?”
初秋走到沙发上窝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他,“你们去找过时振轩?”
钟朔点头,“时振轩那混蛋有没有为难你?”
初秋眼神有些呆滞,然后木然摇头,“没有。”
钟朔急了,扳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因为哭过而红肿的眼,“你跟我说实话。”
“申泽好不好?”
对上她希冀的眸子,钟朔下意识的避开,沉默不语。
初秋慌了,将钟朔的衣服都抓成褶子,“申泽怎么了?”
“他很不好。”
初秋手脚冰凉,半张着唇,目光空洞的有些吓人,“什么叫做很不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不要跟我说这么深奥的词,我听不懂。”
“你与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他一直都在吃药吧?”
钟朔顿了一下,下定了决心要将事情全部和盘托出,不管这后果是什么,他想初秋都有这权利和义务知道这些。
申泽选择吃药的时间一直都是避开她,他既有心隐瞒自己的病,初秋知道了却必须合作的装作不知,视而不见。
“申泽小时的身体就一直不好,由于身体虚弱,导致各种并发症缠身,后来他研读了医学,我以为他对于自己的身体已经控制的很好了。”
“现在我才知道,年龄渐长,他对于自己病情掩饰的也很好。”
“申泽是早产出生,所以先天性的体质很差,这些年大大小小的并发症已经完全完全摧毁了他的免疫细胞,家族性的遗传使得他的父亲当年也是死于这种病,肺癌。”
初秋一直怔忡着,钟朔抬眼看她,她表情沉默的就像一座塑像,就在他以为她会一直沉默下去,却听到她沉哑如老妇的声音沉淀出的沧桑,“我知道的。”
我很早就知道的!
“钟朔,告诉我,申泽现在在哪里?”
天已经黑透了,抬头就可以看到夜空中那几个寂寥的星子。
才入秋季节,天气已经冷的不可思议。
白日被喧嚣填满的医院在这个时间段,空旷的很,只剩下几个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初秋穿着一身海蓝色的风衣,站在加护病房的窗前,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目光深邃的注视着病床上的年轻男子。
查房的护士在第三次路过这里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小姐,家属的探班时间结束了,你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初秋依旧痴痴的看着面色苍白男子。
护士又唤了她一声,“小姐。”
“他该福泽绵延才对。”
她忽然的开口惊了护士一跳,“啊?”
“我的luca,我的申泽,应该福泽绵延才对,”初秋转头看着受惊的小护士,眯着眼微微笑着,“只要我的世界还在他那里保存着,他就不会死去,我一直都知道的,他最害怕我伤心了,所以又怎会舍得带走那世界离开呢?”
走廊明亮的白光下,女生眯眼微笑的表情仿佛月光下悄然绽放的莲,周身泛着淡淡的令人难以忽视的光泽。
那么的,美的惊叹!
护士回神时,那袭海蓝色的身影已悄无声息的走出很远。
那如同甬道一样长的走廊,很快吞没了那一抹显眼的色彩,只剩下无边的空旷和死寂。
夜深露重,隐隐起了白雾,
钟朔看着初秋走出医院,急忙驾车停至她身边。
初秋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不发一语,车子静的只有两人的呼吸。
也许是这夜色太深沉,也许是这沉默太压抑,钟朔开了车里的调频,音乐声缓缓的流淌在车里的每个角落。
还是Stratovarius的《forever》。
初秋转头,钟朔直视着前方的白雾,俊美的脸上竟是从未见过的感伤,“我向来讨厌听英文歌,可是这一首不知怎么就记住了。”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i〃m the star in the northern sky
i never stayed anywhere
i〃m the wind in the trees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男人磁性的声音忽然随着歌曲调子慢慢哼唱起来,在这个狭小的车里说不出的单调。
i stand alone in the darkness
the winter of my life came so fast
memories go back to childhood
to days i still recall
oh how happy i was then
there was no sorrow there was no pain
walking through the green fields
sunshine in my eyes 。。。
初秋闭眼,安静的听完这孤独入骨髓的歌曲,然后在那巨大的沉默里,对他轻声道,“可以送我去林家主屋吗?”
钟朔开档,“好。”
车子顿时如离弦的箭消失在那苍茫的夜色中。
☆、丹青
已经是近十二点的时间了。
初秋原本以为这个时候的林宅应该是黑灯瞎火了,进了门才知道是灯火通明。
管家林栋在她下车时,早已静默站在一边,然后在她下车时,领着初秋往前走去。
还是他带的路,见面的对象还是林老爷子,只不过身边却少了一个人的陪伴。
面对初秋,林栋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
是他亲手把这个女孩子送到了时振轩的面前。
是林家辜负了她,出卖了她,所以原本是以为盛满怒火的再次见面,岂料女孩子沉默安定的表情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种着夹竹桃前的竹林房子,
初秋踏上木阶梯,一步一步走到门前,没有上一次的担心紧张,推开门,她笔直的走进门内。
林老爷子仍是在房里等着她,没有练字,只是负手独独看着那幅小楷的《渔夫词》。
听到动静的林老爷子回首看了初秋一眼,充满沧桑感慨的低沉嗓音回音在这个有些空的屋子里,“这幅字是丹青八岁时候所写。”
初秋把目光同样放在那幅字上,抿着下唇不发一语。
“丹青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已有了旁人所不及的毅力和傲气,”林老爷子话音带着对往事沉忆,“她一直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从小到大,我都已经为她铺好了繁花锦路,可是性子倔强的她为了那所谓的爱情,第一次执拗的忤逆了我的决定。”
“我用尽了任何办法都没有阻挡住她和申脉勋在一起的决心,”林老爷子低吟,“为了那个男人,她就那么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养了她二十几年的家,甚至连断绝了我们的父女关系都没让她回头。”
老人心痛的闭眼,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女子坚决的声音。
她说,“爸爸,你的生活中不缺我一个孩子,可是我的孩子却是只有一个父亲,我既然选择了与脉勋在一起风雨同舟的生活,我这辈子就不会背弃我们的誓言。”
不愧是他林及博和舒浅的女儿,脾气秉性,傲气倔强完全遗传了她母亲和他的综合。
就算与林脉勋在一起的结果是流落异国,过着贫苦的日子,从十指不沾阳水的千金小姐到为了生活奔波的家庭主妇,她受了多少的委屈和艰辛,却都咬着牙没和家里低头一次,直到后来的林脉勋病逝,他最疼爱的女儿丹青才在那一天和他通了话。
他直到后来才知道,那顿电话竟是生离死别的最后一次。
林老爷子永远都记得丹青挂电话时哭的伤心的颤音,“爸爸,我答应过脉勋永远不会让他一个孤独着,所以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要陪着他,再见了。”
他那个从小到大都在鲜花和掌声里长大的公主啊,就连选择死亡都用那么骄傲的方式。
抱着林脉勋的尸体一起投向那宽广无边的海域。
可怜了小小的申泽就那么的在一夕间成了那无依无靠的孤儿,在异国他乡坚强的活着。
苦难能磨砺人的意志,它能让小小的孩子成长的快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