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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虐心,HE)作者:绍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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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刚…」顾夫人拉著自己丈夫的手,满脸祈求。

拍拍顾夫人的手,顾正刚说道:「兰兰,不能再纵容下去了,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些什麽事,光说今天这件,他不但没半点悔改,还拿脱离关系来要胁我们,再让他任性下去,怎麽得了。」

顾正刚这话音量不低,就是要让子达听见,他笃定子达是因为不甘心让出总裁的位置而赌气放话,因此口头上极为强硬,半点不肯退让,心里倒是想著,只要他识相认错,便也算了。

说完见子达仍旧没有反应,更加生气,毫不留情的再度进逼:「你以为想和我们脱离关系就口头说说而已吗? 你在本家十几年,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赵磊听完暗叫声不好,顾正刚实在太不了解自己儿子,子达冷静质实,不会因为一时意气冲动行事,也做不来虚张声势,而且他性子外和内刚,一旦决定的事便很难更改,如果这事由顾夫人出面婉言相劝或动之以情还有转圜,但像顾正刚这样咄咄进逼,子达绝对宁折不屈。

果然,赵磊还没来得及说话,子达已经开口:「受家法五十,逐出家门,从此生死不问。」说完退到厅里空旷的地方,双膝跪下,说道:「父亲,您请家法吧!」




背叛 48

果然,赵磊还没来得及说话,子达已经开口:「受家法五十,逐出家门,从此生死不问。」说完退到厅里空旷的地方,双膝跪下,说道:「父亲,您请家法吧!」

「你…」顾正刚指著子达,气得说不出话来。

顾夫人柔肠寸断的看著他,哀声泣诉:「子达,你快向你父亲认个错,认完错就没事了。」

「子达,你别乱来,不要因为一时冲动,伤人伤己。」赵磊也抢到子达身边,用著只有二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这件事情之後,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到时你怎麽罚我都没关系,你不要折磨自己…」

「哥,总裁的位置我不要了,我还给你,你别再让爸爸妈妈伤心…」这种情况下,子杰也不得不做做样子敷洐一下。

对於众人的话,子达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看场中任何一人,双眼低垂,不言不动,彷佛置身事外一般。

「好,好,」顾正刚怒极说道:「既然你看不上这个家,我也不敢留你,这就遂了你的心愿。」说完,大喊著让管家去请家法。

「正刚,不要…」顾夫人成串的泪落了下来,呜呜咽咽:「你别和孩子生气,子达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

「兰兰,」顾正刚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懒:「自从他到本家後哪里还把我们放在眼里? 回来快三年了又有正眼瞧过他弟弟吗? 我们这座小庙早就供不起他这尊大佛,还是放他走吧!」

顾夫人不再理会顾正刚,跌跌撞撞到了子达身边:「子达…子达…你不想认错也没关系,妈妈只求你收回刚才的话…」见子达仍旧没有反应,更加凄楚的问:「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你真的不要这个家了吗?」

面对母亲这样的哀泣,子达如何能不心软,但比起不久的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不如现在断个乾净,闭上眼睛,牙一咬,终於还是说出:「我…要不起!」

「子达!」赵磊紧紧扣著他的双肩,喊道:「有些事没有回头路,千万别做出让自己後悔的事!」

看著赵磊,子达低低笑了起来:「後悔吗? 赵磊,我最後悔的是相信你,如果可以回头,我宁愿不曾认识你。」

这句话就像一个锤子,重重砸在赵磊心上,砸得他松了手、颓了肩、颤了声音:「你…恨我?」

「是爱、是恨,你在乎吗?」如果在乎又怎麽会毫不留情的算计他,既然已经做了,再来说在乎岂不太可笑…子达这虽然是个问句,却是个肯定的问句。

当然在乎…可背叛又是不争的事实,赵磊早就後悔了,在一看到子达踏进厅里时就後悔了…不,在做完时便後悔了,所以才躲著不敢面对,现在更是痛得撕心裂肺…

「子达,记得我教你游泳时跟你说的话吗?」紧紧看著子达,赵磊只能寄望他对自己还有一点点信任依赖。

“…你要完完全全的信任我,依靠我,把你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我…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你记住今天、记住此刻,将来不论遇到任何挫折困难,记住我在你身边、记住你还有我、记住这个怀抱永远为你而敞开…我会做你一辈子的护身符,如果…哪一天这个护身符给你带来灾厄,你也一定要相信,在灾厄过,他一定会带来更多更多的幸运…”

他怎麽会不记得,就是因为太清晰了,所以这时心才这麽痛…利用自己的信赖做出这种事的赵磊,又有哪一句话能再令他相信呢?

「记得…」子达幽幽开口:「每一句都记得,但是虚假的话记得再清楚又有什麽用?」

「不是假的,我是真心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心的!」赵磊急切的为自己辩驳。

唇角撇出一个讥讽的弧度,子达轻笑道:「今天的事也是你的真心,不是吗?」看著赵磊瞬时僵硬的表情,子达再道:「这样的真心,我要来干嘛? 我不想要,也不敢要了。」

赵磊心中的苦涩简直要把自己淹没,他从来没有这麽痛恨过自己,伤害别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独独这一件,让他悔不当初,见鬼的报复、去他的教训,他现在只想跪在地上向子达忏悔、只想大声坦诚这一切…




背叛 49

赵磊心中的苦涩简直要把自己淹没,他从来没有这麽痛恨过自己,伤害别人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独独这一件,让他悔不当初,见鬼的报复、去他的教训,他现在只想跪在地上向子达忏悔、只想大声坦诚这一切…

把一切都看在眼底的子杰,急忙唤了一声:「赵磊哥哥…」

转头便看到子杰惶乱无措、惊恐害怕的哀求神情,赵磊不禁踌躇了,如果把一切说出来,子杰又该怎麽办? 他将失去的不仅仅只是总裁和继承人的位置,还有他父母的宠爱信任,他没有子达坚强,也不像子达独立,更没有深爱著子达、愿意付出一切的自己,失去家庭的支撑恐怕就真的一无所有…

才迟疑一下,管家便端奉家法出来,那是一条比皮带略长,带点硬度,似藤似鞭的东西。

「我再问你一次,只要你对著家法认错,这事便算了。」顾正刚气归气,可也不想真的逼走自己儿子,说出这话已经极大让步,只差没有低头妥协。

众人不禁松了口气,顾夫人脸上更是难得露出一点笑意,看著子达,又是疼惜、又是期待。

赵磊更是气也不敢喘一下,就等著子达认错了事,等事情结束,不只要求他原谅,他在这里受的一切委屈,都要加倍补偿给他。

可惜子达早已打定主意,宁愿今日承受雷霆之怒被逐出家门,也不要来日死别让他们悲痛伤心,尤其看到母亲的怜惜、父亲的退让,更是加强他的意念,已经够了…知道他们还有半分顾念自己、疼爱自己,那便够了…

双手扶地,垂下头颈,子达坚定说道:「父亲,请您执行家法。」

再也料不到最後竟会等到这句,在场众人不敢置信、面面相觑,最後顾夫人承受不住打击,嘤咛一声,竟昏了过去。

「妈妈…」子杰一把扶住顾夫人,焦急喊道:「妈妈…」

顾正刚看到妻子被这逆子激得昏倒,更是怒不可遏,气到极点反倒冷静下来,对著子杰交待:「带你妈妈去休息。」

等子杰带著顾夫人离开後,顾正刚盯著子达,沈下声音:「既然你那麽坚持离开顾家,好,我成全你!」

「伯父…」赵磊喊道。

没等赵磊求情的话出口,顾正刚便截下话来:「赵磊,顾家执行家法不能有外人在场,请你回避。」

说完直接示意管家,把赵磊半推半请的请出小厅。

赵磊眼睁睁看著小厅的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厚重的门阻绝了里面的声音,却阻绝不了赵磊的担忧著急,心急如焚的在外面等了快半个多小时,才等到门打开。

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还跪在地上,外套摺在一旁,白衬衫整个被抽烂了,露出血迹斑斑、皮开肉绽的肩背。

顾正刚对著那人面无表情的说:「出了顾家大门之後,你我恩断义绝、见面不识,滚!」

子达朝顾正刚磕三个头,往顾夫人房间再磕三个头,才挣扎著站起身来。

「请您通知子杰,三天後的早上到顾氏办理交接。」说完巍巍颤颤的向外走去,脚步虽慢,却是毫不犹疑。

赵磊跟在後面,想劝,但事已到此,还有什麽好说的;想扶,但子达连背影都是拒他於千里之外,伸出手却终究没敢扶上去。

「赵先生一直跟著我有什麽事吗?」子达低哑著声音。

听到疏远的”赵先生”,赵磊胸口一痛,几乎无法言语,最後还是忍下伤感,呐呐开口:「子达,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这点伤不算什麽。」子达并没有逞强,五十鞭对一般人来说或许根本无法忍受,但对他来说,真的算好了,在三少手里,如果有哪一次的惩罚只是区区五十鞭,他都会觉得幸运极了,更何况顾正刚只有前面气极了凶狠几鞭,後面气渐渐消了也就轻了…还是不舍吧! 想不到竟是在此处感受到父亲的爱…

对子达不算什麽,但在赵磊眼中却没那麽轻松,那血肉模糊的肩背、苍白憔悴的脸颊、脸上细布的汗水、紧抿著毫无血色的唇…看得赵磊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他是恨自己,可也不能不怪子达…

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到底怎麽了? 事情根本不必闹到这地步,弄成这种僵局对你有什麽好处?」




背叛 50

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到底怎麽了? 事情根本不必闹到这地步,弄成这种僵局对你有什麽好处?」

子达挑眉看了赵磊一眼,眼角全是讥讽。

这件事赵磊自然是心虚的,但还是坚持:「这一点也不像你的行事做风。」就是如此才会大幅偏离赵磊的预想,事情完全脱出掌握让他感到非常焦躁。

「所以呢? 被你出卖的人还一定要按你的剧本演示才行?」子达口气冷淡讥诮。

「所以你全是为了跟我赌气?」赵磊反问。

子达冷冷一瞥,唇角勾出一抹轻嘲:「在看到那些照片之後,你觉得你还值得我为你做什麽?」

赵磊脸色一黯:「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过份,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不否认接近你是别有用心,但那只是一开始,後来…我对你的感情、对你的承诺都是真的,你把该子杰的全还给他,至於我欠你的,我用一辈子来还…」大跨一步,拦在子达面前,赵磊深深望进那双冷淡的眼眸,真挚说道:「子达,我真的爱你…」

「失去信任的爱还能是爱吗? 你也不欠我什麽,会受骗上当是我自己愚蠢。」迎视著赵磊,子达丝毫不为所动:「另外,我今天断绝关系的不只是顾家,还有你。」

「不…」赵磊扣著他的肩膀,不可置信的说道:「子达,你是爱我的,你明明是爱我的,怎麽能够不给我们一点机会? 为什麽不能原谅我一次?」

垂下眼眸,子达直到现在才露出万念俱灰的颓丧,子杰争产、父母偏爱他早就知道,即使难受也不至於绝望,今天最大的打击还是来自於眼前的人,这个他已经交付真心、信任、依靠和爱的人…这样的背叛和玩弄已经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了… 

子达声音飘忽得几乎难以听清:「心,已经死了…爱,怎麽可能还在…」说完拨开赵磊的手,毫无留恋的跨步离去。

看著自己空掉的双手,再看到子达虚弱却坚定远离的背影,赵磊觉得自己的心也随著那逐渐消失的人空了…视线渐渐模糊,画下脸颊温热热的…是泪…

=

三天後的早上顾家夫妇、子杰和赵磊都来到顾氏企业,子杰拉著父母、赵磊同行自然是怕子达翻脸不认帐,顾正刚自然也有那麽点心思,按照子达以往的态度,这次确实乾脆过了份,很难让人不起疑;顾夫人却是担心子达的伤,那天她昏了过去,也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赵磊则是想再试著挽回,他三天来都没联络上子达,那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今天的见面便极为重要。

似乎早有人交代,一行人才进门,也没开口,便被人领到会议室,会议室里林夕已经坐著,桌上摊著一份份文件。

没看到子达,子杰便沈不住气了,问道:「顾子达呢? 不是他让我来交接的吗? 难道是反悔了?」

林夕瞥了他一眼,饱含不屑:「子达已经全权交代给我处理,各位要是怕耽误时间,就请赶快坐下。」

子杰愤愤落座,不满的抱怨:「这算什麽意思? 顾子达也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要说尊重,你们尊重过他吗?」林夕早看这一家人不顺眼,以往是看在子达的面上才隐忍不发,这时还有什麽客气,冷哼一声,口气嘲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逼他下位,你们还值得什麽尊重!」

「那是他自己做下见不得人的事!」子杰理直气壮的说道。

林夕冷冷一笑,转向赵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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