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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荣因弟弟考的不咋地,刚胖揍过他一顿,看他还有脸提榜眼不榜眼的话,当下挽袖子又要上火,宋耀这会儿就跟他刚刚大婚的哥哥说:他看上了一丫头,挺不赖的,想娶人家。
宋荣自己成亲了,宋耀小他一岁,他原本也在考虑弟弟的亲事,忽听弟弟有喜欢的人了,宋荣忙问是谁?宋耀就说了,安国侯家的丫头。
宋荣彼时对帝都城中的豪门也不大了解,就跟自己的媳妇打听,大纪氏吓一跳:小叔子这眼光,可真不差。
宋耀跟大哥大嫂絮叨,“那丫头长的特俊啊,我出去差点被两个流氓欺负,她仗义救了我哩。”之后,他就以报恩为名,死皮赖脸的缠到了人家家去。去了人家家里不算,还死皮赖脸的在人家喝了三盏茶,一直赖到人家老太爷回家,说了三两句话,宋耀方回了自己家。
大纪氏就开始给这兄弟二人普及方家彪悍家史,一家子的武将,全战死沙场了,朝廷念着方家的功劳,原本想给方家将爵位提一及,提至公爵。不想老侯爷却是婉拒了,老侯爷道,他已无后嗣,如今家中只剩一个孙女,他只愿给孙女找个可靠的人托付终身,到时若是他去的早,还得请朝廷帮她照看孙女。
反正,大纪氏总结就一句话:这门亲事,不大好办。
若宋耀是状元,还好去说说看,你一刚出炉小进士……哪儿那么容易娶到侯府嫡孙女啊。
当然,安国侯府比较惨,眼瞅着就要绝后了。方氏现在瞧着好,待祖父过逝,安国侯府就要换人当家了。哪怕有嗣兄嗣弟的,到底是过继来的,名头上不差,这感情上就不好说了。
故此,方氏在婚姻上也面临着两难的地步。
哪怕大纪氏不说,宋荣也考虑到了方氏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处境,不过,哪怕方氏境地尴尬,对于刚到帝都的宋家而言,这门亲事仍是太高攀了。但是,架不住宋家兄弟二人自信啊,就是宋荣觉着,这门亲事并非没有可为之处。
宋荣点拨了弟弟一句,“咱家,论出身论门第论人才,都不会比那些向安国侯府提亲的好多少。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你对方姑娘的这一颗真心了。”
有宋荣做军师,宋耀又实在死皮赖脸的看上人家了,他也挺有法子,懂得曲线救国,天天上门,门房若不接待,宋耀就说,“你们知道宋荣宋状元吧,那是我哥。”
他有空就去,时间长了,也在方家混了个脸熟。在人家老侯爷面前大拍马屁,打听人家孙女,兼或展示自己优秀的品行以及尚且说得过去的才学,当然,宋耀去安国侯府,必然要换了最漂亮的衣衫,打扮得干净整齐、人物俊秀方肯上门。老侯爷虽然年迈,却不是糊涂人,自然瞧出宋耀那几分小心思。
原本宋耀自觉跟老侯爷相处的不错,已经准备跟老侯爷念叨一下提亲的事了。突然一天,老侯爷给了宋耀个晴天霹雳,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了,觉着他不大合适,不准备把孙女嫁他。
宋耀深受打击,然后,他干了一件特流氓特丢人现眼的事儿,也不知他怎么跑到人家内宅去,偷了方氏一件贴身小肚兜出来。还大言不惭,娶不到梦中情人方姑娘,他就留下小肚兜做纪念吧。
方太爷险些没活剐了宋耀,宋荣也深觉弟弟这事儿做的跟臭流氓一般,实在太丢脸。
不过,事已至此,宋荣觉着,方家没把事情闹大,可见还是顾忌着两人呢。宋荣是那种,有万一之可能就要争取的人。关键,这门亲事若能帮弟弟弄到手,实在不算委屈了弟弟。不然,他自己娶了武安侯府的姑娘,若给弟弟弄个破门烂户的婚事,宋荣也不乐意。
宋荣亲自出马,身为宋家大家长,赔礼道歉兼向老侯爷争取婚事。而且,大纪氏早与方氏相熟,宋荣去搞定老侯爷,发动老婆大纪氏走直线救国的路子,找出小叔身上的无数优点,在方氏面前赞美小叔。
终于,在这一家子镌而不舍的攻势下,方太爷最终还是允婚了。
要说宋耀对方氏着实不错,这些年,夫妻感情如胶似漆。只是,在方氏成亲后不到半年,方太爷把爵位的事安排好,就过逝了。
如今,方氏跟着丈夫回了帝都,自然要去安国侯府走一遭。尽管与嗣兄感情不深,那也是正经娘家。
方氏也没带儿子们,当年,方氏跟嗣兄嗣嫂颇有些不愉快,照方氏的话说,“以后有事也指望不上他们,远就远着吧,也不用做那些假惺惺的亲近。”
话还要从方太爷过逝说起,亲祖父死了,又是唯一的亲人了,方氏伤心之余还面临了守孝的事儿。彼时,婆婆宋老太太可没如今的和气,一听小儿媳妇要守好几个月的孝,便把身边的一个丫头给了小儿子,其意,不言自明。
方氏刚死了亲爷爷,接着丈夫就要收小老婆,这如何忍得?方氏当下就暴发了,连带宋耀与小老婆一并打出房去。宋老太太哪里容儿媳妇如此欺负儿子,当下一场婆媳大战,最后,宋荣做主,把那丫头打发掉,接着,又把宋耀打了一顿。
在宋荣看来,搞不定老婆老娘,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就是宋耀的错。
老太太心疼小儿子挨打,又跟大儿子闹,宋兄一句话就把他老娘搞定了,“阿耀房里闹成这样,给御史听闻风声,官儿都没的做了。”
老太太不大信,“御史还管人家家里事?”
宋荣道,“他们连皇上家里的事都管,娘说能不能管得大臣。”
事关小儿子的官儿,老太太顿时不敢再闹了。
其实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偏偏方氏的嗣嫂不知从哪儿闻了风声,竟找方氏来报怨,话里话外的抱怨方氏不贤惠,自己守孝不能服侍,竟然也叫男人守着。就给丈夫两个丫头怎么了,也不过是妾。
方氏当下恼怒不已,不过,她为人也有些心机,倒没当着嗣嫂的面儿发作。与老太太闹,不过是自己家里的事儿,若是跟嗣嫂翻脸,嗣嫂可不会给她遮掩,传到外头去,就都是她的错了。
只是,一口气难以下咽,方氏当下命人采买了六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亲自上门儿给嗣兄送了去,还温言笑语地,“大嫂跟我说了,大哥身边缺人服侍,偏大嫂手上又没合适的人,我就给大哥送几个好的来。”
女人么,都是说别人时大方,轮到自己……就是一样话,两样说了。
反正自此方氏也懒得再登安国府的门。
这就是回了帝都,也是在家里好生歇了一日,方与丈夫去安国侯府。
宋耀一路上劝方氏,“见着大哥大嫂,你可得和软些。”
方氏嗔丈夫一眼,“说八百遍了,我又不聋。”又不是年轻时,脾气暴臊,不肯受半点气。这些年,与丈夫外任,也不是没有艰难的时候。
宋耀笑笑,安国侯官场并不得意。当年之事,他也知道,倒不觉着老婆做错。人都是这样,你软他则强。彼时,安国侯刚承爵位,天大的馅儿饼掉他头上,有些找不着北是正常的。安国侯夫人去找方氏说那些话,无非也就是想在方氏这位正经的安国侯府最后一位嫡支面前,撑起自己嗣嫂的面子而已。
不料,方氏没给她这个面子。
就是宋耀,当初娶方氏的时候绝一没有打算沾安国侯府的意思,他比较像一见钟情,然后使劲浑身解数才把老婆追到手的那种。都真爱无敌了,就表说那些势利扫兴的话了。
再说,方老侯爷过逝后,新一任的安国侯那脾气,宋耀也不爱亲近。
关键,宋耀有个神人大哥,他自己也能干,还真不缺安国侯府这个靠山,何况,这个靠山也不是很稳的样子。
不过,正因为宋家一片欣欣向荣,而安国侯府不那么得意,宋耀才不叫方氏在安国侯面前失礼。
宋耀笑,“以前我常在你家门房,一喝茶就是喝半天,老侯爷才肯见我。”
方氏笑,“那是祖父试你呢,看你心诚不诚。”当年,不是没有高门大户向祖父提亲,甚至,有皇子愿意以侧妃之位相聘。不过,看上多是方家在御前的名声,或是她那一份丰厚的陪嫁。最后,祖父千挑万选,选中了宋耀。
老侯爷曾问过宋耀对日后前程的考虑,宋耀道,“我家根基浅,我跟兄长都是科举晋身。要说前程,估计就是做个小官儿。我也没啥胆子,贪赃枉法的事不大敢干,想着,娶上房媳妇生三五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呗。”
最后,老侯爷私下对孙女道,“这么多人跟我提亲,我看,宋耀是个明白人,会过日子的。”若不是有宋荣绝世之才,宋耀年纪轻轻中了进士,也算少年英才了。结果,就这么悲催的,既生瑜何生亮了。有宋荣这颗闪闪发光的大方钻在前,宋耀就不那么显眼了。
不过,老侯爷也挺喜欢宋耀,不然,凭你一个刚出炉的小进士、七品小翰林,若是侯爷不想见,凭你坐化在人家门房,照样是不见的。
及至后来,宋耀偷了孙女的小肚兜,老侯爷……
想到少年时光,夫妻二人不禁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美好时光嘤^^
43
如今的安国侯府早已经不是两人记忆中的那个充满甜蜜回忆的地方了。
老侯爷在的时候,哪怕安国侯府已无男丁,整个府第依旧是从里到外透出一股精气神来。如今,看着明显苍老的安国侯夫妇与暮气沉沉的侯府,宋耀在心底沉沉的叹了口气。
大家彼此并不太熟,能说的话也不多,寒暄起来无非也就是那几句套话而已。寻个理由,夫妻二人未留午饭,便告辞了。
不过,二人也没有回家,宋耀带着老婆在外头逛了一圈,最后,夫妻二人去太白楼吃过情侣餐,听了满耳朵的八卦趣事,才与老婆甜甜蜜蜜的坐车回家。
回家,嗯,回家画眉去。
宋耀夫妻的恩爱,只要长眼的都能看出来,连宋嘉言都暗暗感慨:嫁人当嫁宋二叔啊。
虽然宋耀官场上不如宋荣锐意进取,深得帝心,光明灿烂。不过,宋耀的日子,肯定比宋荣要舒服。当然,这或许又是一种狭隘的看法,凭宋荣的本事,如果宋荣真的向往,他当然可以过宋耀的生活,结果,宋荣选择的是现在的生活。
可见,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宋嘉让放学后,找到宋嘉言私下问,“杜君是杜姨娘的弟弟啊?”
宋嘉言点点头,“你才知道啊?”
“丫头,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宋嘉让戳妹妹的脑门儿,不懂事的丫头。要是早知道杜君是杜姨娘的弟弟,以前他肯定得对杜君好一些啊。
“我也是过年的时候才知道的。”宋嘉言道。
“哦,难怪了,年下就是他病了。”杜姨娘弟弟生病求到府里的事,宋嘉让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杜姨娘的弟弟竟然是他的同窗杜君。
宋嘉言笑问,“现在他还总吃萝卜么?”
“没有了,起码现在吃的是白饭,也有两样菜,一荤一素。”宋嘉让心肠向来很不错,“如果早知道那啥,起码不会看着他那样苦嗖嗖的过日子。”
看来犟种还不算傻到家,宋嘉言笑,“理他呢。吃萝卜还是爱吃肉,都是自己作的。”这些不过小钱而已。难道杜君成日萝卜粗粮,就不是花用的自己姐姐的月钱吗?简直是掩耳盗铃,不知所谓!真正有本事的人,并不怕接受别人的施恩。说句不客气的话,别人肯施恩,还是福气呢。就怕一个人连被施恩的价值都没有!杜君年纪尚小,一时钻牛角尖儿,宋嘉言才肯理他,不然,随他去死!
“哥,我的铺子准备卖丝绸布料,你要不要入股啊?”
“入什么股,没银子就直接说。”宋嘉让对这些没兴趣,所以,庄子铺子之间,他选了庄子打理,就为了省事儿。跟妹妹道,“你就把铺子租出去吃租子好了,一年也有几百两呢。”
“那你可不要后悔。”宋嘉言深觉自己一片好心。
“入吧入吧。”其实宋嘉让也没啥私房,他的银子都是武安侯夫人私下给他的,怕男孩子手里没银子不方便,到如今也有几百两,权当哄妹妹玩儿了。宋嘉让笑道,“等我一会儿拿银子给你。别全赔光啊。”
宋嘉言撅嘴,“你就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宋嘉让哈哈大笑,“那我可得等着。”
宋嘉言等宋荣落衙回府去老太太屋里请安的时候,跟宋荣说,“爹爹,一会儿你有空没,我有事想跟爹爹商量?”
宋老太太问,“什么事啊?”
宋嘉言笑嘻嘻地,“现在不能说,等我办成了再跟祖母说。”
宋老太太丝毫不恼,笑,“那可得记得跟我说啊。”
“到时肯定第一个跟祖母说。”
倒是小纪氏忽然问方氏,“弟妹,你们自南面儿回来,我看你给语儿她们的料子很是不错,那边儿的丝绸生意好做不?”
小纪氏此话一出,宋嘉言愣了一下。
方氏并不知其中内情,笑道,“这要怎么说呢,那边儿产丝绸,听说许多商人都是自南边儿贩了丝绸到北地卖,赚取其中差价。大嫂问这个,莫不是想做丝绸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