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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文兰道:“我说过不会游水,怎么出得去?”
云中岳道:“奶也练过内功,只要闭住呼吸,身上不要用力,我就可以带奶出去了。”
蓝文兰道:“那要多久工夫?”
云中岳道:“不超过一盏茶工夫。”
蓝文兰点点头道:“我勉强还可以办得到。”
云中岳含笑道:“那就不用发愁了,现在好好休息一曾,待会我再去捉两条鱼上来,当
作晚餐,吃饱了,就可以出去了。”
蓝文兰缓缓把身子偎了过去,低着头,幽幽的道:“云大哥,我想,这地方既和外面可
以通,我真舍不得走了,如果由你去采买些粮食回来,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平平安女的过
一辈子,离开江湖,离开尔虞我诈的尘嚣,再也不想出去了。”
云中岳笑道:“奶这是出尘之想,我们学了一身武功,是要入世的,世间有许多事,等
待我们去做,就算等我们年纪老了,要退隐的话,也应该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偕隐林
泉,这里日夜不分,黑漆漆的,有什么好?”
蓝文兰把一颗头埋在他怀里,说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我们……我们共生死同患难的
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对了!”云中岳低下头去,附着她耳朵,低声道:“要是没有昨晚那一场惊险离奇的
经过,我们就不会这样相爱了……”
“嗯!”蓝文兰羞得只“嗯”了一声,再也不肯抬起头来。
两人依偎了一会,云中岳道:“现在大概天快黑了,我们再去捉两条鱼来当晚餐。”
“不急。”蓝文兰道:“云大哥,我们先商量一下,出去了做什么呢?”
云中岳道:“令兄和清源大师等人的失踪,我们的被困石窟,这些事情似乎部和猪头成
天生、姚姐儿夫妇有着关连,现在他们大概认定我们已经葬身石岩,正好从他们身上着手侦
查。”
蓝文兰点点头,接着问道:“我们要不要去见单伯伯呢?”
云中岳沉吟道:“单老爷子树大招风,说不定他左右的人已经被人买通,不然昨天我们
计议的事,只有三个人知道,怎么会泄漏的呢?我想,我们出去,最好暂云中岳道:“我们
先找个地方,把衣服烤干了才好。”蓝文兰道:“你说要到那里去烤呢?”云中岳一指山
麓,说道:“那边好象是一座庙宇,我们到那里去了再说。”
两人立即展开脚程,奔到近前,抬头一看,只见竖立的一方石碑上题着“桃竹园”三
字,里面一片小院中,果然种了数十竿秀篁,却闑无人声,再进去是一座殿宇,横额上写着
“邵夫子祠”。
云中岳喜道:“这是没人的祠堂,我们就在这里烤衣服吧!兰妹,奶把长衫脱下来,先
拧干了。”
蓝文兰道:“这里升起火来,不会给人家看到吗?”
云中岳笑道:“谁说要升火了?奶等我坐好之后,就把长衫披在我身上,由我运一会
功,衣服就会干了。”
说到这里,口中哦了一声道:“奶身上一定很冷了,那就和我背贴背盘膝坐下来吧!”
蓝文兰虽然已把一颗芳心都交给了云大哥;但要她在他面前脱下长衫来,自然感到羞
涩。此时听说要她背贴背坐下,口中答应一声,说道:“那你先坐下来咯。”
云中岳依言在殿中盘膝坐下,蓝文兰走到他身后脱下长衫,拧干了水,披在他身上,然
后和他背贴背坐下。
云中岳摒除杂念,缓缓运起“九阳神功”。
和他背贴背的蓝文兰,先前耐不住冷身子直打哆嗦,渐渐感到从云大哥身上传来一股暖
洋洋的阳和之气,不再感到寒冷,暖气愈来愈盛,好象坐在火炉旁一般,煨红了的炭火炙得
人身上渐有燠热之感,睁眼一看,连自己身子也都被白气包在里面,眼前就像笼罩了一层白
茫茫的云气,一身长衫也果然渐渐干了,心头当真又惊又喜,对云大哥佩服到无以复加!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云大哥的声音说道:“兰妹,有人来了,你快把长衫穿起来。”
蓝文兰听说有人来了,慌忙一跃而起,迅速的穿起长衫。
云中岳也跟着站起,低声道:“快随我上去。”
伸手拉住蓝文兰手臂,两人腾空而上,一下隐入“击壤亭”横匾之上。(邵康节祠在百
泉湖西岸,正殿匾曰“击壤亭”,康节有击壤集二十卷,故名)
两人堪堪伏下,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总声音似乎不止一人。
两人不知来的是什么人,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接着只听了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这里较为清静,咱们就在这里息一会!”
另一个人应了声“是”。
他们敢情已经来了,那清朗声音道:“听说有人假冒了我,在此出现,不知龚老知不知
道?”
此人口齿清朗,年龄似乎不大。
另一个是苍老声音说:“此人年纪和公子彷佛,只是佩了一柄白穗长剑、别人误把他当
作公子罢了,其实他倒并没有假冒之名。”
云中岳心中一动,暗道:“他们说得大概是指我了!”
苍老声音道:“属下去看看。”
“不用出来。”祠外那人道:“老夫已经进来了。”
随着话声,走进个身穿土布大褂的马脸老者,一手提着一支竹根旱烟管,似笑非笑的朝
两人看了一眼,朝姓龚的说道:“这位大概是名动大江南北的黑煞神龚老哥了!”
苍老声音大笑道:“阁下是林虑山宗大德宗老哥了?”
清朗声音一拱手道:“宗掌门人找在下有何见教?”
宗大德道:“老夫是应朋友之邀,想找公子谈谈。”
清朗声音道:“在下洗耳恭聆。”
宗大德道:“析城派三个门人是公子杀的吧?”
清朗声音道:“不是。”
“哈哈!”宗大德大笑一声道:“老夫这是好意,闻人公子名满江湖,做了好事,何用
抵赖?老夫是比较好说话,此事已动了公愤,公子不可再在百泉镇逗留,如果遇上老谷,那
就没有这般客气了。”
清朗声音忽然朗笑一声道:“析城派三个不成材的门人,就是我杀的,姓宗的,你要代
他们出头,今晚找对人了。”
苍老声音在旁道:“公子今天才来,何苦替人背黑锅?”
清朗声音道:“龚老不必多言,人就是我杀的,管他什么林虑、王屋,好说话不好说
话,闻人俊都接着就是了。”
云中岳自然听得出来,析城三凶,既非自己所杀,也不是闻人俊所杀,这叫宗大德的
人,一定是听了戴昆山的话,把自己当作闻人俊,才找上闻人俊来的,闻人俊是被对方说的
话激怒了,才说析城三凶是他杀的了。
这明明是负气之言;但宗大德却呵呵一笑道:“闻人公子总算承认了,你不亲口承认,
老夫是不难为你的,你承认了,老夫若是再放过你,就无法对朋友交代了。”
闻人俊冷峻的道:“闻人俊早已说过,你们既然冲着我来,闻人俊都接着就是,姓宗
的,你只管划道。”
宗大德怒嘿一声道;“闻人俊!就是你爹见了老夫也是客客气气,你竟敢对老夫如此说
话?”
闻人俊大笑道:“我爹看到阿狗、阿猫,都很好说话,本公子一向不好说话,你也不去
打听打听?”
宗大德怒笑道:“很好,老夫倒要伸量伸量你,除了用毒,究有多少能耐?敢说这般
话,莫非仗着有黑煞神龚大鹏给你壮胆不成?”
闻人俊大笑一声道:“闻人俊不用什么人壮胆,龚老,今晚之事,你不要插手,免得贻
人口实,我也决不用毒,就以双手斗斗这位林虑派的掌门人,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云中岳因两人话已说僵,即将动手,忍不住悄悄探出半个头往下看去,大殿上虽没灯
火,但他目能夜视,自然看得清楚。
那闻人俊一身蓝衫,腰悬白穗长剑,人也生得十分英挺,难怪有许多人把自己认作毒公
子。
站在入门处的是一个马脸矮老头,敢情就是林虑派掌门人宗大德。
站在闻人俊边上的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纠髯老者,自是黑煞神龚大鹏了。
就在云中岳打量之际,只听宗大德呵呵笑迫:“好,闻人俊,果然是有你的,那就接老
夫几掌看看?”
声音出口,身形忽然一个急旋,倏忽之间,接连拍出五掌。他这五掌双手同发,快的如
同一阵风一般。
云中岳看得出此老数十年功力,掌势出手,果然相当沉猛;但若论这五掌掌法,快则快
矣,却不免花俏多过实用。闻人俊似是识不透对方路数,被逼的往后连退了两步,才挥手出
掌,还击了三掌。
但在闻人俊后退之际,宗大德又接着攻出了五招。
正因他掌法花俏,令人目迷五色,有接应不暇之感,闻人俊是对面和他动手,不像云中
岳居高临下,看得清楚,是以又被逼的连退了数步。
宗大德呵呵笑道:“原来名满天下的毒公子,手下竟是如此稀松平常!”
这话听到闻人俊耳中,不觉心头大感愤怒,剑眉一挑,大喝道:“宗老儿,你也未必如
何高明。”
双掌开阖,揉身直进,连续劈出三掌。
这三掌他含愤而发,觑准了对方飞旋的掌影击出,但听“砰”“砰”“砰”三声轻响,
两个人同时后退了两步,显然这三掌击实,双方均势力敌,不分上下。
宗大德不禁一呆,他没想到毒公子轻轻年纪,居然能和他硬对了三掌,平分秋色。
闻人俊接下这三掌,虽感对方掌力沈浑,双臂微微发麻,但觉得这位林虑派掌门人并不
如自己想象中那么高明,精神不觉一抖,大笑道:“林虑派掌门人不过如此,你也接我几
掌。”
人随声发,双手齐发,两掌一齐推出,同时身形倏然向左,忽而向右,双手一发即收,
一收再发,三收三发,一共拍出了六掌。
毒公子果然名不虚传,这六掌排山运掌,掌风呼啸,攻势十分凌厉。
宗大德乍遇劲敌,方才的轻敌之心,早已收起,也急忙双掌翻飞,身如旋风,着地飘
舞,幻起了重重掌影,但他吃亏的是掌法之中,花式虽多,看起来掌影缤纷,繁复异常,实
际上只是花招而已,没和他动手,觉得绵密无间,真和人家动手,以掌对掌,以招拆招,就
华而不实。
一片繁复的招式,挡不住直接的攻势,只听“拍”“拍”两声,宗大德腰背上,各被闻
人俊的手掌势击中,但他另一掌却和闻人俊的手掌硬接了一招,又是蓬然一声,两条人影立
即分开。
宗大德连退了三步,一张马脸胀得通红,嘿然森笑道:“闻人俊,你给老夫记着,这是
教训……”
话声一落,人已像一阵旋风,朝殿外飞了出去。
闻人俊大笑道;“在下随时候教……”
笑声突然僵住,手掌心出现了两点细孔,缓缓绽出两颗黑色的血珠!
黑煞神龚大鹏眼看公子神色有异,急忙问道:“公子怎么了?”
闻人俊切齿道:“这名匹夫……圆蛇……”
话声未已,一个人砰然往后就倒。
龚大鹏大吃一惊,急忙道;“公子……公子……”
蓝文兰听到闻人俊口中脱出“圆蛇”二字,急忙附着云中岳耳边说道:“云大哥,要不
要救他?”
云中岳问道:“你能救他吗?”
蓝文兰道:“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他,他就死定了。”
云中岳道:“那自然要救他了。”
龚大鹏伸手在闻人俊怀中掏摸,取出一个瓷瓶,一口咬开瓶塞,正待朝昏死过去的闻人
俊口中倒去。
蓝文兰叫道:“老丈慢点,他中了圆蛇毒,旁的解毒药物入口即死……”
风声飒然,两人已从匾从飞身落地。
黑煞神龚大鹏功运左掌,回身喝道:“二位是什么人?”
蓝文兰道:“我是蓝文蔚,知道圆蛇的治法。”
她说的是哥哥的名字,因为她穿的是男装。
龚大鹏拱拱手道:“原来是云南蓝大公子,老朽失敬,公子真能治得好我家公子吗?”
蓝文兰:“一物制一物,闻人公子用毒世家,名闻武林;但他身边所带的解毒丹药,却
无法治得好圆蛇之毒,不过我要看看闻人公子是被圆蛇所啮,还是中了圆蛇之毒,方能医
治。”龚大鹏问道:“这有不同么?”蓝文兰走到闻人俊身边,一面回头道:“云大哥你打
亮火筒,给我照着。”
云中岳依言从身边取出火筒,打亮了,照着她,蓝文兰俯下身去,取起闻人俊右手,看
了一眼,才道:“还好,只是中了圆蛇毒。”
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黑小瓶,揭开瓶塞,倾出一小撮药末,倒在闻人俊掌心伤口之上,
收起小瓶,说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