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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去的了。”
云中岳道:“那我们快走。”
闻人凤道:“从这里到潞王坟,还有一段路,我们不能走得太快。”
凤凰山,南面是黑龙潭,山岭左右环抱如拱,两人走近石坊,看到三三两两的游人,有
的从石阶下来,也有些人正在循阶而上。
闻人凤手中依然拂着柳枝,一面回脸低声说道:“我们先上去,别让人家看了起疑。”
云中岳已从她这句话中,听出秋月不是往上面去的了,但为了不让人家起疑,才上去的。
拾级而上,是潞王的祭殿,殿后就是潞王墓,墓门是用两方高大的巨石制成,还可以启
闭。
两人游览了一阵,从石桥走下,两边排列着翁仲石马,气象森严。
闻人凤边走边道:“这里阴森森不好玩,大哥,我们到梵王宫休息去,那里有茶喝。”
一路折而向西,走没多远,就是梵王宫了,碧瓦朱栊,建筑宏丽。
闻人凤回过头去,朝云中岳轻轻的点了下头。
云中岳心里有数,敢情秋月果然一路追踪,被狡猾的温老三识破,把她擒到梵王宫来了。
两人跨进大门,只见迎面七楹大殿,香烟缭绕,不少游客正在殿上烧香拜佛,两人也随
着走入大殿。
一名中年道人含笑走来,稽首道:“二位施主可要在佛前烧香么?”
云中岳道:“在下兄妹,是游山来的,想讨一杯水喝。”
闻人凤道:“大哥,你在这里随喜,我要去上炷香呢!”
她喜盈盈的走到神案前面,点了香,虔诚跪下,拜了几拜,还拿着签来筒,“策”
“策”的求起签来。
那中年道人看云中岳负手站着,立即陪笑道:“施主请到左边客堂奉茶。”
云中岳等她求了签,才一同步入左厢,中年道人已命小童,砌了茶送上。
云中岳含笑问道:“妹子求的是什么签?”
闻人凤羞涩一笑道:“我不告诉你。”
云中岳等人退出,双手捧起茗碗,悄声问道:“奶找到了么?”
闻人凤微微摇头道:“还没有。”
茶叶是山上采的,入口甚是清香,两人喝过茶,也休息了一会,云中岳取出一锭银子,
放在桌上,作为香金,就和闻人凤一起走出。
那中年道人又迎了过来,稽首道:“二位施主想不多坐一会?”
云中岳道:“谢谢道长,我们还想到处看看。”
殿后是潞王次妃墓,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坟,和潞王墓差不多。
闻人凤手中挥着柳枝,回身走出。她走出去了,就是没找到,云中岳也就随着回出。
殿外石栏回互,洁白如玉,东西阶下,各有一方石碑。
闻人凤走近西首石壁前嵌着的一方石碑前面,忽然停了下来,回身叫道:“大哥,你来
看看,这碑上的字,我们家里有一本拓本,就是这碑上的字呢!”
云中岳心中一动,也就跟着过去。
两人正在摩挲之际,那中年道人又走了过来,陪笑说道:“这是潞王次妃赵氏的祭碑,
次妃生有淑德,特册封为次妃,这碑上勒的祭文,二位再去看看东首那一方碑上的册封文,
就知道了。”
两人听了他的话,只好走过去,又看了东首那方石碑,闻人凤:“大哥,时间不早了,
我们该回城去了。”
云中岳朝那道人拱手致谢,两人走出梵王宫。
云中岳问道:“妹子,事情怎么样了?”
闻人凤道:“我们回去再说,我看那道士对我们可能起了疑心。”
云中岳问道:“奶找到了没有呢?”
闻人凤道:“殿上后进,都没有找到,但那方祭碑上却有‘追踪散’的气味,我想多看
一看,那道士不是故意打着岔,要我们去看东首一方石碑了么?”
云中岳回头看去只见那中年道人果然站在宫门口,正在目送着自己两人,这就迅快回
身,一面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闲人凤道:“我们先回去,和我哥哥商量之后,只有晚上再来了。”
口口口
凤凰山在夜色笼罩下,山影黑幢幢的更显得巍峨阴森!
这时差不多初更方过,潞王坟西侧,悄悄出现了两条人影,一个是颀长的人影,另一个
身材较为瘦小玲珑,一看就知是一男一女了。
这两人行踪躲躲闪闪的,逐渐逼近梵王宫。梵王宫巍峨的殿宇,这时已没有灯火,看去
黑黝黝的,不闻一点人声。
走在前面的颀长人影回身朝后面的娇小人影打了个手势,就飘身而起,像一缕轻烟,悄
无声息的跃登墙头。
他身后娇小人影,立即随着纵身跃上,于是两道人影如影随形一般,腾空掠起,一下闪
入正面五楹屋脊暗处,隐伏下来。
女的悄声道:“大哥,干么……”
男的立即竖起一根手指,挡着嘴唇,轻“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下面有人来了。”
他们附着耳朵说话,声音说得极轻,女的就没有作声。
两人蹲着身子,好在殿脊上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龙凤,可以隐蔽住他们的身形,不虑被
人发现!
过了好一会,才看到一个道人从东首长廊上走出,朝大殿西首行去。
今晚,天上有云,但一轮将圆未圆的明月,忽然从云层里被推了出来,一下清光就洒偏
了大天井,照着大殿前面洁白如玉的栏杆,份外显得像琼楼玉宇!
女的忽然低低的道:“大哥,你看这道人,不就是下午招呼我们的那个么?”
男的轻轻点了下头,目光却只是注视在道人身上。
那道人两手好象还捧着一只方形的木盒,他踽踽独行,一直走到西首那方祭碑前面,忽
然脚下一停,倏地回头朝身后看来,四顾无人,才放下手上捧着的盒子,双手在石碑上端摸
索着。
女的看得心头一动,低声叫道:“大哥,他……”
男的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看着那道人的手势,口中忙道:“快别作声。”
那道人放下双手,很快闪到石碑右侧,又伸出双手朝石碑推去,石碑随着突然移动、缓
缓朝左移开,石碑间登时现出一个半人来高的洞窟!
女的不禁喜道:“大哥,那石碑果然有着蹊跷,难怪他方才不让我们多看呢!”
那道人推开石碑,又回到原处,双手捧起方匣,俯身朝洞窟中走入,过没多久,那移开
的石碑又缓缓恢复了原状。
女的又道:“大哥,我们现在可以下去了。”
男的道:“再等一等,令兄和龚老还没到呢!”
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云中岳和闻人凤。
话声甫落,只听左首屋脊上传来呱呱两声夜枭的啼声。
闻人凤喜道:“龚大叔来了。”
但觉疾风一飒,一道人影已在两人身边泻落,低声问道:“云兄,可曾发现什么吗?”
闻人凤抢着道:“大哥,你们怎么这时候才来,那祭碑果然可以移动,下面是一个洞
窟……”
闻人俊也随着蹲了,问道:“奶怎么知道的?”
闻人凤道:“刚才有人进去了。”
闻人俊道:“咱们是不是要下去呢?”
云中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闻人兄贤兄妹最好守在此处,兄弟先下去看看。”
闻人俊道:“兄弟和云兄一齐下去,有妹子和龚大叔守在这里就好。”
闻人凤不依道:“不,大哥和龚大叔后来,应该守在这里,这石碑是我发现的,自然由
我和云大哥一起下去了。”
闻人俊道:“咱们目前还不明底下的情况,下去会有危险。”
闻人凤披披嘴道:“我才不怕危险呢!云大哥,我们走。”
她倏地站了起来,伸手去拉云大哥的手。
闻人俊知道妹子生性倔强,不肯听人劝告,何况她一颗心对着云兄,自然更不肯听自己
的话了。这就点头道:“好,奶和云兄下去就是了,但深入险地,不可逞强,一切都得听云
兄的。”
闻人凤咕的笑道:“我知道了,云大哥,我们快下去呀!”话声甫落,回头之际,身边
的云中岳忽然没了影子,原来他已经悄无声息的腾空而起,朝石阶上射去。闻人凤口中轻
“啊”一声,随在他身后,像小云雀一般轻巧的翩然掠空投去,落到石碑前面。
云中岳朝石碑跨上一步,前胸紧贴着石碑,伸出双手朝石碑顶端摸去。
他目光锐利,方才已看清那道人摸索的地方,这伸手一摸,就给他摸到石碑上端的里
首,有颗鹅卵大的东西,入手冰冷,似是铁的,但却甚是光滑,也好象不是和石碑联在一
起,他用力向左右摇动,却是一动也不动,再往里摸索,靠鹅卵的里首,似乎微微有些凹下。
云中岳脑中突然灵光一动,想起方才那道人双手好象很用力,莫非要把这鹅卵挖起来不
成?
心念这一动,就十指用力,紧紧握住鹅卵,往上拔起。这下果然有效,那铁制的鹅卵被
他缓缓拔起,升高了两寸光景。
闻人凤站在他身后,悄声问道:“大哥,你摸到什么了没有?”
云中岳点点头,松开十指,退到右侧,双手用力一堆石碑果然应手朝左推去,露出了一
个半人高的洞窟。
闻人凤喜道:“好了,好了!”
一俯身正待往里跨去。
云中岳一把把她拦住,说道:“慢点,还是我先下去。”
闻人凤娇声道:“我先下去,不是一样么?”
云中岳没有理会她,功运全身,俯身钻进了石窟,里面是一道石级,往下通去,下面黑
越越的,大有伸手不见五指之感!
这点黑,难不倒云中岳,但跟在他身后的闻人凤可看不见了,她只是跟在云大哥的身后
而行。
云中岳从身边掏出了一只精巧的白铜火筒,却没有打亮。取出火筒,就使他想起火筒的
主人蓝文兰,失踪已有两天,不知她在不在这里?
石级不多,只有十七八级,就已到了地头,依稀可以看到眼前是一个略呈方形的石室,
室内空荡荡的别无一物,只有中间停放了一具石棺,方才进来的那个道人,早已不知去向。
云中岳站定下来,目光缓缓扫过整间石室,却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处,好象这间石室停
放石棺,已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
就在比时,但听上面传来,“砰”的一声轻响,那是石碑已经阖起来了。
闻人凤站在云中岳身后,低低的道:“大哥,这里黑得很,你看得到么?”
云中岳“擦”的一声打着手中火筒,随时递了过去。
云中岳道:“奶是不是害怕了?”
火光乍亮,闻人凤看到了石棺,身子机伶一颤,说道:“这里是坟墓?”
闻人凤举着火筒,缓缓走前了一步,嫣然道:“和你在一起,我才不怕呢!”
云中岳叮嘱道:“奶站在这里,我过去看看。”
闻人凤胆怯的道…“你要看什么?”
云中岳没有作声,缓步走近石棺,仔细打量着,只觉这石棺型式极古,两边还雕刻着极
细致的花纹,似是年代已经甚久了。
但整座石室,除了这具石棺,四面都是浑然天成的石壁,毫无丝毫痕迹可寻,就是这具
石棺,也盖合严密,看不出有人时常启闭的痕迹来。
云中岳心中暗道:“除了石棺,根本找不出别的通路了。”
心念一动,右足倏地跨上一步,功凝双臂张臂朝石棺盖上搭去。
闻人凤吃惊的叫道:“大哥,你要一做什么?”
云中岳十指运劲,“喀”的一声,已把石棺棺盖掀了起来。
这一瞬间,石棺中蹶然坐起一个人来,口中发出阴森的尖笑道:“你们来了么?”
紧接着又是“拍”的一声轻响,那是机篁之声,随后就是一阵“嗤”“嗤”轻声,一蓬
利镞,密集射出!
这真是电光石火般事,闻人凤骤睹有人从石棺中蹶然坐起,耳中也听到了笑声,惊怖得
尖叫一声,一个人往后疾退,差点吓昏过去。
云中岳目光何等锐利,一眼就已认出那蹶然坐起的人就是方才进来的中年道人,看他抬
起双手,手中捧着木盒对准自已,显然那木匣之中藏着古怪,机篁未响,匣盖未启,他已大
喝一声,挥手就是一掌劈了过去。
他练的是“九阳神功”和“纵鹤擒龙”,这一掌的力道,何等雄浑?一阵强猛的掌风,
应掌而生,呼啸劈出,不但把夺盒而出的近百支匣弩利镞,悉数反卷过去,厚重无匹的掌
力,也把蹶然坐起的道人,击得砰然一声往后压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响,被掀的石棺
盖,也在同时往下阖落。
云中岳在一连串的巨响中,还依稀听到一声隐约惨叫,像一个人从危崖跌落万丈深谷,
往下落下去一般。
这几下当真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分不出先后来!
现在棺盖又阖上了,一切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