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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泉会侠踪-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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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岳道:“没有挖起来。”
  蓝文兰道:“那怎么算办好了呢?”
  云中岳就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蓝文兰粉险一红,笑道:“真亏宋长老想得出来。”
  宋志高嘘了一声道:“蓝姑娘话说得轻一些,外面已经有人来了。”
  一面朝云中岳道:“云少侠,这片深林,正在他们双方评理的点后面,自是极为引人注
意,单晓初把咱们派在这里,自然不会再派人来搜索,但广帮和其它的人,难免暗中有人进
来,咱们的人手,最好到树上去,隐蔽身形,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发现了。”
  云中岳点点头,要宗大德等三人,隐到树上去,没听到自己的口令,不可妄动。
  三人依言各自腾身而起,隐入树中。
  宋志高低声道:“张宜生交给在下,阮文新交给清源大师,云少侠只须记住一点,待会
不论是外面情势如何,怀帮和广帮实力相等,不用咱们出手,咱们仍然以单晓初的那句暗号
为准,据在下推测,他发出暗号,是要咱们拦截广帮的人,他才能从容退走,咱们也就将计
就计,等到他发出暗号,就立即飞掠出林,截住单晓初、吴福础,不能让他们脱身。”
  云中岳点头道:“在下省得。”
  宋志高转身朝蓝文蔚问道:“蓝小侠方才在林中布的防现在必须撤去才好。”
  宋志高一手提起张宜生、清源大师也点了阮文新的穴道,提着他腾身而起,往林中射去。
  云中岳道:“文兰,奶也找棵树好上去了,我会在奶附近的。”
  蓝文兰已有几天没和他在一起了,娇声道:“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云中岳道:“奶和我在一起,不太好吧?”
  蓝文兰脸上红馥馥的,低声道:“这有什么关系,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在石窟里,我不
是也和你在一起吗?而且……而且还躺在一起呢,我反正是你的……”
  云中岳没待她说完,突然用手掌掩住了她的樱唇,低声道:“有人来了,快上去。”
  一手拉起蓝文兰的手,腾身往上拔起,一下隐入三丈高处枝柯之上。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树下不远处,已闪入两条黑影,好快的身法!
  蓝文兰根本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来人已经到了脚下,忍不住悄声问道:“云大哥,这
两人是谁?”
  云中岳附着她耳朵道:“不知道,这两人轻功极高,奶不可说话了。”
  只听下面一个尖细的男子声音说道:“奇怪,现在快三更了,他们既然约好了在这里评
理,怎么还没人来呢?尤其这片树林里,双方的人,都没设暗桩!”
  凭他这句话,这两人应该不是怀帮和广帮的人了。
  接着只听一个轻俏的声音低低的道:“师哥怎知树林子里没人呢?也许人家早就来了。”
  云中岳听到这轻俏的话声,心中方自一动!
  蓝文兰已经附着耳朵,悄声道:“会是姚姐儿!”
  云中岳点点头,但轻轻的握了她一下手,示意她不可说话。
  只听那尖细男人声音,轻笑道:“有人,还瞒得过奶师哥的眼睛?就算瞒得过我的眼
睛,还瞒得过我的鼻子?”
  轻俏声音格的轻笑一声道:“你的鼻子灵,前天晚上猪头已经到了窗下,你还没有闻得
出来,不是我听到他的猪蹄声音,你还走得了?”
  尖细声音道:“那不一样,谁叫奶身上那么香……”
  轻俏声音道:“你少贫嘴。”
  尖细声音道:“我真想不通,师父会叫奶嫁给一个猪头,奶也真的会嫁给他。”
  轻俏声音幽幽道:“师父的命令,你敢不遵?”
  尖细声音道:“我对师父这件事,始终弄不明白,堂堂四川唐门的唯一女弟子,却要你
前一年就住到百泉镇来,扮成无依无靠的孤女,再凭媒婆说合,下嫁给猪头,做一个药铺的
老板娘,他老人家到底为了什么呢?”
  云中岳听得一怔,他们会是唐门子弟,唐崇智的门下!
  轻俏声音道:“谁知道,师父只是交代我,要一直注意他的行动,他一天到晚都在药铺
子里,白天呆头呆脑,听我使唤着,晚上一睡下来,就像一头死猪,嫁了他八年,那有什么
好注意的?”
  云中岳心中也暗自犯疑,忖道:“唐崇智要姚姐儿嫁给猪头成天生,那是为什么呢?”
  尖细声音道:“那只有一个可能,成天生跟大通药行的吴福础很熟,利用这点关系,奶
才能获得摇头狮子的信任。”
  “信任个屁!”经俏声音披着嘴道…“那老驴子是个老色狼,就是我不嫁给猪头,只要
在百泉镇住下来,还不是会给他看上,这老驴子可恶极了,要我去主持拍卖药材,我也以为
他信任我,才要我独当一面,那知临了还要杀我灭口,我恨死他了。”








东方玉《泉会侠踪》
第 九 章 将计就计

  “什么?”尖细声音笑道:“奶叫他老驴子?”
  轻俏声音道:“这有什么好笑?”
  尖细声音道:“他老虽老,潘驴邓小闲,五个字里,还占上第二个字呢!”
  “拍!”轻俏声音打了他一下,骄嗔道:“你想到那里去了?”
  树下两人打情骂俏,搂搂抱抱的,树上两人也紧挨着身子,耳环厮磨,默默的听着。
  就在此时,松林外有了人声,也亮起了气死风灯。
  来的是怀帮的人,在草坪中间放上了几张条桌,两旁放好了十几条板凳,接着又有人在
条桌上放好了茶碗,也有人在松林边架起石块,升火烧水,砌好了两大的壶茶。
  接着由怀帮摇头狮子单晓初领头,他后面是大通药行掌柜吴福础和单晓初的五个门人。
  云中岳只认识大弟子周振邦、五弟子罗兆春二个,其于三个没有见过,但五人走在一
起,自然是师兄弟了。最后是二十名一身黑色劲装的汉子,自然是怀帮的武士了。
  云中岳心中暗道:“摇头狮子果是枭雄人物,只要看他带来的人,清一色是怀帮的人,
并未邀约外人,如果仅从表面看来,岂不是他胸怀坦荡,不请外人助拳,焉知他不但埋伏了
被他迷失神智的高手,还埋下了火药,居心当真阴险毒辣得很。”
  摇头狮子朝四周略为看了看,朝吴福础点头道:“很好,咱们就坐下来吧!”
  说着就在左首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
  吴福础也随着坐下,周振邦等五人,就在摇头狮子身后垂手伺立。二十名黑衣汉子,更
退后了一步,一排站定。
  一名打杂的汉子立即手提茶壶,给三人倒上了茶。
  摇头狮子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就放下茶碗,站起身,呵呵一笑道:“区古柏倒是准
时得很!”
  他一站起,吴福础自然也跟着站了起来。
  只见山麓大路上,正有一行人朝草坪走来。
  第一个身材高瘦的蓝袍老者,颏下留一部黑须,目光炯炯的是四川唐门的唐崇智。
  第二个头盘小辫,脸色土黄,嘴上留着八字胡,手拿旱烟管,身穿土布大褂,看去像乡
巴佬的是岭南温老二先生温遂良。
  第三个中等身材,秃顶红脸老者才是广帮药材商的头儿笑面判官区古柏。
  第四个是五十多岁的白胖矮老者,看去一脸和气,则是广辉公所的负责人于文彬。
  这四人身后只跟着三男一女四个人,三个男的年龄都在三十以下,女的是关小倩,他们
自然是区古柏的门人了。
  摇头狮子大步迎了上去,呵呵笑道:“兄弟听说唐兄到了百泉镇,却一直没见到你的
人,今晚会和区老哥一起来,这倒是大出兄弟意料之外的事,哈哈,真走一场难得的盛会,
欢迎欢迎。”
  他这话是说唐崇智替广帮助拳而来,深感意外。
  唐崇智洪笑一声道;“单老哥,你这话是责问兄弟替区老哥助拳了,哈哈,阁下完全错
了。”
  摇头狮子道:“兄弟那里错?”
  唐崇智一指温二先生,笑道:“兄弟和温老二,听说你们两家约在此地评理,大家都是
多年老朋友了,有什么事,可以摊开来说,切不可有意气之争,咱们两个是做和事佬来的。”
  摇头狮子一脸笑容,拱手道;“兄弟至表欢迎。”
  一面朝区古柏拱拱手道:“区老哥、于老哥准时而来,兄弟已经敬备茶水,快快请坐,
喝杯茶水。”
  区古柏也抱抱拳道:“单老哥太客气了。”
  一面朝唐崇智、温老二两人抬抬手道:“今晚二位是公证人,应该请上坐。”
  唐崇智、温老二还待谦让。
  摇头狮子也接着笑道:“区老哥说得极是,今晚之事,咱们两家是主,二位是宾,自该
上坐的了。”
  唐崇智、温老二只得坐了上首两个位子,接着是区古柏、于文彬也依次落坐。早有一名
汉子提着茶壶过来,给四人斟上了茶。
  区古柏的四个门人也在师父身后垂手伺立。
  云中岳心中暗道:“唐崇智原来是替两家作和事佬来的,他也果然老谋深算,怕两家的
人在树林子里埋伏帮手,才派他两个弟子先到林内来搜索的。”
  只见摇头狮子首先站起身来,拱拱手道:“今晚本来只是敝帮和广帮了断过节之会,因
为要了断过节,兄弟到广辉公所去不适宜,区老哥到大通药行去,也不适宜,才择定到这里
来的,不想到惊动了唐、温二位老哥,为了顾全同道道义气,才挺身而出,来作鲁仲达,二
位老哥这番盛情,兄弟至为感激,也至表钦佩;但今晚这场过节,只怕二位老哥也无法调解
的了。”
  唐崇智一手摸着黑须,微微攒眉道:“据兄弟所知,怀、广二帮,平日纵有小隙,也并
没有什么深仇大怨,难道连兄弟和温老二两张老脸都卖不成吗?”
  摇头狮于还没开口,吴福础站起身道:“唐老哥有所未知,广帮为了烟花赛,一向把敝
帮视作唯一的敌人,平日两帮弟子,偶而在街上相遇,争执时起,单老爷子除了泉曾期间,
很少在这里,在下总是告诫敝帮的人,忍让为先,在河南地面上,咱们是地主身份,须得让
人三分……”
  他话声未已,广辉公所的于文彬站了起来道:“吴掌柜说得好听,去年泉会时间,就是
贵帮弟子先起的衅,还依仗人多势众,持械结众找上广辉公所来,这是忍让为先么?再
说……”
  他本是一团和气的人,但说到热愤之处,一张白团脸都胀红了。
  区古柏一摆手道:“文彬,既是评理,是非曲直有公理,你让吴掌柜先说完了再说不
迟。”
  吴福础面有怒容,冷笑一声道:“就是去年之事,也是敝帮弟兄受贵帮欺凌,忍无可
忍,才到贵公所去评理的,还不是单老爷子得讯亲自赶去,才把敝帮弟兄压了下来,这是去
年之事,不提也罢,咱们今晚是为了烟火船被炸,才到这里来评理的。——”
  “——当时第一条船,是你们广帮的,第二条船是敝帮的,咱们的船是中舱被炸,本来
每年都由兄弟主持,但今年因兄弟在拍卖药材场上遭人劫持,无故失踪,才由齐大元代为主
持,结果齐大元当场被炸得血肉模糊,尸骨无存,贵帮的船虽然也被炸了,但炸在船尾,伤
亡不重,不但两条船同时被炸,最可恶的炸药之中,还加人了毒药,闻到浓烟的人,无不立
中奇毒,就是没有被炸死,也立即中毒死去,以致惨不忍睹……”
  他越说越愤慨,切齿的道:“二位公证人可以想得到,咱们的船,跟在广帮的后面,广
帮船尾爆炸,虽然也波及敝帮的船,还不算严重,但他们船尾冒起的毒烟,却正好全数笼罩
在敝船之上,是或敝谓的船中舱不起爆炸,船上的人也一样会被毒死……”
  于文彬又站了起来,说道:“吴掌柜,敞帮船尾遭歹徒预置火药,引起爆炸,敝公所也
有一名管事和七名水手,十数名正在放烟花的人分别受到轻重伤,这件事,因为事出意外,
只可说你我两家都疏于防范,才会被歹人所乘……”
  “歹人?歹人是谁?谁又敢在广帮和怀帮的船上做手脚?”吴福础连声冷笑,接着道:
“敝帮的船,炸在中舱,自是蓄意要给敝帮颜色看,贵帮的船,炸在船尾,那是敝帮的船炸
了,贵帮的船也不得不跟着爆炸,何况毒烟又是往船后吹的,中毒的依然是敝帮的人……”
于文彬一脸怒容,虎的站起,喝道:“吴福础,你这话什么意思?”
  吴福础冷冷的道:“在下这话不是说得很明白么?连二位公证人都听得懂,你于文彬还
会听不懂?我说炸了别人的船,自己船尾总得赔上了,以免贻人口实,但天下事,往往欲盖
弥彰……”
  “你胡说!”于文彬气极,大喝道:“我说是你们怀帮故意炸了中舱,才好作为找寻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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