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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玉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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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际微微冷哼,嗖的一声,已电闪一般投身而入。
  魔圣也紧随这少年身后,身形又呼呼滚转如风!
  洞内竟达两砂,笔直一条甬道。
  但是洞内光线漆黑,并无照明之物,荀际和魔圣脚步不由放慢了些,荀际的目力,尚可辨明数丈以内之物。
  甬道尽头处,却一排儿并列五个洞口,同样五条甬道。
  荀际和魔圣互相看了一眼,不知应该从那样洞口进去。
  魔圣摇摇头说:“熊耳山人果然有他的一套,小子你别小看了这座山洞,其中必蕴有无穷玄秘,但是……”
  荀际接口道:“洞内甬道复杂,不如分头找寻为上!依在下推测,不过是一套九宫河洛图象,排列成的正反五行生克阵式!”
  魔圣摇摇头道:“话虽如此说,但是咱们只有两人,力量更不宜分散,且从中央土行这条甬道探试一下!士为主五之行,应该是全洞的枢纽主干,切勿各行其是失掉了联络。”荀际心说:你这乖僻的老和尚,居然也小心起来了。
  他点头应着,心里却仍不相信一座石洞会多大玄奥!
  他俩试探着自中央石洞甬道中,飞身而入。
  幸喜天目一奇等,并未藏伏暗处偷袭。
  石洞凿削得极为整齐光滑,又前行百余步,甬道里突然左右前后,出现了九个大小相同的石洞门。
  他俩又大费踌躇,魔圣主张循路一地前进,不可轻易,改换方向,以免误入歧途,荀际凝神思索了一阵。
  他没有研究过这一门河洛遁甲学问,只有听从瞿县长老的话,一直向前驰去。甬道尽处,左右又分为两条石洞。
  他俩茫然无主,姑且循右边这条路走去。
  这条甬道,却依弧形斜斜环绕,不过方位逐渐转变,看去仍像是向着笔直方向进行,他俩心知已深入山腹,可能敌人就伏在一旁,于是鹤行鹭伏,小心翼翼的,留心观察甬道的形势,但岩壁浑然一体,并无丝毫异样之处。
  他们不知不觉中,绕着圈子,走了一阵,好像又走回原处,眼前丁字形的一条甬道里,照样是排列着九个石洞口。
  荀际心里十分惶惑,这样转来转去,几时才能找见卢龙老人隐藏之处,和芳蕊姑娘呢?魔圣仍然坚持他的意见,劝荀际勿须迟疑,还是往前直行,不可另寻途径。老和尚说道:“这是一种迷惑人心的阵式,切须镇定心神,牢记方位!”
  荀际中得依言随着他又向前走去。
  但是他们走了百余步后,又发现了同样的丁字形甬道。
  仿佛是永远转不完的罗盘线路!
  他们一连走过了八个相同的地方,都像是进入山洞的初来时径戏,也都同样丁字形甬道里,排列着九个石洞。
  瞿县长老怔了一怔,停下脚步,摇摇头说:“依老衲推测,这儿该是这种阵式的天盘中枢,咱们不能再转下去了,这样周而复始,永远没完的!”
  荀际不懂这种河洛遁甲门路,皱皱眉说:“洞内千门万户,长老又不懂破解之法,何如分头撞上一撞,先做下记号,如找不着恶煞们,仍旧在原处相会如何?”
  魔圣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点头说:“好”。
  他俩又计议了一阵,在丁字通道产叉处岩壁上各留下个记号,然后各自走去,荀际也没一定主意。
  信足向甬道中左侧一条石洞门,飞身闪入。
  魔圣则采取相反的方向,另向右侧一条洞中走去。
  荀际拔出玄元玉桂,不料地上却映出淡淡一丝青光。
  细看时,玄元玉桂之中竟放出一层青色光彩。
  他看看这条甬道,石壁峻峭,并无丝毫异样之处,遂放心前行,百余步外,却又愕然怔住!
  只见来至一处十字相交四条石洞的交叉点。
  他踌躇了一下,依照五行生克制化的原理推测,既是自左侧石洞来的,还是应该向左转弯,以测究竟。
  他力贯食指,在石壁上划了个记号。
  猛然一叠衣袂飘风之声,自右面石洞飘旋而近。
  荀际慌忙收起玄元玉桂,缩身后退数尺,贴身岩壁。
  一条蓝色身影,已倏然涌现!
  荀际一看,正是泰盛客店中骗了玉图的假沧波叟。
  此人得意忘形地,嘴角绽着笑意。
  荀际猛然飘身而出,拦住他的去路,厉声喝遭:“朋友,揭开你的假面具,让在下看看你是什么人物?朋友,乖乖把璇玑玉图交回,彼此免伤和气!”
  假沧波叟吃了一惊,缩退了两步,仍是枯涩的腔调,双目异光闪闪,假意拱拱手说:“荀公子,人、你要做什么?你不是说物还原主理所当然,你还想反悔不成?”
  荀际又大叱道:“无耻的家伙,何必冒充东海一奇!”
  假沧波叟本想抵赖一气,见行藏已被荀际识破,不由嘿嘿奸笑说:“小子,你来得正好,你既自行送上门来,快快献出开元三宝吧,老夫可以指引你一条明路!否则,小子你一辈子出不了老夫布置下的奇门大阵!”
  荀际冷哼一声,喝道:“朋友,那你就是玄秘洞的主,熊耳山入诸葛天工了!”
  假沧波叟耸肩摇头晃脑的说道:“小子,老天来历身分,你勿须多问,总之,老夫就的是你怀中的开元三宝。小子,老实告诉你,璇玑玉图早已交付卢龙前辈,你从老夫身也追不回那张玉图。听说你小子是北圣唯一传人,老夫倒想伸量一下你的道行!”
  他说着,又狰狞一笑,以掌突伸,以奇诡无伦的招式,猛扑荀际胸前“鸠尾”、“天空”、“章门”各大要穴。
  荀际不愿下重手毁掉他,还想从他口中追问卢龙老人,和白芳蕊下落,遂闪身旋避,玄元玉桂也疾点而出。
  荀际无意中,使出天遁剑式中的一招“回光射影”。
  岂知天遁剑法剑气合一加上善机玄功妙用,威力大得不可思议,玉柱尖端真气进绕,咯喇喇响起一叠风雷爆啸。
  假沧波叟收招急退,但玉桂上面卷出的真气劲力,间如疾风骤雨,狂涛骇浪,闪电一般卷了过去!
  假沧波叟被震卷得身躯弹飞起来,咕咚撞上了石壁!
  一声惨呼之下,他已颓然摔跌在地上!
  假沧波叟口角噙血,面色骤变,骇得挣扎爬起身来,摆头就向对面石洞中狂奔而逃,荀际也怔了一下。
  他方悟天遁剑法,威力奇大,他仅运上七成真力,对方竟已消受不了,心念一动,岂可让此人逃脱!遂急急自后面追扑上去。
  假沧波叟向左转了两个弯儿,突然撮唇长啸。
  荀际因路径不熟,又防他暗算不敢追得太近,所以尚未追及假沧波叟,又想如何将计就计,让他逃走,正好替自己带路。遂故意放慢些脚步。
  假沧波叟突然扭转身来,喝道:“小子,你功力果然十分高明,老夫在夏侯老鬼手下,也走过二十招去,谁知一时大意竟着了你的道儿!”
  荀际怒叱道:“废话!把玉图交出,饶你一死!”
  假沧波叟却嘿嘿奸笑说:“老夫从不说一句诳话,卢龙前辈乃老夫最敬重的武林宗师,玉图早已交付了他,你小子休得发横!老夫拼了一死,也让你小子永远陷身玄秘洞中不见天日而死。老夫明白了你小子的鬼心眼,老夫就让你处置我吧!快快赐我一掌!”
  他说完,竟阖了双目,宛如待宰的羔羊,身形微微颤抖着。荀际却冷笑道:“诸葛天工,你以为这座玄秘奇洞门阵法能困住在下么?你甘心一死,效忠卢龙老鬼,真是愚蠢如牛!老鬼夺得玉图,恐怕翻脸连你也不认朋友呢!”
  假沧波叟见他半晌未下手,又睁开双眸,皱眉阴笑说:“按说把你交给卢龙前辈发落,方足泄老夫心头之恨!但是卢龙前辈早已向你师叔逍遥游子手中夺得三宝口诀,远赴南荒参修玉图妙理,东海双丑黑禅师等也都尾随而去,只留下老夫,拙老头三四个人,等候你自来送死,没想老夫一时大意,毁在你手中,已成严重内伤!”
  他又自射怨毒之色,狞吼道:“老夫决心一死,使你和你的心上人,也永远陪我葬身玄秘洞中!”他又凄厉无化的,发出一声惨笑。
  假沧波叟哇的,又狂喷了数口鲜血。
  荀际换了口气,假意啧啧叹息道:“诸葛天工,你真是个大傻瓜!卢龙老鬼得了玉图三宝,你却甘心送命,那你牺牲性命,又得了些什么代价?”
  假沧波叟却又凄厉无伦一阵狂笑说:“逍遥客被困在那里,那小丫头也永远埋香葬玉,还有西圣疯和尚和你小子,伴我殉葬,老夫一死也值得了!”
  荀际却冷笑:“傻瓜,假如我找见出洞的路,你岂非白白赔上一条老命!”
  假沧波叟摇摇头苦笑说:“小子,你心狠手辣,恶毒已极,刚才一招使老夫五脏进裂,不死也终身残废,老夫活下去又有何意义,老夫岂能信你的花言巧语!”
  他猛然举起右掌,向他自己天灵盖百地穴上拍去!
  荀际急得一声大喝:“老贼,不要寻死!”
  但比及他飞向而前,假沧波叟已脑浆四射,倒地气绝。
  荀际慨然一声长叹!
  他本无心伤诸葛天工的性命,但这人愍不畏死,倔强到底,使他呆呆愣住。玄秘洞果然能把自己永远困住么?
  他又从此人口中,得知道逍遥游子受人制伏,芳蕊也困在洞中,而诸葛天工口中所说卢龙老人得去开元三宝的话,使他想起曾把三宝口诀写给小师弟公孙隐,假若真的被卢龙老夫搜去,其后患不堪设想!
  他脑中尽寻思,猛然想起刚才诸葛天工逃走时,总是向左转弯,其中必有蹊跷,他随手揭去此人面具。
  不料把此人面目一看,却呆呆怔了半晌!
  原来假扮沧波叟的竟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想:此人绝非诸葛天工,诸葛天工与卢龙老人拙叟等论交数十年,岂是个中年后辈?不测此何故伪充诸葛天工?
  荀际无暇推测此人的来历,遂匆匆循路前去。
  凡遇叉路处,就向左拐去。
  猛在一叠苍劲的清啸声,自不远处传来耳鼓。
  荀际大喜过望,忙循啸处来源方向疾奔而去。
  又向左转了三次,石洞甬道空又窄狭得仅容侧身而过,荀际犹豫了一阵,不测这窄小石洞,是否他的目的地?
  倏又听得一阵喧哗笑语声,自小洞深处曲曲传来!
  荀际忙鹤行而入,藉着玄元玉柱上微光,略可辨清前面景物,但小洞曲折旋绕,转弯之处甚多。
  岩洞深处,笑语声更加清晰了。
  果然他又向左一转,脚下已闪过来一道亮光。
  荀际探头望去,只见前面扩展成数丈方圆一座广大石岩,地上铺着蓑草编成的地毯,壁间悬挂着两只孔明灯。
  岩室内景物毕现,略有些家具陈设。
  椅上赫然并坐着两位沧波叟,眉目毕肖,蓝袍飘飘。
  另外一张石榻上躺个绿衣少女,背向着外,看不清是否白芳蕊姑娘,但那身翠绿色衣服,却很像是冷萼所着。
  逍遥游子二目发直,四肢僵硬,倚着石壁而立。
  他身旁坐的却是刚才在洞口诱骗他们进入玄秘洞的天目一奇拙叟。室内仅仅三个敌人,那两位假沧波叟,却看不出是什么人物,只身段一切,与卢龙老人均有不同。拙叟正呵呵朗笑道:“诸葛老兄,神机妙算,布下天罗地网那疯和尚今番休想再见天日了!刚才令高足张苹发啸示警,莫非?……”
  靠右的沧波叟向脸上一抹,除去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他的芦山真面,却是个苍颜白发的奇丑老叟。
  老叟笑说:“姓荀的小子,任他如何精明,也不会悟开老夫的阵式,冲到这里来的。劣徒张苹想是发现了他们乱冲乱闯,慌张起来,拙老弟无须多疑!”说完,他又撮唇一声清啸,他那只手掌,赫然呈现鲜艳的翠绿色。
  另外一位沧波叟也徐徐取下他的面具。
  荀际几乎讶然惊呼出口,原来此人竟是他久欲得而甘心的红叶庄主枫叟叶天赐!叶天赐躬身起立道:“师傅,要不弟子出去接应一下萍师弟?”
  原先那位假沧波叟摆摆手说:“天赐,你先须妄动!张萍已得为师真传十之八九,功力不在一般高手之下,而且炼成了奇门八步,在河州卫城外接了夏侯酸丁二十来招,尚未失手落败,岂会让这两个家伙拾掇了?”
  荀际方知刚才上拍顶门穴道而死的,原是这位老叟的门徒张萍,而这老叟无疑的就是熊耳山人诸葛天工了。
  他又恍然领悟,枫叟踪迹诡秘,丐帮人无法查出他的下落,原来藏身鸟鼠山玄秘洞中,他师傅的座下。
  又听得天目一奇笑道:“卢龙前辈现已得手,前往高良工山,现下疯和尚和姓荀的小子,又都已困在阵中,我们何不及早赶往那里……”
  诸葛天工却摇摇头说:“老夫和长孙渺老鬼仇深如海,饱受他的欺凌,天赐虽在他死尸上打了一颗毒蒺藜,仍难泄老夫之恨!天幸这姓荀的小子,自己送上门来,这小子又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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