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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露出丝毫的破绽。展昭见柳丞相身后的那神秘男子察觉自己不礼貌的眼神,却对仍对自己露出带着笑意的表情,心中疑虑立刻增进几分,一个不容轻视的人物。
就在两人目光僵持不下之即,忽然传来宦官一个嘹亮的声音“童大人到——!”童大人?莫不是童璟麒?颜梦溪感到心脏开始狂跳,出乎意料的喜悦令他不禁有些颤抖,机会!天赐良机!
逃!是的!颜梦溪此次坚持要来的原因无他——惟有一个字:逃!远离这个恶魔!惟有这样,自己才有机会铸造那足以击败他的“长枪利剑”!
如果有童璟麒的帮忙,自己顺利逃跑的机会应该更大吧!倏地回眸,啊!真的是他!依然是一脸亲切的笑容,与这尔虞我乍的官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看得颜梦溪有一丝的不忍。他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须臾,颜梦溪的心激动得几乎跳了出来,‘快!认出我啊!然后,帮我离开这个地方!’颜梦溪在心地祈祷。可是,接下来童璟麒无情地转离目光却浇得他——一头冷水。其实心里早就明白,那完美的装容掩饰了尹史枫原本为童璟麒所熟悉的面庞。他,是认不出自己的。心底再次漾起一丝淡淡的失落……
“柳大人。”他对柳岩铭淡淡地行礼。目光再也没有在颜梦溪身上停留半刻。该怎样表明身份呢?颜梦溪暗忖。
“恩,童大人。”柳岩铭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就匆匆归位,目光冷俊地盯着颜梦溪的双眸,转瞬的探究随即变为强烈的占有欲,夸示自己所有物般地伸手一把拖下了神色冷淡的颜梦溪,坐在自己身边。颜梦溪有股想挥拳的冲动,却依旧忍辱负重地任其摆布。忍耐!忍耐!不用多久,就可以永远摆脱这个混蛋!
就在此时,屋内突然变得一片寂静,众达官贵人纷纷起身,躬身下跪,一脸的恭敬与严肃。只见门口进入一三十而立的男子,一身金缕龙腾大红云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身着朝阳五龙冠,金丝八宝环,好一派王者之风啊!高贵的脸庞纵使年轻却散发着强烈的几乎令人窒息的霸气,见众人朝拜,他单手一扬,淡淡的语调:“众卿无须多礼。”沐浴在众人的膜拜之中,生长在金光灿灿的皇宫大内,万人之上,天之娇子,君临天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宋仁宗赵祯?
16绝情锁·恁锁情钟
待皇上就位,众人方才坐下。仁宗位于上座,下面依次是王公贵族,百官侍臣。柳岩铭的坐席与皇帝仅一隅之隔,堂中几乎所有的座位皆已满座,惟独紧靠皇帝的那两席却还是空无一人。看来今晚的主角还未到来,只是,是何等人物,竟有这等薄面能请得这些王公贵族劳师动众,甚至连皇上都御驾亲临?
正暗自出神,忽然门口又一阵骚动。隐约看见一人穿过舞池中血色罗裙的曼妙舞姬,走上殿来。他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其上镶着二龙戏珠金抹额,身着二色百蝶穿花大红箭袖,外罩石青色翠竹锦缎穗褂,足蹬青缎墨底朝靴。看不真切来人的样貌,只隐约可见他那俊挺而消瘦的背影。那人径自走到了仁宗面前,下跪请安。
看着来人那抹纤瘦的背影,颜梦溪的心不知为何倏地被抽紧,感到浑身的血液直往脑中猛冲,血色罗婆……好像!真的好像!可是,怎么可能呢?
再看那座上那黄袍加身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座落有清风,王者天成的尊贵气质隐隐散发着摄人的气魄,而那双闪着金光却眸深似海的眼睛却在看向那跪在堂下的红衣男子时盈盈充满了温柔,掩不住的欣赏,这一坐一跪的二人间,仿佛笼着一层奇异的金辉,散发着如春光般明媚的光彩,甜蜜而温馨,属于两人的暧昧世界……
然而,当那男子抬头的一刹那,颜梦溪浑身一个寒颤,倒抽一口冷气——白皙而略显苍白的面容,柔和秀美的五官,修长的凤眼总带着忧郁而感伤的气息,时而却透着摸不透的孤寂。娇好的唇形总挂着温柔而包容的微笑,不经意间虏获你的心灵。是他!是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
埋藏心底的一个难以割舍的名字——殊玉函——可能这辈子都难解的心结。心底漾起一丝莫名的苦涩,伴着琴毁弦断般地破碎断裂之声,敲打着颜梦溪心中那片禁忌的土地。
几年未见,面目全非。。
“殊玉函!”
颜梦溪难以自制的复杂眼神瞬间引起了堂上堂下三个男子敏锐的注意。男子听到颜梦溪颤抖的叫声后那回眸的眼神充斥着无尽的冷漠与轻蔑,那不可一世、惟我独尊的孤傲表情瞬间令颜梦溪意识到这个人的真面目。不是,他不是,即使拥有一模一样的脸孔和身材,这个男子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决不是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刻骨铭心的人的!
人说初恋总令人难忘,即使是留下最惨烈最苦涩的印记。
颜梦溪那不知不觉间盈满眼眶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没入衣襟无影无踪。惊觉几道投向自己的锐利目光,颜梦溪的脸上立刻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静静收起自己的视线,沉默不语。
没有人再追究自己方才的失神,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
一声爽朗的笑声打破冗长的沉默,座上君王举杯痛饮:“今日是九皇弟的寿辰,朕就先干为净。众爱卿无须拘礼,奏乐吧!”他挥一挥手,一扫满堂的阴霾。
感到柳岩铭投来的疑惑目光,颜梦溪熟视无睹强颜欢笑。
歌舞笙平,锦绣无双,看池中妖娆美姬,看座中奢华万象,看人群中人眉目传情,看大殿中人暗送秋波,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不知何时,这殿中又涌入一大群穿得薄纱透影性感无比的尤伶,个个春风满面,粉脂玉砌,香粉袭人,娇弱柔软的身躯顺势滑入那一个个肥头油身,大腹腩腩的百官怀中,一脸媚惑风情;口中娇喘吟吟,惹得那群色鬼口水直流,有人早已把持不住上下齐手,对他们又摸又搂,冷不丁在暗中捏上一把,颜梦溪不以为意地别过脸去,莫让这污秽玷污了眼睛。
然而,不知何人肆意刁难,竟连颜梦溪也未能幸免。“哎呦,大人,再干一杯嘛!来,珍儿喂你嘛!”一个含春微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的陪酒尤伶硬是往他怀中蹭,也还猛向他灌酒。颜梦溪无意应付着那粘人的珍儿,敏感地发现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无数冷箭暗矢——
有人用一种近乎恶毒的贪婪目光盯着他;有人用一种近乎凶残想将他活活吞噬的淫意眼光侵犯着他;还有人,用一直近乎是恶毒的目光妒忌地看着他这边;更有甚者,用一种杀人的恐怖眼神向这边砍来!应该说,这殿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想将颜梦溪怀中的女子拖出去斩了!那柳岩铭的眼神已经冒火三丈,颜梦溪故意装着视而不见。没想到,一个大意,那女子竟然红唇轻启凑上了颜梦溪那僵硬的粉嫩脸颊!
冷汗!鸡皮疙瘩!吐!竟然会被女子偷袭成功?!颜面扫地!
‘怦’地一声,柳岩铭将手中的玉杯狠狠往桌上一摔,那女子大约是被吓了一跳,竟失手倒翻整壶白酒,浇得颜梦溪满身的火辣,湿漉漉地散发着恼人的气味。颜梦溪惊跳着站了起来。
“大胆!”仁宗厉声呵斥,立刻有左右侍卫将珍儿拖了出去,随即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一个方才还活生生的人儿,竟只因如此微不足道的一个过失就一命呜呼了!震惊!人命啊!一条人命啊!那个九五之尊,竟如撵死一只蚂蚁般的轻松,而众人,竟没有一个站出来阻止,各有所图,各怀鬼胎。就连那包拯展昭,也只别过脸去,暗自叹息。那醉酒的还在喝酒,那寻欢的亦在作乐,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浮生如梦,一片幽光,一世茫然,繁华散去却不敌自顾彷徨……寒夜漫漫,冗长而沉闷。
颜梦溪振振地呆立着,官道的黑暗,人命的轻薄,竟还不如一杯酒的重量。生命,难道就如此不值?人命如草荐,自己是否也会在哪日沦为刀下的亡魂而不自知呢?
而此时那个罪魁祸首的暴君,竟一脸没事人似的笑盈盈地望着表情僵硬的颜梦溪。失神中,颜梦溪没有察觉他眼底的另一种神色。
“皇上,臣以为,这位仁兄湿衣裹身落了风寒就不好了!还是让我陪兄台进屋换一身衣装,略尽地主之宜,柳大人,不介意吧?”殊玉函,难以琢磨的表情,笑里藏刀。仁宗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允诺。柳岩铭虽觉有诈却也难以推脱。
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按兵不动,颜梦溪等待对方先一步棋子。
17梦方醒·飘然离去
殊玉函在前头领路,一语不发,走不尽的亭台楼阁,蜿蜒小径。感到他似乎在故意绕着弯子,颜梦溪详装绊倒蹲地不起,打断殊玉函不怀好意的步伐。
“啊!兄台没事吧?还是让我扶着你吧!”殊玉函,恰似温柔的话语听在耳中却如利刃穿心,闪着笑意的眼神上下游移。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颜梦溪冷笑着,锐利的目光直刺殊玉函的眼底。
惊讶于那两道意想不到的视线,下一个瞬间,殊玉函一副‘果然是你’的表情猛地一把将地上的人推入一间上房。感到一股强势的内力冲击,眼前突然寒光一闪,下一个瞬间,殊玉函手持冷剑封住颜梦溪的颈项,目光阴狠……颜梦溪无力应付,只得暂时任其摆布。门怦地一声在身后合拢,诺大的房中就只剩下这一人一剑一囚徒——横眉冷对。
颜梦溪面无惧色冷漠地与他对峙着,后者眼底那冷酷与凶残的神色昭示着主人的蛇蝎心肠!
“殊玉函,给我一个理由。”双眼直直看向男子的眼中,颜梦溪直觉此事另有隐情。
殊玉函完美的唇中一字一句挤出了僵硬而冰冷的话语:“哼!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易了容;本王就认不出你了?三个月前行刺本王的那个刺客就是你吧!胆子倒不小;竟然敢混到洛阳来!不过;你还真有本事啊!竟然有办法藏到柳相身边。你用了什么方法?是用你这张漂亮的脸吗?还真是尤物啊!”殊玉函边说着,另一只手缓缓爬上颜梦溪僵硬的脸颊,如鉴赏宝物一般,轻抚着滑过柔嫩的肌肤,激起一阵颤抖的涟漪,“毁了还真可惜了。不过,再美也没有意义了!……”冷笑着,殊玉函的眼中闪过一抹绝丽的笑颜,宛如天使在宣读恶魔的判决。
他说什么?行刺?笑,异想天开么?尹史枫根本不会武功!颜梦溪凝神屏息定定看着眼前这个宛如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魔的男子,人前冰洁如一片云轩,人后阴险如墨色烟魂,太过完美的掩饰几乎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甚至可能连宋仁宗都不例外。
嘲讽的笑容爬上颜梦溪的嘴角,带着讽刺的口气幽幽说道:“喂,亲爱的王爷,在指责别人之前,至少要弄清对象吧?你认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行刺杀人么?”
转瞬的惊讶闪过殊玉函的眼中,下一个瞬间,颜梦溪的手腕已被他狠狠扣住。脉象平缓,气息微薄,完全不会武功的征兆!他眯起了双眸,仔细审视着眼前这个难以琢磨的人,‘怎么可能认错?这双眼,这气息,从那天险些遇刺之后,这三个月来几乎夜夜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中!’殊玉函盛怒着却依旧放松了对他的限制,这个人,得小心提防,从长计议……
当殊玉函再次转过身来,原本凶残的脸上此刻却笑靥如黛,雪魄冰姿,仿佛方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般。他温柔地轻笑,命人拿来一套衣裳,若无其事地让颜梦溪换去。颜梦溪心底冉起一个预感,直觉告诉他这个殊玉函与尹史枫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隐隐觉得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了解目前自己的处境,颜梦溪也不推脱,利索地换上了那身衣服。殊玉函看着自己的眼底满怀笑意,“唉,有点宽了,兄台果真比我的身型瘦了不少啊!众人多在等着呢,请——”
出了门,殊玉函依然走在前头,颜梦溪却已酝酿着逃跑的机会。忽然一个下人叫住了殊玉函,随即在他耳边低语起来。机会!颜梦溪强压下狂喜的心情,冷静地开始一步步后退,双眼却紧紧盯着殊玉函的方向,忽地闪入一处死角,颜梦溪转身撒腿就跑!
跑!跑!跑!
沿着反向的路直跑!天边的明月挥洒着皎洁的幽光,只有自己漆黑的影子紧紧追随……
冷风自耳畔轻轻吹过,尖锐的如恶魔的锐指抚过脸颊……树梢的碎叶在风中摇曳发出诡异的声响,鬼哭狼嚎,如弃鬼孤魂在对月哭叹,低声哀唱……
突然,只觉身后一阵异样,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异物触到颈项——手指?颜梦溪缓缓回头,冷风袭来,扑面的阴森,映入眼帘的是一似曾相识的女子,晶莹剔透白得异常的肌肤,隐约看得清皮肤底下那交错复杂正有鲜红的液体泊泊涌动的血管以及错综复杂青蓝相间的神经,那两瓣朱唇,殷红殷红的一片,如滴血的玫瑰,散发着妖艳的色彩……这张脸,这女子,神似!和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