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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逸冷视着城楼下一身褐色铠甲的慕寒遥,嗤笑道,“这月城有本侯在,何人敢闯,不过是自寻死路。”
慕寒遥抬眸,亦是捕捉到了时逸的不屑,他冷峻的容颜,波澜不惊,只是,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便高喊着,向前冲去。
时逸嘴角勾起冷笑,“本侯倒要瞧瞧,这慕寒遥是否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耐。”
如今,天色已然大亮,凤国的将士身上沾染着连日来的风尘仆仆,浑身透着汗与鲜血的浓浓气味,可是,却遮掩不住,那一双双明亮的双眸,就如一匹匹正等待着觅食的狼群一样,各个透着嗜血的光芒。
流星幽幽转醒,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伸着懒腰,自软榻上起身,猫公公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接着转身,便看到床榻上依旧安睡的轩辕彧,只是淡淡的一撇,接着下了床榻,自个寻找到金盆,净面,洗漱之后,便走出了营帐。
楚凌天站在营帐外,看着突然走出来的孩童,不免有些惊愕,想着,他一直守着,何时进去一个小娃的?
流星看着楚凌天,扬起无害的笑意,接着便看到猫公公端着膳食走了过来,脸上堆着满满的笑意,抬着一双短腿,一溜烟跑了过去。
猫公公看着他这幅馋样,接着轻轻一转,便将他神来的手躲开,接着向前走去。
流星并未有失望,而是跟在他的身旁,看着托盘内的膳食,不停地留着口水。
猫公公侧眸,看着他,“飞鹤国没吃的吗?瞧你这幅八百年未吃东西的模样。”
“呵呵……”流星只是傻笑着。
猫公公嘴角一撇,接着抬步走入了营帐。
楚凌天连忙上前,将流星拦住,“你是何人?”
流星抬眸,看着楚凌天,“我不是人。”
楚凌天面色一沉,“这里不是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流星连忙拉下脸来,嘟着嘴角,可怜兮兮地盯着楚凌天,“你怎知我很随意。”
楚凌天缓缓蹲下,与他对视着,“你是打哪来的?”
流星滴溜溜转着眼珠子,“我当然是从来的地方来的。”
楚凌天自然知晓,他是在跟自己打哑谜,故而也不多费口舌,而是抬步,入了营帐,“猫公公,他是何人?”
“你没听到吗?”猫公公抬眸,看了一眼楚凌天,“他不是人。”
流星趁机已经溜入了营帐,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前,拿起碗筷,夹着吃食,大口地朵颐着。
楚凌天脸色冷冷道,“既然不是人,便更不能入内。”
猫公公转眸,看着流星,“你自个解决。”
流星并未理会楚凌天,而是自顾地用着早膳,过了许久,他才将碗筷放下,拍着圆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接着漱口,擦着嘴角,接着走出了营帐。
楚凌天看着他便这样离开,连忙大步上前,没几步,便站在了他的面前,“你到底是谁?”
流星抬眸,看着他,“你太不可爱了,怪不得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真不知那个雪珂喜欢上你什么了。”
楚凌天盯着他,“你来历不明,不得入内。”
流星嘴角一抽,“所以啊,我非常自觉得出来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手背在身后,摇着头,向前走去,直到那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远。
猫公公走了出来,看着楚凌天,“你啊,当真被他整了。”
楚凌天看着远处的身影,面露疑惑,这里何时出来一个小鬼?
沙漠内,凤傲天与冷千叶继续向前赶路。
冷千叶觉得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地美好,即便是如此恶劣的环境,他都能嗅出幸福的味道。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远方,估摸着路程,若是按照如今的速度,明日一早便能走出这片沙漠。
冷千叶低头,将凤傲天贴在面颊上的青丝拨开,垂眸,注视着她。
凤傲天对上他的双眸,浅笑道,“看爷做什么?”
冷千叶盯着她看了半晌之后道,“皇上,臣是不是很多事情做的都不够好?”
凤傲天笑着道,“为何如此问?”
冷千叶抬眸,想起过往的重重,毕竟,魅姬那件事情,始终是他心中的一道坎,他永远也越不了。
凤傲天看着他如此,将手覆在他勒着马缰的手上,轻轻地摩挲着,“在爷的心中,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爷从来不会将你们做对比,你们在爷的心中都是同样重要。”
冷千叶心思一动,低头,将面颊靠在她的肩膀上,“皇上,不知为何,臣心中总是涌现出莫名的害怕。”
凤傲天握紧他的手,“有爷在,你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皇上。”冷千叶低声道,他总是担心着,有一日,她会离他而去。
凤傲天浅笑道,“若是害怕失去,便紧紧地抓着不放。”
冷千叶怔然,将目光落在那紧握着的双手上,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臣永远不会放开。”
凤傲天点头道,“爷如今才知晓,原来冷漠的冷千叶竟然还有害怕的时候。”
“皇上这是在取笑臣?”冷千叶绽开一抹淡淡地笑意,盯着她。
凤傲天点头道,“嗯。”
“那皇上便尽管取笑臣吧。”冷千叶嘴角扬起,抬眸,看着远方。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预知的未来,却透着未知的意外,她如今,唯一做的便是,好好地守着他们。
若是,她一早便知道,那么,便会继续凉薄下去,她可以任由着他们的命运沿着轨迹一路发展下去,可是,如今,他们因为她,命运发生了变化,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冷千叶如今的心是满的,踏实的,即便,下一秒,他便要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他亦是会含笑着,因为,他现在所有的快乐都是因为有她。
乐启国,自昨夜邢无云怒气冲冲地离开之后,便一夜未归,但,整个乐启国皆知晓了一件事,那便是吕府二小姐吕云秀赐婚与四皇子乐云,奈何圣旨还未昭告,便被四皇子半路拦截,当场销毁。
如今,整个京城的酒楼内沸沸扬扬地讨论着的便是这位行踪神秘的四皇子乐云,还有富有才女之称的吕云秀。
卫梓陌这两日并无凤傲天的消息,但是,他知晓,凤傲天如今在何处,果然,她的身边,时刻少不了男人,她还真是多情。
突然,一道身影落下,邢无云阴沉着脸,完全无昔日那洒脱不羁的风流贵公子模样,呆坐在软榻上,不停地叹着气。
卫梓陌看着他这幅模样,“圣旨毁了也无用,如今,你与吕云秀之事人尽皆知。”
邢无云抬眸,看着卫梓陌,“我昨夜被太后唤去,一直留到天明,她说了,即便是吕云秀死了,也是赐婚与我。”
“那你为何出来了?”卫梓陌看着他,“难道你答应了?”
邢无云无力地靠在软榻上,“我说过了,若是让我娶亲,我永远不会再踏入皇宫半步,而后,我便转身离开了皇宫。”
“你以为如此,便能逃过?”卫梓陌冷声道。
邢无云无奈地趴着,“我如今是邢无云,不是什么狗屁的四皇子。”
“你别忘了,你如今在乐启国。”卫梓陌转身,看着邢无云,“难道你要回凤国?”
“不去。”邢无云想起凤傲天,连忙摇头道。
“那你要去哪?”卫梓陌淡淡地问道,“不论你去哪,都改变不了你要与吕云秀成亲的事实。”
“你想个办法吧。”邢无云抬眸,乞求地看向卫梓陌。
“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卫梓陌接着说道。
“不就是杀人嘛,你说杀谁?”邢无云摆手道。
“凤傲天。”卫梓陌冷声道,“我要让你杀了凤傲天。”
邢无云刚躺下的身体,待听到卫梓陌的话,连忙坐了起来,盯着他,“我的武功不如她,去杀她,岂不是羊入狼口。”
卫梓陌转身,接着坐下,抚弄着琴弦,“要么与吕云秀成亲,要么去杀了凤傲天。”
“那你干脆杀了我。”邢无云连忙拿出一把匕首,丢给卫梓陌。
匕首直愣愣地穿过珠帘,落在卫梓陌的脚下,他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你为何不杀凤傲天,当初,那天下第一恶人的武功可比你高上不知多少,你还不是将他杀了。”
“你可别忘了,那次之后,我只留下一口气,而后,花了好多名贵的药材,才捡回我这条命,如今,我可惜命的很,难道你舍得再花银子治我?”邢无云想起那次之事,便觉得浑身冒着冷汗。
卫梓陌冷笑出声,“我舍得花银子,你不是担心自个被凤傲天杀了,而是,你不愿对她动手。”
邢无云连忙下了软榻,上前一步,看着卫梓陌,“你为何非要杀她?你这不是自寻死路?”
卫梓陌抬眸,看着邢无云,“杀还是不杀?”
邢无云咬牙,看着他,“你厉害。”
卫梓陌美艳的双眸,闪过淡淡地幽光,琴音自他的指尖流出,却带着柔柔地缠绵。
邢无云转身,斩钉截铁道,“我既不娶亲,也不杀凤傲天。”
“那你自个解决。”卫梓陌冷冷道。
邢无云冷哼一声,“自个解决便自个解决,你当本公子这些年的人是白杀的吗?”
卫梓陌嘴角微勾,额前的朱砂似是吸收着日月精华,透着夺目的红,他微微合上双眸,轻抚着琴弦。
邢无云接着斜卧与软榻上,将一侧的酒壶拿起,猛地灌酒。
晌午一到,楚凌天便看到那离开的小身影狂奔而来,他连忙上前,将流星挡在面前,“不得入内。”
流星抬眸,看着楚凌天,“我跟你说哦,你若是不让我进去,你肯定会后悔的。”
楚凌天面色冷沉,一顺不顺地盯着他,挺直腰背,站在流星面前,将他小小的身影彻底地挡在了面前。
流星转动着双眸,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揪着地上的草,闻着营帐内飘出的饭香,接着抬眸,看着楚凌天,“可怜啊,雪珂那丫头,如今因为某人饱受着辛苦,可是,此人还茫然不知。”
楚凌天听到雪珂的名字,接着看向流星,“你想说什么?”
流星继续揪着草,看向楚凌天,“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
楚凌天面色一沉,“随你说什么,就是不许进去。”
流星一咕噜爬了起来,盯着营帐内,“猫公公,我饿了。”
猫公公斜卧与软榻上,听着外面的声音,却未出声。
“猫公公,你难道不想知晓,你家主子如今在何处了?可否安全?”流星试图寻找人帮忙。
猫公公依旧充耳不闻,捏起一侧的瓜子,慢悠悠地磕着。
流星幽幽地叹了口气,接着抬眸,看向楚凌天,“你若是让我进去,我便告诉你雪珂那丫头现在的情况。”
楚凌天看着他,“你能知道些什么?”
“我说的,猫公公自然知晓,你若是怀疑,大可找雪珂当堂对峙,”流星拍着胸脯说道。
楚凌天犹豫着,看着他,“那你也要告诉我你是谁?”
“我就是刚刚归顺了凤国的飞鹤城的城主。”流星翻了个白眼,接着在楚凌天怔愣时,连忙钻入了营帐,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菜肴,吞咽着口水。
他抬眸,看着猫公公一脸惬意的模样,“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反正,主子总归是会回来的。”猫公公不紧不慢地说道。
流星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在了眼前的菜肴上,轻轻一跃,便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筷子,便开始吃了起来。
猫公公看着他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嘴角一撇,接着上前,“吃了我的东西,是否要拿东西来换的?”
流星连连点头,手上的动作没有片刻的停顿,猫公公则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用罢,接着将茶放在他的面前。
流星喝了口茶,看着猫公公,“你想知道什么?”
“主子在圣坛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猫公公一直挂念着此事。
流星看着他,“我无法窥探到圣主的心思,自然不得而知,再说,当时,你与我一起在外面,你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猫公公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并未说假话,接着道,“可是,主子自圣坛回来,便变得有些奇怪。”
流星接着道,“每一代的圣主都会有各自的使命,可能是,圣主看到了自己的使命,才会有如此的反应。”
猫公公点头道,“算了,问你也问不出什么来。”
流星听着猫公公的口气,连忙笑呵呵道,“我虽然不知圣主的使命是什么,但是,我知晓,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