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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第二日傍晚抵达巫月国京都,夜深时,便入了宫。
夜魅晞身着一身暗红锦袍,斜倚与槐树下,痴痴地等着。
待那抹清冷的身影落下时,夜魅晞身子微微一正,眉眼间尽显妩媚妖娆,嘴角微扬,邪魅一笑,说不出的明媚妖冶。
凤傲天翩然上前,立在他的面前,抬手,便抵着他的额头,“夜深露重的,怎得不在殿内等着?”
夜魅晞只笑不语,张开双臂,便扑倒在她的怀中,娇声道,“可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凤傲天嘴角一勾,揽着他比女子还纤细的腰际,低声道,“如此,你岂不是过了一世?”
“嗯。”夜魅晞柔声应道,“难道爷不想魅晞吗?”
凤傲天嘴角一勾,凤眸微垂,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样子你是迫不及待给爷一个惊喜了。”
“那是自然,按说爷您身为凤栖国的皇帝,平生也只能有一次大婚,可惜,您的大婚给了卫梓陌,那魅晞只能自个操办大婚了。”
凤傲天抱着他一个旋身,便将他抵在身后的树干上,指尖划过他的唇,低头,轻吻着。
夜魅晞顺势勾着她的颈项,媚眼如丝,透着万千魅惑,微仰着头,迎合着这绸缪的温柔。
夜色静好,皎洁的月光将二人相拥的身影拉得极长,夜魅晞低喘着气,靠在她的怀中,“爷,您可知,魅晞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凤傲天点头道,如今算来,自她重生到如今,已近一年,她从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到如今变得有血有肉,她的心里有了在乎,有了期许,有了想要呵护的人。
她抱紧他,这个时候只要能够这样相依偎着,便觉得已经很满足,最起码,他一直在她的身边不是吗?
夜魅晞抬眸,看着凤傲天,“爷,您在想什么?”
凤傲天低声道,“爷就安心等着大婚之日便是。”
“那自然是。”夜魅晞笑着应道,“爷要不要试一试吉服?”
凤傲天挑眉,牵着他的手,缓缓入了寝宫,抬眼,便看到里面并未有任何的布置,她眉眼微弯,“大婚之地不在这处?”
“按照族制,必定是要去坤熹宫的。”夜魅晞抬眸,看着她笑吟吟地说道。
凤傲天微微点头,想着那日与卫梓陌大婚时,并未遵循族制,而将大婚之地放在了浮梦宫,突然觉得那次大婚有些唐突,并未给卫梓陌任何的名分,大婚众所周知,乃是纳后大典,若当真要遵从礼制的话,必定是要依着规矩来的,一系列的繁文缛节,比如祭告天地、临轩命使、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告庙、册后、命使奉迎、同牢与合卺等仪式等,不过,这些她都免了,故而,她觉得那次算不得真正的大婚,不过是给了卫梓陌一个交代。
夜魅晞见凤傲天若有所思,他将身子紧贴着她,柔声道,“爷在想谁?”
凤傲天看着他,“自然是想大婚之事。”
夜魅晞妖娆一笑,勾起她腰间的玉带,轻轻地磨蹭着,“魅晞服侍爷宽衣。”
凤傲天张开双臂,任由着他将她身上染了风尘的外袍褪下,初夏已经端着吉服走了过来,夜魅晞亲自展开,轻柔地穿在她的身上,如量身定做般,肥瘦正合适。
夜魅晞抬眸看着她,眼眸闪过激动,“爷真美。”
凤傲天听着他由衷的赞叹,浅笑一声,“难道不是英俊?”
夜魅晞轻笑一声,美眸流转,不舍地又将吉服为她褪去,牵着她的手缓缓地向内走去。
凤傲天垂眸,随着那紧握着的手臂向上看去,他将青丝放下,只用她素日喜爱的锦带松散地束着,身姿妖娆,每走一步,似是带着无限的涟漪,比女子都轻盈,他微微侧眸,嘴角含笑,却是妖冶如火。
待行至内堂时,他将她推入屏风,便退在了一旁,“爷染了一路了风尘,且先沐浴一番。”
凤傲天看着眼前早已经备好的香汤,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侧眸,便看到夜魅晞已经行至床榻旁,轻轻地褪着自个的衣衫。
她将身上的中衣褪下,解开束胸,入了浴汤。
夜魅晞侧眸,透过屏风的倒影看着那抹身影,浅笑吟吟,随即,换上轻便的艳红常服,躺在了床榻上,静心地等着她。
凤傲天沐浴之后,便自浴汤内走出,穿着银灰色的常服,抬步,走了出来。
她抬眸,迎面便看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儿,一手撑着床榻,一手勾起自个胸前的青丝,指尖顺着青丝划过他半敞着胸口的肌肤,说不出的撩人。
她低声一笑,“还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夜魅晞修长的腿顺着常服滑了出来,露出冰肌玉骨般的小腿,膝盖微曲着,妖娆的身段甚是勾人。
他娇声道,“爷难道不喜欢?”
凤傲天已经坐在了床榻上,缓缓躺在了他的双腿上,抬眸,四目相对,却是说不出的缱绻缠绵。
夜魅晞将她未干的青丝放在自个的掌心,用内力轻轻地烘干着,指尖划过青丝,留下丝丝的温柔。
凤傲天只是缓缓地合上双眸,不知不觉间已经安然睡下。
夜魅晞便这样痴痴地看着她,笑意越发的深,没有半分的遮掩,有的都是对她无限的宠溺。
此时此刻,南回国已经面临四面楚歌的地步,剩下的四座城池包括京都在内,乃是南回国最后的屏障,若是剩下的城池也被攻破了……
南钰站在窗棂一侧,修长的手指有力地打在书案上,抬眸,看着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雷声阵阵,狂风大作,仿若呼啸的狂龙般,要将这南回国彻底地吞噬。
他俊朗的容颜,透着狠戾,嘴角一勾,若是南回国败了,那么,他便让南回国的子民陪葬,随着他一同到地下,当然,凤栖国的那些人马也不例外。
慕寒瑾端坐在营帐内,直视着营帐外的瓢泼大雨,他一身褐色的锦袍,想着的却是另一桩的事情,早先,便接到了皇上的密函,让他们且莫操之过急,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后日该是她与夜魅晞大婚的日子。”
那冷峻的容颜闪过一抹黯然,似是羡慕,又是感伤……
冷沛涵刚刚做好善后之事,这几日前来陪着冷千叶,如今,兄妹二人正端坐与营帐内闲聊。
冷沛涵爽朗一笑,看着冷千叶道,“大哥,后日你可记得是什么日子?”
“你想说什么?”冷千叶抬眸,淡淡地问道。
冷沛涵又是一声低笑,“没有,只是在想皇上何时能与大哥大婚才好。”
“又说傻话了。”冷千叶冷漠如尘的容颜,透着淡淡的冷笑,“皇上大婚便是纳后,更何况,她已经大婚过一次了,依着族制,皇帝只能大婚一次。”
冷沛涵幽幽地叹了口气,“还真是可惜。”
“你在朝为官,也学了不少,这心性怎得还没有变?”冷千叶看着她又露出了直爽的性子,不禁问道。
“在大哥面前,自然不必装着了。”冷沛涵倒了茶,递给他,“大哥,你与皇上还未圆房吧?”
冷千叶正轻呷了一口,听闻冷沛涵的话,差点被茶水呛到,心弦亦是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却依旧表现的冷漠,慢慢地抬眸,将茶杯放下,看着她,“看来为兄是要寻个好人家将你嫁了。”
“大哥,小妹不嫁。”冷沛涵连忙摆手道,看着冷千叶,怪怨道,“大哥如今越发地深沉了。”
冷千叶依旧板着一张脸,看着她,“若非有人管教你,你日后还不越发的放肆起来?”
冷沛涵知晓,他显然是不喜欢她问及他与皇上之间的事,不过,她却觉得大哥长相那也是出类拔萃的,论谋略也丝毫不差其他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凑近,接着说道,“大哥,我师父怎么会是彩国的小世子呢?而且,我不相信他为了荣华富贵竟然可以背叛皇上。”
冷千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冷冷一笑,“有些事情,不该你好奇,便不要多想,你现下主要的便是将善后之事做好,莫要出了岔子。”
“嗯。”冷沛涵连忙吐了一下舌头,接着说道,“这三座城池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皇上不让大哥你轻举妄动呢?”
“皇上如此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冷千叶抬眸,看着冷沛涵,沉声道,“为官之道,首先要做的便是谨言慎行,你如今难道连这个都未学会?好奇害死人,日后,可别如此口无遮拦。”
冷沛涵受教似地点头,歪着头,看着冷千叶,她知晓他看似若无其事,实则心中还是挂念着皇上,还有后日的大婚,毕竟,这夜魅晞可不是一般的角色,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也是不同的。
付卓穿着蓑衣步入了营帐,随即将蓑衣褪下,挂在一侧,上前看着冷沛涵,二人相视而笑,显然这些时日的相处,二人也熟络了不少。
冷沛涵自然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刚刚坐下的付卓,“喝杯茶,暖暖身子。”
“好。”付卓也不与冷沛涵客气,笑着接过,便低头品着。
冷千叶看着眼前的二人,若有所思,似是有了心思。
冷沛涵笑看着付卓,见他身上还是难免沾染了雨水,随即抽出绢帕递给他,“擦擦。”
付卓放下茶杯,自然地接过,低头,安静地擦着甲胄上的雨水。
冷千叶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来回地流转,寒玉般的双眸闪过一抹了然,接着问道,“情况如何?”
“这场雨下得突然,两旁的路被大石堵了,怕是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城。”付卓收起绢帕,抬眸,看着冷千叶不紧不慢地说道。
冷千叶微微点头,看向冷沛涵,“时候不早了,早些去歇息吧。”
“是。”付卓应道,随即便起身。
冷沛涵连忙起身,笑嘻嘻地说道,“大哥,我也去歇着了。”
“嗯,去吧。”冷千叶淡淡地应道。
付卓行至一旁,将冷沛涵穿着的蓑衣拿了过来递给她,冷沛涵笑着接过而后穿上,付卓也穿戴妥当,二人便打着伞踏出了营帐。
冷千叶随即起身,行至营帐门口,看着夜雨中二人离开的身影,他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付卓举着伞,打在她的头顶,侧眸看着她浅笑地容颜,“你打算在这处待几日?”
“应当会有些日子。”冷沛涵笑着应道,抬眼看着前方,“今夜的雨真大。”
“嗯。”付卓点头应道,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欲言又止。
冷沛涵看着他沉默不语,也不再说什么,夜雨甚大,耳边传来呼啸的冷风,她忍不住地打了一个颤栗。
付卓见状,缓缓向她靠近了半步,将胸口挡在她的身旁,抬起蓑衣挡着身旁的冷风。
冷沛涵看着如此细心的他,嘴角忍不住噙着一抹笑意,二人便这样安静地走着,直至他送她到营帐时,“到了,早些歇息。”
“好。”冷沛涵笑着应道,入了营帐,转身,便看到付卓已经打着伞转身离开。
冷沛涵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即转身,褪去身上的蓑衣,行至屏风后,将自个身上的甲胄脱下,换上了轻便的常服,缓步出来时,便看到付卓去而复返。
她先是一怔,便看到他站在营帐门口一动不动,她缓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突然,将他拉了进来,“外面雨这么大,你怎得站在门口?”
付卓低头,看着她抓着他手腕的手,又是怔愣着。
冷沛涵连忙松开手,抬眸看着他,显然有些尴尬,“可还有事?”
付卓自怀中拿出绢出递给她,“你的绢帕。”
冷沛涵看着他,“你就是为了这个又回来的?”
“嗯。”付卓应道,接着说道,“早些歇着。”
“哦。”冷沛涵低头看着手中的绢帕,还残留着他身上的余温,她抬眸,却对上付卓清冷的眼神,正在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她低声道,“怎么了?”
付卓顺着她的容颜看去,接着向下,随即转身,便要离开。
冷沛涵低头这才看到自个适才出来时,忘记将衣襟合拢,如今露出大片的肌肤,她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将衣襟合起,抬眸便看到付卓已经冲出了营帐。
她看着他并未打伞便这样冲了出去,脑门子一热,便打着伞冲了出去。
却看到付卓并未走远,而是站在不远处任由着雨水打湿他身上的锦袍,他抬眸,大口地喘着气。
冷沛涵踩着雨水行至他的身旁,将伞举起,挡在他的头顶上,抬眼看着他,“怎得不打伞?”
付卓转眸看着她的容颜,如今她只拿了一把伞,却让自个淋了雨,他又是一怔,连忙将身上的蓑衣脱下,裹在她的身上,自她的手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