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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嘴角一抽,还真是够自恋的,不过她喜欢,她动了一下手指头,“我身上有些酸疼。”
轩辕彧自她的身上坐起身来,不免有些担心,“是我的力气太大了?”
“嗯。”凤傲天点着头盯着他。
轩辕彧连忙抬起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哪里酸疼?”
“心口。”凤傲天直接说道。
轩辕彧连忙便要覆上去,待到中途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着她,“你戏弄我?”
凤傲天低笑一声,“伤口在长着,自然是酸疼的。”
轩辕彧冷哼一声,接着便斜靠在她的肩膀上,“你说我怎么就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了?”
凤傲天侧眸看着他,“我也在想这件事。”
轩辕彧微微侧着身子,盯着她看着半晌,“你说你有什么好的,怎得能让我如此念念不忘的。”
“我也在想。”凤傲天看着轩辕彧,其实,他们的相逢那便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即便轩辕彧如此想着,不过是他给自己找一个能够留在她身边的借口而已,如今大局未定,他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着。
轩辕彧捏着她的鼻子,低头在她的唇瓣轻轻地浅啄着,轻抚着她胸前的青丝,“你在我这处待一个月,日后还会来吗?”
凤傲天低声道,“那你想让我来吗?”
轩辕彧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道。”
凤傲天想起他们如今的境遇,低声道,“这一仗终究是要打的,倘若不打,便不是你轩辕彧了。”
“嗯。”轩辕彧应道,“你懂我。”
凤傲天转眸盯着他,“我这处尊重你,尊重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可是,我终究是自私的。”轩辕彧是放不开的,这些年来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今日,经历过大起大落,又怎能轻易地放开。
凤傲天明白他的心思,如今,这便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不过是在给自己一个沉沦的借口,能够与她多待一些时日的借口罢了。
凤傲天用心头血救轩辕彧的事情,转瞬便传到了卫梓陌的耳中,而夜魅晞自然也是知道的,二人第一次有了话题。
卫梓陌的心里有些憋得慌,毕竟这些时日,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自个的身边,这一次,她竟然为了轩辕彧甘愿如此做,冒着生命的危险,他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他看着珠帘外,夜魅晞坐在素日邢无云饮酒的软榻上,他放下手中的朱笔,“她还真是多情。”
“是啊。”夜魅晞幽幽地说道,“也不爱惜自个。”
“你说她的心里到底还有多少人呢?”卫梓陌不禁问道。
夜魅晞低笑一声,“不知。”
“也不知她如今伤势如何?”卫梓陌再一次地开口。
“应当在养着。”夜魅晞转眸看着卫梓陌,“她有分寸。”
卫梓陌低笑一声,“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那也不是。”夜魅晞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显然带着几分的醉意,“其实,她过的很辛苦,比起我们都累。”
卫梓陌微微一顿,看着夜魅晞,薄唇微抿,“我知道自个不应该如此小心眼。”
“小心眼是因为在乎她。”夜魅晞了然地应道,“曾经我也是如此。”
“那你现在?”卫梓陌坐直身子,看着他说道。
“我现在很好。”夜魅晞浅笑地看着他,“只要她好好地活着,那便好。”
“我终究是做不到你那般洒脱。”卫梓陌深深地叹了口气。
夜魅晞转眸看着卫梓陌,“洒脱?这世间能够洒脱有几人?”
卫梓陌看着夜魅晞那眼眸中的淡然一笑,不禁问道,“那你……”
“不要奢望的太多,自然而然地便满足了。”夜魅晞看着他,“我羡慕您能够随时地陪在她的身旁,而我却有着束缚。”
卫梓陌不禁勾唇浅笑,“我倒是很羡慕你,时时刻刻被她挂在心上。”
夜魅晞美眸微转,“今儿个你倒是话多。”
“如今说完了。”卫梓陌若无其事地收起双眸,接着便继续沉默起来。
邢无云自入了乐启国,便无任何的音讯。
流星躲在暗处,亦是未寻到邢无云的踪迹,他低头看着神犬,“你可有探到他的气息?”
神犬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似乎知晓我们会跟踪他,掩盖了气息。”
“那该怎么办?”流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皇宫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也不见他的踪影啊,他到底去了何处?”
“不知。”神犬摇着头,如今乃是冬天,他的嗅觉是最不灵敏的时候,而且邢无云是刻意避开,他们能查到才怪。
“那我们便等着。”流星翘着二趟腿,躺在芙蓉阁内的客房,邢无云越是如此,他越是担忧。
冷千叶站在城楼上,一连几日的战事,加上天气严寒,士兵们着实有些吃不消,易武看着眼前的战况,不禁问道,“你说这些时日他们每日都来攻城,甚有规律,却不见进一步的动静,这黑豹到底在想些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用得是疲劳战术,你瞧瞧,如今我们的兵士状态与他们的相比,你可曾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冷千叶直视着前方,冷漠地说道。
“原来如此。”易武似是了然,不过想着再这样消耗下去总归不是个法子,“你将军可有什么办法?”
“继续耗着。”冷千叶接着说道,“他既然要耗着,那我便将计就计。”
“如今已经过了近一月的时间,若是再继续耗着的话?”易武在一旁不免担忧道。
“无妨。”冷千叶接着说道,“如今他们人生地不熟,比起我们来,定然更加地着急。”
易武点着头,见冷千叶依旧冷漠如常,他觉得自个有些多虑了。
慕寒遥这处与阿九这处遇到的情形与冷千叶的截然不同,这两处的乐启国人马似乎是来玩乐的,整日都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欢笑声,每晚都是篝火晚会,处处是饮酒作乐的声音。
雪珂昨儿个刚刚临盆,产下一子,因着昨夜乃是大雪纷飞,而身处战火,楚凌天则给他起名一个“安”,愿母子平安,愿战事皆安。
凤傲天在玄墨国已经待了一月,轩辕彧觉得时间过的真快,如今看着她已经行动自如,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他颇感欣慰,可是,却涌现出了无线的思念。
这是他贪来的幸福,夜色静谧,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抬眸看着他,“我明儿个便要走了。”
“嗯。”轩辕彧点头道,他明白,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凤傲天浅笑一声,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指尖划过他俏挺的鼻,“舍不得?”
轩辕彧侧着头,不看她,“有何舍不得。”
凤傲天在他的唇角轻吻着,“当真舍得?”
轩辕彧转眸,吻着她的唇,狠狠地噬咬着,双手环着她的腰际,轻轻地摩挲着,“你要是走便早些走。”
凤傲天知道他心中是不舍的,可是,却不敢承认,生怕自个说出口,便不会让她离开,可是,很多事情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
凤傲天安静地靠在他的怀中,他们相处的机会很少,从最初的敌对,在到后来的种种,他们都是一点一点地加深着彼此的感情,可是,如今这样的形势,她无法看着身边其他的人出事,乐陵在等着,他们都在等着,她却不能等。
轩辕彧何尝不知眼下的情形,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眼前的这个人不属于他一个人,而他也有着自个的坚持,最后他们当真能在一起吗?谁也不清楚。
这一夜,他们彼此相依偎着,却没有过多的话语,一如那日他们一同在宅院中一样,只不过,那日,是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而这次,是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样,他们便是扯平了,轩辕彧在心里是这样以为的,他以为很多事情都可以扯平,可是他忘记了,自个的心里装下了一个人,是永远无法扯平的。
凤傲天翌日一早便与龙隐离开了玄墨国,返回巫月国边境。
只因她的身子才刚刚恢复,不能太过于奔波,故而时间用的比来的时候久了些。
中途,他们在玄墨国边境的芙蓉阁歇息了一晚。
龙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待在她的身边,不发一眼,只是安静地站着。
凤傲天沐浴之后,走出屏风,便看到他始终立在一旁,她嘴角微勾,行至他的身旁,看着他银色的发丝只用一条锦带束着,松松散散,身上依旧穿着淡粉的锦袍,眉目透着淡淡的冷,那略显白的唇轻轻地抿着,抬眸对上她浅笑的眼。
“王尊有何吩咐?”龙隐许是嗅到了她身上刚刚沐浴之后散发着的淡淡的清香,心思一震。
凤傲天上前一步,向他慢慢地靠近,直至站在他的跟前,捏着他的下颚,低声道,“你就打算跟爷这样疏远着?”
“这不是王尊希望的。”龙隐看着她低声回道。
凤傲天抬手揽着他的腰际,指尖沿着他的下颚缓缓地向下滑去,直至滑入衣襟,她的掌心带着丝丝的温暖,他的身体依旧冰凉,摸起来却甚是丝滑,她只是看着他,“爷改变主意了。”
龙隐想要后退,可是,看着她眼眸中的柔光,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利剑狠狠地插了进去,让他痛得动弹不得,他薄唇微勾,看着她,“王尊,您这又是何必呢?”
他想靠近的时候,她将他推开,可是,现在他想通了,为何她又如此呢?
凤傲天知晓他的心思,她指尖一动,他身上的锦袍被滑落,她依旧直视着他的容颜,“龙隐,爷看上的从来没有逃得过的,你一日不告诉爷你隐瞒的事儿,爷一日都不会放过你。”
龙隐薄唇微抿,却只是看着她,突然低头吻着她的唇,“龙隐倒希望王尊永永远远地不要放过龙隐,那龙隐怕是要高兴死。”
凤傲天微微一怔,将他松开,牵着他的手,“去沐浴。”
龙隐嘴角微扬,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迷茫了,如今的自个,哪里还有资格去奢求什么呢?他不敢,也不能,就像是一千年前那般,他到底该怎么办才算是对的?
凤傲天斜卧与软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过他适才用过的杯子,把玩着,若有所思。
龙隐褪去身上的衣衫,没入浴桶内,温热的水却如何都温暖不了他冰凉的身子,他只是抬眸,目光怔怔地看着天顶,低头看着自个的双脚,已经出现了斑斑点点。
他连忙缩起脚,整个人蜷缩着,将头没入水中,他有些后悔让自个幻化成人形,他应当忍着的,如若他还是那条小白蛇,那该多好。
许久之后,凤傲天并未听到屏风之后传来水声,她径自下了软榻,抬步入了屏风,便看到龙隐已经踏出了浴桶,刚刚穿好中衣。
凤傲天垂眸,却看到他缩着脚,那玉足上还有斑斑点点的青痕,她上前一步,低头看着,眸光冷沉,“这就是你隐瞒的事?”
龙隐低垂着头,他知道此事瞒不过她,可是听到她低沉的声音,心里却不是滋味,他不愿意让她看到自个如今的这幅模样。
凤傲天抬眸看着他,嘴角微扬,接着将他横抱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龙隐双手勾着她的颈项,靠在她的怀中,就让他放纵一回可好?
他抬眸看着凤傲天,“王尊……”
凤傲天抱着他径自行至床榻旁,将他小心地放下,侧着身子看着他玉足上的斑点,与那几日身上的青紫印不同,她抬眸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龙隐半坐着,突然将她圈入自个的怀中,紧紧地抱着,“王尊,不要问了好不好?”
凤傲天靠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还隐约有着浓浓的害怕,她低声叹了口气,“你以为能够瞒得住爷?还是以为爷查不出来?”
龙隐抱紧她,“不要去查,不要……”
凤傲天转身看着他,“你瞒着爷的事情又何止这一件,可是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件,你必须告诉爷。”
龙隐不敢说,他怕自个说了,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他紧紧地抱着她,不敢让自个发出一丝的声响,只是这样抱着她便好。
凤傲天感受到了他的恐惧,她不想逼他,可是,她讨厌身边的人对她的隐瞒,当初,若不是猫公公隐瞒着她,又何必到最后变成那般境地,当初若不是卫梓陌瞒着她,那她又怎能眼睁睁低沉看着他经历那样的痛楚,当初……
她知晓,他们总是先考虑到她,不想让她伤心难过,宁愿自个扛着,也不愿让她伤心担心,可是,他们又怎知,这种措手不及,是她最讨厌的,曾经讨厌,现在更加地讨厌。
她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终究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