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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日夜思念的唇眉,手指慢慢游移画着轮廓,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为什么我会如此沉沦,为什么你占据着我的心不愿离去,为什么我舍不开放不下。心中唯一的悸动只是为你,沧海桑田,唯有我无法海阔天空。
4.
伫立在街市口,那幅画,我已看了很久。
她坐在沙滩上,身后是沉睡着的、墨蓝的海。海风吹着,轻拂起她黑色的长发,雪白的身躯弯成美好的弧度,在淡淡的月光下,发着柔美的光。海浪轻舔着她的下半身——一条鱼尾。她是海的女儿。
默默与画相对,那一片幽谧的气息便席卷了来,慢慢将我包围。
故乡就在你的身后,你却为何那样出神地望着远方?我美丽的海的公主,远处的宫殿灯火辉煌,欢乐的人群簇拥着一位英俊的王子——他有一双海水般湛蓝的眼睛;他有一颗太阳般闪光的心。这颗心召唤着你,你终于义无返顾。你放弃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放弃了三百年的生命。只为了一个人类的灵魂。
如此的执著,即便明知那样的结局。
“要买么?”东问。
自那日后我们又走到了一起,只是大家都决口不提那天的烟花是多么的绚烂。
摇摇头,我不再留恋地多看一眼。有些东西,记在心里便能天长地久。
东依旧和不同的女孩来来往往,我依旧站在遥远的地方看着一幕幕旧人哭新人笑,唯一不同的,便是我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安和东不知为何破裂的友谊又不知为何和好了。风风雨雨,到处的传言。
于是,我的安静没了。
总有陌生的女孩和我套近乎,却又三句话便绕到东的身上;也有直言不讳需要我帮忙的,许诺的谢礼竟是将来请我喝她和东的喜酒。
如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真真笑的直不起腰。
临近期末时,为了迎接会考,教室作为考场实行了封闭。所以我们这一年级五六百人便被分到了学校可以利用上自习的各个角落。
我们班一下被分成了三部分,塞进三个极小的教室。而我和东也隔了开来。
有句话说的好,眼不见为净。而我们相处时也极有默契地谁也不提他的那般红颜知己。
所以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却也清净。
只除了每天他冲来找人帮他削铅笔时争先恐后的景象。
我知道他原本是来找我的,所以只落个苦笑。
喜欢爬过窗子,站在楼顶的平台上眺望远方。这时,他会过来,不说话,只是肩并肩站着,看蓝天,看白云,听风声,听水声,却也觉得安详。
会考一结束,我们便又搬回了原来教室。
只是我和东不再海角天涯,他以看不清黑板为名申请了我旁边的位置。于是就看两个大男人矗在教室最前端。
一下离的如此之近,只需转个头便可看见他的侧脸,甚至可以看见他发丝中夹杂的几根白发。
居然都有白发了,我不禁哀叹。何时的事,我竟然不知。
晚上趁着他闭目养神,我拔去了一根。
他一下疼的龇牙咧嘴,就如那日我帮他上药一般。仿佛还发生在昨天,却已经如此沧桑。
“居然都有白发了。”我轻叹,“真真少年白头啊。”
“还不想你想的。”
他轻笑,却听的我心口一紧。
从没说过的甜言蜜语,如今却说的这般顺口。
“还记得当日我们为何分开?”
“还提这做什么,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忘了吧。”
忘了吧。多么轻飘一句话,云淡风清,却不想我为此的悲伤困苦。
如果当时你也学会这般圆滑,相信我们不会走到今日。
“对了,给你看一样东西。”他很神秘地突然从床上坐起,比划了个手势,“知道什么意思么?”
我摇头。
“我——喜欢——你。”他又打了一遍,兀自瞪着我脸上的表情,“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句话我等了多久,却在此时此刻等来了音信,哪怕不是爱,我也满足。
笑,遏制不住的笑。
“你怎么就笑啊。”东一张不可置信的脸上挂满了童稚。
不再说什么,我只是将他紧紧拥入了怀中。
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刻,我相信你。
爱了,没有道理,
爱了,许是前世的诺言,
爱了,却想掩盖,
爱了,终是无法逃离。
期末真是近了,学校开始着手分文理科。
这上面我一直是摇摆不定。单看成绩,我最好的科目是文科,最差的科目也是文科,而理科则比较平均。只是如果念了文科父母能有门路安排将来。
现实这东西真不像小说能有所谓的公平。
于是盯着分科表迟疑了很久,却在最终看见东表上那个大大的勾后下了决定。不为别的,只为那点残存的侥幸,也许高二分班还能在一起。
“如何?”
“理。”
“和我一样耶,也许今后我们还能在一个班。”东笑眯的眼闪着光亮,“我们这个班铁定是拆了,你想去哪个班?”
“这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
“说说看嘛。”
“那你呢?”
“当然是2班。”
一瞬间的冰凉,却又很快恢复。
被誉为“美女班”的地方,那个班上,有着他现在的女朋友,蓉。
旁人看来也许是这样,但我知道那不是原因,而是因为另外一个人,瑛,学校三大校花之一,有着甜美的歌喉和外表。
“很不错的班级,但我不想去。”
“为什么?”
没有回答,我想我应该离开,再也呆不下,怕下一刻我不受控制的吼叫。
爱情这东西向来自私。我可以对一些事不闻不问,却无法毫不介意。冷眼旁观已是最大极限,又何必将我拉入其中。
5.
晚自习时分,东捧了大堆的东西进了教室。不必看,我知道那是诸多女生给他的留言簿。
只是高一结束而已,大家却兴起了写留言的风。说是怕分班后的别离,却不道隐藏了多少的心。
照例扔到我的桌上,他就不再多看一眼地往自己座位走去。
要是知道自己的东西遭如此待遇,真不知又有多少花容失色。
一项一项我熟悉地填写着。
……生日是11月8日……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最喜欢的食物是牛肉……
对他的熟悉度甚至超过对自己。
还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想,也就只有那了——他的心。他心里怎么想,我从来不知。
君心难测,君心难测啊……
写着一贯无何特别的留言,突然促狭心起,于是抽出一蓝底纸张,龙飞凤舞地写上一段声情并茂,情深意浓的英文留言。
又暗自笑自己的幼稚,摇摇头将其塞入写好的一堆中。
正埋头写着,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桌旁,正大肆翻找着什么。
“找什么?”
“一张纸,蓝色的,在刚刚搬来的那一堆中。”
我顺手拿出。
他猛然看到纸上的字迹后严肃的脸不一会儿又绽放了开来,真真就像戏台上的一般。
“真是知我者,安也。知道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瑛那里弄来的,本想自己填的,不过我相信我肯定写不出你这么好的话,不愧是安,果然有水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已经懑的说不出话。
伸手想夺来,却被东抢先躲了去,一脸嘻笑着向教室外跑去。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晚自习算是报废了,我毫无心思。
下课后独自一人往回走,前面蓦然传来两个女生的声音,本没什么,只是话中,有着东的名字。而女生中,赫然一个是瑛。
“你说他什么意思啊?”问话的是瑛。
“他怎么了?”
“他今天居然对我说,他喜欢我。”
心一紧,原来喜欢是这般廉价,任何人都可以,只要他愿意。
“哦?真的啊?!天哪!”另一个女生兴奋的声音霎时拔高了好几个声调。
“别忘了,他有蓉啊。”
“蓉?哎,不过是个女朋友而已,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甩了。”
无所谓的调调,却一下渗入我的心中。
是啊,女朋友又如何,大不了甩了。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大概是连甩的必要都没有了。
一根刺横亘在喉咙里,分外的难受。
“告诉我,我算什么。”缠绵时刻,问着不着边际的话,无关热情。
“你当然是就是你啊,你是安,唯一的安,独一无二的安。”
更激烈的纠缠,更深的释放。
身心极点的沉沦。
就为你这独一无二,我愿意放弃救赎,即便要付出永恒的代价。
我的放弃换来了短暂的欢乐。
这一刻,我想我是对的。
暑假里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打电动,看碟片,兴致时会彻夜不眠两人一起骑车到山上看日出。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我无比感动。
旭日东升,我想我永远看不腻。
八月份时父母带我去了趟北京。
看故宫,看颐和园,历史辉煌后的颓败,不愿面对现实的沉沦。
历史能让人明智,不知是谁说,却让我记忆恒久。
听人说,雍和宫的日出最好看。
于是趁着父母去天安门瞻仰庄严的升旗仪式,我独自去了雍和宫。
安静的宫殿里只有竹条扫把的刷刷声,没有什么游人。
站在那里,看着淡桔黄|色日光照射在宫殿巨大的地面上,祥和壮丽,我几欲落泪。
没有那份清澈透明,却格外的安详。
那一刻,我多希望,身边能有他,一起看这不一样的旭日东升,另一种的旭日东升。
从北京回来,却再没见到东,他很忙,忙得总是找不到人,但却不告诉我他在忙什么,于是我也没法帮忙,只能自己在打着强烈冷气的房里不停地想着雍和宫的日出,是多么祥和壮丽。
我在等,等某一天他能坐下来,听我讲一讲我的几欲落泪。
却不想,这一等竟等到了开学。
一切就如他预料般,我们原来的班级拆了,而他,进了2班。
传言,向来流转的快。他与瑛走到了一起。
看着分班名册,我竟笑了,笑得不可遏止。
“是不是没有人告诉你,不想笑的时候,就别强装笑颜?看了,让人心酸。”
云站在身旁,淡淡出声。
“可这真的很好笑……呵呵……我居然还在等……呵呵……哎呀,眼泪都笑出来了,真是。”轻轻抹去眼角,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云望着我,一脸忧伤。
我记得,这已是她第二次如此对我说。
如何不能委屈自己。路,早已选定,走下去,必定伤痕累累。
6.
站在陌生的教室里,看着周围陌生的人,我这才发现自己高一一年生活真是狭隘的很,中心只有他,对于其他,我竟无法融入其中。
挑个靠窗的位置,桌上洒下热热的阳光,炙人。
只是一堵墙,却似隔了千秋万代。他在墙的那边,我在墙的这头。
1班和2班的差距,却无法再见面,天涯海角,似曾相识的感觉,这般寥落。
也好,不想去那个班,莫名的憎恶,奇怪的情愫。
这个毫不出众的班级,却也淳朴。
“你好,我是婷。”很甜美的声音,很灿烂的笑容,很娇小的女孩。
我微笑颔首。
女孩脸上闪过失望,似是我应该表现更多。
身后传来冷哼声,“婷,就这种人,你也——”
被婷打断,男孩有些气闷的瞪眼。
“他叫健,就这脾气,你别介意哦。”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的神色,婷最终还是谈笑自如。
望着眼前这张充满朝气有些黝黑的脸,我感到了对方发出的敌意。
因是不曾结怨,我有些疑惑。
却也笑笑,这些有的没的,何必在意那么多。
窗外阳光,却也不再刺眼,热热的充满希望。
学校大道,不期而遇。
却只是凝望,沉默的气息弥漫。
“北京玩的好么?”许久,终盼来他的一句话。
“好。很好。”
千言万语,最后竟只是化成这么一句。
曾想告诉他北京的故宫是多么壮丽,长城是多么雄伟,颐和园是多么韵致,雍和宫的朝阳是多么祥和,最后终只用一句“很好”代替。
“那就好。”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加快步伐从他身边通过,低埋的眼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其实,我曾去过北京找你。”
只那么几步,那声音却似飘过了千山万水才进入我的耳朵,沧桑的紧。
些微的停顿。突然觉得太阳是这般的耀人眼,看不清前面的路。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我苦笑着摇头。不管经过如何,结果已是这般。
终究只是离开,毫无只言片语。
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心疼到哪里才是尽头?花瓣雨,飘落在我身后……
“我想开始新的生活。”站在我们习惯呆的楼顶,我如是对云说。
“你放的下?”云问,直视入我的眼睛。
“放不下。”
骗不过自己的心,也骗不过云,所以选择诚实。
一瞬间的沉默,任风带起我的衣衫云的裙角,飘转得似凋零的蝴蝶。
“可是,这里,已经累了。”右手搁置在自己的胸口,感觉着胸腔的震动。
疮痍的心,满眼满眼。
猛然加大的风吹得我满眼迷离,脚下几欲站不稳。仿佛要乘风归去,做天上闲适的云,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