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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也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她左手一抬,锋利的指甲再度飞快的朝我的眼珠子刺了过来。
在这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根本容不得我又任何思考的余地。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看着越逼越近的利爪,我狠狠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一瞬间,极致的痛让我的脸都在抑制不住的抽搐,却同时也让原本混沌不堪的大脑,即刻恢复了清晰。
紧跟着不敢迟疑,在双眼即将变成第二个黄婆子的时候,早已偷偷握住枫棱的手猛的抬起,飞速一挡。随即就听“铮……”的一声脆响,黄婆子的指甲划过枫棱的刀面,两个利钩一般的指甲尖,就在距离我眼珠子不足五厘米的地方,硬生生被架住了。
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只觉得胸腔蓦地传来一阵闷痛,黄婆子的残废儿子又一脚蹬了下来:“死到临头,还敢耍花招,我让你嚣张!”说完,紧跟着又是一脚。
“咳咳!”感觉肋骨要断了一般,我一边闷咳着,一边咬牙死死握住枫棱,丝毫不敢有半点松懈。星星点点的血沫子,随着我的咳嗽声,从嘴巴里喷出来,溅落到了上方的枫棱上。
我知道,再不想办法,照目前这个情况下去,今晚一定会凶多吉少。先不说体力没有完全恢复,单是现在这样被死死钳制在地上不能动弹,就让我完全处在了劣势。
“呵呵,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变化还挺大的。”
黄婆子仅剩的一只手也被枫棱划破了掌心,此刻粘稠而带着一丝腥臊味的血液,正顺着枫棱一点一点的往下淌,不断的滴落到我的脸上和衣服上。
但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她依旧死死的卡着我的枫棱,冷笑道:“儿子,帮娘一把,先将这个小丫头的右胳膊给撕了。”
“好嘞!”一听他娘吩咐,黄婆子的残废儿子立马将脚从我的胸口挪开,跟着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尖牙,冲我阴阴的一笑:“放心,我牙口好,不会让你痛苦很久的。”
这么说着,已经飞快的俯下身,冲我的右边肩膀猛的咬了过来。围刚土才。
竭尽全力和黄婆子对峙之余,我拿眼角一瞥,蓦地对上那口锋利的尖牙,心中顿时大骇。见此情景,我一点都不怀疑,他能将我整个胳膊扯下来的实力。
就在心中万分焦急之时,我感觉心口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用力攥了一把,紧跟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顺着血液迅速袭遍了全身。刚才疲惫不堪的无力感随之一扫而空,只觉得浑身上下多了使不完的力气。
而与此同时,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的枫棱,也骤然开始一明一暗的闪烁起了诡异的红光。甚至隐隐还能听到,一丝金属发出的尖锐的铮鸣声。
血,是我的血!一瞬间,我立马想到了在冥界,凤渊用我的血抹在枫棱上,大破闫重烈手下的场景。
仅仅迟疑了几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在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后,也不等黄婆子的残废儿子挨近。我右手飞快的松开枫棱,一击勾拳就狠狠砸在了他,即将挨近我肩膀的下巴上。前后不过数秒,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紧跟着在黄婆子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我握着枫棱的左手一转,一道红光闪过,枫棱已经如离玄的箭,飞出了我的掌心。下一秒,直接将黄婆子距离我不过几尺之遥的左手腕,也给整齐划一的切了下来。
“啊……”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声惨叫齐刷刷彻响在寂静无人的夜空中。
一百五十六、丧家之犬
趁着他们两个自顾不暇之际,我赶紧单手撑地,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后提着枫棱,用手背一抹嘴角渗出来的血渍,盯着不远处在哀嚎的两个身影,沉着气冷冷的开口:“你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丧家之犬么?”
一字一顿,“丧家之犬”四个字,几乎是被我一丝丝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在天黑风高的月光下,这阴冷的公墓里,此时此刻提着枫棱。又糊了一脸血的我。在黄婆子他们眼中,无异于来自地狱索命的厉鬼。
“什……什么?”由于被我一拳揍的太狠,黄婆子的废物儿子说话都不大利索了,听到我这样问,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
“没关系,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说话间,嘴角已经勾起了一抹冷笑。
也不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双眼一眯。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枫棱,便如出鞘的利剑,骤然飞出去,直接刺穿了黄婆子废物儿子的膝盖。
“啊……”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他便失去支撑,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又因为没有双臂。此刻这么看过去,就像一条卑微的蛆虫,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黄婆子看不见,听到惨叫声,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她,脸色却先变成了一片死灰。
“别担心,你儿子很好。”我压低视线,冷冷的在他们两人之间打量了一下。
因为之前吃过一次亏,这次也不敢再贸然轻敌,警惕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又继续对黄婆子说道,“我不过是在教他,怎样做一只合格的丧家之犬罢了。”
“毕竟,狗是不需要像人一样,站着行走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滴!以前只道凤渊睚眦必报,得理不饶人。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才知道,为什么从前一遇到我的事,凤渊就会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原来道理很简单,纯粹出于护犊子心理……我喜欢的人,我自己再怎么埋汰,再怎么欺负都没关系。但别人若要敢动一根毫毛,说一个不字,必定叫对方数倍奉还!
如今,你们敢说我的男人是丧家之犬,那么现在,我就让你们尝尝,当丧家之犬,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臭丫头,你竟然敢伤我儿子,我跟你拼命!”黄婆子因为极度疼痛而在不断抽搐的脸,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又狰狞了几分。
但没等她有所行动,我已经右手轻轻的一拨,和我心意相通的枫棱得到示意,立马调转方向,闪烁着红光朝黄婆子的膝盖刺了过去:“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你就一起来陪你的儿子吧。”
“啊……”几乎是同时,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枫棱故技重施,也在黄婆子的膝盖上洞穿了两个窟窿眼子。
一瞬间,鲜血汨汨的涌上来,寒风一吹,阴冷的空气中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看着两个疼的在地上不住打滚的身影,我这才收回枫棱,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怎么样,现在知道如何做一只丧家之犬了吗?”
“臭丫头,有种你就痛痛快快的,把老太婆我给杀了!”黄婆子虽然看不见我,但是耳朵很灵光,空洞洞的眼眶根据我说话的声音,准确无误的朝我看过来。
“娘啊,我好疼啊,我的脚不能走路了!”在她说话期间,黄婆子的废物儿子还在没出息的哀嚎。
“啧,感觉好像总少了些什么?”我佯装不解嘟囔了一句,但很快又恍然大悟道,“哦,对了,既然狗是不能站着走路的,那又怎么可以学人说话呢?”
“你又想干什么?”黄婆子撑着胳膊肘,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被我一脚踩住了脊梁骨。
“我不干什么,只是教你们做狗的道理。”话落,枫棱脱手,对准黄婆子的废物儿子,两侧的肩胛骨狠狠的刺了过去。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娘啊,救我!”
“今天栽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手里,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儿子是无辜的,你放了他!”黄婆子没有手腕的两个胳膊,在冰冷的空气中猛烈的挥动着,也不知道是想抓住我,还是在向我求饶。
“这就是你们认错的态度?”我不慌不忙的将手一挥,枫棱再度朝黄婆子的废物儿子飞去。这一次的目标,是脚踝。
时隔不到一秒钟,阴森森的公墓里再度彻响一声凄厉的惨叫。
当枫棱洞穿黄婆子的废物儿子两个脚踝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极了曾经的凤渊。冷酷,暴虐,没有一丝怜悯。围介围划。
但奇怪的是,这种感觉非但没有让我觉得害怕,心里反而充满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踏实感。就仿佛此刻,凤渊就在某个我看不见的角落,在默默的注视着我。
随着惨叫声再一次落地,四周弥漫的血腥味也变得愈发浓重了。因为接二连三的重创,和失血过多,黄婆子的废物儿子最后连嘶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呜咽。
“求……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在残酷的手段镇压,和不争的事实面前,一直嘴犟的黄婆子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我们也是被逼走投无路了,假如没到绝境,我们也不至于躲在这个公墓里苟且偷生。”
“看来,你们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淡淡的睨了一眼趴在脚底下的母子两,知道她的废物儿子正看着我,故意将闪烁着红光的枫棱在手上打了个刀花,神情慵懒的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黄婆子的儿子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手上的枫棱,急忙喊道,“我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我不配说话,汪汪汪!”
“是是,老太婆我也是一条狗,汪汪汪!”这母子两为了活命,也是蛮拼的,“所以姑娘,求求你,看在我们已经得到教训的份上,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跟您作对了!”
“呵!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我冷笑了一声,“不过,看在你们表现还算不错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们一次。”
我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见他们这样也懒得再计较。再者,就算我不杀了他们,这一身的伤,也够他们受了,又何必再脏了我的枫棱。
话落,我抬手看了眼时间,心里忍不住又暗骂了一句。这么一来二去,竟被他们母子两浪费了半个小时。
“但假如还有下次,你们心里应该清楚是什么下场。”无意再逗留,说完这句话,我将踩住黄婆子脊梁骨的脚一撤,就转身朝手电筒掉落的方向走去。打算尽快离开这个公墓,去找沈白鳞的下落。
就在我弯腰低头捡手电筒的一瞬间,感觉后脑勺传来一阵凉意,耳边莫名的带起了一阵“簌簌”的风声。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也不回头,迅速拾起手电筒顺势朝地上一滚。与此同时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紧贴着我的眼角飞了过去,落在了不远处的枯草丛里。
定睛一看,居然是黄婆子的其中一只断手,锋利的指甲尖上还沾着猩红的血丝。假如刚才一下没躲开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果然,还是我太仁慈了吗?
“我……我错了!姑娘,再饶了我这一次吧。”黄婆子见我躲过,自知大事不妙,赶紧求饶,“汪汪汪!我是条狗,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再原谅老太婆这一回吧。”
我一边听着黄婆子求饶,一边面无表情的朝公墓的大门口走去:“我可以再原谅你一次,但你,要为你儿子的死……负全责。”
不等话音落地,下一秒,我头也不回的,将红光渐渐微弱下去的枫棱狠狠朝后一掷……死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此。
“啊……”寂静的公墓上空,又响起了两声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的惨叫。只不过,一个是最后一声,另一个,却将永远活在这最后一声的惨叫里,无法超脱。
我一边加快脚步往外赶,一边在心里暗暗的想:估计今天,应该是这个公墓除了清明节之外,最热闹的一天了。
一百五十七、有喜欢过的人吗
“咳咳!”顺着原来进去的“狗洞”钻出来,刚到外面,我就突然感觉胸口一阵闷的发疼。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大剪刀在绞一样,险些两眼一花,差点在地上摔个狗吃屎。
这是怎么回事?我捂着胸口,纳闷的低头看了一眼红光不再闪烁的枫棱……之前还充盈在身体里。觉得怎么都使不完的力气,在枫棱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后,也仿佛像漏气的皮球一样,莫名其妙跟着消失了。
不仅如此,整个人反而觉得比原来更加疲惫了。就连身上被黄婆子的废物儿子狠狠踹过的地方。之前一点都不觉得痛。而现在也一抽一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难道我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像凤渊曾经说过的那样,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完全驾驭枫棱吗?那究竟要练到什么样的程度,枫棱才能真正被我随心所欲的掌控,而不再受后遗症的影响呢?
尽管心里困惑,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我也无瑕去深究。匆匆瞥了一眼即将指向十二点的手表。打着手电筒,忍着钻心的痛,以最快的速度朝外面的大马路跑去。
打车过来得时候,我粗略的算过。从这条僻静的小路开车过来到达公墓。一共花了十多分钟。那么现在我只要这样不停的跑,就一定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主干道上。只要到了外面的大马路上。就有更大的机会打到出租车,尽快赶回到市区。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没有出租车,到时候也可以厚着脸皮拦一辆私家车下来,毕竟这年头还是好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