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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我端着盘子,望着琳琅满目的实物,觉得一切美好的都不像话。一会端着盘子跑去拿蛋糕,一会又去等生鱼片,最后将盘子都堆得满满当当,才往回走。别问我凤渊这货在干吗,他只是简单的拿了一小碟三文鱼,和少的能被我一口吞干净的蔬菜沙拉,就坐在座位上特绅士的吃上了。果然是个赔钱货,我暗暗腹诽。
另外,对于他究竟需不需要吃东西这一点,在家啃包子的时候我也问过。他只是在我无比幽怨的目光中,漫不经心的将肉馅吐进垃圾桶,然后随意的抛出一句话:“可以吃,也可以不吃。”
我想大概意思是:要吃也可以吃点,不吃,也饿不死。
算了,谁管他呢,反正我不把自己饿死就行了。正当我兴高采烈端着盘子快到座位的时候,突然从一旁的饮料机边冲出一个胖女人,我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撞上去了。
由于惯性作用,两人撞上的同时,我又被狠狠弹了回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错愕间,手里堆满食物的陶瓷盘子早已脱离我的控制,跟盖大帽似的整个顶在了那个胖女人的头上。顿时各种蔬菜,水果,汤汁,洋洋散散从她脸上淌下来,当中还混合着我贪心多拿了一点的巧克力味冰淇淋。这个场面犹如毕加索的抽象画,美得难以置信。
“啊!你他妈是不是瞎啊!”紧跟着,餐厅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嚎声。
二十七、男友力
我从地上爬起来,诚恳的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伸手要去扶她。
“对不起,哼,说的倒轻巧,被泼一身饭菜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我的手还没碰到她,就被狠狠打开了,“你以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
她的大喊大叫很快引来了餐厅服务员和其他用餐的顾客,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反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前段时间在好客来,泼了刘玲一身茶水的服务员。我现在的处境,不是和她有几分相似吗?不过相比较而言,可能更糟糕一点。
“这位客人,相信她也不是有意撞到您的,您看……”
“看什么看,没看见我衣服都脏了吗,你会不会说话?”前来调解的服务员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现在我才是受害者,OK ?”
我被她最后一个不阴不阳的“OK”刺激了一下,张口就说:“衣服脏了我赔你,你不要对服务生大呼小叫,他并么有做错什么。”
“赔?哼,你赔得起吗?”她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行头,“就你这寒酸样,身上所有的加起来还不够买我一件衣服的袖子,你要怎么赔?”
她这话倒没错,我身上没一件衣服是上五十的,全都是夜市里或某宝上淘来的。不过寒酸归寒酸,起码很整洁不是吗?至少穿在身上,比她那一身勒出赘肉的牌子货要顺眼多了。
“该怎么赔,就怎么赔。”我话还没出口,就被闻声而来的凤渊抢先一步说道,“这位女士,衣服多少钱,我们一分不会少”
说着顺势揽过我的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声音低迷的叹了口气:“坏东西,我一不留神你就闯祸,还真是让人不省心。”说话间并没有看我,而是眼角微挑,不带任何温度的睨了胖女人一眼,神情似笑非笑,莫名让人脊梁骨一寒。
“天呐,这男人怎么那么漂亮!”围观的人群中炸开了锅。
“他们两个什么关系,是那个丑女人的男朋友吗?”有人不甘的惋惜。
“男友力爆表!为什么我就没有这样的男朋友,没天理啊!”纷纷向我投来嫉妒的目光。
“好猪都叫烂白菜拱了。”这什么破比喻!
烂白菜你妹,你全家都烂白菜!就算凤渊是猪,我也绝对不是烂白菜!
因为凤渊的出现,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变成了粉的冒泡的少女世界。但凡长眼睛有正常审美眼光的雌性生物,全都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谁还管我和那个胖女人。但不管凤渊美到如何秀色可餐,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解决。
见胖女人愣愣的没反应,凤渊又问了一遍:“衣服,多少钱?”
不知是被凤渊刚才那个眼神吓到了,还是同样被他的美色所诱惑了,胖女人结结巴巴的开口,说话声音都在颤抖:“七,七千八……”
“呵!”凤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习惯性的勾了下嘴角。好似星光坠落的双眸中是道不尽的旖旎,偏偏当中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阴郁的叫人不寒而栗。
下一秒,众人眼前一花,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一叠粉红色的软妹币已经落在了胖女人的脚边,少说也有万把来块:“不用找了。”
“嘶……”包括我在内,除了凤渊自己,在场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尼玛,这么壕是闹哪样,还不用找了,败家玩意儿!
胖女人显然没想到我这么一个穷酸相的人,会有如此壕的一个朋友撑腰,脸上悻悻的有些挂不住。但钱就在脚边,不捡白不捡。正当她弯腰拾起钱的时候,我的眼角又瞥到了凤渊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无比熟悉的狡黠,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暗想一定有古怪。
这么多次经验教训下来,如今观察凤渊的面部微表情,几乎已经成了我生存的必要技能之一。毕竟一个不小心惹他生气,进鬼门关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果不出所料,胖女人刚把钱揣进口袋,她的表情就跟后脑勺挨了一记闷棍似的,懵住了。但这一下非常短暂,没有留神根本不会去注意。紧接着,她目光呆滞的抬起头,忽然咧开嘴角“嘿嘿”笑了两声。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年痴呆了,然而她接下来做的事,确实和老年痴呆没什么两样。
她机械的弯下腰,缓缓将我打翻在地上的那些食物捡了起来,然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不仅如此,表情还十分享受,满意的咂巴着嘴,浑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出,众人的视线终于从凤渊身上移开,重新落到了胖女人身上。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暗自猜测,还有的拿出手机拍视频。但这期间谁都没有上前阻止,任由胖女人在地上捡食物,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塞。
直到那些无法直视的混合物被吃的差不多,胖女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猛然回过神。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周围的人,发出了一声比杀猪还凄厉的惨叫:“啊……”
随后穿着她一身七千八,沾满污渍的衣服冲出了餐厅。
“你打算站到餐厅打烊么?”胖女人一离开,人群就被遣散了。凤渊眉角一挑,好笑的斜眼看着我,双眸中原先气势凌然的冷意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狭促:“我又帮了你一次,打算怎么奖励我?”
“谢谢!”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听我这样说,他也不恼,一手拿着盘子,一手不容商量的牵起我的手,朝食物柜台都去。一边走一边说:“叶小鱼,男友力是什么?”
擦,他的关注点还不是一般的奇怪,一定是刚才人群中说的话被他听到了。这个我要怎么跟他解释,难不成告诉他,就是他刚才霸气侧漏的说“该怎么赔就怎么赔”的时候,还是潇洒的把钱丢出去的时候?
说到钱,我又是一阵心痛,虽然那个胖女人得到了教训,但损失了那么多钱,这笔买卖怎么算好像都不划算。
什么,你说胖女人也挺惨的,教训的有点过分了?呵呵,也不看看凤渊是什么人。倒不是我狐假虎威,而是回想之前被他弄残废的黄皮子和差点二度丧命的小鬼,我就觉得这次凤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是不是这样的?”就在我神游太虚,思绪飘得无边无际的时候,耳边传来凤渊的低问。
我再一次痛恨起自己走神的毛病,刚茫然的抬起头,“啊”了一个字,随即感觉嘴上一冰,双唇就被飞快的啄了一下。
这特么哪里是男友力,分明是耍流氓啊!我拿手背擦了下嘴巴,甩过去一个眼刀,不料又听他说道:“既然你那么小气不肯给奖励,那么我只好费心自己讨了。”
之后每次取餐,凤渊都前脚不离后脚的跟着我,美其名曰将男友力进行到底。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算不算是男友力,我只知道,每次他跟着我起身,方圆十米之内的雌性动物也会跟着起身。我们走到哪,那些有意无意的目光就会跟到哪儿。说实话,这种无时不刻被注视的滋味,实在不敢恭维,难怪狗仔队总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到了下午上班时间,因为天色还早怕引人怀疑,凤渊只好老老实实跟着我挤公交去夜宵城。一路上,我算是见识了好色起来的女人有多可怕。
看向凤渊的时候,面红心跳,一个个眼睛跟动画片里的花痴似的在冒爱心。而看向站在凤渊身旁的我时,又目露凶光,恨不得一脚将我踹飞。
她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换做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都比我站在凤渊身边要适合,也更能让她们找到平衡感。因为我不仅丑,还挫,但站在凤渊身边的偏偏是我,不是她们。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某些人不仅不收敛,甚至还火上浇油。时不时俯身凑过来不说,还故作亲昵的往我脸颊上蹭。这些小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两个亲密无间小恋人在说悄悄话。
于是托他的福,我差点没被那些尖刀似的目光戳成一个大筛子。偏偏临到下车,凤渊又给我整了句:“老婆,慢点走,当心孩子。”
尼玛,还玩上瘾了!我无视一车瞪得眼珠快掉下来的女人,二话不说,转身进了夜宵城。结果一进去,又蒙圈了……才这个点,餐馆里的位子居然全坐满了。而且放眼望去,一半以上都是女食客。不用说,一定又是老板娘的“小凤”这块活招牌在发光发热。
才上班第二个晚上,凤渊就不费吹灰之力,成功变身为了餐馆头牌花魁,简直就是财神爷在世。和周扒皮轻蔑中带着不置信的嘴脸相反,老板娘完全是笑得睁不开眼睛:“有小凤在,咱们这个暑假营业额一定能创历史新高度!”
呵呵,再一次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
就这样,凤渊正式住进来的第一天,在忙碌和混乱中度过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太糟糕,起码很充实不是吗?
二十八、服软
第二天一早,我喝着用凤渊的钱买来的燕麦粥,随意的翻看手机,就看到一则新闻。上面标题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离奇!说的是一个女的昨天在本市一家有名的自助餐厅吃饭,后来与人冲撞,获赔一万元。但诡异的是,回到家后,口袋里分文未动的一万元竟然全都变成了冥币。
虽然只是一则小新闻,无图无真相,但是一样的餐厅名字,相似的事情,直觉告诉我就是那个胖女人。难怪当时我说心疼钱的时候,凤渊的眼神表现的十分不屑,还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感情是在这里摆了一道。
嗯,漂亮的男人容易让人放松警戒,狡猾的男人容易让人吃亏。而遇到既漂亮又狡猾的男人,啥都别说了,自求多福吧。我再一次提醒自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得罪这个男人。不然被卖了还在帮他数钱,被埋了还在往自己身上铲土,想想也是有够倒霉的。
正若有所思的要退出新闻界面,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下。我茫然的转过身,就感觉眼前一暗,口腔里滑进来一条舌头,迅速将我口中的燕麦粥卷走了。
“咳咳!”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我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脸烫的都快烧起来了,“你自己不也有吗,干嘛要……要吃我的!”
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质问一般,脸皮堪比城墙厚的人端着自己手上的燕麦粥晃晃悠悠走开了。一边走还一边神情餍足的自言自语:“啧,味道果然不一样。”
下次在粥里放点砒霜,味道还要不一样!我咬牙切齿的冲他后脑勺竖起两根中指,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你给老娘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在他面前,我也就这点出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差不多也就那样,说不上轰轰烈烈,也谈不上平淡如水。每天晚上照例被凤渊死缠烂打搂着睡着,早上又被他上下其手摸醒。白天一起去逛逛超市菜场,回家研究研究菜谱,完成他规定的三菜一汤营养大餐。晚上一起挤公交车去夜宵城上班,然后被他抱着回到家。
总的概括起来就是:睡得好了,吃得好了,钱也省了,人也胖了,貌似是赚到了。
可不是嘛,这么一晃眼过去三个星期,有天无意中照镜子,发现自己变化不是一般的大。
之前因为营养不良而瘦的突兀的脸颊,线条轮廓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原来的皮肤虽然白,但白的死气沉沉没有一点血色,现在不仅红润有光泽,用手一捏还挺Q弹。就连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都水灵了不少,显得格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