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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任凭再大的苦衷,也不能让他上午才跟我分开,转眼中午就将别人揽进怀里了吧?我倒还不相信了,他不喜欢一个人,难不成还有人敢拿刀架着他脖子,让他去喜欢?
也对,我也真是糊涂了。他凤渊是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怎么可能会有不得已的苦衷?谁人敢给他不得已的苦衷?
这么一想,我倒释然了。那个牛皮盒子里的钱,应该,也只是,一笔遣散费罢了。而此刻拿在手里的这张“卖身契”,就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了。人都不要了,要张不作数的破纸干什么?
叶小鱼,醒醒吧!人可以犯贱,但一次,就够了。我缓缓的松开了拳头,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原先漫上来的泪水,已经悉数被自己逼回去了。
望着站在跟前的一对璧人,我微微欠了一身,心里一片荒凉,脸上却皮笑肉不笑的勾起了嘴角。用刚才和某人如出一辙的,带着几分轻蔑几分不屑的口吻,慢慢的开口道:“祝两位,幸福美满,长长久久。”役东岛亡。
“我这里,就不打扰了。”说完,也无瑕再顾及他们怎么想,怎么看,抬腿就要往外走。
“哎,小鱼,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客。”结果没走几步,反被宁小雪伸手一把拉住了。
我回过头,脸上的笑容不减,一字一顿的送了她四个字:“吃、你、麻、痹!”
我想此刻老天爷一定会原谅我的不文明,因为现在,除了爆粗口以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更文明的行为了。
然而面对我红果果的挑衅,宁小雪并没有恼,反而笑眯眯的看着我手里的卖身契,故作惊讶的感叹了一句:“咦,小鱼,这是什么呀?”
这会儿,我也算明白了。吃饭不过是个幌子,最终目的,还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字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三个大字“卖身契”,我就不信,她能考上这所大学,会连这三个字都不认识?
“没什么。”我接过她的话,将这张害我白跑一趟的卖身契故意举高了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是刻意要给某个人看似的,用不咸不淡的口吻说道,“不过是一张连当厕纸都派不上用场的废纸罢了。”
话落,特意侧了一下身,佯装礼貌的问:“凤渊同学,你说,是吗?”
问完,也不等眸色沉静如水的人回答,我两手交错,动作无比缓慢而从容的,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将这一份,也是我叶小鱼此生唯一的一份卖身契,撕成了许多面条状的碎片。之后,面不改色的冲进了洗手间的下水道。
好了,没有了……
继小怪胎之后,两人仅剩的一丝联系,也就这样断了。
八十三、不放手!
想想真可笑,看着一点一点被黑乎乎的下水道吞没的碎纸片,我居然还会觉得有点不舍。胸腔里某个最柔软的器官,竟也会跟着绞痛。难不成,我叶小鱼天生是个受虐狂,自己还不知道?
我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在做完这一切后。神情冷然的睨了一眼宁小雪,也不说话,暗想,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既然小鱼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了,下次记得一起吃饭哦!”宁小雪又大又圆的眼睛笑得弯弯的,露出两颗雪白的小兔牙,挡住我的身体往旁边退了几步。
“我,走了。”我没有回头,背对着某人,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说这句话,或者,可能潜意识里面还想要做最后的道别吧。不过无所谓了,说不说,又有什么不同?
再度从学校出来,已经是放学时间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学生,或兴奋的在交头接耳,或欢快的在互相打闹,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我没有打算坐公交。而是沿着马路,一路往回走。即便身体已经很累,可是大脑却还是不肯停歇,如一把生锈迟钝的锯子在拼命的拉扯里面的记忆,某个人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
戏谑的,狡黠的,狭促的,眯起眼睛看着我的,勾着唇角对着我笑的,会俯在我耳边轻轻对我说的,会从背后紧紧抱住我的,会在危难时刻及时赶来的……
原来。从来不曾得到过,不叫痛苦,就像林晓洸之于我。如今回想起来,也只是一段晦涩的暗恋罢了。真正让人痛苦的,是明明已经被握在手里,到最后却还是没能拥有到最后。
就好像打开一扇窗,让我看到很多,听到很多,想到很多,然而也仅仅只是如此。当我伸手要去触摸这些,我原本以为会属于我的东西时,这一扇窗又淬不及防的关上了。
此后的余生里,我恐怕都要活在这扇窗的阴影里了……会想念,会比较,再也不甘,也无法做回,曾经那个什么都可以将就的叶小鱼了。
我望向远处,夕阳的余晖很温柔。浅金色的光,淡淡的洒下来,仿佛将整个苍穹下的大地都笼罩在了一个虚幻的梦境中,显得如此不真实。
我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即将被地平线吞没的光,抬手挡在额前……原来再温柔的太阳,依然还是会刺痛眼睛。
“吧嗒……”手腕上幽蓝色的手链,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撞击声。平日里蓝到深邃的颜色,此刻在光的折射下,反而变得通透了许多。只是触手依然冰凉,就像某个人的体温。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突然让我想到了受伤住院的那段时光。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傍晚,夕阳从窗户洒进来,落在我的病床上。某人抱着我,下巴蹭着我的头发,用从未有过的声音在宽慰我。
也正是那天,在醒来后,我被告知小怪胎没有了。
“小怪胎没有了,你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喜欢上别人?”我依稀记得,自己这么问过他。
“不会。我凤渊的女人,永远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小鱼儿,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
“相信我,始终爱你。”
现在这样,我也要相信你吗?相信你,还像从前那样爱我?相信你是因为爱我,才会推开我,把别的女人搂在自己的怀里?
就算不爱了,喜欢上别人了,可为什么这个别人,偏偏要是屡次害我不成,又伤害小怪胎的宁小雪?
……等等!为什么,偏偏会是宁小雪?
为什么偏偏是宁小雪来了以后,凤渊就变成了这样?
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由的蹙紧双眉,闭上眼睛,努力将心头不理智的情绪统统压下去,仔细回想了一遍今天事情发生的全部经过。
从早上出门的前一刻,一直到刚刚从教学楼出来之后,原原本本的将每一个细节都捋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之后,便发现了一个从头到尾都被自己忽略的问题。其实也是一个非常明显,而且换做平时的我,一定早就已经意识到的问题……每次只要宁小雪一出现,凤渊就会变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我于千里之外。
不说别的,就说刚才在厕所发生的一幕。在宁小雪进来之前,凤渊对我的态度已经明显有了改变。尽管有些陌生,但我能从他看着我的眼神里感应到,他的心里还有我,并没有像他口中说的那样厌弃我。
可是这一切变化,在宁小雪进来之后,就全都跟云烟一样消散了,不留一点痕迹。甚至还对我恶言相向,恨不得立马和我撇清关系。
这是不是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凤渊在刻意回避宁小雪,不想让她知道,他还依然在乎我?假如确实是这样的话,那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在顾忌什么?
难道是在担心宁小雪会对他构成威胁吗?不对,连他哥哥都不是凤渊的对手,又怎么可能会怕区区一个宁小雪?役东节才。
既然不是忌惮宁小雪本身,那么,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中?
显然也不太可能,凭我对凤渊的了解,估计把柄还没拿出来,宁小雪就已经栽在他手里了。
既然以上两种情况都不可能,那么凤渊,又为什么……电光火石之间,天灵盖如同被雷击了一下,整个人都跟着发颤起来:难道这一切的种种,只是因为我?
回想之前,凤渊眼神里那一抹竭力掩藏的隐忍和无奈,我感觉自己,终于触碰到了问题的关键:可能会受到威胁,也许有把柄落在宁小雪手中的人,当然不会是凤渊。
而是一无是处,只会像现在这样意气用事,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不愿意相信凤渊的我,大笨蛋叶小鱼!
可如果事情真像我猜测的这般,仅凭一个宁小雪,又怎么能让凤渊避讳到这种程度?唯一的解释就是,宁小雪的背后,还有一个人,或者根本不止一个。
凤渊真正担心的,也不是宁小雪,而正是在宁小雪背后的那一个,或者一群人。
那么,眼下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凤渊的前后态度,会在一夕之间变得这么反常;为什么宁愿选择和伤害小怪胎的宁小雪在一起,也一定要把我推开;为什么总是在宁小雪出现的时候,对我格外冷漠无情。
我不知道在这些天,看似平常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数。我只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辜负了凤渊对我的付出。
明明曾经那样信誓旦旦的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相信他。可当困难真正降临的时候,我却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质疑和责问。
所以说,叶小鱼,你果然还是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对于自己看上的男人,你就那么没有信心?对于两人的这段感情,你就那么没有把握?
不,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我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除非,凤渊亲口告诉我,他真的不爱了。
也是到了现在,再回过头去看,才猛然意识到,在我那样咄咄逼问的情况下,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确切的说过“不爱”两个字,而是每一次都模棱两可,用其他话一笔带过了。
然而,话又说回来,此刻我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大马路上想的再多,猜测也终归只是猜测。当务之急,还是必须得想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才行。
再多的办法,都比不上直接向当事人问清楚,来的更简单、粗暴、有效!打定主意,我从口袋里拿出了原本属于凤渊的手机。幸好,当初在把手机给我的时候,他把卡拔出了。虽然沦落到只能用我淘汰下来的那个旧手机,但起码还联系的上。
正打算编辑短信的时候,我的手又顿住了。
叶小鱼啊叶小鱼,你他妈让我说你什么才好?最近脑袋是被门给挤了,还是让驴给踢了?
这个时间冒冒失失的给凤渊发短信,宁小雪一定在他身边,就算发了也是白搭!反正已经决定不会就此放手,那么就要做好准备忍耐到底的觉悟。等上三五个小时,到了夜深人静,再发也不迟。
想完,我又重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也不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拦了辆的士匆匆忙忙回了家。我要赶在那些流浪汉动手前,把被我丢进垃圾桶的凤渊的东西,统统都抢救回来。
八十四、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当我赶到家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经常在小区门口晃悠的两个流浪汉,在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翻找,那个出门前被我丢在垃圾桶旁边的大纸箱。
一个拿着凤渊大码的睡衣在自己五短的身材上来回比划,一个结满污垢的脚上穿着凤渊的人字夹脚拖鞋在试脚感。另外,两人破烂不堪的蛇皮袋里。已经塞了不少东西。什么毛巾。漱口杯,换洗衣物……连两只氢气球都不放过,绳子的一端扎在蛇皮袋上,此刻就这么冲着我在迎风摆动。
“快放下,那是我的东西!”我心一急,冲了上去,一把夺下了其中一个手里的睡衣,“还有你,快把鞋子脱下来!”
我相信,如果这一幕被凤渊看到的话,估计他以后宁可果奔和赤脚,也不会再愿意看到这件睡衣和这双拖鞋了。
“小姑娘,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你说这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被我夺走睡衣的流浪汉不高兴了,面红耳赤的据理力争,“你倒喊它一声。看它是不是答应你?”
“……”最近怎么竟碰上厚脸皮的了?
最后,在我好说歹说,讨价还价之下,我终于从两个流浪汉手里要回了两只氢气球和两盆奄奄一息的绿萝。
掏出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看着被自己整理的空荡荡的屋子,又是一愣。随后放下绿萝,把氢气球绑在门把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叶小鱼,现在尝到做事情太冲动的苦头了吧?
人是人,东西是东西,两者要分开。你好端端的拿东西撒气,到头来破费的,不还是自己吗?虽然花的也不是我的钱,但凤渊的钱就不是钱了吗?
我一面深深的自责,一面拨打了外卖电话,订购了一个超级豪华至尊披萨。晚上还要好好和某人周旋。怎么着也得先填饱肚子。反正是他的钱,不吃白不吃!
吃着热腾腾的披萨,眼睛看着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内容的电视节目。不得不承认,我此刻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脑子里一刻也没有停过,在不断想着可能会出现的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