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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一定是病的不清了,不然一个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只可惜,蹲的脚脖子都算了,隔壁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实在不甘心,想到反正他是一个人住着,再说都在房间里,也不太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便大着胆子,伸手在墙壁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
我敢打包票,这个点,蛇精病一定还没睡,而起以他的能耐,也绝对听得见。更何况,他都主动给我传纸条了,那么现在应该也不会吝惜,偶尔和我“敲墙传情”一下。
事实再一次证明,我又自作多情了。隔了半晌,耳朵里除了慕容蓝凤时断时续格外有节奏的呼噜声外,哪怕连凤渊洗澡和冲马桶的声音都没有听到,更别说得到他的回应了。
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垂头丧气的躺回到了床上。这时,眼角瞥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钱包,心头动了一下,伸手拿过来……看不到人,听不见声,望梅止渴一下,总该可以了吧?
然而在打开钱包的一瞬间,别说望梅止渴了,连梅都没有了,还止个P的渴!
我瞪大眼睛,不置信的盯着空空如也的钱包夹层,天灵盖仿佛被雷劈了一下,顿时整个脑袋都烧成一锅浆糊了:我的照片,我和凤渊唯一的一张照片,怎么不见了!
一百、戏假情真?
别急别急,仔细想想,好好想想!
我捏着钱包的手指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最后看到照片是在什么时候。
记得早上出发前,还看到照片在钱包里,缴费时还被班长看到了。后来钱包就没拿出来用过。一直被好好的放在口袋里。
难道……一瞬间,我想到了白天在走廊上和宁小雪相撞的一幕。当时钱包掉在地上。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还是宁小雪捡起来还给我的。
照片该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从钱包里掉出来了吧?那现在会不会就在走廊上?意识到这一点,我急忙翻身下床,穿上拖鞋就要往外走。
然而手一扶到门把上,动作立马顿住了,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凤渊给我的,字条上的八个字……坏东西,晚上别出门。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凤渊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这个地方,也确实处处透着古怪。
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便大脑如何理性。如何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负责感性的心脏,总能够占据上风,不然为什么会有句话叫做“心脑不一”呢?
而此时此刻,用这句话来形容我的心情,再贴切不过也没有了。
我一方面在拼命告诉自己,不就是一张破照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乖乖听凤渊的话,呆在房间里别处去。而另一方面,又在不住的撺掇自己,这可是你和凤渊迄今为止的第一张照片,凤渊还没回来之前。你舍得连这唯一的一点念想都弄丢吗?
几番纠结之下,最终,我一咬牙,还是心存侥幸的开了门:只要给我几分钟时间确认就好。不管有没有在走廊上,看一眼,我就立马回房间!
在脑袋探出房门的一刻,我的心是完全提上来含在嗓子眼里的。屏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像是做贼一样先向两边张望了一下。只见静的一根针掉下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走廊上,两头的路灯全都打开着,虽说不是很亮堂,但总比乌漆抹黑要来的强。还好,情况看上去。也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么吓人。
我蹑手蹑脚的转了个身,将房门虚掩着,就迅速猫腰在走廊上寻找起来。可能是地上有点暗,也有可能是自己心里太焦急没看清楚,又或许是照片压根不在这里,总之找了一遍以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本打算再看看,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出也出来过了,找也找过了。只怕时间再拖延下去,真会发生什么不测。如此一来,只能不甘的转身往回走。
“凤王,你这又是何必呢?”就在我手推开房门,要进去的一刹那,突然寂静无人的四下,响起了一个满是不屑的轻笑声,“连人你都不要了,还要这张破照片做什么用处?”
是宁小雪!她大晚上的在外面干什么?还有她口中的凤王,不就是凤渊吗?想到我之前跟个变态一样贴着墙壁蹲了那么久,都没有听到一点动静,感情这蛇精病压根就没在房间里。
“我想要什么,做什么,难不成……”仿佛对方只是一根木头或是一块石头一样,被故意拉得长长的冰冷的语调,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还要跟你汇报?”
这回我听清楚了,两人的声音是从走廊尽头那个玻璃花房里传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砰砰”悸动的厉害,连太阳穴也在突突直跳。总隐约觉得,某个求而不得的真相,即将呼之欲出。
也顾不上在外面逗留是不是会有危险,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我已经跟猫一样,踮着脚,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偷偷摸索到了阳台大门旁的一侧墙角上。
这个位置非常好,是个绝对的安全死角。也就是说,我能看到他们,他们却看不到我。但为防万一,我还是努力往墙壁里侧又贴紧了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透过玻璃门朝里看去。
只见亮着备用照明灯的花房里,宁小雪和凤渊此刻正面对面站着,距离不过两三米。凤渊一手随意的插着裤兜,一手垂在身侧,微微扬起的下巴,将脖颈间的弧度勾勒的分外有气势。虽然双眸半眯着,看起来有那么一丝慵懒,但泛着森森寒意的眸光,却让人无端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而宁小雪,在面对这样的凤渊时,不仅没有退怯,反而也同样傲慢的抬着下巴。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哪里还有半分白天刻意伪装出来的天真和无辜,里面除了阴恻恻的笑意,剩下的全是狠厉。
见他两这架势,哪里像小情侣偷偷花房幽会,倒更像是见面分外眼红的仇人。由此,我也更加断定,自己以前所料完全不假……凤渊果然是当着我的面,假意和宁小雪在一起。
只是即便现在确定了这一点,我还是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定要和我分开,然后再跟不喜欢的宁小雪在一起,既恶心了自己,又欺骗了我?
“您是凤王,当然不需要和青雪汇报。”我这头正百思不得其解,那头又传来了说话声。
话音刚落,宁小雪有意无意的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我这才发现,刚刚提心吊胆却怎么也没找着的照片,此刻正被她随意的夹在中食指之间。跟着她手上的动作,在来回晃动。
Fuck off!一定是她在把钱包还给我的时候,故意顺走的!我忿忿的咬了一下牙,自己还是太掉以轻心,又着了她的道。
“但是我想,一定有人会对这张照片感兴趣的。”好像怕自己的话威慑力不够大,威胁不到凤渊似的,宁小雪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真不知道冥王大人看到这张照片,又会作何感想。”
冥王大人……又是谁?冥界的老大吗?我听得一愣,就算是冥界的老大,又关凤渊什么事?
“你不会给他的。”然而,宁小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话,到了凤渊那里,不过是一阵轻飘飘的风,吹过就散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凤渊狭长的眼角略微向上挑了一下。无比笃定的口吻,既不是猜测,也不是试探,而是毋庸置疑的陈述句。
“是,没错!我确实不会将照片给冥王大人。”说到这里,被凤渊料中的宁小雪突然嘴角一松,眼睛里原先狠厉的神色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凄凉的无奈,“你也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糟践我的感情。”
等等!听宁小雪这话里的意思,再看她此刻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喜欢凤渊。所以说,这一场戏也不全是假的。至少宁小雪的一半,是真的。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是在演戏……
听到这里,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明白了,却又好像比之前更糊涂了。
“呵!”凤渊低低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那如同星光坠落的双眸眼睑一垂,就从齿缝间挤出了一句我从来都不曾听到过的,冷的透彻四肢百骇的话,“我有说过,需要你的喜欢么?”
“若不是当初答应小红叶,放你一条生路,你以为,你凭什么还能活到今天?”役帅余亡。
小红叶,又是小红叶!凤渊当初究竟了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小红叶放过宁小雪?如果不是宁小雪从中作梗,小怪胎就不会死,我们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追根究底,源头竟然在这个素未谋面的人身上。
“在你眼里,她自然是处处都比我好的。”宁小雪说着,侧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等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双眼又恢复了之前的狠厉,“连我这条命,都是她施舍的,我有什么资格跟她比?”
“但那样又如何?你们终究还是不能在一起。”
话落,毫无征兆的,宁小雪对着照片蓦地吹了一口气。瞬间,照片就跟被点燃的纸片一样着了起来,不消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灰烬。
一百一、好戏开始了
“……”我看着花房里发生的一幕,胸腔里顿时蹿上来一股怒火,又碍于不能发作,只能狠狠咬住了自己的手背。生怕会在暴怒的情况下,控制不住情绪,而惊动到他们。
“你就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亲眼看着照片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毁,原本气定神闲的人眸光一闪。唇间森冷的笑意悉数泯灭。说话间,宁小雪仿佛在无形之中被一股大力击中,人已经飞出去,重重撞在了花架上。
“咳咳!”宁小雪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沁出来的血丝,神情凄冷而眼神阴郁的说道,“我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了,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张照片如此,而你,我的凤王大人,也是如此……哈哈!”役帅丰弟。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句话,让我一下子回想起了当初在天台上发生的那一幕。或许那个时候的宁小雪,是真的想帮助闫重烈杀了凤渊的吧?
实在是想不明白!假如真的爱一个人得话,不是应该让人成为更美好的自己,而努力的动力吗?不是应该为了彼此,而心甘情愿的付出吗?不是应该希望对方快乐,所以自己才快乐吗?
因为得不到对方,而要毁了对方。这样畸形的喜欢,正如凤渊所说,大概稍微有点是非观的人,都会避之唯恐不及吧?
我不知道宁小雪和凤渊,或者还有那个叫小红叶的女孩。他们之间过去曾发生过怎样的故事。我只知道,连自己都感觉心寒的爱,根本不算是爱。一如当初,对林晓洸一厢情愿的我一样……
“就算你不喜欢我怎么样?就算你为了一张照片可以轻易动怒怎么样?”仿佛已经豁出去了一般,宁小雪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目光中似有爱意,又有恨意,怔怔的看着凤渊兀自往下说道,“就算明知道当初你是为了救叶小鱼,才答应冥王大人跟我在一起,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被施舍的,那又怎么样?”
“只要你们一天不能在一起。我这心里,就多高兴一天!”
“最起码,被你恨着,也是一种铭记……”
伏在墙根偷听的我,此刻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叫凤渊当初是为了救我,才答应那个冥王和宁小雪在一起?这个冥王到底是凤渊什么人,为什么凤渊一定要听他的话?说到救我,这一路走来,凤渊救了我多少次我数都数不过来。指的又是哪一次?
正百思不得其解间,突然感觉脚底下的楼道木板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几乎是同时,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一股凉意嗖嗖的从脚底心升起来,直往天灵盖上蹿……我说的动了一下,并不是我们平常概念上所理解的颤动。
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蠕动!就好像那一瞬间,楼道活过来了一样。
但仅仅只是几分之一秒不到的时间,这种感觉又消失了。所以到最后我都搞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双腿蹲在地上的时间太久,发麻了,而产生的幻觉。
就在我一边悄无声息的揉着脚踝,一边准备继续偷听的时候,猛的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呼救,嘴巴就毫无防备的被人迅速捂住了。
紧跟着,身后伸出一只强有力的胳膊,从腰间穿过来,一把勒住我。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我带离了花房外的走廊,直接来到了顶端的楼梯口。
因为被捂着嘴,又看不见对方,还是以这种姿势,我第一反应是凤渊发现了我。但几乎是同时,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自己否决了。
凤渊的身体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但身后这个人却恰恰相反,熨贴在背后,不仅不觉得冷,反而热烘烘的,像热水袋一样。紧跟着,心头就涌上来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是闫重烈!
此刻抓着我的人,是继上次天台事件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的,凤渊的哥哥,闫重烈!
“唔……”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也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