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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老鬼似乎看穿他的心事,那双雪眼死盯着他,像是在说你敢这么做,我就跟你没完。
鬼子抖了抖身子,立马打消了那无良的念头,说实在的,除非不得已,否则他不想跟警察打交道,因为他们麻烦死了,老是问东问西,要他为这个低能儿去办个启事什么的更是不可能,他没那闲工夫,想来想去,收容他,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心想,这小子的家人迟早会找到这儿,到时再把他踢出去不就得啦,只是……这就要以他的平静生活作为代价。
老鬼看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起身跳到黎枫怀中,赖在那儿不走了,旨在给这个没心肝的主子施压。
鬼子恨恨地瞪了它一眼,无奈被迫答应。
“你可以留下来,不过,在这间房子里,我是主你是客,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看到那边的小房间没有,那是我的工作室,你不准进去,我平常工作时,你也不许来打扰,第二,不许叫我宝宝,第三,一旦你的家人找到你,你就必须得离开,第四,天一黑,你就不准出这房子一步。”
黎枫扳子手指头,数了数道:“是四章不是三章。”
“随便啦,总之,你想在这里住,就得遵守以上约定,你答不答应。”
“哦!”黎枫点了点头。
“暂时就这样,以后若出现问题,再附加新协议,还有你忘了自己的名字,没个称呼总是不方便,以后我就叫你……嗯…”叫什么好呢,正巧这时老鬼喉咙发痒喵呜了一声,鬼子随就地取柴道:“就叫你喵呜吧。”
“喵呜-喵呜――”黎枫似乎对这个新名字很满意,一直喵呜喵呜地叫。
就这样,黎枫在这个古怪的家里暂时站住了脚,这以后的日子是不是会顺风顺水,那还有待观察。
第五章
一周后,黎枫跟鬼子的约法三章剧增至约法十二章,而且还有增长空间。
第五章,不准随便伸舌头舔主人的脸,第六章,不准晚上钻进主人被窝里睡,第七章,不准比主人早起,第八章,晚上不许学猫叫,第九章,一天要洗一次澡,而且一定要洗干净,第十章,不准在主人工作时发出声响打扰,连放屁都不准,第十一章,主人出门时不准缠着不放,第十二章,吃东西不许挑食……
不过这些协议,就像联合国的联合声明,毫无约束力,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黎枫脸照舔,被窝继续钻,一到半夜就磨牙学猫叫,洗澡洗上不洗下,遇到鬼子出门,他死缠硬磨,耍赖泼皮无论如何也要跟去。
今天,鬼子有事要出门一趟,本想避开黎枫的耳目,特地一早起身,谁知他刚走到楼梯口,那只大猫就喵呜一声,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大眼里星光闪烁,鬼子顿觉头冒金星。
这家伙比狗还灵敏。
迫于无奈,鬼子唯有多带一件行李出门。
* **
在这先小小说明一下鬼子的工作。他的工作说好听点是咒术师,难听点就是神婆,简言之就是专门给人施咒下降头。不是常言道妖精作祟吗,鬼子巧妙地利用人类勾心斗角,互相猜嫉的心理大发不义之财。李家的小姐嫁不出去,王家的儿子吃饭吃砸了嘴,陈家老头当街裸奔被逮进局子里……以上种种全是他的杰作,总之,他就是有办法整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卡拉OK包厢内坐着二男一女。
按理说来这里就是要一展歌喉,奇怪的是,这三个人完全没有喝歌的意欲,一男一女正面对面交谈,而另外一个男的则抱着一大盘水果拼盘狂吃。
这谈话的一男一女,正是鬼子与他的顾客,而正在狂吃水果的则是黎枫。
“先生,又要麻烦你了。”女子看着手上的纸包,按奈不住地内心的得意,笑容满面的道道。“上次你给我的符咒很有效,我老公吃了以后立即就跟那狐狸精分手了,现在对我不知有多好,这一包是替我一个好友求的。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递出一个信封。
鬼子接过手,数了一下,数目刚好,随顺手塞进衣袋里。
“对了,先生,我想问你,上次张太太是不是来你这里求过一道可以让她变漂亮的符,这几天见她,她比以前年轻漂亮多了。”
“没错,我给了她一道符。”
“大师,也请给我一道那样的符,至于……价钱方面…”
“有高有低,看你要怎么办。”
“怎样高低法?”
“最便宜的那种只要五千块,它能令你在短期内返老还童;比较好一点的要十七八万,它可以使你以后不用再去美容院拉皮,最后的那种可以令人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那……”李太太吞了吞口水,急急道:“我要最后那种,多多钱我都给。”
“很可惜,最后那种,我不会。”
“这样啊!”李太太一脸失望。
长生不老,青春永驻,这是所有人类的梦想,每个人都畏惧衰老,死亡,他们祟尚永恒,短命的人期望自己万寿无疆,但真正寿与天齐的人大概就不会这么想。
“不说这了,先生我还有一事相求,那个勾引我老公的狐狸精,我越想越觉得便宜她了,我想请大师给我作个法,最好让她受个重伤,进个医院什么的,这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鬼子在心中冷笑,人类啊人类,愚味贪婪,自私自利,不过也多亏这样,他才能把钱包赚得满满的。“改天你拿她的生辰八字,跟一件她用过的东西来给我,我帮你施咒。”
“臭女人!”李太太咬牙切齿地道:“你等着瞧,敢勾引我老公,我…啊―――”一个天外飞来的香焦掉到李太太那头比山道还要崎岖的头发上,由于降落力度过猛,不幸砸成一滩香蕉泥,她顿时不顾形像的高声尖叫。“…这……”
黎枫一手抱着水果拼盘,一手拿着香蕉皮,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李太太头上那淌蕉泥,想必为那个来不及入口的香蕉心痛不已。
“大…大师,我……我们改天再谈……”语毕,李太太冲出包厢,往洗手间狂奔而去。
“不是我的错,是那蕉蕉自己飞过去的……”黎枫怕鬼子怪罪,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出乎意料,鬼子并没有责怪他,“回去吧。”他只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在回家的途中,他还买了黎枫最爱吃的红烧肉。
* **
转眼间,黎枫在鬼子家住了二个月了,这二个月里他的坏习惯一点没有改,他还是喜欢有事没有伸舌头舔鬼子那张白白嫩嫩似豆腐般滑溜的脸蛋,晚上无论鬼子如何强硬拒绝,他还是会找机会钻进被窝里,搂着他一起睡,另一个让鬼子受不了的就是,黎枫超不爱洗澡,或许是被老鬼传染到,这两只脏猫,一听到洗澡,就争相逃避,溜得一个比一个快。
一进入七月,鬼子晚上经常是夜不成眠,为什么?因为七月是猫的发情期,一到晚上,母猫们的叫春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在这种情况下,睡得着才有鬼,最要命的是,老往他被窝里钻的大猫,有时兴致一起,也跟着叫起一分。
气得鬼子常常破口大骂:“妈的,你鬼叫什么,叫春是母猫的事,你是公的没有叫的份!”每每这个时候,黎枫会叫得更卖力,更凄厉,有时还会有一两只耳朵发昏的公猫跑来凑热闹。
这一些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是……他自己有时也忍不住蠢蠢欲动,谁让他那美丽的老妈是九命猫妖,他骨子里遗传了野兽的原始兽性,最近这几晚,他要冲好几次冷水澡才熬得住。
“喵呜――喵呜――喵呜―――”
晚上,那惹得人心痒痒的叫春声又来了,老鬼早就跑出去风流快活了,鬼子则用棉被将自己全身紧紧缠住,缩成一团,捂着耳朵,猛念静心经。
而黎枫正趴在窗栏上,继续练他的歌喉,正所谓日久有功,从日渐增多的被骗公猫数目就可知,他的猫叫春是越练越好。
“喵呜――喵呜――喵呜――”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忍………
受不了啦!!!!!!!!
鬼子踢开棉被,翻身而起,准备去浴室降温,眼角扫到叫春叫得正欢的黎枫,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衣领拖着一同进浴室。
“干……干什么??”傻傻的黎枫,不解的歪着头问道。
“洗澡!”
“下午洗过了,不要!”说完,黎枫像只作贼心虚的贼猫,缩手缩脚就准备溜出浴室。
却被鬼子拦腰抱起,抱起比自已高出一二公分的黎枫,鬼子像抱着一捆稻草似的,毫不费力,顺手把他丢进浴缸,开着水洒,当面淋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下午你偷偷把洗澡水放掉,根本没洗。”
被水淋湿的落汤猫,依呀鬼叫个不停。
“脱衣服!”
“干…干嘛…要我脱……你自己又不脱……”傻黎枫难得开口反驳,足可见他有多讨厌洗澡。
“脱就脱!”鬼子也不婆婆妈妈,很阿沙力地背过身脱衣服。
褪去上衣,他的背部整个呈现在黎枫面前。
黎枫吃惊地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鬼子的背。
在鬼子的背上有一条一公分长的刀痕,丑陋的伤口极似一条蜈蚣婉延匍趴其上。
看着那伤痕,黎枫觉得心头好痛,就像被人砍了一刀,颤抖以指尖轻触那凹凸不平的伤疤,瞬间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割得他全身好痛好痛。
旋转的泪花夺眶而出。
感到有人抚摸他的后背,鬼子转过头来,却看到黎枫梨花带雨的样子。“哭什么!没看过啊!大惊小怪!”
鬼子背过身,坐在浴缸边,拿着花洒淋往自己头上淋,水和着黑发将他所有的表情都掩盖住了。
“痛!好痛!”黎枫哽咽道。当他一触摸到这个可怕伤痕,他的身体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一股热痒的痛,那是鬼子永不能忘的痛楚。
“你…不要哭啦!”他最害怕见到别人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见到鬼子背后的伤痕,黎枫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为什么?”鬼子苦笑道:“这是我的惩罚。”他深叹一口气,忆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许多年前,我爱上一名女子,为了能与她相爱相守,我幻化为人形,千万百计接近她,就在我以为与她已两情相悦之际,那女子却在最重要的关头背叛了我,若不是他救我……”鬼子顿了顿,那被时间包裹着的伤口,隐隐作痛,他急忙转移自己的注意,避开那个永远都痊愈不了的伤口。只要不去想,不去碰,伤口就不会痛。
鬼子神色一变,一扫刚刚的阴郁之气,轻松自在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那女人怕且也早就做古了。”
“一定很痛!”黎枫沿着刀痕边缘轻抚,痛心地道:“宝宝当时一定很痛,对不起,对不起……”
“笨…笨蛋,你道什么歉嘛,这又不是你的错!”
“但是宝宝很痛,我却什么也帮不了你。”
“都说是过去的事,这伤口早好了。”
黎枫笨拙地用手拍抚他的额头,“宝宝不用怕,我会保护你,有我在,不会再让人欺负宝宝的!”
“你这笨蛋,如果我要你保护,我看我也差不多了!”虽是这么说,但鬼子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可爱的脸蛋上羡着淡淡的浅笑。
黎枫轻轻拍抚着伤痕,口中喃喃有语道:“痛痛飞走,痛痛飞走,宝宝还会痛吗?”
鬼子摇了摇头,本想应他说不痛的,谁知一开口却成了“好痛!”鬼子一愣,自己怎么会说这个旧伤痕很痛呢,看着黎枫更努力地帮他打走痛痛的样子,他发觉那个他一直详装不知,忽略不视的伤口开始破血流脓。
“还痛吗?”黎枫那双清澈的大眼直视着他,眼底的担忧是如此真挚,没有一丝作假,原来这么多年里,他一直在等,等有谁会问他一句痛不痛。
鬼子怅然地闭上眼,头无力地抵着黎枫肩窝,哽咽道:“好痛。”一个错误的选择,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他永世悔恨,“真的好痛!”泪无声地滑落。
“宝宝,不要哭,痛痛快飞走!”黎枫手忙脚乱地安慰着鬼子,他的眼泪让他心乱如麻,以为鬼子是痛得受不了才哭了,忍不住也跟着哭了起来,眼泪像黄河大崩堤,哗哗地流个不停。
两人在浴室里抱头痛哭,一个细雨潺潺,一个大雨连天。雨连下半小时,开闸大放水的黎枫终感力有不递,在抽啜数声后终挤干了身体里最后一滴多余水份,雨过天晴,只是另一边细水仍长流不息,按水流量计算,大概还能流个二三天,一旁的黎枫手足无措,苦无止雨良方。
猛一想到前几天老鬼不小心被铁丝勾破脚掌,那时候它是怎么止痛来着,对了,好像是……
“宝宝不哭哦!我马上给你止痛!”
“啊?”正在播春雨的鬼子闻言,奇怪地抬头看着黎枫。
只见他绕到鬼子身后,跪在地上,伸出舌头轻舔背后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