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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布满了蒙着白布的东西,不用掀开,洛白墨也知道,那都是洛家的女主人生前的东西,其中更多的是洛妃予亲手画的画像,整个屋子里都是素白,唯一的亮色,就是屋中那棵硕大的圣诞树。
据屋里的下人说,这棵圣诞树就是洛妃予的母亲生前为她装扮的最后一棵圣诞树,上面挂满了亮闪闪的礼物,圣诞树依旧翠绿如新,不同的却是那个女人却在圣诞节的不久后,永远了离开了。
此时,洛妃予就坐在地上,一条腿平直的放着,一条腿半弯曲着,倚在圣诞树上,长发如瀑,手中握着一瓶红酒,身边还倒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酒瓶,眼神迷离。
“我就知道你在这。”洛白墨弯下腰替洛妃予梳理着她凌乱的发,每年她母亲的忌日,她都会来这个屋子怀念她母亲,除去她离家的四年,只是去了墓地,未回到家里,剩下的多年,无一例外。
微醉的洛妃予知道来者何人,她将酒灌进嗓子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你看,他根本不记得母亲的忌日。”紧接着一饮而尽:“真是我的好爸爸。”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洛白墨早已不是那个被洛妃予保护的小男生了,他阻止着了她继续开酒的手,和她一同靠着圣诞树坐下,一脸嘲笑:“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好父亲,一直都不是。”
“他是和你母亲走了,在我母亲未去世的时候。”洛妃予说着类似豪门里的秘史,却仿若事不关己的样子,但眼瞳里却涌现出来深深地厌恶,对她的父亲,亦或是那个女人,也许,两者都有。
被洛妃予这么轻轻一戳,洛白墨像是被触及了痛处:“是啊,那个人是我的母亲,她是我的母亲。”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其实有时候他们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全然是因为他们厌恶着同样的人,洛妃予的厌恶源于他父亲的出轨,以及安然的介入。而洛白墨的厌恶,是因为他们生下了他,私生子的头衔让他深深的厌恶。
洛妃予只是微微扭头,视线从洛白墨手中的酒瓶缓缓移到他的脸上,他的身世,洛妃予很是明晰,自然从小护着他,至于他一直以来的争强斗胜,洛妃予陪着他斗,怕驳了他的自尊。
“我准备回家。”卷着碎发,洛妃予这般开口。
先是一怔,明显没有反应过来,洛白墨有些艰难的开口:“你是说,路城?”他没想到,洛妃予然会把那个有顾临城的地方当做家,她的心,然真的许了出去。
洛妃予点头,没有出声。
对于洛妃予的想法,洛白墨觉得很是可笑“那个男人,你只认识了半年而已。”
“那又如何?”洛妃予挑眉反问着,言语中是不容置疑的决绝。
“不行,你不能走。”洛白墨很是坚定的看着她,毅然的拒绝了。
像是料到了一样,洛妃予浅笑出声:“我以为你会支持我离开这个地方的。”离开这个对她来说连‘家’都不算的地方,可是洛白墨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唯独这个不可以。”洛白墨的语气有些生硬。
“我一定会离开的。”洛妃予淡然一笑,眼眸里是散去迷离的认真。
没想到洛妃予离开的心这么坚定,洛白墨双手钳住她的肩膀,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的吼着:“你不准离开,洛妃予,你不准。”他的视线里包含着一些洛妃予不能辨析的情愫。
洛妃予果断起身,整了整衣角,语气甚是寡淡:“洛白墨,不要阻住我。”她顿了顿,接着说:“我一定会走,不惜任何代价。”
“我会阻止你的,不惜任何代价。”身后是洛白墨同样坚定的回答。
“你还没这能力。”
伴随着洛妃予的声音的是巨大的关门声,她回家的目的只有一个,迁出母亲的墓,然后永远地离开这,仅此而已。
说起策略,洛妃予不输于家中的任何人,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她原不想将自家的家人计划进来,但若不是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她的父亲为他带回一女一子,她怨恨的心,也许不会有这么重。
洛妃予在等待一个时机,她这些日子很安静,除了吃饭时间就一直在屋里,偶尔会想起和顾临城毫无顾忌的单纯日子,她从没有说过,她是多么怀念。
她不求财不求权,可洛邵松不放她走,洛白墨也不放她走。她只能做的绝了。
二月初的时候,洛邵松和安然蜜月归来,俨然一副新婚夫妻的样子,虽然他们结婚已经近十年,这天,他们一家四口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洛妃予破天荒的没有语出惊人,而是安静的吃饭。
等到吃完饭,下人开始收拾桌子的时候,洛妃予才缓缓开口:“我想去公司。”只有五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知道,洛妃予的成绩极好,洛邵松有意让她接掌公司,但洛妃予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设计系,她18岁的愿望就是去中国完成学业,洛邵松允了,允她四年不归家,却让苏年待在她身边。
可今天,洛妃予竟然自己要求去公司,怎让人不诧异。
洛邵松打量了自家女儿良久,却发现看不透她的想法,半响:“也好,去公司历练历练吧。”他妥协了,因为他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阻止她,若是她可以做得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谢谢。”明明是自家父亲,洛妃予却是很礼貌的吐出两个字,就仿若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在这里不要穿白裙子。”临上楼的时候,洛妃予突然这么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然窘迫的表情上,今天她穿了一袭白色长裙很是漂亮,但所有人都知道夫人生前最喜白色长裙,甚是动人,也知道白色长裙是洛妃予一直以来的坚持,洛家之人,不准穿白裙。
被这般驳了面子,安然把希望寄托在自家老公身上:“邵松。”
“以后不要买白裙了。”洛邵松这般说,眼前闪现的,竟是那个一袭白裙,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一时间,很是动容。
听到父亲的话,洛妃予先是冷笑,然后不动声色的上楼,她知道,无论何时,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不是轻易能代替的,这一点,她总该欣慰不是么。
其实洛妃予没想过自家父亲会答应的这般爽快,但洛妃予也是个果断的人,毫不拖沓。
第二天就换上一身职业装和洛白墨去了公司,依旧不施粉黛,长发束起,干练的职业装,利利索索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公司里以中国人为主,见了她便都开始窃窃私语,对于她来了就取代了董事长秘的之位更是猜测不一,洛妃予没有任何解释,至于她当洛白墨的秘,她也欣然应允。
董事长秘一职,可以离公司的文件更进一步,仅此而已。
“你想怎么样?”洛白墨在洛妃予耳边轻轻的问,眉宇间写满了不悦。
而洛妃予然只是浅笑,然后在洛白墨的眼前伸出三只手指晃了晃:“三年。”
并无下文。其中深意,洛白墨隐约猜得到。
没有任何人知道,洛妃予与大学教授交好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那人经济学也是极好,洛妃予在他身上学到不少经济学的东西,而这些,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在四年前就为一切开始准备。
因为洛妃予知道,她要做到的必须万无一失,才能完全脱离。
若是问她为何这般想要离开,其实她只不过想要一个家,让她足够温暖即可。
☆、回国之后
三年后。
首都北京的机场走出一对高挑的男女,女子拎着一款泛白的黑色箱子,黑色连体装,头发被松松的绾起,踩着一双目测不下于10厘米的高跟鞋,硕大的墨镜挡住了她的脸,她毫不迟疑的向机场外面走去。
而她的侧后方跟着同样高挑的男子,墨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敞开的领口露出他精致的锁骨,他浅浅的笑,视线落在前面的女子身上,眼瞳里带着读不懂的深邃。
女子走出机场,钻进了一辆出租车,摘掉墨镜,一张熟悉的脸暴露出来,此女子正是洛妃予,只是相较于三年前的她,多了一丝坚韧与干练,她嘴唇紧抿着,显得有些严肃。
“金域万豪。”洛妃予对着司机报上一家酒店的名字,然后扫了一眼随后坐进来的洛白墨,没有说话。
相比起赫尔辛基的街道,北京的街道格外的拥挤,几乎未驶几步就被迫停了下来,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车辆,各种好车琳琅满目。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后面两个人,女的抱着笔记本,眉头紧锁,而男的支着头,饶有兴趣的望着外面。对于堵车这件事,两个人似乎丝毫不觉得着急,自顾自得干着自己手中的事。
望着窗外奔流的车辆,洛白墨有种恍若如梦的感觉,三年前洛妃予去了公司,仅仅三年的时间,她已经掌握了公司里不少的事物,就在不久前,她倚仗着父亲一半的股份,以及她母亲留下的股份,一跃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
“后天去北京。”两天前,洛妃予是这么宣布的,她不是个草率的人,她早就将公司的计划慢慢转到了北京,而她说要去北京,理由正大光明,让人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当然前提是她的父亲是一般人。
听到了女儿的决定,洛邵松自然是不同意的:“我不同意。”他严肃的拒绝了,他女儿的未来必定要被他所掌握的,他不允许她这么为所欲为。
对于父亲的话,洛妃予只是一笑置之:“父亲,如果你还想安享晚年的话,就不要逼我毁了这个公司。”说这句话的时候,洛妃予就宛若鬼魅一般,她说的没错,她现在是最大的股东,只要她想,公司倒闭只是一瞬间的事。
“公司是我一生的心血。”洛邵松轻轻的吐出这句话,带着些许妥协的意味。
得到自己所要的,洛妃予自然也不想咄咄逼人,毕竟是血浓于水,她并没有赶尽杀绝,洛妃予留给她父亲的股份足够他和他妻子的开销。洛邵松看着自己越来越成熟的女儿,五味杂陈,她终于越来越干练,同样也越来越决绝。
“这个家困住了母亲的一生,我不想我的一生也困在这里。”
这是洛妃予最后留在赫尔辛基的话,她也许认为是自己父亲的不忠,所以母亲才会郁郁寡欢而死,所以她用尽全部精力,也想要离开这里,即使让她自己变得冷血和决绝。
临出发前一天,洛白墨来了洛妃予的房间,开口便是:“你不可以走。”
洛妃予没有答话,只是安静的收拾着原本不怎么多的行李,这三年来,洛白墨在公司不停的打压她,其中包括陷害她泄露公司机密,其目的就是让她没有离开的能力,这些洛妃予都知道,洛白墨当真做到了,为了不让她离开,而不择手段。
“我说过,我们恩断义绝的。”洛妃予缓缓的说,这句话是她在被陷害泄露公司机密的那天,毅然对洛白墨说的,语气是她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一次也许真的做得过火了,洛白墨从未见过这样的洛妃予,仿若别人的生死与她无关,至少以前的她,还会吝啬的给一个视线,而现在,却全是漠然。洛白墨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最后只是妥协的说了句:“我也要去。”
其实洛妃予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洛白墨却跟来了,只是洛妃予待他,犹如空气。
独自下车,独自开房,由始至终洛妃予都没有看洛白墨一眼,经过这三年的尔虞我诈,她才发现,原来那个爱恶作剧的男孩他所作的一切不仅仅只是恶作剧这么简单了,这一点,让她很失望。
这次回来,洛妃予把落脚点定在了北京,完全是因为顾临城,这些年她依旧关注着顾临城的消息,比如他的公司发展的迅速,比如他是多么年少有为,当然,还有关于他有多少多少绯闻女友的消息。
所有的所有,洛妃予都在关注,欣慰而难过。
在知道顾临城将公司发展到北京之后,洛妃予毫不迟疑的来了这,可当来到这里,和他呼吸着一样空气的时候,她突然间就胆怯了,她不知道自己将怎样淡然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嘲讽,亦或者,冷漠。
思绪走到这,洛妃予感觉到面临着三年来对她来说最大的挑战,她将自己甩在软软的床榻,逃避式的将自己埋在大大的枕头下面,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女孩,对于见到爱人那种娇羞而紧张的样子。
其实洛妃予知道,顾临城这些年变得越来越冷漠,而且做事很果断,一定是跟自己有关,这一点,她还是有绝对自信的,曾经那般一个温婉的男子,现在可以叱咤整个软件界,这样的转变,不是没有契机的。
三年时间,顾临城身边的女伴换了又换,却从来不会超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