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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涵笑了笑:“那还要谢谢你的赏识。所以,怪不得你给我一个女性侍灵,这也是作为‘朋友’的礼物?”水无月没想到他把话题牵到这上面来,也好,反正他也想学学关于“爱”的事情。
“不喜欢?落羽樱不在你身边,不是怕你寂寞么。”
“你想要这个侍灵怎样排解我的寂寞?这么侮辱我与落落的爱么,还是你仅仅是瞧不起女人,认为男人随便用个女人就好了?”这下换涵咄咄逼问了,这些方面,水无月还真是无可奈何。
“我对女人,的确没什么概念。”这是实话,水无月拨了一下自己的发丝,继续:“那你教教我,怎么去爱。”
“你让我教你如何去爱女人?”涵好笑,也就故意逗弄了一下。果然水无月瞪了他一眼,说道:“我爱翼。”
涵品了口茶,对于他俩,从眼神里就能看出爱恋了,他还要怎么学?不过还是随口道:“对他好,为他好,除了他无人能替代,就这么简单。”
水无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我的确已经会了。”稍许,他又说:“若是你不满意,那我把黎婴换掉。”
“这倒不必,她工作得还不错。”涵倒真觉没必要换掉,毕竟,那是“小姑娘”的第一份工作,自己就不去做那坏人,让人家受挫了。
这时,樊晟忽然显形,告知会议可以开始了,水无月嘴角浅笑,对涵说道:“准备好了么?”
九十八,拼死决心
冷若涵进入华菱基地训练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不过他早已没了时间概念。要从头开始学习水家的御灵术基础和各种法术,不管对他的身体还是心理来说都是一场磨难。毕竟,不管学习什么,都要从娃娃抓起才轻松得多,但是冷若涵已然成年,加上这么多年来他那等同于胡乱运用灵力的法子已经令身体受创不少,一切重新来过,这样的苦难可想而知。
从幼时的涵意识到自己拥有这种能力到在成长过程中掌握它,运用它,灵力反噬带给他的痛苦和身体的折磨都已经让他习以为常,哪知道与现在比起来,曾经的那些简直就是小儿科。
其实当水无月在游戏中第一次传授他御风之术时,涵就从那时险些要命的灵力反噬中体会到了自己与水家人的差距,但这一次,他是彻底明白了。
每日都拼死训练,身心具惫甚至到麻木,但是涵只能咬牙忍受,如果通不过这一关,等待他的就是死亡,这个就是那晚,水氏家族会议上他得知的“真相”。
那晚的一切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他跟着水无月进入了朝晖苑,水翼和水夜早就等候在那,当然,水夜所管的影卫们也已经到位,确保族长一行人的安全,尤其是涵的安全。
水涟漪的怨灵风波叨扰得水家上下不得安宁,即使水无月闭口不谈,也不能阻止其余长老和各分家的臆测,尤其是族长亲自去收服水涟漪的事情,牵扯出涵的存在,谣言也早已传遍了水家上下。
曾经逃跑的女人在外面竟还有一个孩子,这是多么的大逆不道,祖训难容,听闻这个孩子真的回到了水家,有些刻板到极致的保守派分家当天就酝酿想去抹杀掉涵的存在,这些无可厚非,因为老祖宗的规矩在那,就是族长也必须遵守。但是本家区域不是随便能闯入的,加上涵一出本家又是被樊晟所保护,就樊晟一个,已足以威慑到想要抹杀涵的那些人了。当然,这些涵是不知道的,朝晖苑,对他来讲有多危险。
进入主楼大厅,涵看到了水家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他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忿恨,有疑惑,也有释然,谣言在水家早就传得很盛,这下,终于看到主角了。
整个会场,涵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因为他有如此明显的外界现代装束。整个会议,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在水无月身边,看他道出事情原委:
水涟漪所处的分家在整个家族里地位是最低的,灵力也最弱,所以当年对于她的叛逃才会置之不理。但是她身为水氏族人却没有遵守祖训,与外界的男人生了孩子,当然就是冷若涵,由于涵的能力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加之水涟漪死后反而成为能力强大的怨灵,才一直屏蔽着没让水家发现,等到察觉之时,冷若涵已经长大成人。
为了确定涵的身世,在现实里又有屏蔽障碍无法直接触及,水无月只能亲自进入游戏调查,好在《梦回轩辕》本就是水家制造的游戏,才能很方便地追查到涵的情况。为了不让灵力外泄,而且涵的灵脉打通后拥有着足以媲美本家的灵力,现在只能让涵重新回归水家,今日的会议就是来宣布此事的。
至此的全部说辞对水家其余人来说皆是实话,水无月仅仅隐瞒了水涟漪离开的真正原因和将涵弄回来的真实目的,当然在涵听来也依旧没有涉及到本质。的确从第一次认识水无月算起来已有两年,但却是在派神之右翼到幻雪堂后才显得在蓄意接近自己,如果按这个说法,就是之前一直无法确定他的身世才没有贸然行动。那么,自己的母亲又为何要逃离水家?
当水无月说完后就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保守派的分家家长们自然有想法,不可以随随便便就接受涵,家族的规矩何在,给后来之人开了先河,那都去外面生子怎能阻止灵力外泄?所以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抹杀掉他,而且是按着族规办事,并不是随意杀人。当然他们是走了极端,立马就有反对的声音,加上族长和副族长,还有最有地位的禅溟长老也坚持要接受涵,所以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训练冷若涵成为合格的御灵师并通过明年的御灵师考试,就承认他的身份。否则,按族规,他必死。
所有的过程涵看在眼里,他沉默,从他们的争执来看,都是围绕自己而丝毫没有疑惑母亲的“叛逃”,对,水无月说的是“当年的叛逃”,也就是说水家人是知道并承认这件事的,可是母亲在被净化后向他诉苦时亲口告诉过他,是当年的族长命令她喝下少主水无月的血,到外界去找普通男子结合生子,她不能质疑和反抗,这也是母亲悲剧的源头。如果这是真的,想也想得到是上任族长在违背家族古训,那这件事,水无月到底知不知?
而冷若涵的表现,水家人也是看在眼里。他进场之时就没有丝毫慌乱,显得沉稳和大方,坐在族长身边虽然沉默,但面容却平静自然,甚至听到最后决定,他若是通不过考验就会被处死时,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最后,涵依旧开了口,他只是平静地说道:“我接受。”
连水无月都有些佩服他的冷静,不过看到他的眼眸已经出现了蓝色,就知道了他的内心必定翻江倒海,水家其余人也看到了,也惊异不已。本家人生下来就是蓝眸,分家的人则只是在动怒或者发动灵力时才呈现蓝眸,他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在动怒?没错,涵狠下心,他一定要活下来,追寻到真正的真相。如果不是眼下的场合,他真的要冲上去质问水无月,去讨回母亲的名誉。
不过当晚,众人散去后,水无月临走前告知涵第二天就随翼去华菱基地的安排。涵的怒火爆发了,似乎面对水无月他已经不再顾虑些什么了。
水无月脸色波澜不惊,对着夜色,他勾起了嘴角:“我就知道糊弄不了你。只要通过了这次试验,我会全部告诉你。”
“你又在跟我打太极?一拖再拖逗我玩吗?!”涵现在很想打这个男人,捏紧拳头,指骨“咔咔”作响。
水无月瞥了他一眼,不屑道:“那又能怎么样?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性命,留着这条命来跟我要答案。”随后樊晟就现身护送涵回本家区域,再让黎婴带他回轻寒居。
这就是那晚的全部,而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虽然仅仅是他训练日子的开始,涵的确已经无暇多想,光这训练就有好多次险些要了他的命,除了自己凭着信念支撑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好在他的导师是水翼。
水翼,游戏中的神之右翼,有些腼腆也有些冷漠,看上去不太好接触的一个男子,但在现实里,他却温和,善煦得多,尤其是在涵训练的日子里,他给了他多么大的支持和鼓励。
每日在华菱基地训练一天完毕后,涵还是回轻寒居居住,黎婴每日会准时等他出来,并陪他回到住处。现在他对御风之术已经了然于胸,从基地到轻寒居,乘着风很快就能来回往返,而这一段路对冷若涵来讲,却是每日唯一能放松身心的闲暇光景。
刚开始黎婴还会跟他说话,想讨讨他欢心,但被涵制止了,叫她不用开口,他只想自己吹着风,静心养神。但是在其他的生活起居方面,他也不得不靠黎婴来为自己打点。自从上次跟水无月说,不用给他弄个女人来排解寂寞,黎婴也就接到上级通知,之前要以他“妻子”身份相处的任务取消,只需要好好工作就可以。
不过黎婴却打心底里喜欢这个主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涵要在华凌基地训练一年,也就意味着她这第一份工作要持续这么久,怎么也要好好培养感情,以后要是能被他选中自己不就能真正属于他了么?
当然,涵是不知道黎婴的心思,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探究,侍灵是谁都不要紧,只要好用就行,他每天的信念只有一个:活下去,为落落活下去。
这一晚,涵照旧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基地出来,黎婴照旧等候着并跟随上去,就在他们准备御风而起时,有人叫住了他:
“涵,等等。”
是水翼。在游戏里翼一直叫他老大,因为是幻雪堂的族长嘛,而到了现实,翼就直接称呼他为“涵”了,如同朋友那般叫法,也是作为导师对学生的一种亲密称呼。当然,涵也直呼其名:
“翼,有事?”
“今天我陪你回去,顺便,有话想说。”
涵随即叫黎婴自己先走,虽然侍灵在场也可以当做是空气,听到什么都无所谓,可涵不喜欢,自己也早就想和翼聊聊,黎婴一个外“人”,不必掺和。
黎婴心有不愿也没有办法,刚开始仗着涵感应不到她的灵压偷偷隐在他身边过,可经过训练,涵现在已经能感应到侍灵这种纯洁的毫无杂质的灵压,也就没有给过她丝毫可趁之机。
时节已经入了冬,虽初雪还未下,夜晚已经寒风瑟瑟,水宅的空气永远都是清新,清冽的,冬日的夜,也有皎洁的夜色洒下,照着空中两个男子的身影。
“你很坚强。”翼一贯的淡泊语气,却难掩一种佩服之情。
“废话,我是男人啊。”涵笑笑,其实和翼也有过独处,毕竟他是他的导师,每日都会见面的,只是他们之间的互动都是围绕御灵训练,无暇其他,今日似乎会有些不一样吧。
“你真的不怕死?”
“因为我不会死。”
听到涵这样说,翼停在空中,淡蓝的眸子在月光中闪烁,淡淡地却很坚定地说道:“我也不会让你死。”
涵的眸子也有蓝颜在闪动,因为他现在在动用灵力御风,看着翼,心里有点异样,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他?可他明明是和水无月一伙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涵便直接问出口:
“你知道一切真相对么?”
“是的。”翼似乎也猜到他会这样问,继续道:“我不会告诉你,不过,这次考验你通过了就会知道。”
闻言,涵也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却问了另一个:“不是有话想说么?聊什么?难不成你也想跟我说关于你和水无月的事。”
“我也?月,他有跟你聊过这些事?”
“对啊,虽然没怎么深聊,但提过。你也知道,我和他怎么可能谈心。”
“那他怎么说的,关于……我。”
“他爱你,就这样直接说了。”涵看着翼一提到那个人,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变化,不觉好笑。
“呵呵,是么,他都没跟我说过这句话……”翼顿了顿,道:“那我和你可以谈心么?”
“师傅,徒儿遵命。”涵适时地开了一个玩笑,水家人对自己导师的确这样称呼的,而且,对于翼,不管曾经游戏里他有多冷淡,但却未曾讨厌过,相反,还有些喜欢,是真正朋友的那种喜欢。只是似乎对水无月很不公平,即使那个男人多次强调朋友这词,涵也无法把他定位在这上面,有种感觉像是,涵和月,天生对头?
翼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也笑起来,竟也开口说道:“被老大这样喊,我会折寿的。”
这样一说,二人都笑了起来,随后,翼终于问道:“我们两个男人谈情说爱,你会不会觉得恶心?”
“恶心……那倒不至于,但并不是随便能接受的。”
“我也知道,说这些会让你为难吧。”
“不会,刚开始知道你们是那种关系的确有些震惊,也很别扭。可是爱情这种东西,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