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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宝盒里的东西可都换过一遍,全验过没?”石峻岩又笑着将百宝盒移开,问道伺候萝卜糕的贴身宫女。
“回太子妃话,在呈上来前都验过了。”
石峻岩闻言到底是没让萝卜糕继续玩玩具,摇晃玉玲珑,吸引萝卜糕的注意力,摇着摇着他突然发现捻着玉玲珑的手指有些变了颜色,心里一提,登时将那个百宝盒拍飞,喝道:“这百宝盒里的东西是谁准备的!”
太子在内室等着,却听到甘霖禀报太子妃在浴房里动怒了,有人要害小阿哥,人马上就从床上起来,出了内室,赶到浴房,看到太子妃一脸怒气,地上摔满萝卜糕的玩具,他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妃将事情说了一遍,心里又急又怒,若不是因为他的空间能让他的体质有避毒效果,谁能发现一只小小的玉玲珑有问题。千防万防,没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候钻空子!
太子闻言,看着那只玉玲珑脸色剧变,使人快传太医过来,验过那玉玲珑有何不对,还有那百宝盒全部东西都要验过一遍。
太子妃已经下令严查此事,也不知道这只玉玲珑萝卜糕玩过几次,尤其是刚刚他一时不慎,让萝卜糕抓紧嘴里磨牙,心里也怎能不怕。
之前回太子妃话的那个宫女跪着求饶,直喊冤枉,原来她验百宝盒里的小玩意时偷眯了一会眼,才会临时出岔子,当时在场的四个宫女全都有嫌疑,但是无论说什么都是她不谨慎,太子殿下阴了脸,二话不说,抬手就让人将她们拖下去严刑逼供。
方太医急匆匆过来验了那些玩意,只那个玉玲珑是真的有问题,被浸了天花,麻风等感染源,因浸入玉体,外表与寻常玉饰无异,却甚是毒辣。玉玲珑应该是被人临时换进百宝盒的。
太子殿下听到玉玲珑这般毒,青筋暴起,做这等事背后之人分明就是想让他的嫡子早殇!
太子和太子妃都动了怒,查得异常严苛,整个毓庆宫人人自危,之前查验百宝盒的五个宫女,有一个叫鱼儿的宫女受不住严刑,认罪是她做的。她和王侍妾身边的贴身宫女是同乡,在小时候遇难时曾得那个宫女救命之恩,为了还恩所以答应做这事。
因为太子妃对小阿哥身边的人把持得紧,她们私底下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见面,所以王氏才会在太子妃不在的时候过来,没想到李佳氏会凑巧先到,于是一起闹起来,趁机给她递消息说这事,让她找机会行事。本来她犹豫不决,但是没想到太子和太子妃已经有了谨慎,王氏的那个贴身宫女杖责三十却死了,她心里因为恩人死了有怨恨,才借太子和太子妃清洗小阿哥身边的人时谋害小阿哥。
说完前因后果后这个鱼儿宫女直接咬舌自尽。
整件事似乎就此落幕,但是太子根本就不信,李佳氏和王氏有动机,但很可能还是被人利用了去,如今事情推到她们头上,背后之人却逍遥法外!这怎么能行,一定要继续查!
太子妃因为这事,心里全然变得坚硬起来,萝卜糕的身边的人他全都查得清清楚楚才敢放到他身边,却没想有些隐秘的私事根本无法得知!如果萝卜糕有事,那一定全都是他的错!以后他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他不会对任何触犯他的人心软了!
石峻岩边想边抱着还不知发生何事的萝卜糕进了内室,从空间里的白玉石潭上积攒了十余年,小半杯灵乳中取了一小滴,兑了水,然后给萝卜糕漱口,又让他喝了两口,灵乳很苦,萝卜糕那小脸皱着不停地想吐出来,却让太子妃硬下心肠给灌了下去。
空间的灵乳效果如何他心中有数,那是救命的东西,萝卜糕从出世到现在,一直让他护着,吃过不少空间里的东西,身子很康健,但到底太小,无论是天花还是麻风都是恶毒要命的病毒,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挡住。喝了灵乳应该会更安全。
无论他怎么想,心里为自己照顾萝卜糕不周又酸又痛,难过得眼圈都有些红了,太子进了内室,见他这副模样,责怪的话也说不出来,脸色也郁郁,看着犹在床上玩着的萝卜糕,居然想爬起来了,一点都不知道忧愁为何物。
“福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太医给他看过了,他结实着呢。”太子拍拍太子妃的肩膀,“哄他睡吧,等睡一觉醒来无事,那就不会再有事了。”
太子妃闻言,只能点头,抱过萝卜糕开始哄他睡觉,夫妻两人都没有用晚膳的心情,躺在床上,直到萝卜糕睡着,太子妃才闭着眼睛低声地自责道,“都怪我。”
“毓庆宫不是平常百姓家,这里是皇宫。”太子轻声回道,“孤只和你说一句,如果你护不住福佑,那你也没资格当这个太子妃,这个宫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我不稀罕当太子妃,我只是心疼我的萝卜糕。但是为了萝卜糕,我以后会更尽心当好太子妃。”
“行,孤记住你说的话。”太子也闭上了眼,“睡吧,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
太子妃无法入睡,时刻注意着萝卜糕的情况,就如他的担心一样,他给萝卜糕吃再多的好东西都无法阻挡事情的发生,半夜萝卜糕突然醒过来哇哇得哭了,太子也没睡好,眼皮睁开,太子妃早已心惊忐忑抱过萝卜糕,看他小脸通红,一摸他额头,登时怔呆了,声音喑哑,“胤礽,萝卜糕怎么还会发热?”
明明他连救命的灵乳都给他喂下去了,怎么还没有效?那天花麻风的病毒就那么厉害吗,他防得这么严,怎么还是没用!
太子听了也心急,伸手一摸,也呆了,“福晋,这……”
40夫妻应对
太子妃拿脸贴着萝卜糕通红的小脸蛋儿,神色焦急,轻哄着不停哭闹小手乱挥的萝卜糕,早已忍不住叫外头守着的宫女去把太医找过来,听到太子的声音有些异样,睁大眼睛带着惶急,“萝卜糕不会见喜的,他只是发热而已,太医都说他身子结实!”
“孤没说福佑见喜。孤只是想说福晋你太紧张了,福佑好像热坏了才哭的。”太子听完太子妃那自己吓自己的话,指着在扒拉着自己身上的小衣裳,额头沁汗的萝卜糕,“福佑穿太多了,这屋里的地龙又烧得热,睡着的时候你又捂得紧,能不热醒吗?”
说完,太子见太子妃不信,将萝卜糕抱过,用手伸进萝卜糕的里衫,里边早就汗湿了,于是三下五初二给他解开了两层衣服。
石峻岩为自己今晚的神经绷太紧,遇事都有些杯弓蛇影感到惭愧,摸摸萝卜糕的小手,心里有种送了口气的感觉,看来灵乳是有效的,“我去让守夜的李嬷嬷拿几件萝卜糕的衣裳给他换上,免得汗湿的里衫穿久了着凉。”
“去吧。”太子说道,萝卜糕现在不哭了,又醒着,反倒扯着他的手不放。
等李嬷嬷带人进来给萝卜糕换衫时,方太医也赶到了。
方太医自从得知小阿哥含过那块毒玉时,心里就无时无刻不记挂着,总觉得自己这回自己怕是有难了,天花和麻风最易传染,而小阿哥一周岁都不到,只要感个风发个热,染上了那就真的难救了。晚上留在毓庆宫等着待命,睡觉都是和衣而睡,一丝风声都能让他惊醒。他一听到宫女急匆匆过来让他过去给小阿哥看脉,心里顿时一跳,从床上爬起,二话不说拎起医箱就随宫女往太子妃住处赶。
等到了太子妃住处的前殿时,却发现这儿气氛并不沉重,方太医惴惴不安的心里安稳了一些,他问领着他的宁嬷嬷,“现下小阿哥的情况如何?”
“小阿哥太热了,正在换衫。”宁嬷嬷颔首回道。
方太医听到小阿哥太热了,放下的心又提起来,“小阿哥发热,这时候怎么能随便给他换衫呢,万一感了风,这可怎么好!”
“方太医慎言!”宁嬷嬷眉头竖了起来,听到方太医的乌鸦嘴差点没给他一个大耳刮子,“小阿哥不会有事的!”
“是是是,是我乌鸦嘴!”方太医见这个慈眉善目的嬷嬷发起怒来,还是有些阴森森的感觉,也知道自己因为一时紧张说话不谨慎,忙息事宁人。
宁嬷嬷让方太医等在外头,自己绕过屏风,走去后殿太子妃的内室回禀,“太子殿下,主子,方太医过来了,正在外头守着。”
内室里边,萝卜糕已经换好衣服,凉快一些后就不哭了,还很有精神的扒着太子在玩,太子妃听到宁嬷嬷的回话,看了一眼太子,“让方太医给萝卜糕看看吧。”
太子眉一挑,“就那个庸医,怎么又是他?”
“方太医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只是我的脉象异于常人方回出几次错,其他太医不也给我诊错了脉?还是先让他看看,萝卜糕的脸怎么还这么红呢,明明额头和手心都已经不热了啊?”太子妃边说边将萝卜糕抱下坐好,仔细看他的小脸蛋,脸颊两边就好像被涂了一层红色胭脂。
“好吧。”太子闻言也没再说什么,让已经等在外头的奶嬷嬷将萝卜糕抱了出去,他和太子妃也跟了出去。
方太医见小阿哥被抱出来了,忙给太子和太子妃请安,放下医箱就开始给小萝卜糕诊脉,切脉切了一会,他请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可否请小阿哥张嘴,微臣要看看小阿哥的舌苔。”
太子和太子妃对视一眼,这萝卜糕还未懂事,怎么请他张嘴?
“请两位主子帮忙让小阿哥的嘴张开。”方太医低头说道,然后又瞧了萝卜糕的脸色,见萝卜糕左动动右动动,精神得很,心里也差不离小阿哥没什么事。
太子妃很干脆地哄着萝卜糕张嘴,可惜萝卜糕还以为他在逗他玩,咧嘴笑小舌头若隐若现,却没伸出来,哄了好几次,方太医终于瞧清楚了,才开了个方子。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小阿哥并无大事,身子也比一般孩子要康健得多,只是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小阿哥如今这般大,真的不能再进补了,之前他已经补太过,所以重过寻常孩子,今日不知两位主子又给小阿哥吃了什么,小阿哥还不能完全消化那药效,过段日子小阿哥长大些后,就会好的。可真的不能再补了,小阿哥还太小,补多了对身子也不好,就如让婴儿吃人参果,有时是会要命的。”
方太医说完,将方子递给何玉柱,让他呈给太子爷过目。
太子接过方子,皱着眉头望了太子妃一眼,才低头仔细看过药方子,拿下去让人给小阿哥煎药,太子妃被太医说得心里一提,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他用灵乳给小萝卜糕增强对病毒的抵抗力,也想过药效太强,所以用水稀释才喂他喝了两口,可没想到之前小萝卜糕的底子已经被他打得太好了,连两口都无法消化,以后他万不能在这样喂萝卜糕吃东西了,要真吃出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自责而死。
方太医看完诊,长吁一口气,就从殿内退了出去,太子,太子妃,还有一个小萝卜糕又退守内室,等进了内室,大门一关,太子的脸色变了。
“瓜尔佳靖妍,你到底喂福佑吃了什么,才会将他给补过了?”
太子妃嘴唇动了动,没回话。
太子见状,气道,“你到底说不说,孤总该知道自己的福晋有多没脑子,随便乱喂小阿哥吃补品吧!”
“太子爷,这回的事是我的错,但是你别太过分了。以后我绝不喂他吃不该吃的东西,这次因为担心他,我将我以前的保命丸和水给他喝了两口。”太子妃说得有些心虚,但他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
石峻岩想,做错事被指责可以,但是被怀疑他不爱自己的孩子,那是他不能容忍的。
“保命丸?”太子闻言疑问道。
石峻岩点头,“小时候我阿玛在一个民间名医那儿给我求的,我种痘时差点没捱过,就是用那东西保命的。”
“民间的大夫你也信?”太子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指着太子妃说,“那纯粹是一般补品吧,你捱过来是命大,结果还以为那什么保命丸保了你的命!皇宫多少太医,根本没有什么保命丸的说法,要不为何孤会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捱不过见喜没了?”
“孤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拿民间大夫那些骗人的东西给福佑吃!现在你赶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孤扔了!”
石峻岩默默点头,没有辩驳,免得深究下去,太子会知道他说谎,至于宫里的太医,不是他不想信,而是他不敢信,太医院的太医牵扯太多,一个个为了不沾惹皇家事保自己的荣华富贵奸猾得很,小病大病在他们口中都能讲出一个病症,病人病得轻的时候,他们为了邀功偏偏说得重,病人病得重的时候,为了安抚主子还要说有所好转,等病人病得要死了,才会跪着说一个学艺不精,反正最会说话的大夫就是太医院那群太医。
要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将方太医绑在毓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