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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偏信太子,你们说是不是?”
大阿哥的话说得连明珠的眼睛都发了亮,的确是落井下石,让太子失去皇上信任的好机会,明珠是不会忘了二十七年太子和索额图挖了个坑让他栽了的事,如今能报复回来正合他意。“大阿哥说得没错,既然如此,我们该早早行事,搜集那些证据,当初太子在插手江南官场还没洗干净手呢。”
“呵呵,虽然不可能因此动了太子的根基,但让他乱了阵脚也好。”一个心腹说道。有皇上压着,太子只要一乱,就给他们可乘之机。
“是,我就是要太子自乱阵脚,我们才能浑水摸鱼。”大阿哥想着一向比自己骄傲的太子,受了皇阿玛训斥,心里肯定受不住,太傲气的人受不了委屈,太子那个性子怕如今正在毓庆宫大发脾气吧,明天奉先殿祭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脸面面对皇阿玛,和兄弟大臣们。
大阿哥想到太子愤怒却无法发泄的样子,眼里闪过得意,他还得好好谢谢太子,自己给了他这么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
太子在毓庆宫却并不是大阿哥所想的那般跳脚,在太子妃来过之后,他用了一些膳食就忙于暗召心腹应对,第一时间让人秘密传信宫外收拢的那些人,把以前做过的事没撇干净的消除证据,坚决不能再给人栽赃陷害的把柄,然后又让人盯紧宫外两个阿哥府,主要就是大阿哥府,大阿哥府出入什么人都要给他第一时间回报,能到毓庆宫的心腹并不多,与太子商量了朝堂应对还有各自带来的情报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树大招风,趁这次奉先殿祭祖之事后毓庆宫开始行事低调。
太子心里也很赞同,在宫外他如今只经营一小部分人力,用于打探各方消息,但范围并不广,他一直居住宫中,行事并不方便,这次被皇阿玛训斥后,很该低调一段时间,将势力有明转暗经营,在受过训斥过后,必然会引得大阿哥他们的弹劾攻击,等撑过这段时间,低调了,众人会认为他收敛了,这个时候暗处经营势力不会太惹人注意。
“胤礽,没想到你的这些心腹还是有能用的人。”太子妃在晚上太子来过之后,说起这事,第一个感慨,一直以为太子身边都是猪一样的队友,猛地发现还有能人,太子妃还是很高兴的。
太子的心情好了许多,听到太子妃这话却不甚高兴,“难不成孤就没有识人之明?”
太子妃用小勺子搅了搅纯白色的牛奶,这是宫里养得几头奶牛产的奶,原本太子妃的份例并不多,但也没多少人喜欢,太子妃也就大方地每日让宫女去取新鲜的牛奶,晚上煮了让太子和萝卜糕喝,营养又安眠。萝卜糕还好,太子却不喜欢,可他晚上有时睡得不安稳还会吵醒太子妃,太子妃强硬要他喝了一段日子,到底是屈服了,也发现每晚睡得更好,就没再抗拒。“把牛奶喝了。”
太子妃把杯里的牛奶拿给太子,才回道,“之前看多了你宠信的那些人的秉性,所以这次奇了。”
太子差点被奶给呛着,“那些人也不是个个都不好,孤用他们就说明他们是有用处的。”
“嗯嗯,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太子妃懒得和太子吵,转了话题问太子的心情,“我可希望你能沉得住气,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乱。人只要自己的心一乱,那就一步错步步错了。”
太子好不容易把一杯牛奶喝下去,唇边还沾着一圈白没擦,就答道,“你放一万个心,你当孤是你,一副暴脾气。”
太子妃默然不语,可那攥紧的拳头却昭示着想揍人的**。
太子自然是瞧见了,指着太子妃的拳头笑,“瞧瞧,孤才说你脾气不好呢,这就发怒了。所以说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孤心情好着呢,没那么容易乱。”
太子妃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今天下朝那个在书房发脾气的人是谁,现在不是和太子计较谁的脾气更好的时候,“既然心情好了,那就睡吧。明天你要去奉先殿祭祖,我也要去慈仁宫,早点歇息养力气。”
明天一群莺莺燕燕还不知道多烦人呢,明着会关切地问太子怎么样,暗地里那个不幸灾乐祸,真是坑爹的人生。
“明日,皇阿玛,唉……”太子想到头一回这么生气的皇阿玛,叹了口气,帝心多疑难测,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睡吧,明天怎么样谁知道呢。”太子妃懒懒地应道。
“你倒是万事不愁。”
“我愁什么,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吃好睡饱才有精神跟他们斗,抛开烦恼,快快睡觉。”
“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日,太子穿好朝服,在太子妃的目送下,往乾清宫去了,太子妃没法关心太子此去跟随康熙奉先殿祭祖又会发生什么事,自己在宫人伺候下,收拾好就要前往慈仁宫去。
皇帝去奉先殿祭祖,虽然不关后宫什么事,但后宫的妃嫔也要表示庄重,随太后在慈仁宫等着外朝祭祖之事完毕。对于太子妃来说,这和之前去慈仁宫给皇太后请安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时间稍长一些而已。
可是去了慈仁宫后,太子妃就听到了一些不妙的传言,和永和宫有关。
德妃不愧是在后宫摸爬滚打爬上高位的四妃之一,如她猜测,康熙昨晚上在永和宫说的话第二天早上已经在几个主宫秘密流传,今日她到慈仁宫的时候,那几个妃子看着她的眼光都有所不同。
太子妃也是在到慈宁宫的时候,被宜妃偷偷拉到一旁耳语告知,听得忍不住皱眉。从昨天到今天早上,好不容易给太子鼓励,也看太子已经冷静了,突然有这么些话传出来,还是康熙亲口说的,夸四阿哥稳重办事妥当,太子刚被人放冷箭,猛地听到这样的传言,心里肯定会有刺,说不得一个不小心,四阿哥就会存了反心。
太子妃心里掂量着,看着德妃时也不免带了异样,只不过这种情绪掩在眼底深处。康熙在阿哥的母妃宫里夸奖阿哥放在平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这个时候夸,有意还是无意,到底康熙的原话是什么?
69旨意下达
四阿哥福晋作为德妃的儿媳妇,德妃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提前将事件原原本本告诉她,让她早做准备,所以她到慈仁宫后,看到宜妃把太子妃拉到一旁,心里就已经肯定她们说的是什么。待说完后,太子妃看了德妃一眼却没说什么,她便走了上前。
“二嫂,你也听了那些传言?”四福晋低声地询问,双眼却没错过太子妃脸上表情的变化,四阿哥素来亲近太子,她也和太子妃交好,若因为这后宫各妃乱说的话伤了感情,总是不好的。
太子妃微微一笑点头,“不过是一些传言,四弟妹何必紧张,本宫不会放在心上。”
“那便好。”四福晋听了心里稍宽心。
“皇阿玛常日里总是夸太子,四弟办事一向牢靠,得一两句夸赞有何不可,偏那些人奇奇怪怪的,让人看了生气。”太子妃见四福晋神色松了下来,便继续宽她心,“你放心,太子和四弟一向亲近,总不会为了旁的一些话生分了去。”
四福晋也笑着点头,轻声在太子妃耳边解释,“其实额娘一早告诉我昨晚的事,皇阿玛不过是看到我送额娘的一套茶具雅致夸了两句,顺带提了四阿哥罢了,没别的意思,二嫂你知道就行。”
太子妃拍拍她的手背,示意明白,正在这时,就听到荣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哟,太子妃和四福晋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还能有什么,四弟妹不过是为了一两句夸赞高兴了吧。”三福晋跟在荣妃身后,接话道,“太子妃嫂嫂,是不是这样啊?”
四福晋的脸皮微微一抽,来到慈仁宫的妃嫔们都耳语互相传着这些话,但谁都不曾明面摊开来说,却不想这三福晋一下子就把事给捅出来,难不成要让她在慈仁宫解释婆婆德妃与皇阿玛昨夜的夜话?
“荣额娘怎么这么早?”太子妃浅淡地打了个招呼,与荣妃互行颔首礼,却看着三福晋不动。
三福晋见四福晋和太子妃都没应她的话,心里有不悦,见着太子妃不动,微矮了矮身子,给太子妃行了礼,又扯起笑脸,“二嫂,你们还没应我话呢?”
荣妃状似不高兴地看了三福晋一眼,却没阻止三福晋的问话,反倒见她们的声音引得周围妃嫔的视线,她轻挥了一下帕子,便站到四妃的位置上,端着笑脸看太子妃和四福晋如何作答。
“本宫和四弟妹在说一些女子怀孕该注意的事儿,怎的三弟妹会扯到夸赞什么的上去,三弟妹想说什么,告诉本宫到底是什么夸赞?”太子妃说着话,眼睛却扫过站在妃嫔前四位的四个妃子,贵妃娘娘身子越发不好,这样的场合她没有出席,仅剩这四妃看好戏,像十三阿哥的额娘敏嫔章佳氏却是和密贵人私下说着话,丝毫没关心这些事。打量了这些人,太子妃冲着四妃笑了笑,又专心折磨三福晋了。
太子妃很想不明白,三福晋吃了这么多亏,怎么还飞蛾扑火般招惹过来,难不成是自己魅力太大了?
三福晋被太子妃问得噎了话,也没主动说她听到的那些传言,毕竟是传言,若是她明面说出来,没准会被传为妖言惑众,本来也只是想激激太子妃和四福晋而已,“四弟妹莫不是有了身子了,这可是大喜事。”
四福晋忙摇头,“三嫂说笑了,这还没有的事。”
“哦?”三福晋眼睛往四福晋平平的小腹望去,然后又猛地看向太子妃,“莫不是二嫂又有身子了?”
太子妃干扯着脸皮,“三弟妹莫乱猜,我不过是给四弟妹解惑罢了。三弟妹如今怀第二胎,可千万别像第一回事咋咋呼呼,凡事都要以孩子为重才是。”
三福晋在前儿刚诊出身子,正风光得很,这次也格外宝贝,不同之前第一胎那样乱来了,听到太子妃和四福晋的话,她会那么大反应也是不想被人给比下,若是妯娌有谁同年怀了身子,到时候生了阿哥还是格格,肯定是要比的,“二嫂说的我明白的,二嫂如今怎的还没传出消息,四弟妹也是,四弟妹与四弟成婚也有两年了吧?”
想到这个,三福晋又有了得意的念头,说起话来也忍不住自得。
四福晋心里微微膈应了一下,可是想到三福晋第一胎男孩都给折腾流掉了,她又有何好得意的,想着心里就舒服了,“三嫂说的没错,我和爷成婚两年了,不过爷说还不急。”
太子妃懒得回答三福晋的话了,看到大福晋一人站着却没说话,和大福晋打了个招呼,也不再说话,静静等着皇太后出现。
宫里传消息很快,比现代媒体还快,各宫妃嫔知道了那些话,也就代表她们的儿子都知道了,早上众阿哥随康熙去奉先殿祭祖,跪拜在奉先殿门外的拜褥上等着康熙从奉先殿里边出来。
太子腰杆挺直地跪在首位,那些阿哥们就在他身后,还有大臣们,侍卫们,他能感觉到这些人打量在他身上的目光。
今日皇阿玛看到他的时候脸色平淡不似往日亲近,他就知道皇阿玛心里还是不信他,在去乾清宫的路上,他的眼线就给他报了消息,皇阿玛在永和宫夸了老四的话。对比皇阿玛如今看他的脸色,心里不起疙瘩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见到大阿哥,三阿哥他们时,还有微微尴尬的老四,他就知道这些兄弟肯定也知道了皇阿玛说的话,大阿哥那双眼透的得意还时不时在他和老四中间看来看去,三阿哥皱眉却又舒展,倒也时不时盯着他,老八则是低着头在和九阿哥和十阿哥说悄悄话,那小九偶尔冲着他的方向低笑两声,他也知道这些人打着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看他发不发火,与老四不和吗?他偏就让他们等着。
太子就跪拜在拜褥上等着祭祖结束,除了必要说的话,就没再多一句废话,他这样安静反而让其他阿哥奇怪,大阿哥尤其不解,太子都这样了还沉得住气?怎么也得给四阿哥一个白眼啊,没准怂恿沙穆哈上折子的就是这个老四,太子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一直等到奉先殿里边的康熙出来,祭祖结束后,大家随康熙回了乾清宫商议了一些政事,就如往日上朝一般并无不同,康熙没对太子说什么,太子也没为自己解释什么,好像昨日康熙震怒不曾发生过一般,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事情发生了,即使康熙和太子再平静,裂痕总是会有的。
康熙说完政事,就让他们退了,出了乾清宫,太子就要回毓庆宫,四阿哥想跟上去,却被大阿哥和三阿哥给拦住了,俩人夹着四阿哥跟在太子身后。
太子离他们并不远,自然知道他们在身后,心里暗讽还是有人沉不住气,就算他不介意皇阿玛对老四另眼相看,比他急的人还有的是呢。
大阿哥拍着四阿哥的肩膀,高声夸着,“老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