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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糕听到康熙,小拳头捏得紧了紧,昂头挺胸,“我就告诉皇玛法我打了十五叔!十五叔也有错,我不怕。”说完,他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额娘,皇玛法不会打我吧,十五叔和十六叔是皇玛法的儿子,我是皇孙,嬷嬷说过的。我打了皇玛法的儿子,他会生气吗。”
“可能会。”太子妃耸肩答道。
萝卜糕想到回乾清宫可能被罚,小手摩挲着双下巴又在思考了,“额娘,要是皇玛法真要打我,我就赶紧跑回毓庆宫,再也不回去了。你和阿玛一定要把我藏好。”
“乾清宫总是要回去的。”太子妃可不想萝卜糕学会逃避,强调道。
“一定要啊?”萝卜糕不信地拿大眼望太子妃。
太子妃点头不语。
“真讨厌,那我主动认罚好了,反正皇玛法都知道了。”萝卜糕赌气道。
“萝卜糕,额娘要教你一些处事之道,你知道你这次打架是很笨的行为吗?”太子妃打起精神,要用浅显萝卜糕能听懂的话教他一个道理,“聪明的人在遇事时不会直接跟人动手,而是动脑。如果那个时候你不是心急去拉小十六,把人给拉倒,小十五会和你打架吗?你若那个时候先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跟你玩,然后再想法子怎么样让他们忍不住跟你玩到一块,你们就不会打架。打架是最笨的方式,……”
“可是,额娘,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跟我玩,你到现在都不说。”萝卜糕只记着太子妃的话,却还弄不多懂,但他最不明白的就是明明玩得好好的,突然就不跟他玩了,为什么。
太子妃顿了一下,原本要把十五和十六孤立萝卜糕的原因糊弄过去,结果反倒让萝卜糕给记起了,“唔,你皇玛法一定知道,回头你去乾清宫问他。”
太子妃把球踢回给康熙,本来那么多儿子,康熙的宠爱肯定是不均的,有儿子会嫉妒那也是没办法的事,看看他怎么回答萝卜糕好了。
“好吧,我问皇玛法好了。”萝卜糕有些失望,连额娘都不知道,那皇玛法怎么知道。
萝卜糕午间留在毓庆宫用了一些膳食,就回乾清宫去午休了。太子妃自是无法清闲,收拾齐整就出了毓庆宫,让宁嬷嬷备了两份礼,去了永和宫。
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是记养在德妃名下,被萝卜糕打了,做和解样子也是要到永和宫一趟,到的时候刚好见到四福晋也在,和德妃殿外亭子里品茶。
德妃和四福晋看到太子妃的时候,也只一瞬就明白太子妃的来意,德妃先开了口,“太子妃,何时这般有闲情,也会踏入本宫的永和宫?”
“呵呵,闲来无事,过来叨扰一番。”既然德妃爱绕弯,那么就绕绕弯好了。太子妃看到一旁站着的四福晋,冲她打了个招呼,“四弟妹也在。”
“太子妃嫂嫂吉祥。”四福晋福了一个礼。
德妃让太子妃入座,又使宫女端了茶,才对四福晋道,“老四媳妇也坐下,听听太子妃说说话儿。”
“本宫过来倒不是真的闲叨,还有一桩事儿。”太子妃轻抿了一下茶水,只沾湿了唇便放下了,“先时弘升和十五弟十六弟在阿哥所起了争执,弘升不懂事惹哭了十五弟,想着也该让德额娘知道,弘升也被太子训过了,本宫过来也是给十五弟和十六弟送些礼。”
德妃的眼睛弯弯,“不过是小孩子的争执,太子妃何必放在心上,弘升可是养在皇上跟前,小十五和小十六也是不懂谦让,本宫会好生说说他们。”
“德额娘,这倒不必了,小孩子的事咱们大人看着就好,能闹到哪儿去。哪家的孩子在一块不吵闹的,会吵感情才会好。”太子妃听到德妃的话中意思,想说萝卜糕仗圣宠欺负十五和十六,心里不满,微转头对身后的宁嬷嬷,“嬷嬷,把小阿哥给十五弟和十六弟的赔礼呈上来。”
德妃脸上挂着温雅笑意,“小十五和小十六还在阿哥所,太子妃这赔礼莫不是送错了地方?”
“十五弟和十六弟养在德额娘名下,本宫总该先过来永和宫说一回。”太子妃不紧不慢地笑着回道。
德妃的嘴角又扬高了些,“太子妃既然这么说了,那本宫就收下来,回头会与十五和十六说。”
“那好,本宫先谢过德额娘。”太子妃轻点头,眼睛在德妃和四福晋之间打转,见四福晋眉间微耸,知道她们婆媳还有事,也不便再留,“德额娘,本宫还有事,就先回毓庆宫了。”
德妃笑了应,“本宫也不多留太子妃了。”
四福晋听到太子妃要走,嘴唇动了动,到底是没说话,等太子妃再看向她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一脸平静。
德妃将太子妃送走,却没有回亭子那边,而是领着四福晋和宫女嬷嬷回了正殿,待坐定,先头派去的宫女回来,秉了德妃一些事后,德妃才对四福晋冷哼一声。
“太子妃万事周全,为了小阿哥不仅来本宫这儿赔礼,连密贵人那儿也不忘让人备一份礼,让人挑不出错来。你呢,你倒好,连四阿哥身边一两个人都拿捏不住,还让人把手伸到四阿哥的子嗣上边去。”德妃说得越发不满。
四福晋满肚子委屈,四阿哥身边那两个侍妾原本就是德妃让她带回去的,拿捏狠了不行,管不住也不行,晾着更不行,如今那个姓乌雅的侍妾小产把命也给流掉了,德妃找不出她的错,倒是事事怪到她头上,今日将她找过来也是问话,却没想到太子妃会这么快过来。“额娘,媳妇知错了。”
“知错就好,回去阿哥所时好好自省一番!”德妃见四福晋柔顺,怒气稍降,停了一下,又道,“你是四阿哥的嫡福晋,总该要早日为四阿哥怀上嫡子才行,在这上边不需本宫说你也该多上心。”
四福晋忍不住揪紧手中的帕子,嫁给四阿哥快两年多,她也心急,“额娘说的是,媳妇明白。”
“下去吧。”德妃伸手揉着额头,身后的大宫女很快上前给她轻揉一番,“本宫累了。”
“是,额娘,媳妇告退。”四福晋柔声应了,出了永和宫,脸上却不免露出一丝愁意。
“福晋,要不您去一趟毓庆宫,找太子妃娘娘问问。”四福晋身后的贴身嬷嬷方嬷嬷低声点醒四福晋,“主子,您不能一个人瞎琢磨啊。”
看着四福晋走路都有些不当心,方嬷嬷也心急。
四福晋想到太子妃倒是回了神,“嬷嬷说得是,有空我也该叨扰一下太子妃嫂嫂了,先回阿哥所吧。”她在宫中交好的也只有太子妃这位二嫂,四阿哥又还没出宫开府,她也不能常见到家人,有些女人家的事与怀孕的经验不好问德妃这个额娘,若能问二嫂也是好的。
而被四福晋视为经验多多的太子妃在回到毓庆宫,就被太子请来的太医给懵了一下。
太子去阿哥所搞定十五和十六阿哥,又和四阿哥商议了一些事,回了毓庆宫也不忘找方太医私下问太子妃怀孕的状况,等听到方太医说太子妃并没有找他切过脉,太子先是失望,继而又想起了太子妃莫不是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子?
这个可能性很大,想当初太子妃怀萝卜糕的时候,也是很晚才发现的,这回可不能这样,一定要让方太医给太子妃切一回脉,确定到底是不是有了。
太子打定主意,就把方太医叫了过来,等着太子妃回来,方有太子妃发愣的那一幕。
太子妃听到太子说的前因后果,脑袋就好像被砸了一下,要是没有太医和宫女嬷嬷在的话,肯定会敲一下太子的脑门,没好气地拉过太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万一没有怀上,你想要闹笑话吗?我什么时候说有的?”
“怀萝卜糕的时候你不也是这么不上心?你都孕吐了还以为没怀上,你不觉得你比之前要胖一些了吗?”太子不满道,“谁敢看孤的笑话!”
太子妃很想呕血,“我哪儿胖了哪儿胖了?什么时候孕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今天你不是刚吐过吗,居然就忘了,还有啊,你那儿不是胖了吗?”太子眯起了眼睛,带色地往太子妃的胸脯望去。
幸好隔着帘子,宫女嬷嬷,何玉柱和方太医他们没看到太子那得意的模样,太子妃握紧拳头,哪能不知道太子说什么,“你没听过二度发育吗?”
太子妃并没有觉得不适,也不会时时想吃东西,丝毫没有怀萝卜糕那时候的反应,葵水葵水,这个月虽然还没来,可是偶尔推迟几天也不是稀奇的事,自己的月信也一向不准,有时会推迟大半个月,身边的嬷嬷都习惯了,否则当初怀萝卜糕的时候嬷嬷也不会任自己乱来,就是因为这个月信会推迟当不得准。
综上所述,怀上的可能性太低。太子妃心想,看到太子期待的样子,又想到萝卜糕,对可能打击他们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太子这回受打击活该,明明是噎着了也能看成是孕吐!
如果下辈子太子能当个女人,让他生一回孩子该多好啊。
74脉若滚珠
太子妃同意切脉,太子对着帘子外边候着的方太医招呼了过来,口气严肃地吩咐,“好生给太子妃诊脉,若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原本在一旁站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方太医一听到太子的话,打了个哆嗦,整个头都大了,太子这么吩咐,万一太子妃并没有怀上,他可怎么办?有这么威胁医者诊脉的吗?
甘草已经使宫女搬了小垫子放到桌上,太子妃的手伸出帘子,放在小垫子上边看起来格外白皙细嫩,不过方太医看都不敢看一眼,就忙拿出干净的帕子遮在太子妃的手腕上,轻撩衣袖,探出手指给太子妃切脉。
太子妃没看到方太医的脸色,不过知道太子给他太大的压力,怕他切脉切不准,就缓声道,“方太医不必紧张,本宫也有月余未请脉案,你就按旧例切脉即可。”
“是,是。”方太医忙应着,盯着太子透过帘子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冷汗依旧流了下来。虽然心中忐忑,不过在手指触到太子妃的脉搏时,人就换了样子,显露出名医风范,很是专注的切脉。
诊脉先时并无异常,反倒能诊出太子妃脉搏平稳,从太子妃的指尖颜色亦能看出其血气旺盛,身子比常人要康健得多,继续诊,感触分辨脉跳,方太医一脸沉静,偶尔眉峰耸动一下,脸色并无变化。
太子心急,切个脉都还要这么长时间,亏太子妃还夸过这个方太医,不耐烦要问出声,太子妃就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头一看,就看到太子妃带着戏谑的眼神,忍不住嘴角就撇下来。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刚怀疑自己的推测,就见方太医的脸猛地笑出花来,太子的心也跟着一喜,忙道,“方太医,太子妃如何?”
太子妃见手腕一松,透过帘子,瞧着方太医那脸上的喜意,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紧盯着方太医。
方太医在切到那脉若滚珠时,虽然很细微,可整个人仍如释重负,浑身都松快起来,对着已经撩开帘子出来的太子弯要拱手,“太子殿下,太子妃确实有喜了。不过才一个多月,脉象还不显,微臣切得仔细,确是滑脉无疑。”
太子听到自己想听的,眼里闪过喜意,脸上也透了出来,“何玉柱,你带方太医下去领赏。”
“喳。”何玉柱听到喜事,脸上也笑开了,连连应道。
伺候太子妃的嬷嬷和宫女一个个也如自己怀上了一样,笑得恨不得立马让太子妃怀上的消息飞遍整个皇宫。宁嬷嬷尤其高兴,却不忘向太子请道,“太子爷,主子如今才怀上一个多月,奴婢想随方太医过去问问,伺候太子妃有什么要注意些。”
“嗯,你是个有心的,去吧。”太子手一挥,就准了。
一会,太子又让人去乾清宫和慈仁宫报喜,等吩咐完了,才高兴地回到太子妃身边,抱着太子妃的肩膀,“福晋,你可真争气。”
“哈哈,孤都说你怀上了,你偏不信,早知道孤跟你打赌好了。”太子絮絮叨叨,“你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不懂,要不是这回孤神机妙算,你准该又不知道自己怀上了。”
太子妃还沉浸在怀上身子的打击中,明明每回滚完床单,自己都有在空间洗得干干净净,虽然没有避、孕、药也不能让太子带上保险、套,宁嬷嬷也不可能给自己喝避子汤,可一直都没有事,所以放松警惕怀上了?
真的要再经历一次生孩子的痛苦?
太子妃的脸皱了起来,太子这时候才发现太子妃的情绪不对劲,捏了捏太子妃的肩膀,“喂,你不会是欢喜坏了吧。要欢喜坏的人也是孤,你知道当初你生过萝卜糕后,太医院那群庸医一个个都说你很难再怀上了,瞧瞧,你这回又打了一次他们的脸。没一次说的是准的。”
太子说道这个,就想起当初太医把萝卜糕诊成格格,结果却是个阿哥,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