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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去的那种地方……”红英突然止住嘴。
“那种地方,是哪种地方?”看到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绿峰更打定主意:
“姊,好啦!好啦!让我去见识见识嘛!”
“不行……哎,小弟,你干什么?”原来绿峰趁红英分神时,竟一把抢过她的皮包,高
举头顶。
“还给我,你别胡闹了!”红英跳起来抢,无奈矮人家一大截,无论怎么跳却够也够不
着。
“姊,你等等我,我上去换件衣服,马上下来,别跑喔!”红英气得跳脚!怎么跑呀,
身上一毛钱也没有!几分钟后,绿峰又出现在红英面前,红英杏眼圆睁的瞟了弟弟一眼。
“姊,你看,我这样像不像你的保镖?”绿峰穿了一件黑色圆领衫,牛仔裤,足登白布
鞋,加上那头短发,壮硕的体格,猛然一看,还真有点像陪大哥跑路的小弟呢!
“弟弟,我警告你喔,等会儿到了那里,只准跟在我身后,不许开口乱讲话--还有不
许告诉老爸老妈。听见没!”
“放心啦!我不会告诉老爸老妈的,我刚才跟妈说晚上同学生日,所以不回来吃晚饭。”
说完,绿峰用两只食指在嘴巴上打了个X。红英无奈的说:
“走,先到报社去。”
到了报社,红英把弟弟撇在一边,埋头在桌上,赶写一篇报导,别以为记者好干,整日
闲着没事到处逛逛,四处晃晃:其实记者赶稿时的压力很大,记者不怕上山下海,就怕赶
稿,因为报纸是不能开天窗的。
不知过了多久,红英抬起头来,喘了一口气,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红英抓起搁在
桌上的皮包,对弟弟说:
“弟,你等一下,我去交稿。”半个钟头之后,红英再度出现在弟弟面前。
“绿峰,走吧!”
“哇拷!”
原本百无聊赖坐在桌迈上玩弄铅笔的绿峰,看见站在面前的姊姊,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
椅子上……此时的红英已不是刚才那个纯洁小女生,一张原本清纯的脸,已敷上一层厚厚的
粉,大又黑的眼睛在淡紫蓝眼影的衬托下,显得媚人……不,简直能勾魂!粉色的腮红将双
颊染得如桃花般娇艳,那涂上唇膏的樱桃小口,则如醉人的红葡萄酒……这样浓妆艳抹的一
张脸,美则美矣,但和红英的清纯本质实在相去甚远。
“你……姊?你是我姊吗?”绿峰惊吓得膛目结舌。
“废话,不是你姊,难不成是你妈呀!”
“不,老妈才没这么……这么……”绿峰一时间舌头好象变大了。
“这么什么呀?”
红英有点得意自己脸上的杰作,尤其看到弟弟那副吃惊的呆样,更是得意洋洋。
“呃……这么,这么狐媚!”
“狐媚?”
听到绿峰用‘狐媚’两个字形容自己,红英满意极了,然后很‘狐媚’的笑着说:
“走吧!我的大保镖!”
“去哪?你这个样子,我不敢跟你走在一起,别说我认识你。”
“少啰唆,走啦!”
“去哪,去应召呀?!”
“嘻,聪明,就是要去应召。”
红英头一抬,踩着高跟鞋,屁股一摇一摆,也不理会张大嘴巴,掉了下巴的弟弟,径自
走出办公室。
下了出租车,红英领着绿峰来到东区一座大厦的十六楼。红英对着对讲机说了事先讲好
的暗语,暗红色的法琅门无声的敞开,一个彪形大汉,面无表情,双手当胸交抱。
红英看着眼前这满脸横肉的家伙,心中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说:
“吧台的John叫我来的。”满脸横肉的家伙侧身让红英及绿峰入内。室内可真别有洞
天。入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接待柜台,柜台内站着美丽大方的服务小姐,经过柜台
后的屏风缓冲区,是一个S形吧台,晕黄的灯光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红英来到吧台前。
吧台内的调酒师有二人,红英对者其中较瘦高的喊道:
“John?”
那名男子抬起头来,发现妩媚动人的红英,眼睛为之一亮,脸上堆满笑容。
“你就是那个萝拉?”男子叫出红英的化名。
红英颔首微笑。
“哇,阿钟那死胖子可没告诉我你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我以为……”
“你以为怎样?”
John压低声音说:
“我以为记者都是一些凶巴巴的女强人,没想到这年头的记者长得这么柔媚--嘿,比
我们这里的小姐还漂亮哩!有没有兴趣来兼差呀?”
红英露齿一笑,小声道:
“对不起,兼差我没兴趣,挖新闻我倒比较有意思。”
“哎,萝拉,我可得先警告你哟!你可不能到处抓着人问东问西喔!别忘了,你现在是
我们这里的小姐萝拉,要是被保镖发现你是记者,你这条小命可就保不住了。”John警告着。
“可是,我总不能整个晚上都呆坐这里呀!”
“咦!那个小子是谁?”John指着红英身后的绿峰问。
站在红英身后的绿峰,自从看见刚才那个开门的大汉后,他也有样学样约两手当胸交
抱,绷着一张脸,学那保镖斜眼看人。心中却暗自后悔今天中午在学校厕所里把最后一根烟
抽完,否则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叨根烟在嘴里,就更像保镖了。红英看了绿峰一眼,差
点没喷饭,这小子还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呢!
“喔!他……他是跟班的。”John瞟了绿峰壮硕的身形一眼:
“这年头报社也雇打手啦?”听到John用“打手”来形容自己,绿峰这下可得意了,
件在红英身后愈发不可一世,斜眼歪嘴,简直像个十恶不赦的大恶棍,看得John有点敬畏
的说:
“小兄弟,坐呀,要来点什么,我请客。”
“一杯‘回到末来’!”绿峰大剌剌的路到红英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了下来。
“酷!兄弟,内行的!”John拍拍绿峰的肩头,彷佛碰到知音似的。
“回到未来”?这是啥玩意见?我干记者都没听过,她这个愣头愣脑的高中生弟弟怎知
道这东西?红英诧异的瞪了绿峰一眼,只见那绿峰一副稳若泰山的样子,彷佛真的是混道上
的。
“暧。萝拉,你不是要挖新闻吗?喏!你看,那边那个,他算不算新闻呀?”红英顺着
John所指的方向望去,这才注意到吧台的右斜侧,在两根装饰着小霓虹灯泡的柱子后,被
一排观赏叶植物半遮掩着的地方,竟是一些情人座式的咖啡区,不过小桌上可不见什么咖啡
杯,尽是些高矮胖瘦不一的酒杯……当然,谁会来这里喝咖啡!
那些呈梅花状散布的座位,这时已生了一大半成双成对的人,由于每一对都是喃喃低
语,交头接耳。完全没有一般酒廊的喧哗,难怪适才红英并未留意到。那一区的灯光比之吧
台更加幽微,以致红英一时看不真确。
“谁啊?哪号人物呀?”红英压低嗓门。John倾过身来附在红英耳边说:
“看,前头,就在那排植物迈上的座位里。”红英照着John所说的方位眺着眼看去,
呵!果然……
“那、那不是……”
“是,那就是!”John肯定红英的疑问。
原来坐在那位置上的竟是其党的要员,那位政要正把头靠……埋在女人身上,也不知他
说……或做了什么,那女人颤动着身体发出细细的娇笑声,只见那女人原本搁在那位仁兄头
上的手,这回儿竟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滑,慢慢的伸入该仁兄的裤腰带里头,然后那女人的手
又慢慢的摸索到前面去……
红英不好意思再看下去,赶紧回过头来,双颊泛红的干咳两下。
“嘻,精彩吧?想不到平常人模人样,道貌岸然,你看,这会儿却这么有人‘性’。”
John虽然双手忙着调酒应付那些穿梭往来端酒的服务生,但嘴里可没闲着:“哼,什么大
官委员,平常看他们威风得要死,其实裤档里头的需求跟一般人也没两样……嘿、嘿,不过
也有一些是不一样的……”
John笑得很邪恶,红英实在听得耳红,有点坐不住,不过,想想她今天的任务,不就
是来挖掘那些政商名人夜生活的内幕吗?
John愈说愈起劲:
“萝拉你不知道,还有更具爆炸性的,你要不要听?”也不等萝拉回答,John继续口
沫横飞的说:“还有一位你绝对想不到的立法委员
※ ※ ※
也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把我们小姐弄
得哇哇叫,最后夺门而出,原来我们的立委喜欢“做另外一头”,可是我们又不敢得罪那位
立委,只好千拜万托的请那位小姐勉强将就,事后打死那位小姐也不愿再坐那个立委的台。”
红英听得目瞪口呆,面红耳赤,突然想起一旁的弟弟,心想,完了、完了,这下可把弟
弟给污染了!回去怎么跟老爸老妈交待!红英心怀愧疚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弟,谁知绿峰竟
然开口说话了:
“找个男生屁股洗干净给他不就得了。”
红英手上的杯子差点没掉到地上,红英眼睛铜铃似的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哪!
她这读高中的弟弟平常都看些什么课外读物呀?!
“是啊!是啊!小兄弟,你果然是混过来的,后来只要那位立委来,我们都会在房间帮
他安排好男生等着。”
“你们这儿也有房间啊?”
“有、有、有,当然有,只要从那扇门进来,我们的客人绝不需要再踏出去,就能满足
各种需求。不然,你想想看,那些达官贵人,政要名流,富豪商贾,带个小姐或男人进出宾
馆,万一被拍照那还得了呀!”
John得意的继续口沫横飞:“当我们那些客人在那小座位上被逗得,嘻……嘻,被逗
得按捺不住时,就可以跟小姐到隔壁去休息。”
“隔壁?”
“嗯,我们这儿跟隔壁是打通的。”
“可是,隔壁不是什么计算机教学中心吗?”
“是呀,没错,是有几台计算机……不过从来没开机过。哈……”红英再次望向情人座
区,发现那位委员已不在座位上了,恐怕是去“休息”了。
“刚才那位委员是一个人来的吗?”
“不,他和另一位立委一起来的,另外还有几位商界名流都是一道的,最近不是要审查
预算吗?是那些财神爷招待他们来的。啊!时间也差不多了,待会儿有精彩的要上场。”
“精彩的?”
“嗯,你看左边那儿,看到没?有块布幔遮着的地方?”John说着又重新为红英及绿
峰换了个高脚酒杯。
红英看到那边有个小乐团,耳边流泄的浪漫曲乐,是那儿的钢琴师及小提琴手的杰作,
乐团旁确实有一方布幔。
“那是什么?”红英好奇的问:
“那是伸展台。”
“伸展台?作什么用的?”
“表演节目啊!”
“表演节目?表演什么节目?”
“哈,萝拉,你运气好,今天来的正是时候,今天有精彩的服装秀。”这时,突然有个
人坐到红英左手边的高脚椅上,同时将身子倾向红英,醉眼迷蒙色玻Р'的衬着红英。
“小姐,怎么……怎么有、有空在这休息,偷、偷懒哟!走,我们……我们到那边坐
坐。”男人说着便要伸手抓住红英。红英赶紧站起来闪开。
“高警官,萝拉她不是-!她是,不,她不行……”John一时竟不知如何说。
这个被John唤作高警官的男人,是本辖区的最高阶警官,这家商务联谊俱乐部的生存
大权全操之他手上,同时他也是这儿的股东……干股吃红。
“Laura?嗯,好名字,走,我们、我们去好好聊……聊。”高警官拉着红英的臂膀,
红英心中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向她的保镖求援,谁知转身一看,她那宝贝弟弟顶着一张
关公似的红脸,竟坐在那儿傻笑……完了,她这个保镖弟弟……喝醉了!
红英荒乱中随手往那咖啡区一指,指向最里面一张桌上摆了只空酒杯的座位,说:
“我的客人是那一桌的。”红英想那桌客人可能已带小姐去“休息”了。
“哪一桌?”高警官回头一看:“喔,是严老弟,原来Laura是严老弟的女人!”严老
弟?哪个严老弟?
红英再次住适才所指的方向望去……
妈呀!那边竟然生了个男人,可是,可是刚刚明明没有人嘛!红英以为眼花,用力眨眨
眼……果然有个男人坐在那儿!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