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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盼儿直到马上就要送进宫去才知道,她愤然反抗,她不愿一辈子就这么在深宫中度过,但是一个小女子能做什么呢,哭闹节食都无济于事,最后她红着眼睛,咬着银牙,说:“我去!”
就这样,康盼儿进宫了,成了一个才人。
小莲也进宫了,成了才人身边的一个侍女。
皇帝胥子玄并未注意到这个新来的才人,后宫美女如云,可以说谁能比谁没多少呢。
故事到这里当然没有结束,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就如一般戏文里唱的那样,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只不过这却是现实。
一日,皇帝在工作一整天后,十分疲惫,起身去了宫中园林,一个人溜溜达达的,忽闻一阵若有似无的琴声,悠悠传来,应和着此时的夜景,皇帝的兴致来了,召唤身边的内侍去查看,得知是新来的才人在亭中拨弄曲子,皇帝想了想,却想不起这个人,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站在离亭子不远的地方,侧耳倾听,不敢惊动弹琴人,纵然这个人是自己的嫔妃之一。
抚琴的正是康盼儿,她并无意引起谁的注意,相反的她倒是一直小心翼翼的,来到宫中时日不多,却见惯了嫔妃之间的互相打压,更是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哀,今日也是突然来了兴致,于是带着自己的琴就来到园中抚弄。
正弹到兴头上,忽然‘嘣’的一声,琴弦断了,琴声也戛然而止,康盼儿愣住了,她惋惜的捏起断了的琴弦,又想到了自己今后的日子,不禁感伤起来,低着头嘤嘤的哭着。
同样感到郁闷的还有皇帝,他摇着头,感叹着,多好的曲子啊,这下听不成了,又见弹琴的人哭了,因为隔着距离,他并未看清她的面貌。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回去了,一转身,踢到了一颗石子,声音响起,在这个寂静的花园里先得格外的清晰。
康盼儿停止哭泣,抬起头,警惕的望向这边,道:“是谁?”
皇帝刚要说话,旁边的内侍却抢先一步道:“圣驾在此,不可造次!”
康盼儿这才知道来的是皇帝,惊魂不定的赶紧下跪,口称见过万岁。
皇帝回转身体,来到亭子前面,看着跪在地上的康盼儿,道:“起来吧。”
康盼儿站起,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帝见面前的人儿十分柔弱,不禁起了怜惜之情,声音也放轻了:“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康盼儿战战兢兢的抬头,对上皇帝深邃的眼睛,两个人皆是一愣,皇帝惊于眼前人的美貌和气质,而康盼儿则觉得眼前的皇帝竟然这般仪表堂堂,并没有别人所说的酒色过度的模样。
于是很狗血的就是这两个人一见钟情了。
皇帝当下决定去康盼儿的地方接着听琴,康盼儿自然也不会拒绝。
慢慢地,只要是皇帝累了乏了,就会想起康盼儿的美妙琴声来,总会抽空去她那里坐一坐,一来二去,康盼儿便由一个不见经传的才人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宠妃,地位也是一提再提,两年后,她变成了康妃,地位仅次于皇后。
她先后生下了两男一女,四皇子胥晟逸,六皇子胥晟皓和十公主胥弄巧。
小莲当然也为自己的主子得此殊荣感到高兴,可是她仍然不忘想出去过常人的生活,于是她便找到康盼儿,提出自己想要出宫。
康盼儿感到为难,一来自己已经习惯让小莲服侍了,二来除非有特殊的旨意要不然普通的宫人是不得出宫的。于是康盼儿让小莲自己找时机求求皇帝,说不定皇帝一心软就放人了。
小莲一直寻找机会,可是却次次落空,在一次服侍康盼儿就寝后,她独自来到院中,再想到自己可能一生都无法离开这里的时候,抑制不住悲伤,失声痛哭。
皇帝在这个时候来了,他本来是听琴的,却被哭声吸引了过去,见是个奴婢,便没有上心,只是淡淡地问:“你怎么了?”
小莲抬起头,月光下,一双大眼满含热泪,楚楚可怜,见是皇帝来此,更是吓得瑟瑟发抖,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
皇帝一见,忽然觉得这奴婢长得真是美,她不同于宫中的妃子,自有一番不同的韵味。
小莲见皇帝看着她,目光灼热,她不懂那是什么,也不敢说话。
皇帝一笑:“说啊,有什么委屈?朕给你做主,是你主子欺负你了?”
小莲摇摇头,鼓起勇气说:“是奴婢想家了。”
皇帝哦了一声,是啊,这里离家太远了,他拽起小莲的手,发现小手不赢一握,更是起了别的念头,他说:“你想回家?”
小莲不敢动,轻轻点头,道:“是,皇上能不能放奴婢回家?”
皇帝更是觉得这个小丫头有趣,以前怎么没发觉呢,要是换了别的时候,也许就放她走了,可是现在皇帝的玩心大起,自然不会轻易放手,他变了副脸色,冷冷地说:“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出宫去么!”
小莲傻傻的看着皇帝,吓得眼泪又流出来了,急忙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皇上开恩。”
皇上道:“你主子呢?”
“主子什么都不知道,求皇上不要怪罪主子,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吧!”小莲又是一阵磕头。
皇帝忍不住笑了:“傻丫头啊,朕只是问你主子在干什么,谁说要罚她了?”
小莲见皇帝笑了,满头雾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回皇上,主子已经睡下了。”
皇帝点点头,道:“那朕就回去了,改天再来。至于你想出宫么?朕还要好好想想,下次见到朕可不能再哭了,记住了么?”
小莲点点头:“奴婢记住了。”
皇帝满意的走了,小莲破涕为笑,心中想着,皇上人真好。
后来,皇帝每次来康盼儿这里,就开始留意着小莲了,越看越喜欢,更是不想轻易将这个小美人放出去。
小莲也渐渐的动了情愫,她一个心思单纯的丫头,怎么能抵挡得住阅人无数的皇帝的攻势,皇帝每次来,她都用心的准备,不经意间也流露出了小女儿的心态。
康盼儿也有了察觉,几次把小莲叫来问话,却没有结果,也就搁下了。
一次宫中宴会上,皇帝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离开了,神使鬼差的走到康盼儿的住处,看到小莲一个人在忙忙碌碌,心中一喜,把她哄骗出来,又准备了酒菜,看着满脸红晕的小莲,更是喜欢的不得了,于是,一夜承恩雨露,小莲成了皇帝的女人。
本来皇帝打算把小莲收了到后宫,给个名分,可是小莲却宁死不愿,她想到了自己的主子,一种负罪感让她无法安心的接受名分,皇帝无奈,只好让她先回到了康盼儿那里,以后再想办法。
谁知,两个月过后,小莲发现自己身体有了变化,没有经验的她自然不懂得,终于有一次,在干活的时候晕了过去,醒来就看见康盼儿那张阴沉的脸,逼问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小莲懵了,孩子,她居然有了孩子。
答案当然不用深究,这里除了皇帝似乎没有人能令女人怀孕。
此时的康盼儿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大家闺秀,而是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人,她无法相信,自己最相信的侍女竟然背着自己勾引皇帝,而且还珠胎暗结。
盛怒之下,康盼儿用了最极端的方法,把小莲浸在冰水里,整整一天一夜,等她醒了,就无所不用其极的折磨她,在这种情况下,小莲失去了腹中的孩子,身体遭受了极大的摧残。
她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而皇帝此时也为了黄河泛滥而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管其他的。
终于,小莲被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命,康盼儿见此,怕事情败露,便买通了人,把小莲送出了宫,任其自生自灭。
被收买的内侍,还有一丝良知,他告诉小莲,逃得远远地,别再回来了,不然性命难保。
小莲心如死灰,孩子没了,她在哪里并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她拖着一身病痛,离开了天丰。
后来的事情简单了,小莲来到了契丹,来到了庭北郡,本想一生就这样了,一个人开了一家茶摊勉强度日,那个时候,契丹人容不下汉人,小莲的生活充满了艰辛。
机缘巧合,她遇到了微服出访的契丹王,耶律倍文从恶霸手里救出了她,惊于她的美丽和善良,于是便有了后文。
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她还是坚持生下了耶律楚,为了报答契丹王的恩德,也为了儿子,努力的活着,直到看着孩子长大成人,自己也已经熬到了生命的尽头,临走前,她叫过了耶律楚,告诉他自己的一切,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耶律楚满腔悲愤,如果不是天丰皇族,母亲也不会受到如此折磨。
仇恨吞噬了他的心,耶律楚从此只为了报仇而活着。
正文 逃离(1)
刘妈讲述完了一段沉长的故事,张静菲半晌无语,命运是很会捉弄人的,在情这个字面前,女人总是受伤的那一方,况且故事里的男人还是皇帝,斯人已逝去,空留余恨,又奈何啊。(不是我在拽文)
刘妈也是一个叹息,前人已不在乎这些,可是后人却要为此烦恼,实在不该,可她又能做什么呢,自己带大的孩子能时常来看她,已经是一种欣慰。
张静菲收拾好黑盒子,道:“谢谢刘妈告诉我这些,只是不知道他能否明白老夫人的苦心。”
刘妈道:“其实奴婢今天就去见了三殿下,他很关心你,奴婢想,也许王妃可以帮助殿下。”
张静菲苦笑一声:“我如今已是深陷囹圄,又能帮谁呢。”
刘妈道:“王妃会出去的,奴婢知道王妃因何事而进来,既然王上没有马上处死王妃,那么王妃就必然会安全出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张静菲抿抿嘴唇,没有说话,是啊,那么出去以后呢,还是等人来杀过来么,敌暗我明,怎么都对自己不利,唉,她果然是扫把星,到哪里都安生不了。
刘妈见她不说话,起身道:“王妃累了,奴婢先下去了,有什么是吩咐金儿和银儿就行了。”
“好的,刘妈去忙吧。”
张静菲看着黑盒子,暗暗道,究竟是什么让你一直坚持下来了。
又是五天过去了,张静菲仍然每天无所事事,耶律楚书房的大部分书都被她看过了,知识长了不少,可希望却还是没有,一切仍然很平静,平静的让张静菲觉得自己是在静养而不是待罪。偶尔从刘妈口中得知,朝廷现在很乱,群臣还在叫嚣着处置她,契丹王却是以不变应万变,从来都是一句,还有别的大事,这件事缓议。
幸好契丹王把她保护起来了,不然的话说不定此时那些人该打上王府去了。
张静菲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成了众人急于诛之而后快的人了。
“王妃,你要是实在闷,奴婢陪你去后面转转吧。”金儿走过来说。
张静菲点点头:“好吧。”
从来到这里,张静菲第一次走出这个院子,她没问为什么可以出去,也觉得没有问的必要,无非就是谁又给打点好了吧。
转了几个弯,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花园,张静菲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也有如此美丽的花园,虽然幽静偏僻,但是看起来花草受到了很好的照顾,长势很好,金儿道:“王妃可满意这个地方?”
张静菲道:“很好,多谢你了。”
金儿眼神一闪,没说什么,只是慢慢的跟在张静菲的身后,看着张静菲微跛的右腿,脸上更是意味深长。
绕过几个假山,花团锦簇,香气弥漫在整个园子,耳边只有鸟儿的叫声,忽然前面人影一闪,张静菲一愣,一阵大力传来,下一秒人已经在一个人的怀里。
张静菲没有动,她嗅着来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轻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怕人看见么?”
“怎么,不希望我来?”
张静菲抬起头,看向后面,金儿已不见了踪影,想是早就躲出去了,引自己来此也不过是为了见这个人,应该早就猜到的。
又看了看他,瘦了,脸色也不好看,想必这几天过的也不好吧,她心中一紧,愧疚和不知名的情感蔓延开来,烧得心疼。
耶律楚见她不说话,关切的问:“怎么了?谁为难你了么?受苦了?还是太憋闷了?”
张静菲浅笑,看着他这么紧张,心中又是一阵温暖,她看着他腰间的荷包,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担心你了。”
确实是担心他了,外面那么混乱,他也不幸免吧本来他的身份就很尴尬了,再加上个妖孽王妃,呵,还真是一场危机啊。
耶律楚眼睛一亮,道:“那你是想我了?”
张静菲脸上一红,啐道:“没个正经,这话也问得出口。”
“那有什么,夫妻就不能说说悄悄话?这里有没人,谁都听不去。”
张静菲笑,这小子,还真是有恃无恐呢,不过这才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