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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要陪你睡觉?你真不要脸!」季弄春的声音变得有些娇嗔,像在骂他,但其实又没骂人的意思,感觉甜蜜蜜的。
午维忠越说越口无遮拦,口气却腻得像糖蜜一样。
「我以为,谁给银两,你都会陪他睡觉的!」他说的就是季弄春要卖身的事情。
季弄春脸红的啐道:「你再乱说,我就要打你了。」
「给你打吧。」午维忠不正经的笑道,还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搁,摆明他可以打到开心为止。
季弄春没想过他竟会出现这般痞子的行径,笑也不是,打也不是,干脆就伸出手来,用力的捏了午维忠一把,午维忠吃痛的叫了起来,没想到季弄春真的捏了下去,很痛。而季弄春捏了他之后,看他惨叫,竟然眉眼弯弯,好像在笑他的窘态。
午维忠抚着疼痛的脸,脸颊热辣辣的痛,心里却暖呼呼的烧。他自小大少爷个性,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人生唯一不如意也只有爹娘早逝,以往谁敢这么重捏他,岂不是找死?但这次被季弄春掐这一把.却轻松的笑了出来,脸皮越疼,心里却越是柔情。
「换我捏你。」
「才……才不要。」
午维忠一作势要捏他,季弄春立刻站了起来就跑,午维忠哪能让他溜掉,他捉住他的手臂,两人在地上翻来滚去,一个抓一个躲,闹到后来,两人都笑了起来。
感觉好像很久没这样玩过了。午维忠因为父母早逝,年纪轻轻就担下这个家,负责所有商事,还得为个傻弟弟烦心,所以他很早熟,不能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不懂事;而季弄春也因为爹娘早死,家里穷困,又得抚养唯一的弟弟,自然也不能做像孩子般玩闹。两人刚刚这一打闹,感觉好像回到童年,不由得心情轻松了起来。
季弄春发丝乱了,脸上神采飞扬,惹得午维忠心口怦怦乱跳。他拉着季弄春起身,发现季弄春的手粗糙了,这些时日的粗工,让他一个读书人的手心,竟变得像作农、作工的人一样粗了。
「你手都粗了……」午维忠多揉了几下季弄春的手心,好像这样揉过后,他粗糙的手心就会变成细腻。
「男人粗了手脚又有什么关系!」季弄春说得豪爽,却飞快的抽回了手。想也知晓午维忠摸过成千上百细嫩的纤纤玉手,自己的手心粗成这样,也怪不得他嫌了。
季弄春一向讨厌有女人般脸蛋的自己,但不知为何,此刻竞开始在意自己的手不像女人般细致滑腻。
「我要回去了。」既然已经没事,也该回家了,况且季弄春不想绕着这个手粗手细的话题。
「我送你回去吧。」午维忠有点恋恋不舍。
他差人起轿送他回去,季弄春却摇头道:「天气挺好的,我想走路。」
于是午维忠陪着他漫步回去,晚风吹来,非常的凉爽,树叶在晚风下响起了沙沙的浪漫声响。
并肩的途中,季弄春讲了一些游学的趣事,午维忠也搭上话,讲了一些做生意时发生的糗事。聊到后来,两人都哈哈大笑。
一直走到了季家的破屋子前面,季弄春才扭扭捏捏的向午维忠道谢。
「午大少爷,今日谢谢你了,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你.」他的双颊涨红,「还有,也感谢你没让我去卖身。」
他怎么会这么可爱!午维忠被他道谢,自己也脸红起来,他原本是要害他,怎知最后却违心的帮了他。
不过季弄春向自己道谢的感觉真不错,尤其见他粉嫩的双颊白里透红,他的手指不禁发痒,想起的是他也曾画过他的红蕊,感受他肌肤有多么细致。
「小事一件,你早些休息吧。」午维忠摇摇头。表示没将这笔银两挂在心上,伸出手来揉揉季弄春的发梢。季弄春也视他如挚友一般,任他亲昵的揉弄。
一股奇特的平静涌上午维忠的心口。他老是为那个傻弟弟担心受怕,又得替他收些烂摊子,况且掌持一个这么大的家,他的脑子没一刻停下来过,此刻却奇异的一切都平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却感觉很宁馨.
「我走了。」
「嗯……好。」
这股奇特的平静,似乎不只流窜过午维忠的体内,也像小针轻刺一样滑过季弄春的身体。他们各退一步,道了再见,只是午维忠拖慢了脚步,每走几步就回头向他挥手。
而季弄春站在屋前,一直到他身影远了,才恍恍惚惚的进了屋内。
季弄春夜晚沐浴时,忍不住的望着自己变粗的手心,心里有些疙瘩。
也合该是报应到了,午维忠隔日清晨吃了一些萝卜干配粥后,竟然狂泻不止,泻得他得在茅厕蹲了一整天,走出茅厕后还摇摇晃晃。大夫来过,开了止泻药,作用却不大,他仍然泻得头晕目眩,差点连肚肠都拉了出来。
午志孝看他拉成这副德性,不禁庆幸季萤夏曾告诉他不可以吃萝卜干,要不然他岂不是像忠哥一样惨。
不过阿夏怎么那么厉害,知道不能吃萝卜干?
午志孝完全没把季弄春的萝卜干跟忠哥拉肚子的事情联想在一块儿。
等这消息传到季弄春那儿,已经是好几天后的事了,季弄春这个始作俑者脸色发白,在自己家旁摘了些药草,急急飞奔到午家去。
午维忠这些天吃了蘖,好好休息过,大夫交代他不要出门,再继续调养几日,他的身体已经比一开始好了很多。
季弄春到达午家时,午维忠已经可以坐在床上,不用一直跑茅厕,但他双眼无神,一副虚弱得随时会再倒下去的样子,让季弄春差些惭愧得跪倒在床。
厨娘给午维忠煮了些清粥小菜,让他不适的胃肠可以稍稍进食,而不会太过油腻。季弄春内心有愧,便接过了粥,也不要耀子服侍,自己亲自一匙匙的喂他。
「这怎么好意思,你是客人……」午维忠推辞了一下。
但是季弄春来看他,他的心里是很高兴的。自从上次季弄春来过后,他就常常莫名其妙的想起季弄春,这种心情不曾有过,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
「没……没关系的,我喂你。」
季弄春细心的把粥吹凉,一匙匙的喂进午维忠嘴里,午维忠本来没啥胃口,接连好几天吃不了多少东西,但此刻因为是季弄春喂的食物,他心情好,忽然觉得饿了些,这一餐终于吃完了一碗粥。
吃完清粥后,季弄春还扶着午维忠躺在枕头上,然后跟厨娘借了厨房,熬了碗草药,再把午维忠扶起来,让他喝下这碗止泻的草药。
喝了药后,午维忠又恍恍惚偬的睡去,睡醒时,见到季弄春坐在他的床边凝视着他,看来他睡着后,季弄春还是照顾着他。
午维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好像有点甜,又有点酸,又像是喜悦排山倒海一样的冲刷过他一向空洞的心。
「你照顾了一天,累了吧.」午维忠道。
「不,我一点也不累。」季弄春说着眼眶泛泪,愧疚让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他怎么能对他的大恩人恩将仇报?当初他根本也没想到事态竟会这么严重。
「是……是我的错,我在萝卜干上撒了一些泻蘖,然后拿来给你们,我不知道会让人这么严重,呜呜……我明明只有洒一些些而已……」
季弄春哭得梨花带雨,不断认错,热泪湿了午维忠胸口的衣服,却让午维忠胸口胀满了热气。他将他用力的搂进怀里,让他的炙热的心贴着他的,他的胸口热得几乎像火山口要爆发一样。
午维忠低语安慰季弄春,「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拉个几天而已,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若是以前的午维忠,早就要季弄春好看了,但他现在却讲话温柔、一副善心菩萨的模样,跟以前根本是天壤之别。午维忠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他体贴,还一副既往不究的大善人模样?
八成是着了魔吧……
季弄春在午维忠的好言好语下颤抖得更厉害,眼睫里滚落的泪珠更大颗,细瘦的肩膀颤得像要断了一样。
看来他是愧疚到了极点。午维忠用力的搂住他,力气之大,让季弄春发出一声呻吟。
季弄春抬头望向午维忠,午维忠眼神炙热的看着他,看得他很想别过头去,却呼吸急促,好像被定住身子一样。
「弄春。」午维忠改口叫了他的名宇。
他的名字从午维忠嘴里吐出来,像是蜜一样又甜又浓,季弄春全身窜过一阵颤抖,这阵颤抖跟愧疚没有关系,只让他全身火热。
「维、维忠……」自然而然的,季弄春唤出的也是对方的名字,而且他的音调是自己也没听过的声音,又甜蜜又娇美,好像在向对方索求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午维忠的心。
午维忠屏住了呼吸,阳刚的唇渐渐往下,炙热的气息吹向季弄春娇艳红润的双唇。他的双唇轻颤的分开,好像想说话,也好像是在发出邀请的讯号,渴求着至今他不曾渴求、也不明白的东西。
两人的双唇慢慢的接近,再接近,就在相触的那一刹那,房门「砰」一声被打开。
「忠哥,忠哥!听说阿夏他哥哥来了,阿夏有没有来?」
粗鲁的撞开房门冲了进来的,正是像头蛮牛一样的午志孝。季弄春马上回神,推开午维忠的胸口,低下头,双唇因为不明的渴求而微微发颤:心脏更是跳得又快又难受。
「咦?阿夏的哥哥怎么在忠哥的床上?忠哥的床不是说过只给女人睡的吗?」
季弄春脸色通红,随即又惭愧的发白。他刚刚在做什么?
自己好像被鬼给迷了心窍似的,先是哭得像个小孩子,还全身涌起怪异的乱流,最后竟差点跟午维忠这个男子四唇交接。他不是最讨厌别的男人把他当成女子吗?而且午维忠也早已说过,他对男色毫无兴趣。
「专给女人睡?」季弄春原本不懂午志孝的话,但疑惑的重复一遍,立刻理解了。
午维忠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有财有势,人又长得英挺俊美,带姑娘回家过夜当然不是大事,更何况他是商人,也曾在妓院销魂留连过,自己不也是因为这样,才来问他妓院的行情吗?
季弄春厌恶的咬唇。这床纵然干干净净,他却忽然觉得肮脏起来,午维忠不知已经带过多少漂亮姑娘回家,在这张床上亲吻同宿过。他连忙移到椅上,不坐床边了。
一看季弄春离了床铺,午维忠对午志孝瞟去杀人似的一眼,这个白痴弟弟真会挑时间!他不悦道:「你再胡乱说话,小心我把你关进柴房,饿你个三天三夜。」
午志孝马上像个小媳妇一样不敢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问道:「阿夏……阿夏有来吗?」
「没有啦。」午维忠回答。这个臭弟弟真是破坏了他的好事,季弄春刚才明明神色迷蒙,艳丽的红唇就在眼前,却被这个白痴弟弟给破坏了亲吻的好时机。
「既然午大少爷没事,那我先回去了。还有那包萝卜干,请吩咐下人丢了吧。」
季弄春脸上潮红未退,但望一眼床誧就皱眉一次,说起话来也正正经经,不像刚才的娇羞艳美。可想而知,都是这个傻弟弟把他过往的韵事挖出,季弄春是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以往自己放荡的生活。
他是个大男人,况且家财万贯、英俊潇洒,怎么可能不风流?他又不是他这等穷酸。但是季弄春刚才的娇羞可爱,却是以往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上的,让午维忠恨不得推倒他,在他唇上吻上一千次,让他明白刚才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是多美妙快乐的一件事。
「那你回去小心。」
「嗯,告辞。」
季弄春告别,午维忠撑住虚弱的身体下了床,一路送他到门口。
季弄春回家后,午维忠休息了几日,身体也好些了,之前一些搁下的商场事务,终于可以开始动手处理
【第六章】
虽然还是日夜这么忙碌着,午维忠心里就是有一块地方空空的。
有日艳阳高照,午维忠走没几步就汗如雨下,他无意问穿过了大街,竟然看到季弄春正扛着石块,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热昏了看错,走得近些,才看清楚真的是季弄春,他扛着他根本不可能扛得起来的石块,混在一群粗壮的工人之间做工。
「弄……弄春?」
季弄春弯着腰,气喘吁吁,全身都是汗水,把手上一块石头丢到工头指定的地方去后,才发现了午维忠。
「午……午大少爷。」季弄春敛首。忙不迭的问好。
午维忠看得气怒攻心。怎么搞的,他不是帮他还完了所有借银?他为何还这么辛苦的做这种粗重的工作?
「这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