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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的一声,剑泽拔剑出鞘,眼前已经血红一片,瞪着罗松,突然大吼出声:〃滚!〃
〃七、七王爷。。。。。。〃罗松见了剑泽发了疯似的模样,一阵犹豫,正左右为难着,书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人有一张酷似剑泽的脸,只是明显大着几岁,眉宇间的,隐隐透着几分稳重成熟,他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衣,胸前和衣袖上都绣着色彩斑斓的龙图。
〃皇上!〃几个侍卫齐齐跪了下去。
罗松忙不迭道:〃皇上,七王爷。。。。。。〃
皇上摆了摆手,转头望着急红了眼的剑泽,竟然笑了出来:〃你这副模样还真有趣,朕从来没见过啊,不如招剑启进宫,让他也来看看?〃
〃解药!〃知道皇兄向来喜欢扯东扯西,但此刻哪有多余的心思应付他的打趣,剑泽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道,〃给我解药!〃
皇上却不接他的话头,继续道:〃啊,朕想起来了,剑启现在身在雁门关,这次他可没有眼福了,可惜,可惜。〃
〃咚〃!
剑泽直直的跪在地上,低垂了头,沉声道:〃皇兄三哥,做弟弟的求求你,你把。。。。。。把羽白的解药给我。。。。。。〃话说到最后,剑泽胸中一窒,竟然哽咽出声。
皇上一愣,伸手捏住剑泽的下巴抬起来,望着剑泽的眼睛,饶是他平时沉稳内敛,不露声色,此时也不禁有些意外:
〃朕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什么,皇上却没有说出口,他松开剑泽的下巴,转身,背对着剑泽道,〃你这么喜欢跪,就在门外跪着吧,跪够了三天三夜,朕就给你。〃
〃三哥!〃剑泽红了眼睛,大喊道,〃三天三夜!羽白早就毒发身亡了!〃
皇上猛地转身,盯住剑泽戏谑道:〃原来你也明白!那么朕倒要问问你,即便朕给了你解药,你府里那个小玩物撑得到等你回去?〃
剑泽似被狠狠打了一拳,瞬时呆在原地,怔忪片刻,他突然跳起来冲到皇上跟前,大吼道:〃你给他吃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皇上也不发怒,微微一笑,轻松道:〃鹤顶红。。。。。。〃
〃鹤顶红?!〃
〃外加几滴孔雀胆。〃
似乎顷刻间被抽光了全身力气,剑泽浑身一软,瘫倒在地,瞬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沉默片刻,剑泽突然放声大哭。
羽白!羽白!羽白!
羽白现在如何了,他不敢想。
在场众人全被剑泽发了疯似的哭声震住了,饶是皇上见识过人,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剑泽的衣领,扽着他进了书房,反手一甩,〃砰〃的一声关了门。
〃你要哭就在屋里哭,不要你荣毅亲王的脸丢到那班侍卫前头去!〃
剑泽哪里听得进去?
皇上任剑泽哭了个惊天动地,直到他再没力气大哭,终于开口问道:〃你哭够了?〃
剑泽混混沉沉,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皇上的话。
皇上走到剑泽身边,扳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重重道:〃你告诉朕,你到底为了谁哭?〃
剑泽依然听不到。
皇上点了点头,蓦地转身回到书桌后面,提起笔道:〃好,朕就下旨将小玩物的尸体弃入城外乱坟岗,不准任何人替他殓葬!〃
〃不!不行!〃剑泽惊醒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皇上执笔的手,〃别再叫他小玩物,不许再欺负他!羽白没有错啊!〃
说到此处,心中又是一阵绞痛:〃为什么你们总是不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皇上冷哼一声,〃七弟,你搞清楚了没有,你真的喜欢他?你打过他,骂过他,侮辱过他,他如今一身是病,吃什么吐什么,不肯让任何太医近身,这些,难道就是被你喜欢的下场?朕来告诉你,你喜欢的不过是你潜意识里的一个人物,他有陈靓文的外表,却没有陈靓文的绝情,他喜欢你,崇拜你,对你言听计从,他各个方面都附和你的心意,是你想象中完美的情人,所以你喜欢他,宠溺他。但是一旦他有了自我,开始不满你混乱的感情,他就不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所以你开始迁怒他,伤害他,七弟,你仔细想清楚朕的话,现在你喜欢的,不是陈靓文,不是路羽白,而是你幻象中一个不存在,不切实的人物!路羽白不过是一个牺牲品,朕赐他死罪,虽则是要了他的命,但从另一个方面讲,朕也是救了他!〃
〃不是!不是!〃剑泽无力辩驳,只能混乱的摇着头。
〃你当然可以不承认,但是你说服得了自己吗?朕问你,你对朕说'不是'的时候,到底在你心里,你想说服的那个人是朕,还是你自己?〃
〃不是!〃剑泽歇斯底里狂喊道,〃我没有你残忍,你认为杀他是在救他?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
〃说的好!〃皇上锐利的盯着剑泽道,〃朕是很残忍,但是派去的太监告诉朕,他知道朕要赐死他时,根本没有任何抗拒,倘若他对你还有一丝希望,一丝不舍,怎么会如此痛快的把毒酒喝下去?!〃
剑泽浑身一颤,顷刻间安静下来,一时间兄弟二人默默相视,剑泽眼里慢慢抚上一丝悲哀:〃你说的对,不管你有几分对错,羽白最在乎的还是我不能全心全意对他。。。。。。他心里的委屈,我本该明白的。。。。。。〃
皇上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他的委屈朕不想知道,朕担心的是你!虽则你是声势显赫的荣毅亲王,但毕竟只有十七岁,朕可以原谅你在幼稚的时候做过的事情,剑启也可以,真正不能原谅你的,只有你自己。〃
剑泽猛地错开眼神,抵触的低吼道:〃怎么又提这个!我说过不是!〃
皇上淡淡一笑,又恢复了轻松的语气,道:〃好,朕不提。。。。。。不如我们来做笔交易,你答应朕带着五千精兵去雁门关支援剑启,在这个过程中,你必须好好的想清楚一件事:到底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你恨的人是剑启,还是你自己!只要你应承下来,朕就答应你,让孟贤广孟太医跟着你回府,去救你的小玩物。〃
剑泽大大一震,几乎站不住脚步:〃你说什么?救。。。。。。救羽白?羽白。。。。。。他没。。。。。。那毒酒。。。。。。〃
皇上悠然道:〃毒酒是孟贤广调的,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解,你怕自己吃亏的话,大可不必和朕做这个交易,〃
剑泽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急道:〃我做!我答应你!〃
皇上猛地沉下脸,道:〃朕让你去雁门关,是让你去打仗!这么要紧的事,岂容你答应得如此儿戏?如果是这样,朕。。。。。。〃
剑泽紧张之极,生怕皇上收回成命,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急道:〃君无戏言,臣弟已经答应了下来,不容皇兄改口了!〃
〃用'君无戏言'来赌我的话,又用一声'皇兄'来提醒我的身份?剑泽,你果然聪明!〃皇上淡淡一笑,〃但是别忘了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朕又怎么会笨到去做亏本生意?如果你答应我,就要和我签下军令状路羽白脱离危险之后,你立刻带军出京,何时回来,由剑启说了算,没有剑启的允许,你不能擅自回京,上述如不能遵守,朕就。。。。。。斩了剑启!〃
剑泽大是意外,这个皇兄做事向来让人琢磨不透,但这次实在大出人意料,自己和剑启不和是众所周知的秘密,皇兄用剑启的命威胁自己,难道不怕自己故意犯错,借刀杀人?
皇上却似胸有成竹,饶有兴致的提笔,把刚才说过的内容一一写在纸上,写完把纸递给剑泽,提醒道:〃想清楚了,就签字画押,签了字画了押,就不容你反悔,七弟,你想清楚了。〃
满满的自信让剑泽一阵疑虑,但思绪触及到岌岌可危的羽白,剑泽立刻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笔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急道:〃我想立刻带孟贤广回府!〃
皇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纸上剑泽的名字,突然若有所思问道:〃七弟,若是平常,你本该想得明白朕为什么由此一举。能让你失去平日的冷静,到底那个小玩物,在你心里有多重的分量?〃
皇上的语气难得的认真,剑泽突然一阵茫然,喃喃道:〃他。。。。。。他是很像靓文,但是。。。。。。他和靓文不同。。。。。。其实。。。。。。我。。。。。。〃整理不清心中的思绪,剑泽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不知所云。
皇上摆了摆手,道:〃这个问题,朕已经有了答案,当时如果现在让朕告诉你,你必定不服,所以,你自己到战场上去找答案罢。〃
剑泽更加茫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为什么要到战场上找答案。
皇上却不再提这个话题,扬声朝门外道:〃去传孟贤广进殿。〃
孟贤广很快到了,速度之快,倒似一直在殿外候命。只是剑泽归心似箭,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两个人即刻回府,剑泽一路焦灼,不住问孟贤广道:〃那杯酒究竟下了什么毒?你到底有几分把握救羽白?〃
孟贤广道:〃七王爷请放心,臣有把握一定救得下人来那杯酒里的毒液,是一滴鹤顶红,一滴孔雀胆,混在一大缸水里,根本毒不死人的。〃
剑泽一时又惊又喜,半信半疑,急道:〃当真如此,为什么羽白的嘴角和鼻孔会流血?〃
孟贤广道:〃不知七王爷有没有注意,他虽然有三孔流血,印堂却不发黑?〃
〃这。。。。。。〃回想着羽白喝了毒酒之后的情景,剑泽一时不敢肯定。
孟贤广接着道:〃大凡中了毒的人,哪里有印堂不黑的?皇上仁者胸怀,根本无心要谁的命,他要微臣去配药时,特地叮咛微臣,要瞒得过七王爷,却不可让路公子有半点危险。〃
剑泽本来心急如焚,此刻听孟贤广说羽白没有性命危险,一时喜不自禁,终于冷静了一点,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皇兄一向处世精明,他怎么会不问问我的意思,就去动我的人?〃
孟贤广道:〃关心则乱。臣听其他太医提过路公子的情况,他吃什么吐什么,想来病得不轻,但他不肯让太医近身,臣恐怕没办法诊断,所以此去七王府,七王爷可否容许微臣用金针替路公子麻醉,好让微臣为他仔细检查。〃
剑泽心中一阵后悔,闷声道:〃只要能治好他,我什么都答应。。。。。。〃
忽忽十余日过去,在孟贤广的医治下,羽白虽然面色渐渐红润,却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剑泽时不时问起来,孟贤广道:〃臣自三天前开始,已经没有再对路公子施针了,只怕是公子身体太过虚弱,是以一直不醒,七王爷请放心,臣替他搭过脉,公子脉像稳定,最多三天,一定会醒。〃
皇上却不容剑泽多等三天,圣旨一道,令剑泽率领五千精兵,远赴雁门关,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皇命大如天,岂容剑泽不去?
剑泽自宫中回来,径自来到羽白房里,遣走了众人,剑泽坐在床边,握住羽白露在被子外的手,望着他清瘦的脸,尖尖的下巴,一时柔肠百转,千般不舍,万般不愿。
〃羽白,你快醒吧。〃
羽白听不到剑泽的话,兀自一动不动。
剑泽握住他的手送到口边亲着,低喃道:〃如果你在天亮前醒过来,我就可以带你上路,我想时时刻刻你都陪着我,你快些醒过来吧,好不好?〃
剑泽痴痴的望着羽白的脸,想象着羽白的笑容,羽白的眼泪,羽白的轻嗔薄怒,羽白的巧笑嫣然。
羽白入府以后,不知带给自己几多快乐,几多笑容,就连他气哼哼的骂自己的时候,自己也都是甘之如饴。
〃羽白,你快醒过来吧。〃
整整一夜,剑泽坐在羽白病榻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东方渐渐吐白,房门轻轻被敲响,雁月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王爷,时辰到了,您该更衣入宫了。〃
不甘心希望破灭,剑泽挣扎道:〃把我的盔甲拿到这里来,我在羽白屋里更衣。〃
〃是。〃雁月转身离开,不一刻,便和侍文两个捧着盔甲和洗脸盆进来,动手伺候剑泽洗练更衣。
剑泽像个木偶一般让两个丫头摆布,侧着头,目光痴痴的落在羽白脸上,仍希望一个奇迹出现,羽白突然挣开眼睛来。
〃王爷。〃雁月小声叫道,〃您该出门了。〃
剑泽一怔,呆呆的望着雁月,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您该出门了。〃雁月重复一遍。
剑泽恍若不闻,突然走到床边,弯下腰去,轻轻吻在羽白的嘴唇上。
熟悉的嘴唇,少了份甜美的味道,碰触时只感到一阵冰凉,剑泽却迷恋不已,痴痴的继续吻着,嘴唇,脸颊,眼睑,额头,一时间心中的不舍上升到极点,剑泽一把抱住羽白,〃羽白,羽白,羽白。。。。。。〃他喃喃的叫着道,眼眶一热,怔怔的掉下眼泪来。
两个丫头在一旁看得傻了,雁月到底大着几岁,怔了片刻便走上前来,温声劝道:〃王爷,该出门了。〃
剑泽哪里听得见?
雁月沉吟片刻,又道:〃盔甲冰冷,小心不要冰着公子。〃
这话果然有用,剑泽立刻放开羽白,小心的把棉被拉高,仔细的替羽白掖好被角,做好这些,剑泽又痴痴望着羽白片刻,终于站起身来。
两个丫头咋见剑泽红红的眼圈,立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剑泽狠下心来,迈开大步大步走了出去,再也不敢回头,生怕多看一眼,会就此舍不得离开。
剑泽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