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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到一处都会为林陌玉请大夫看病,但是多少存着再探一探底的心,多少有些不信任。所以,她只是派雪雁陪着去,而自己却从未亲自去听听大夫的诊断。
明明知道紫鹃对他伺候得不尽心,但是因身边人手不够,又不好路上添人便一味的委屈他,甚至碍着以前的主仆情分并不十分责难紫鹃,以至于林陌玉愈发的被慢待。
滚烫的热泪自脸颊滑落,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止不住,风华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油煎火烧一般。
为了一双年幼的儿女,林父可谓是步步为营,费尽了心机。可是,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所以,就算林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最后还是赢不过歹毒、龌龊的人心。
于是,女儿魂归离恨天,儿子勉强捡回一条命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就如同,当年她的亲生父亲做好了所有的安排,却也没能留住她的这条命一般。
也许是哭得狠了,风华觉得头越来越重,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糊里糊涂的便陷入了黑暗。
眼皮上似乎有调皮的阳光跳跃,风华觉得很不舒服,强撑着疲惫微微张开一条眼缝,入目竟是鲜明对比的黑白两色,这场景有些熟悉,不久前好像就看过,似乎是……葬礼。
眼帘再次阖上,风华只想要饱饱的睡上一觉,实在是太累了,从来没有过的累。
倏地睁开眼睛,风华眼睛里放出灼灼光芒,半点睡意也无。
因为,这葬礼明明是二十一世纪里才会有的规格。
也就是说,她……回来了。
另一厢。
贾府。
“林!黛!玉!”王氏愤恨的挥手将案几上的茶壶、茶盏等物挥落一地,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瓷器落地声,咬牙切齿的从嗓子眼里挤出了林黛玉的名字,一字一句。
被王氏严令强行带来的王熙凤见状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母亲,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的。”身为外甥女兼儿媳妇,薛宝钗立刻上前安抚。虽然还未与贾宝玉圆房,但是这声“母亲”却叫得无比的顺溜。虽然薛宝钗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声“母亲”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刻意之嫌。
五十万两银子,王夫人怎能轻易消了火去?
她虽不是守财奴,但是五十万两也实在是太庞大了。更何况,风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事情捅出来,简直让她丢尽了脸面。
恨恨的坐下,王夫人重重的拍打案几,“好个林氏!好个狐狸精!玩了这么多年的鹰居然让她个小家雀儿给啄了眼?我竟没看出她有这般心机城府,被她愚弄了这些年!”
“我看,林氏还没有这么深的心机。”薛宝钗微微摇头。
碍着身份,薛宝钗和李纨一起提前退了出来,所以,对于后续事件她并不是很清楚。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有更多的时间冷静的思考。
见王夫人想要反驳,薛宝钗微笑,自有一种八风不动的自信满满,“母亲,您仔细想想,那林氏为什么突然要回姑苏?真的是为着孝心?初出孝期的时候为何不说?她一个小姑娘,如果手里真的有那么重要的东西,何苦等到现在才拿出来?如果她早些拿出来,这府里怕是另一番光景了!”
王夫人本也是个聪明人,只是之前所有的心里都用在了克制情绪上,所以并未多想,此刻想来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心中有了怀疑,不免多想一些,思及一种可能,来不及仔细琢磨,豁然起身,“你的意思是说,林氏之所以回姑苏是为了取借据,甚至是……”
甚至是林家真正的遗产。
薛宝钗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沉稳而坚定的缓缓点头。
不需要语言,王夫人已然全信,林黛玉如果真的有那么深的心机,怎会由着他们将她逼入那般境地?
想到这里,王夫人略微放心了一些,她既能将林黛玉逼死一次,便能逼死第二次。更何况,此番变故对她来说也是个机会。本来已经不对林家的家产的抱希望了,此时却又有了希望了。
只是,想到这一日如此的丢脸、被动,王夫人就压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怒火,愤怒的转头怒视王熙凤,“看看贾琏做得好事,我还有什么能指得上他?”
虽然猜得到,但是贾琏如此轻易的反水,王夫人心中怎能不恼?
可怜这王熙凤,纵然是八面玲珑,夹杂在姑母和丈夫中间,也实在是难过。虽然极力克制,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不过,这也是她多年来依仗姑母之势压制丈夫所需付出的代价。而且,这仅仅之势一个开始,稍稍付一些利息罢了。
嫌弃的瞥了王熙凤一眼,王夫人转而看向薛宝钗,这样的稳重大方,丝毫不见慌乱,果然不愧是她精心挑选的儿媳妇。那次金钏一事也是如此,她只是这样淡淡的笑着,三言两语便解了她心头的刺,让她觉得无比的熨帖、安心。
其实,那个时候金钏的死真的让王夫人有些慌了,因为她十分了解贾政。如果让贾政知道,势必少不了一场官司,到时候不论是她还是儿子都逃不了问罪。可是,薛宝钗一句“失足”,解决了所有的事情。随后,又给了几十两银子换了大家的安心。
从这以后,王夫人才愈发的倚重于薛宝钗,并且认定了这个儿媳妇。
“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王夫人主动向薛宝钗问策。
薛宝钗仍旧是那副淡定的笑,“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情呢!而且,那五十万两都用来修园子了,万没有公里用了银子却要母亲拿私房来抵的道理!就算走到最后一步,也无需害怕,老太太真的能丝毫不顾及贾家的脸面吗?丢了母亲您的脸和丢了贾家的脸有何区别?”
这些道理,就算薛宝钗不说,王夫人也能自己想明白,不过就是需要时间而已。说到底,她就是欣赏薛宝钗的这份淡定气质。
“我的儿,还是你想得周到。”王夫人夸赞了薛宝钗,这才看向面色阴沉的王熙凤,如今她还离不开这个侄女,自然软语安抚,“罢了,我今天心情不好,语气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早在帮着娶了薛宝钗开始,王熙凤就多少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虽然来得快了些,却也不至于接受不了。所以,面色虽然有些不好,却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姑妈言重了。”
王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王熙凤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姑妈没有老糊涂,琏儿做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相干,你安心便是。这几日,你也准备一下,咱们带着众姐妹一起去庆贺你林妹妹乔迁之喜。”
30030 入梦一
风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愣愣的的回不过神来。强行压下心中的紧张,再次伸手,最后绝望的闭上眼睛。
因为,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花瓶上穿了过去。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她真的已经和贾韶分处于两个世界。她已经死了,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却分毫也奈何不得他们。
心里的痛那么清楚,那么明白,明明是存在的,可是她就是半点也奈何不得眼前这对狗男女。是的,就算她受过良好的教养,此刻也只能用脏话来纾解自己心中的愤恨。否则的话,她真的怕自己会疯掉。
“亲爱的,陈律师来了。”梅雪笑得无比的妩媚,垫着脚尖,亲昵的用双臂揽着贾韶的脖子,语气无比的欢快。
贾韶没有说话,但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已经如实将他的好心情传递给对面的女人。于是,两个人再一次拥吻在一起。
厚重的黑白二色,肃穆的葬礼,在这一场愉快的偷情面前沦为一场笑话。
“呃!”贾韶吃痛惊呼一声,忙用力推开梅雪,用手捂着嘴唇,吐出一口含着斑斑血迹的口水,随后怒视梅雪,压低了声音喝道:“你干什么?”
梅雪也不生气,只是一味儿娇笑,“不干什么,就是想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记号而已。”
“你……”贾韶面上的怒色愈发的深重了。
梅雪轻轻挑眉,“怕什么?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的!”
贾韶冷下了一张脸,“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说罢,便要拂袖而去。
梅雪疾步追上去,一把从背后抱住贾韶的腰,声音微微带着几分哽咽,“我没疯,我无比的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我跟着你这么多年,因为你怕被那个女人发现便不准我用香水,不许我涂口红,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如今,那个女人可算是死了,再也没有人横在我们中间了,我心里高兴就……就失了分寸……”
随着梅雪的诉说,贾韶不再挣扎,面上怒色稍敛。
梅雪见状,缓缓地转到贾韶跟前,用中指轻轻摩挲贾韶的嘴唇,柔情万种,“怎么样?还疼吗?”
贾韶叹了一口气,反手将梅雪揽入自己怀中,“小雪,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知廉耻!
看他们一副“患难鸳鸯”的模样,风华目眦尽裂,怒火在胸腹之内熊熊燃烧,仿佛要她活生生的烧死似地。她想要发泄,想要摔砸撕扯,可是,也只是想。因为,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连离开都做不到,只能生生的看着这两个人在她面前展示那些限制级的动作。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风华觉得自己快要痛苦得死掉了!她自认自己一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情,怎么老天爷就是不愿意放过她?她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风华知道,贾韶不配让她难过,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好在,贾韶和梅雪多少顾及一下场合,到底没有进一步发展下去。风华也就不需要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做那样的事情。
“我去见陈律师,你在这儿乖乖等我。”贾韶停止动作,埋首在梅雪颈间,语气带着深深的眷恋。
还未松口气,风华发现自蓟2?4身体竟然不自觉地跟着贾韶一起飘走。
头,要了命的疼,疼得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根据风老先生遗嘱,贾先生您只能继承他百分之三的遗产。”终于,在陈律师说了一大推的废话之后,平稳而不带丝毫感情的解答了贾韶最关心的问题。
错愕!
不止是贾韶,还有风华。
贾韶的嘴唇一再的蠕动,好半晌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纵然如此,声音也沙哑厉害,“为……为什么?”
百分之三?那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根据风老先生遗嘱,贾先生您能继承的遗产份额与您和风华小姐的婚姻期限成正比。算起来,您与风华小姐成婚只有三年,自然是百分之三。”陈律师眼皮子都不动一下,声音也没有办法起伏。
哈哈……
风华大笑了起来,笑声无比的凄厉。笑着,笑着,眼泪便从眼眶里飞了出来,滑落在嘴角,苦得犹如黄连一般。
其实,她是真的很开心的,至少她没让贾韶和梅雪得到她风家的家产,至少给他们狠狠的添了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拼了命的往下掉。之前,她那么痛苦,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现在开心了,反而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不过这笑声,贾韶和陈律师都不能听到。
“那,剩下百分之九十七呢?”
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让贾韶英俊的面孔显出了几分扭曲。
陈律师微微低下头,“这个,与贾先生您没有关系,所以,恕难奉告。”
说罢,陈律师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贾韶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心情关心陈律师说什么,只眉头深锁,怔怔的发愣。
陈律师也不生气,微微颔首,很自然离开。
只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眸,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贾韶那微微红肿的嘴唇,若有若无的摇了摇头,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些悲悯。但是,很快便敛了下去。
这一幕,不仅是贾韶,就连风华也没有注意。因为,她们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无力的跪坐在地上,风华一遍遍的低声唤着,“爸爸,爸爸……”
原来,就算父亲已经不在了,能够保护她还是他。
记得当年她和贾韶初初议婚的时候,父亲丝毫不顾及两家的交情,态度强硬的说:“宝贝儿,告诉贾韶,让他仔细想清楚了,做你的丈夫,必须忠诚。如果他离婚或者是出轨都将得不到我一分钱的遗产。”
那个时候,她还恼父亲太多不近人情,认为他这样是在伤害贾韶自尊。
可是,不管她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