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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头注意到张老头和孙子对他接下来的话,头投以了十足的认真,暗暗点了点头,“这事虽然都是高嬷嬷的错,可如果孙媳没有给她抓住不对,她也不会这样理直气壮的做下那没脑子的事来,孙媳毕竟还小,做事还是有些随性,这种天气竟然天天带小汤圆去逛园子,我林家于子嗣上的爱护张老头你应该很明白,孙媳对小汤圆的照顾,让我实在不太放心,我想把小汤圆挪到我的院子里去,由我来亲自教养他,孙媳则跟着儿媳学习管理林家,等孙媳能处理好府上的事务,能稳重起来后,在把小汤圆接回身边养”
张老头很想说不同意,可就算他再怎么疼芷儿,芷儿如果受了夫家的气,他可以出头帮芷儿出气,可这事关林家的儿孙问题,他就不好太插手了,虽然他觉得林老头说的都是屁,他家芷儿管家能力强的很,什么不稳重,那更是没有。
他就说林老头怎么就那么舍得搞死了高嬷嬷,原来是用那个老奴来堵他的嘴来了,如果只是轻轻的罚过就放了那老奴,林老头绝对没底气说要养小汤圆,现在倒好,直接打死了事,直接堵了他的嘴,让他不好意思在插手他后面的打算。
张老太爷不好开口,林渊作为林家的下一代家主,还有最重要的他是小汤圆的亲爹,他有立场说话。
“祖父,您身体不好,小汤圆又还小,照顾他颇为费事,您的身体可能撑不住,您的这个提议,孙儿不赞同。我媳妇很好,她把小汤圆照顾的很好,并没有不妥,在这方面祖父无须担心”
林老头以为堵住了张老头,这事就成了,没想到张老头却是堵住了,孙子这边却不同意了,想到孙子最近的表现,他觉得有些事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孙子已经不听话了,重孙一定不能放弃,无论如何这事一定要成,“照顾的很好,每日带着不足四个月的孩子,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在园子里一呆就是半日,这也能说是照顾的很好吗?”
林渊看了祖父一眼,不急不躁的缓缓的说道,“那是小汤圆喜欢晒太阳,不出门他就会哭闹,我媳妇确实把小汤圆照顾的很好,没有冻着他,冷着他,小汤圆比孙儿幼时健康太多了,孙儿都健康的成人并娶妻生子了,祖父完全不用担心小汤圆的健康”
“小汤圆现在还这么健康是因为底子好,不是孙媳照顾的好”林老太爷有些气极败坏,他觉得儿子说的重孙不出去就哭闹,纯熟胡扯,才几个月的孩子,又不是几岁了,想着出去玩,那么小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怎么会因为不出门儿哭闹呢,孙子竟然为了不让他养重孙,连谎话都说的这么顺溜,孙子到底是什么原因竟堕落至此了。
“小汤圆底子好,那是因为我媳妇在怀胎的时候就照顾的好,在胎里都能照顾好,现在照顾的自然会更好”
林老太爷刚想要继续据理力争,就见管家急慌慌的进来,“太爷,不好了,梅庄传来消息,老爷去了”
林老太爷愣在了那里,“你,你……说什么,什么叫老爷去了,哪个老爷去了,去哪了……”
林老头忽然听到这,心里承受不了,儿子不好,他也放弃了儿子,可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曾寄予了厚望,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对儿子他有失望,有伤心,有愤怒,有……,可他从来没想过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那是他的儿子啊,他想着儿子身体不好,不担着林家这个责任也好,起码能好好养着,能活的比他长久,能让他安心,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让他静养,也成全了他,让他去挨着那个女人去住太湖了,甚至连他做下的那些个恶事,他都没训斥他,还帮他做了收尾,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先走了,为什么……
林老头又想到他幼年时,抽的那个签,明明他连重孙都有了,他以为已经摆脱了那个签语了,可是儿子还是死在了他的前面,难道那个签语要应验了吗?
想到这里,他仿佛看到了林家所有的人,一个个的暴毙,最终林家成了一个过去,除了兴奋着瓜分他家产业的那些旁支,或许会在心里窃喜他们的死亡,别的就什么也不留了,想到林家将在他当家主时断绝,想到他将成为林家的罪人,想到就算到了地下他也没脸见列祖列宗,想到…………
林老头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一口血喷出来晕死了过去。
这下什么事都先放一放,先把这晕过去的老爷子扶床上去,赶紧着请大夫,大夫还没来,清芷和张家老太太还来了,原来她们那边也听了消息,刘氏虽然早对丈夫失望,可那毕竟是她的丈夫,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在这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来说,就算不得夫君的心,只要夫君还在,心里多少还有点念想,起码比做寡妇好。
刘氏听了消息虽然不像林老头那样吐血晕过去,但精神气也散了些,整个人都有些灰败了,清芷把了脉,知道没什么大事,只是被突然的消息打击到了,好好休息静养下就好了。
清芷把她送回了主母的院子,让丫鬟小心照顾着,还吩咐厨房做了养气补身子的膳食。
安置好刘氏,就听奴才回禀,说老太爷不好了,吐血晕过去了。
张老头和老太太陪着林渊他们小夫妻俩,一起等大夫的到来,林渊和清芷的医术都很好,不过林老头总觉得他们小小年纪的,医术能好到哪去,不过是鼓捣鼓捣什么食补的东西,很要开方子针灸扎针啥的,他们肯定不行,林老太爷凡是要请大夫的时候,请的从来都是胡大夫。
人家不相信,林渊和清芷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看好了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看不好那就是心思歹毒龌龊,明知本事不够,还不请大夫自己上,这是间接杀人哪。
知道这样,他们才不会出手呢,最多拿一些配的补气丸之类的东西化在水里,让丫鬟一点点的喂到老太爷的嘴里。
胡大夫每次来林家,都是痛并快乐着,林家几个主子的身子是先天体弱,没啥大事,只要不自己作死,好好的养着,根本没什么大碍,这种病人,治吧又治不好,不治吧人家都来请了,医者父母心,怎么能把患者往外推,治了这么多年也就那样,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忒让人郁闷了。
不过也有让他高兴的地方,林渊那小子小时的身体什么样,他一清二楚,现在的状况他也明白,就是因为这,他很好奇,林渊到底是怎么把从娘胎里带的弱症给治愈的,除此之外,对于林渊的医术,还有他夫人,那个小丫头的医术,他都很感兴趣,每次和他们交流过后,他总是能有很多收获。
虽然不明白林老太爷为什么守着两个神医不用,偏就信他这个庸医,但这不妨碍林府的奴才一来请,他就离开整理好医箱,让药童跟着,迅速的往林府赶去。
“见过张老太爷,老夫人,林少爷,少奶奶”
“胡大夫不用多礼,还是先来给祖父看看情况如何吧”林渊止住胡大夫的问安,把他引到床榻前,请他把脉。
胡大夫微眯着眼,细细的把了脉,心里有了数,放下林老太爷的手,丫鬟很有眼色的接过老太爷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老太爷只是悲戚太多,心绪起伏过大,有些伤了心脉,老夫给老太爷扎几针等会就能醒来,不过以后是不能再受到什么刺激了,心绪也不能过于激动,细细的养一段日子,也就没什么大碍了,老夫开个方子,让人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等老太爷醒了,用些党参黄芪鸡汤,补血益气,用过了汤在喝药,记得药后不能用蜜饯压味,这剂药中一味和蜜饯相冲”
胡大夫从药箱中拿出自己的一套金针,在林老太爷身上扎了几针后,老太爷的眼缓缓的睁开了,胡大夫看老太爷醒了,又一个个的收了针。
“多谢胡大夫,来人请胡大夫去前厅饮茶”林渊接过方子递给林祥,让他赶紧去抓药。
“饮茶就不用了,你们府上也忙,等有时间了老夫再来饮你们府上的好茶”胡大夫虽然不知道林家出了什么事情,可老太爷都悲极成这样了,他也别死赖着了,等林家没事了他再来吧。
林老太爷醒了,只是有些精力不济,没什么力气说话,张老太爷和老太太看他醒了,知道没什么大碍了,张老太爷走到床边,轻拍着林老头被子下的手,“林老头,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泰安那孩子,唉……,你可不能倒了,林渊这孩子还小,你要是也倒了,这林家的担子一下子都压他身上,你能放心。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好好的养身子吧,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张老太爷他们走了,没让林渊和清芷送,这府上总共四个半主子(小汤圆姑且只能算半个)倒下了两个,他们也够忙的。
林渊和清芷守着老太爷,让丫鬟们小心的喂老爷子喝了党参黄芪鸡汤,又用了药,老太爷的脸色好了一些,知道这是缓过来了。
老太爷挥手让丫鬟退下,然后示意有话要说,林渊上前,给祖父背后又加了个垫子,让他坐的更舒服些。
“渊儿,你去梅庄,现在就去,我要知道我的安儿到底是怎么去的,你快去,给我查清楚,前因后果都给我查明白,查不清楚你就别回来”
老太爷想着儿子只是体弱,他不相信儿子的死是自然因素导致的,他认定了这里面肯定有事,让他知道是谁害死了儿子,他要把那人碎尸万段。
“祖父,你别激动,对身体不好。孙儿这就去梅庄,现在那庄子上也没个主子,父亲的身后事,还有父亲去的时候有没有留什么话什么的,就算您不说,孙儿也会去的”
老太爷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林渊看祖父这一回神色间就露出了疲惫来,“祖父您还是先躺下吧,我这就备马去梅庄,我母亲听了消息,也身体不好躺在了床了,好在府上有我媳妇在,我也放心,祖父有什么事,就让奴才去告诉我媳妇,等孙儿处理好梅庄的事,就回来,祖父你可定要好好休养身体,别让孙儿出门也不放心”
老太爷微微点头,示意知道了,眼睛却闭了起来,林渊和清芷对视一眼,就相携出了房间,“好好照顾老太爷,老太爷身体恢复了,少爷我有重赏,要是有谁懈怠,让老爷子不能安心养病,就别怪我这当主子的不念你们的劳苦了,全家都发卖到采石场去”
老太爷院子的奴才从高嬷嬷挨板子起,就惶恐不安,现在听少爷说卖到采石场去,想起关于采石场的那些黑暗传说,脸上露出压不住的恐惧,立刻齐声说道,“奴婢们明白,定会好好照顾老太爷,不敢有丝毫懈怠”
林渊和清芷满意的走了,两人回了院子,清芷给林渊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林渊就出发了。
第六十一章
林渊快马加鞭的去了梅庄,庄子上慌乱的奴才;见有主子来了;才算找到了主心骨;很快就很有秩序的忙碌了起来。
管家和林渊一起去了梅庄,林渊看管家指挥着奴才给父亲做最后的洁面;换上寿衣;棺椁是早就准备好的;就在庄子上。
林渊看着父亲缓缓的被放进了棺材中,心里一点悲伤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怅然。
“少爷”合上棺材盖之后,管家恭敬的走到林渊的面前;等待他的吩咐。
“准备马车,小心的把父亲的棺椁运回祖宅”林泰安不论怎么说都是他的父亲,都是林家的主子,亲朋好友肯定要祭奠,根本不可能在这么个庄子上发丧,肯定要会祖宅。
“奴才明白”管家听命的下去准备去了。
祖父说的差不清楚不让回去,这在林渊开来都不是事,梅庄里都是他们林家的奴才,尤其是父亲身边贴身伺候的,主子突然的去了,如果不是别人的原因,不是因为一些外在的突发事件导致的主子去了,那么他们就要顶着伺候不力的罪名,等待被处罚了。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肯定会努力的把罪名推出去,最近有任何异常的,不对的地方,都会被他们一点点的划拉出来。
林渊到正厅中坐定,“去把照顾父亲的那些奴才带进来”
林祥早就让人看着那些奴才了,听少爷吩咐要见那些奴才,出了门,到看管奴才的厢房,对着守着的小厮道,“把这些个奴才带去正厅,少爷有话要问”
贴身伺候林泰安的有四个大丫鬟和两个长随,首先发现老爷去了的,就是早上去叫起的丫鬟,当下他们几个就吓傻了,之后就开始想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几人互通有无,发现如果事情和他们想的一样的话,那么他们就算被罚,命好歹会被留下,甚至不会被发卖出去。
虽然心里有了底,但等待审判是最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