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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诡谲的月亮仿佛也为我祝福。
等你看到现在的我,一定会感到心痛、悲伤、甚至掉眼泪,我无力承受那么庞大的情绪,所以我先向你道歉。这件事不是我的错,那是所有人的线条交错编织而成。我的爱无法放开,因为这是我依赖为生的粮食,如同生物无法离开氧,如同生命无法缺乏碳。在我心底深处,我对你的爱化作言语都是陈腔滥调,I love you so much;我说不过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
我会珍惜以前的微笑,以前的眼泪,以前的吻,以前的拥抱,以前的我所能昂首阔步都是因为我知道世上还有一个你为我担心,为我感到一丝动摇,我知道这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我不想把开酒店的阿姨算进去),没有朋友,如果再失去你的话,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当你看到这里的时候,请不要觉得荒谬,我的爱情就是这么矛盾也这么蠢。
我们的爱还会继续下去,当我带到另一个世界,当黑暗的吞噬我的时候,我一定会想起你,永生永世我继续寻找你,然后再度爱上你,今天的我一定会比昨天更爱你。
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两句充满魔力的咒语吗?
「你不要哭了!」
「要加油喔!」
还记得小小的你曾经牵着小小的我这么说过;这两句简单不起眼的话在我心里多么重要,被打、被骂、被诅咒、被侵犯,都不是我愿意的,我不是生来成为妖魔,我不是不被祝福的遗漏者,我会把这些怪罪放开,因为我还记得你会听我哼歌,牵着我的手一起爬公园的栏杆架,我一直不敢爬上去,被其它小孩嘲笑,只有你在上面鼓励我,你会牵着我的手,爬到最高的支架上吹着微风。
风中混含着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对了,你似乎没有听过我弹奏李斯特的爱之梦,那是我国中时期的比赛曲,当时的我还天真的想只要我成了像李斯特那样的钢琴鬼才,或许我有机会再见你一面,跟你分享我的成就,事与愿违,他的技巧是我的梦想,我「曾经」的梦想(我知道你不会笑我),如果还有机会把那首曲子弹完的话,你一定要给我掌声,我是说「如果」,如果
你曾经不相信我的话,没有关系,我错过了很多事,我知道,我不会忘记用钢琴写下的记忆,所以,我该做的,就是结束这一切。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可以到转,眼泪可以收回,这一切的混乱都可以理出头绪。
最后,我要你知道,虽然我会让你失望,但是只要你愿意回头找我,那时候,我也会找到遗忘许久的你;你也会记得的,你也会记得我的手中有你的温度,还有那笑声,还有那琴音,你会找到昔日的小男孩。
我爱你。
***
「你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方式!」林立维大声叫喊,拼命拍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摇着他毫无反应的肩膀,他的身上如同开满了吸血的红花,一点一滴的流失。
「你说话啊!你不是很聪明吗?梁子茗!」不行!快点回去你们的主人身上,不要再流血了!林立维顿时想起了办案时看过的尸体,那腥臭的味道,不要再流血了,快点回去!
「先生、先生、冷静点!」医护人员拉住他,试图不让他再晃动伤者。
「梁子茗!张开眼睛!」
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林立维抱着他大声吼叫,医护人员除了拉开林立维外,得紧急止血,割裂的颈动脉的血如泉涌。
「不行!快点张开眼睛!快点张开眼睛!你不能这样沉睡!」医护人员急忙阻止林立维的激动。
你不能这样关上棺木盖子啊!祈祷着,你不能这样关上盖子!手伸出来!我还要牵着你不是吗……
救护车一到达医院马上推入手术室。手术中的灯号亮起,林立维在外面焦急的等候,护士出来说血库里短时间内调不到血,要输血,他和他的血一样是O型,要输多少都没关系。四个小时过去了,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医生面带倦容的说伤口已经缝合完毕,带是伤口太深太大,失血过多,就看他能不能撑过今晚了。
病房里,林立维拿着那几张沾染上血滴的信纸,一个大男人的眼泪就滴在纸上的血滴当中,模糊了字体,他丢下信纸,握着那只还打点滴的右手,手指是冰冷的,他企图用他的体温温暖它,他将那只手靠在自己脸颊上,亲吻着。
「你为什么会想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什么都没有做,像你这种人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A0F00746烟:)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凉子的声音如冰冷的气体,林立维脑中浮现出那只掉落的口红。
你什么都没有做,像你这种人没有资格待在他身边,你这个安逸现实家伙,你不会懂得我们怎么样在载浮载沉中生存下来,他还傻傻的依靠着你,他还傻傻的希望从你这里得到救赎,都是一群笨蛋!是你害他杀了他自己!
凉子的声音冻结了点滴的速度,流着比血还凝稠的泪水的人映照在镜子中,赤裸的凉子看着林立维的背影。
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他,这才是我生存的意义。我为了他所做的一切……我为了他所做的一切……使他早已慢慢脱离我……
燃烧着血液,凉子愿意用生命交换结局的灿烂。
我的声音会越来越小,求求你不要松开他的手
她不说那是孤单,因为她不懂这部分的感情,冰冷的凉子出现在镜子里,那只冰冷的手注射着冰冷的点滴。她不懂,除了梁子茗,有谁和她的牵绊可以血浓于水?他们是从子宫里就在一起的命运共同体。
我把他交给你了
凉子的影子慢慢从镜中淡化,等待真实的呼唤,那是溶于血当中的爱情旋律。
林立维多么希望这只手也能响应他,就是这样子的心情,不愿说出口,并不是厌倦,而是不了解,没有心去了解,最后让心生锈了。他亲吻着那只冰冷的手。
「快醒来……快醒来……」他亲吻着床上的人的苍白的嘴唇,「这是解禁的咒语,快醒来,快醒来……我的公主,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快醒来……我的公主……」他们已经透过血的联系相连了。
***
撕开颈边的纱布,高跟鞋的声音在暗夜响起,那把刀像是从他体内生出般契合,他看着眼前恐惧的男子,他宛如崛起的鹏鸟挣脱出牢笼,刁着刀子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过是只路过的蝼蚁,看到他还会勃起,不用怜惜。他不会放弃他每一滴血。
****
十四 Letting me down。
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我在这里等你。
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看见我的脸了吗?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你找到我了吗?
你发现其实钥匙一直在你手中了吗?你回头看我了吗?你和昔日的小男孩相遇了吗?你找到我所躲藏的棺木里了吗?
时间会流逝,我的眼睛被死神的手遮住,我找不到牵着我的手的你,但是,
我一直在等你!
张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他早已厌倦。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
椅子上还有林立维留下的衣服。
厨房还有林立维用过的杯子。
梁子茗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么想砸碎的一张脸。
这个身体多么骯脏,床上的陌生男人;他瞒着林立维和男人搞一夜情。过了一夜就无情了。让热水从手指缝流下,像时间,抓不住。
是该结束了。飘荡的生活,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吧。
不可能的,这是宿命,这是天生的,他天生就像母亲那只花蝴蝶一样,这是脐带相连,剪不断血脉遗传。
「喂,你,该起来了吧?」抱着他的身体叫着别人的名字的家伙。
「啊,早安!」
「不早了,快离开吧。」
「这么『无情』?我一直想问你,你的伤,」他比了比脖子,「怎么来的?」
「再不走我杀了你!」他冷冷的说,亮出手中的刀子,男人体会到那眼神是认真的,急忙穿上衣裤逃出门。他重新锁好门。
心落下去了。落下去了。落下去了。
这会是你期望的吗?予青老师?他烧毁了所有的乐谱,指甲也修的长长的。
这会是你期待的吗?母亲?花蝴蝶得了梅毒在他小时后死了。
或者,谁来救赎?他不是困在塔尖还有火龙守候的公主,但是他期待着谁来伸出手带领着他走出黑暗迷雾?
他只是个外来者,一点都不属于这个故事。
今天,他又做了个梦,摇摇头,打开计算机,登上网络聊天室。用生命当赌注吧,除此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这次会遇到谁?看看日期,看看时间,他穿上那身紧致的衣服,他的身体有着柔顺的曲线可以展现,将头发梳直,挑染上俏丽的金褐色,抹粉,画口红,最后,套上那双细腰高跟鞋,听到敲击着地板的谐音他才安心。
夜晚,越夜越美丽的一晚。
他是「凉子」,穿著高跟鞋,声音踩在地板响起,有如从天梯般走下来。美丽的女人有着金褐色的头发和黑色皮大衣,包围出他的令人遐想的胸部和臀部,他的身体每个地方都像画像般拼凑起来。他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但是他能够可以给予人视觉的享受。
今晚,他有个不祥的预感,但是他还是要去迎接这个男人,因为这是溶于血当中的宿命,他的左手不安的摸了摸颈上的伤痕,那真是他的失误才会促成「梁子茗」拿起刀,他这么想。走进XX Hotel三零二号房,他转开门把,他知道有多只眼睛埋伏着,不过,他想结束一切,所以才没逃开。
站在门前,他必须要让梁子茗自由,透过凉子,透过那把刀,他们必须让这辈子的宿命终结,凉子知道,最后一次,他把手放在门把上,是他该放手的时候,他必须要撑到最后,只有拍芑叫蚜鹤榆悴氐墓啄荆馐撬氖姑唬蚋盟怠杆埂?br》
「你好,」他缓缓的打开门,「叫我『凉子』……」
他并未惊讶看到眼前的男人。
但是眼前的男人十分震惊。
凉子自若的脱下大衣,丢在床上。
两个人静默的不说话,凉子的心头狂跳,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他不能失去理智,他不能失去站在聚光灯的机会,目前,他不能让梁子茗出来。
空气中飘扬着一触即发的气势,凉子缓缓拿出刀子,像生在他手中那般契合。
「你好,林警官,」他一样从容自若,一贯诱惑冷漠的微笑着,「我的子茗受你照顾了……」
他认得那把刀,他认得那双唇,他认得那手指,但是他不认得那眼神!彻底的被变换过了,从那红艳的唇飘出的话语,对林立维确犹如五雷轰顶,他冷汗直流,脑子里轰轰作响,双脚仿佛无法着地,他下意识的掏出枪,对准凉子。
「你是谁?」林立维还是忍不住一问。
僵持着局面。监视录像器的美女,挽着议员、医生和老板的手……拼图拼出最后一个画像,所有关键都连结起来了,你还不懂吗?
那红唇说话了:「我说过了,我叫凉子……」
「把刀放下,或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你根本不认识我,我是凉子,不是子茗……」凉子轻松的拨拨头发,「我漂亮吗?我有比子茗漂亮吗?一定有吧!」不过这是白雪公主的毒苹果,你可以选择要不要吃他,凉子自信的笑容和林立维的惊恐呈现对比,那眼神,非常凌利,非常熟练,他抿了抿红唇,说道:「我漂亮吗?」镜前的皇后也是个美人!
「把刀放下,子……凉…子……」林立维拿着枪对着他,但是那双手在颤抖。
他不理会林立维所说的,把刀反转,对准自己的颈动脉,以及上面的伤痕,还有未拆线的痕迹。
林立维瞪大了双眼直叫着你冷静一点!
吴警官说从网络埋伏,林立维一开始不相信这点。不过他不想带着大批人马,就是他一个人,申请了枪枝并且找到聊天室登入。很快遇到一个援交「妹妹」,他进到房间,妹妹开始脱衣服,可能不是她吧,十六、七岁少女和刀子一点也不相配。林立维趁妹妹洗澡的时候偷偷溜走了,他也懒的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