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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这么怕我!」他在男人耳边吼着。
还很勇猛的年轻男子只会说求饶的话,连抢下刀子的勇气也消失了,那当然是高跟鞋的鞋跟刺入他的眼珠之后。
凉子把床单塞入男人口中,并绑住他的四肢,像只待宰羔羊般,好好的表现给我看吧!凉子用销魂的声音说,好好的扮演你的角色呀!
一刀划破男人的右手腕,热红的血液如同热巧克力让他垂涎,夜深了,这样的血液无法染红月亮,他心想。他不会发现,在他面前连无与伦比的基督都会像偷尝了美人般羞怯。
「你说啊,为什么要这么怕我?」
口中被塞住的男子当然无法回话,只有拼命摇头,凉子拿出他的证件,原来这个人是警察,不过位阶颇低着,脱了裤子像只狼,既然是畜生那么当然要套上项圈,套上被血环绕的颈圈。
凉子哈哈笑着。
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是啊,那声音说的对,不管是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止他,叫总统颁个猎魔部队吧,凉子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漂亮吗?我漂亮吗?」他又划破男子的左手腕,小动脉和小静脉留着血,血染红了白色床单,羔羊挣扎着,刀子慢慢从他的颈边垂直划下,划过胸膛和腹部。
「为什么你不回答?我漂亮吗?」凉子小心翼翼的避开血迹。
男子不顾伤势瞪着眼睛用力点头,希望这样可以换回一条小命,即使对男子来说他漂亮是事实;但是凉子的唇贴在刀子上,让刀子慢慢沿着胸膛划下。
「我讨厌你这样的敷衍!谁说我漂亮都没用,因为他们不是真心的!」
男子为了保命,不管凉子说什么他都点头──他第一次见到凉子也会那美貌吸引。连上帝都会被迷惑的笑容配上高跟鞋的蹴音,每一步每一步都轻巧玲珑,凉子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车阵连连。闪光看不见新建的一百零一楼大厦。
「人死了以后即使再翻案他也不会知道,例如那个叫甘乃迪的家伙,查出了谁枪杀他,地下的他听的见吗?真是好笑,人死了以后吵什么都没用了,不管是什么声音都会消失的。」他自顾自的说;对景色有点失望,也别期待汽车旅馆的视野多好。
他回头望了望床上流血不已的男子,他厌烦了,他厌烦这个骗子。在网络上还会跟他讲价,说还要看货色如何,他怕遇到恐龙妹。凉子觉得更好笑了,这个嘻笑的模样就像当上皇后前的玛丽安东尼特,但是他并非无忧无虑,贵族公主也苦于悲哀的政治联姻,玛丽皇后的结局也逃不了断头的命运。
他走回床边,又一刀刺入腹部,男子已经休克了。最后,他用力将刀子刺入他的心脏。
到浴室洗洗手,补补妆,穿上优雅的黑色大衣,踩着高跟鞋的步伐优雅的离去。
他回到家里,空虚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脱掉所有束缚物,用冷水洗了洗手脚。裸身滚进被窝,枕边还遗留着别人的味道。
***
四之一
他想起他以前也有和老师来过这里。
西门町行人徒步区的Starbucks。
从窗口看下去,可以看到少许的摊贩和车水马龙的商家,他重新坐回当初的位子,点一样的热巧克力,一样的草莓蛋糕。
不同的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男孩。
不同的是老师已经不在。
静默的气氛传达各式各样的交谈声,他搅拌热巧克力,叉起一口草莓蛋糕。
予青老师静静的撑着头微笑,他能看到老师的眼中有自己的眼珠。但是现今的他不愿意回想起关于老师的回忆。
越想他的心情越烦躁。
他撑着头看着窗外楼下的人群们,来来往往,有学生有其它人,他特别羡慕情侣,牵着手,搂着肩,如跳着掌中的舞步般愉悦,或者说,亲密。孤单的感觉不只一次侵袭他的身体,和被包装纸紧紧裹住的心。
牵着手在玫瑰花丛间跳舞,流水般的舞步轻滑过时间,他拉着他的手,让他转圈,两个人若即若离,双方的眼中都有对方的开心微笑的模样,延续到世界尽头──
四之二
这里听不到高跟鞋的声音;他看准了叫杰瑞的吉他手,当初的国中学长。
今天他穿著黑色大衣,没有在外套底在藏着凶器,却藏着深不见底的心,反应现实有如白雪公主的魔镜。
他决定离开,浪费的门票就让它浪费吧。
能够果敢的活下去,能够有保护别人的心的双手,他怀念着枕边的味道。
而他,一个被上帝拋弃的孩子──
「妈妈,你看,这是我画的喔,漂亮的妈咪!」童稚的声音说着,拿着图画只给母亲看。
母亲撇了一眼,不削的丢还给他,「给我滚远一点!我看到你就烦!不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母亲甩了一巴掌在小孩脸上。
男孩的眼泪顺着眼眶慢慢沁出,更惹的她一阵心烦,她抓来衣架,那双无情的手发了狂似的殴打,小孩蜷曲一团,希望减少被打到的面积,嘴角的淤青,身上的红肿,记忆中的母亲像美丽的燕尾蝶,是洒着毒药潾粉的花蝴蝶。
「别再打了,会死人的!」说话的人是母亲的姊妹,同业的阿姨,紧闭双眼的小孩只知道这些。
母亲丢下弯曲的衣架,狠很的挡路的小孩一脚,跟着朋友出去了。
很多人都叫母亲「蝴蝶夫人」,有着湖水蓝色眼珠如玻璃般透澄,他知道他的父亲不是台湾人,仅此而已。他把被母亲揉成一团的画摊平,他想拿给予青老师看。
如今,有别于当年的小男孩的他回到这个地方,他们以前住过的地方,母亲在他十二岁时得了梅毒死了。留下他一个人,没有亲戚收养,母亲的「朋友」们全置之不理,是予青老师出钱让母亲下葬,而他之后住在予青老师家,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他才真的没有归宿。
现在,他是一个人住。一个人担当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承担一个人的寂寞。
他换了一家pub晃晃。DE489E2B53荒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通过地下室楼梯,在柜台检查证件,买单后拉开厚重的铁门,那暗色系的布置就在眼前,人潮早已挤满了弥漫着烟味的监狱造刑酒吧,从吧台向前望去,正对吧台的是长条形桌与铁笼造型包厢,包厢内是红色的灯光但不特别刺眼,左右前方是另两尖较大的包厢,吧台的左手边就是舞池,人声鼎沸,热闹喧腾,震天的舞曲放奏。
他知道在吧台边坐着的大都是上班族,所以他也坐过去了,他不喜欢这种耳鬓厮磨的舞池,不过他还是忍着烟味欣赏,撑着头喝柳橙汁。用吸管搅拌冰块。
他知道这里有几位公关,却因客人太多无法一一照顾,这不打紧,叫他也去当公关才会降低他对这间pub的分数。他没有认识的朋友,他知道他不主动积极认识朋友可能会非常无聊,但是他喜欢这种独自一人隔离的气氛,仿佛他与室内所有人是有差距的,这里的尘嚣与他无关,他可以假装他是多么清高;但是他也希望有人向他搭讪,不然他就像外来者,一个人像吉普赛女郎跳着外来舞步。
或许他该去应征当公关,这样比较有机会利用他的外型,说不定这样的钱可以赚的比当个上班族多,看看他的长头发……他已经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留,他只知道他不想剪。头发的长度覆盖着他的肩膀,他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个女孩。
不用高跟鞋紧束着双脚,有个人紧紧的看着他,而他用美丽的微笑给予响应。如果能够倒在这个男人了怀里也不错。他请他喝酒,他说他平常不喝的。
「只有柳橙汁?太逊了吧?你几岁了?」
「25。」
「却像个19岁的女孩!」
他们都笑了。
他喝下他请的果汁调酒,愉快的干杯,东扯西扯,他请他抽烟但是被拒绝了。
「你真是个小男孩!」对方这么说。
最后……他扶着他上出租车, 他不喜欢宾馆的气氛,所以他带着他回家了,没有顾虑到一座城堡被人入侵,他什么也没多想,枕边人的气味,然后……两个人醉到床上去了。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两人的吻的距离,不一样不属于情人的吻。
他听到有人按门铃的声音,真想拿个枕头闷死按门铃的人。
时针指着七点,床上还有一个陌生人。他披上衣服,走到门口。
一打开门,他就看到林立维那张疲倦的脸。他怔了一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林立维也看了看梁子茗赤裸着上身和凌乱的头发,他猜想自己吵醒梁子茗了。
梁子茗腼腆的理了理头发,腼腆的问:「几点了?」
「七点,刚过五分。」林立维也尴尬的笑了笑。
「吃了吗?我换个衣服。」
梁子茗牵动了一下嘴角,关上门,急忙跑回房里。林立维也只好在门外乖乖等着他。门的另一边传出一阵声响,好象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林立维担心,但是他不会越过那道没锁的门,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又传来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陌生男人匆匆的开门离去,还边整理着领子。
是那具躯体掉落下来倒地的声音,可以穿透墙壁穿透地板穿透了空间。
林立维轻轻的叫了梁子茗的名字,你还好吗?
他想扶起梁子茗,但是梁子茗拒绝了他的手,他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不理会林立维的关心。
梁子茗无力的晃着脑袋,慢慢撑起身躯,他没有正视林立维的脸,「你什么都不问我吗?」
「我该知道什么?」林立维反问他,他轻轻的牵起梁子茗的手,「我回来了,你什么话都可以说了……你想告诉我什么?」梁子茗对他来说像凡尔赛宫里的尊贵画像,只能看不能碰的。
他的泪水被他的头发遮住,他的头发被林立维的手梳理着,「他打我!」
「真是好大的胆子!」林立维大声的说。
「对啊,他有胆子敢打我!」梁子茗也大声的说,两个人又笑了笑,梁子茗那盈眶的泪水慢慢滴落,「我应该哭给他看而不是你……即使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种男人最烂了…。…」
「不要哭了啦,我会抱紧你……」梁子茗的脸让他无法拒绝,他轻轻的抚摸着梁子茗的脸颊,吻了他的唇瓣,他的眼睛正对着他,像要把千言万语都流露在那双绽着泪光的双眸中,他紧紧抱着梁子茗,深深的吸气,看见梁子茗的颈子上有吻痕,他知道他无法愤怒或「忌妒」,他知道微不足道的他所能做的就是抱紧梁子茗,直到他停止哭泣。
他寂寞,梁子茗他寂寞。他的泪水不是为了被打的伤痛,而是因为寂寞的伤口被触碰到了。
「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吗?」
林立维无法拒绝那张脸,他抹去了他的泪痕。
其实答案每个人都很清楚了不是吗?
「天气很好,」梁子茗说,「我们去吃早餐吧!」
****
五 跳跃表演。第Ⅲ幕曲。
透过双手的连结,他们找到世界──
透过琴声的联系,他们发现这将是场革命──
果敢的活下去吧!
他的手指抚摸过键盘,如琴键般敲击出和谐的声音。听着热闹的音乐,身子像要随着摆舞,但是他还是比较适合华尔兹式的舞蹈,无止尽的华尔兹。
和舞伴牵着手,互相凝望,互相微笑,但是他忘了舞伴的容貌,忘了是谁牵着他的手旋转,忘了和谁共度在时光如流水般倾泻不已的花丛中。
他张开眼睛,今天是蝴蝶夫人的忌日,但是他没有心情去扫墓。
他穿上衬衫,打上领带,西装外套,一周的开始要上无聊的班了。
那个a公司的董事长好象颇喜欢他的,开会的时候不断瞄着他,只差手没有不规矩了。连课长都希望他能去「交际」,是「接待」吧?用这个美丽的身体与白雪公主的天真微笑。课长只是难以对答的抹汗。
他答应了。
不过并没有像他母亲一样的角色,他不会从事那种矛盾的行为,每个人都会有个小秘密,谁知道董事长其实是个喜欢小女生内裤的变态?他认为他的口才还不错,至少董事长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他也帮了董事长的儿子不少忙。
靠他的帮忙,业绩提升许多。
每当课长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知道在课长心中的他可能不单纯是吃饭应酬。
不过没关系,当作是一个中年男子闲暇想太多了,他才不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