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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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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时,会悄然站到书房外面,望着他在案后或执笔疾书,或揽卷深思。

  我也会缠着得满姐姐偷随他视察矿业、马场、民居,看他淡着颜容,挥洒从容。我还会到他的大殿之顶,俯窥他和文武官员论政议事,那时,他眸里,纳蕴志在必得的坚定。周身上下,浑溢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如此着望着,心会儿某个瞬间拧着疼着,小海任着它拧它痛,就当成……事前的预习。

  “小海,小海!”

  费得满的呼声由远及近,把小海的瞌睡虫呼啦惊光,我翻下碧石榻,尚未穿鞋便迎了出去,“得满姐姐……”

  “小海公子遇伏了,快跟我走!”

  “公子遇伏?”我尚愣着,人已被她拉着向外行去。“公子怎会遇伏?”

  “西卫边境一直有一股悍匪作乱,向来把财问贵族当成打劫时象。今儿个公子视察西卫第一马场,许是就被他们当成了一般富庶人家。”说话间,她已把我甩上马背。“捉紧缰绳,坐稳了!”

  我依言,“可是……”

  “你想必奇怪我为何找你。说实话,我也不并明白,但管艳派来送信的人一再强调非你不可,公子安全半点不能轻忽,我也只得拉上你。”

  管艳?怎又把她扯了出来?我还在疑怔,坐下马匹已然扬蹄开动。所有疑问,也只得暂压下去了。

  出宫门时尚是傍晚时候,待出了城门,踏进广郊原野,我们所行十五六人,当即被吞进广褒夜色里。好在,明月高悬,白芒如昼。

  费得多在前一直向带路者确定路向,经由他们的几言几语,我零星拼凑出梗概,明白管艳何以叫人找小海前去——对方阵营里!有通术法者。

  不然,不会有突起迷雾、前途莫辩这等障眼之事。

  “很多兄弟都受了伤!若没有国君和两位公子全力护着,死伤难计呐。管姑娘也受了伤,她把无云大师赠予的符物交给属下,属下才能走出那迷阵前来报信……”

  如果当真有是术人作乱,费得满挑去这十五名侍卫,就算是干里挑一的高手中高手,也无济于事罢。

  “得满姐姐,那个马场在何方位,距此多远?”也只有如此了。

  将费得满等人困在一个小小结界里,我驭马换形,须臾后,已置身天下第一马场之内。

  “清风,你在哪里?”在我可轻易透视的雾岚内,水若尘一手仗剑,一手向身前身后探握。

  秋长风就在她十步之外,长身稳立如鹤,“你呆地原地莫动就好!”

  “你要小心!”

  “彼此彼此!”听风辨位!秋长风一剑刺透一背袭者肠腹。

  “清风。”娄榄月在他侧位半丈处,身后有七八名掩胸蹙眉、身狂血痕的侍卫委地而坐。“你让秋水向巽位迈一步。”

  “秋水,你听到了?”

  水若尘自是言听计从,左迈一步,“管姑娘,你在干位莫动!”剑光一扫,将袭向她前方的管艳的一人背心穿过。

  四位公子的默契可见一斑。

  实则,布障者术力瓶高深,依靠无云大师的符帖,再加之高深武功,秋长风一人脱险可谓轻而易举……他执留此处,莫非是为了这些随从前来的友人和护卫?

  无暇过多思量,我闭眸默念口决,但张开眼,却大出意外:岚雾犹在?!

  明明感受不到强大阻力,为何……,

  淀思沉心,透目远望,赫见巨树后一角衣影不住挥柚施雾的举动后,我豁然顿悟:

  这竟是蛊术里的迷雾蛊,乃以本人身上切身之物多是发丝、指甲作蛊种引发,除非去了迷蛊者致蛊之物,否则无以去蛊。

  症状即知,当然对症下药。我弃马疾掠过去。

  树后人乍见我的出现,自是大惊,但在并不能确定我是否知他所在的情形之下,尚未妄动。趁此机会,我摆掌袭其头顶。

  对方登时大惊失色,一手护发,一手挡我之击。

  由此,足可确定他的蛊种为何物。我身形转换,再取其发。

  放蛊者面目发狠,反手自腰间拔出一牛尖弯刀,剌向我颈项。我闪身后避,突然,脚心传来钻骨之痛——“呀!”

  “是谁的声音,谁受伤了?”秋长风喝问。 “……是我。”我跌在地上,抱足呻吟,一粒尖锐石子刺进脚心,好痛,好痛……

  施蛊者当然不会因对手受痛就手软,手中弯刀向我咽喉抹来。

  我顺地一滚躲了开去,才想奋身再夺他头上物,眼前突多了秋长风身影。“到底是谁?”他面色沉凝,目虽不能见物,仍是光华灼灼。

  “我……小心身后!”施蛊者手中弯刀为他后颈。

  秋长风身亦未回,剑锋后挑,直透对方左胸,“小海?你怎么可能……”

  眼见施蛊者身躯破败委地,我爬过去,持其弯刀,才欲割其发破其蛊,一双大掌突触来……他手放哪里啦?我咬牙切声:“你放开!致蛊物是他的头发,先要去了他的发,迷雾才能散去!”

  他一顿,手……竟然还敢恋恋不舍?我挥开他,手起刀落,施盅者发、身分离。满天云雾散。

  “你趴在地上作甚……你受伤了?”他头一句话尚未及答,一声厉吼,我已被凌空抱起。

  不去迎他必定恶恶狠狠的目光,我嘟唇抱怨:“痛哦,好痛好痛!”

  他双臂紧了紧,随即席地而坐,抬起我受伤右足,见到那处被石子刺破的伤口,“你的鞋子呢?”

  “……忘了。”得满姐姐催得恁急,宫内又路径平坦,上了马更是浑然未觉,自然就是忘了。

  “笨丫头!”他撕下一截袖里,正要缠上,突然,身躯一僵。

  我依在他胸前,当然感觉到了,随眼向他目光停窒之处望去——一个冷颤,卷袭周身。

  亮若白昼的月色之下,几滴血迹未干,而其周围草色,正枯者返青,青者吐苞,苞者绽放……

  他眸光落回我脸上,深阗如两汪幽夜。

  我掀了掀唇!想不出适宜辞令,也只得苦皱了脸儿,“痛,痛……,他覆下长睫!无言无声,将我两只脚缠裹得一丝不芶。

  “为何另一只脚也要裹?”因他脸色并不好看,我问得小心翼翼。

  “你带鞋子来了?”

  “没有。”

  “那还说什么?”

  “……”臭狐狸!也不想想,人家好歹是救了你们,恶声恶气做什么?

  那边,水若尘、娄揽月等人轻松解决了没有岚雾遮拦便不足为敌的匪众,围拢过来。

  “小海,你怎么在此?”

  哼,我不在此,你们焉有命在?我嘟唇不语。

  “我明白了!你定然是听前去送信的人说清风遭人伏袭,便随着赶过来了对不对?

  喔喔,好深情呢。”娄揽月自问自答。

  “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迷路了。”

“所以你是误打误撞到了这边了?”娄揽月仍是自我解惑。秋长风抱我起身,“明月,秋水,此里交给你们善后,我先走一步!”

79

  我以为他一定会究问我“血”的事。

  但一路月色共骑回来,都是无话。就算是回到了宫中,直达他的寝宫,他命人拿来伤药纱布,替我清洗包扎时,亦未语一字。

  “我……”

  他不言,我不想沉闷下去,只是甫吐一字,他却在此时开口:“你为什么会去那里?”

  “管艳让得满姐姐……呀!”几乎,不,是他若不提醒,我已经把费得满那一行人忘在了月色茫茫的原野里。

  我垂眸默念时,他亦不惊动,只把双眸瞬不也瞬地凝盯在小海脸上。我稍一抬眸,便落进了他漩涡样的幽深注视内。

  “就算你不喜欢杀人,也应该有令人瞬间昏晕的本事罢?”他道。

  我点头。

  “既然如此,为何要与那致蛊之人缠斗?”

  “他的头发……”

  “如果把他致晕,想拿什么不行?”

  “………”

  “说你是笨丫头,冤枉你了么?”

  “………”

  小海只是一时情急行不行?只是对敌经验没有你丰富行不行?只是杀人手法没有你熟练行不行?

  我腹诽万千,也因着实的汗颜自愧没有成言,任不良前主子数落个彻头彻尾。“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过去……”满腹沮丧一扫而空,我倏然抬首。

  他拇指按上我的嘴角,抚过唇沿,“不用急着像只小剌猬般竖起你全身的刺儿,我不是在怪你。因为,我也不曾对你说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怎么会变了恁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美德何时与他发生干系?

  但不管怎样,我都不想与他那双仿佛能将人灵魂吸去的眼眸长久时视,垂下头去。

  偏偏,他硬给抬高了颚,鼻尖相抵。“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背负着怎样的秘密和过去,我会保护你。而你,要相信这一点。因你,我已经,已经……”

  已经怎样?他眼里那些困扎,那些烦乱,那些挫败,那些……是怎么回事?他未竟的言,和已出的话,又是怎样的矛盾,让他眉间皱痕如此深刻无奈?

  我会保护你……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他是小海最不能期待的那个人……

  “小海,你心里的事,可以待到你认为我足以让你信赖的时候再说。但是,你必须给我一句话。”

  “……什么?”

  “你会留下,会留在我身边。”他眸内的千头万绪倏尔不见,幽深如旧,亦光华灼人。“把这句话给我。”

  “我……”给不了。我明白,他让我给这句话时,就算对小海做了承诺。但是,我的承诺无法给出。

  他的凌云之志,他的……未婚妻子,是他终生的背负。

  我的族人,我的过去,是我迟早的劫数。

  他的世界,我无法参与。

  我的世界,他不能着手。

  其实,泾渭分明的两人,原本便不该交集。交集了,亦该如两条并行不悖的长路,偶尔的交叉,便各有前途。

  “小海,我在等。”他捏在颚上的手微微用了力。

  “我可以陪你……”当他眼芒因我的话骤然亮起时,  我几乎不忍了,“在你和怜星小姐成亲之前,我都会陪着你。”

  那个霎间,他身上传递出千万条凛冽怒焰,  俊美的颜颊一度为冰寒所封。火炙冰封之间,他抿紧的薄唇挤出一句:“这些日子,你的乖顺依从,笑语嫣然,只为那一天的到来?”

  我不能否认。

  “你是要我在你和怜星之间做出选择么?”

  “不是。”

  “不是?”他眸内,绿意浮腾,“你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将我从怜星手里抢过来?”

  “小海被人抢去的东西太多,不想让别人体会那种滋味。而且……”我迟疑着,下面的话有无必要。

  他却步步紧逼:“而且什么?”

  “我抢不过来。公子也很明白,你和怜星小姐之间,不是只有情爱的牵绊。”

  捏着我下颚的手!倏尔松去。他遽地旋身,在我以为他定然是夺门而出时,他却只停在了窗前。那一地的月华如银,映他侧脸如玉,修长脊背挺立出拒人于千里外的倔冷。

  “怜星的祖父因救祖父而亡,她的母亲在生其妹难产而死,身为将军的父亲自不可能照顾得好她们。为此,祖父就将她们接来,当成女儿般的教养。惜云自幼就骄纵任性,怜星的柔怜可人便分外让人心疼。祖父疼她,我亦疼她,如一个妹妹般的疼。”

  我双手抱膝蜷上长椅,听他如清洌的声嗓追述他一直讳莫如深的往事。虽然,我晓得,他的事听的愈多!到最后走得愈难。但也明白,他不可能容我掩耳不听。

  “那一年冬天,气候分外寒冷,祖父为了炼我的耐寒之能,带我进山间苦训。原订下的要回去的那日,大雪铺临,封了出山道路,直至五六日后,才僻出一条路来。

  但,在山脚的冰湖上!却救下了昏晕的怜星。她竟是因我和祖父未安原订日期返回,一个人上山寻找我们来了。发现那时,她已在冰雪里躺了一夜之久。最终,虽因祖父速救得当,拣回了一条性命,却落下了终身寒血之症,大陇皇朝医术最高的御医诊断她永不能孕育子嗣。那年,她仅有八岁。”

  如斯遭遇,不能说不招人同情。但对于小海来讲,仅能当成一个故事般的听。沧海的巫山岁月,不会比她的日子更来得温暖。虽同情,但不能动容“也是那一年冬天,祖父去了。临终将怜星托付于我。自幼,我随祖父长大,他对我的意义,就如你的婆婆对你。在他床前的誓言,我必然遵从。何况,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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